過道里的人越來越多,王金山提著濕漉漉的褲子紅著臉,滿身酒氣地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知道自己說不過苗紅,也丟不起這個人。
「都去上班吧,還看什麼看?」苗紅一句話,過道里不到兩分鐘就沒有人了,只剩下了苗紅和圍在自己跟前的虎子。
回到辦公室的苗紅,用手模了模虎子的頭,自言自語地說,「虎子,你咋這麼凶?敢咬人的脖子,你這一點和馮盛太像了,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這話不假。你以後千萬要忍著點,馮盛的事情夠多了,你別給他闖禍。」
虎子好像听懂了苗紅的話,伸出紅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她修長美麗的手。苗紅看著虎子的眼楮,發現虎子的眼神是那麼的冷傲,是那麼的不可一世,從來沒有見到它畏懼過什麼。它好像還不知道怕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腦袋從苗紅的辦公室門口伸了進來,苗紅一看是鄉衛生院的牛副院長,這人的事情她有所耳聞,于是就有些愛理不理的問道,「牛副院長,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別站在門口鬼頭鬼腦的。」
見苗紅一臉的冷色,牛副院長怯怯地問道,「苗副書記,今天是星期五,我想問鄉衛生院還要不要搞義診和宣傳了?」
听了這話,苗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里的火苗忽地一下又竄上來了,大聲訓斥道,「馮鄉長剛一離開曙光鄉,你就不執行他的決定了嗎?我告訴你馮鄉長只是停職調查,還沒有被撤職。就憑你問的這句話,你這個人就有些不太地道。你的事情要不是馮鄉長幫你扛下來,就憑你做的那些丑事,你還想繼續當鄉衛生院副院長,門都沒有。給縣組織部一個報告或上鄉黨委會都能把你這個副院長給撤銷了。馮鄉長愛惜人才顧忌到你的醫術,給了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馮鄉長不在,還有我在,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你今天要不要組織義診和醫療宣傳,你自己看著辦。」
等牛副院長一臉羞愧地走了之後,苗紅才冷靜了下來。才感覺到自己今天滿腔怒火。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煩躁,馮盛為了救人,卻被縣紀委的人和公安局的人給帶走了。他們想給馮盛扣上一個私藏槍支的罪名,這槍明明是綁匪的,是馮盛自動交到派出所的,怎麼最後落得個私藏槍支的罪名?真是讓人想不通。這世上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我該怎麼辦?如何救出馮盛?這時候苗紅想到了縣委書記徐天嬌,這次徐天嬌為什麼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是還沒有控制住全縣的局面,還是另有想法?縣紀委和公安局不會屈打成招吧?一連串的問號,讓苗紅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恰巧這時曙光鄉爽斯啤酒廠的常務副廠長劉正德和釀酒車間副主任崔軍,急急忙忙地來到了苗紅的辦公室里。劉正德開口就問,「苗副書記,馮鄉長被縣紀委和公安局的人帶走了,我和崔軍都不放心馮鄉長的人身安全。我們倆想帶領全廠五百來人,到縣上去上訪請願,你看怎麼樣?」
苗紅想了一下說道︰「我和你們倆一樣擔心馮鄉長的安危,但你們的做法我不能表態,因為我是曙光鄉的黨委副書記。如果我點頭同意你們這樣做了,上面會把一個很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說我帶頭煽動群眾鬧事,到那時事情就更難辦了。」
听苗紅這樣說,劉正德和崔軍更加地著急了,大聲問道,「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我們總不能眼巴巴地看著馮鄉長在公安局里受難吧?」
「你們如果想帶領全廠的工人去,可以去,但你們要以自發的形式,不能以鄉政府的名義,你們懂我的意思了嗎?這樣做誰也抓不到啥把柄,更有利于救出馮鄉長。」
听了這話劉正德和崔軍高興了,劉正德說道,「苗副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有人問我就說是我們自發的。我們救自己的鄉長,救自己的廠長還要誰點頭嗎?太不需要了。」
在出門的時候,苗紅叮囑道︰「你們去的目的是給那些要把馮鄉長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人一種壓力,讓他們有所顧忌。你們倆要把大家組織好,管理好,別亂。更不能讓個別一些目的不純的人混到中間煽風點火,激怒群眾沖擊政府。這是原則性問題,穩定壓倒一切。」
且說,縣紀委辦公室里加上老紀委書記也就五個人,在這五個人中,有四個人都是老家伙,而且個個老奸巨猾。只有一個年輕氣盛,剛分到縣紀委時間不長的唐建,此人立功心切,一直沒有機會,這次被老紀委書記派上了用場。唐建現年才剛三十歲,脾氣火爆。于是老紀委書記走到唐建跟前說道,「唐建,我很看好你,這次我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那就是審訊曙光鄉鄉長馮盛打傷三十一名普通老百姓的事情,這些人傷勢很重,到現在還住在縣醫院里;還有他私藏槍支的問題,這個公安局會派人協助你的工作。」
沒想到唐建當場問了一句,「我听說那三十一個人是黑虎幫的人,怎麼現在就變成老百姓了呢?」
「這個你不用管,我們紀委說這三十一個人是黑虎幫的人,那就黑虎幫的人;如果我們需要這些人是老百姓,那他們就是老百姓。你只要讓他老實伏法,說出事情的真像,然後在審訊筆錄上簽字就可以了,你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在審訊室里,唐建和一名公安局審訊科科員負責審訊馮盛的案子。
公安局的馬三炮沒有露面,他知道馮盛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上次他冒然給馮盛戴上了手銬,最後馬縣長讓他給馮盛把手銬給摘下來,結果馮盛就是不摘。還是馬縣長道了歉之後,馮盛才讓摘了手銬,這件事情讓馬三炮記憶猶新。馮盛如果沒有很硬的後台,馬縣長會當著那麼多人給馮盛道歉?這樣的人馬三炮是不敢再惹,如果惹了就是麻煩。
說起正陽縣內的黑虎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至于黑虎幫黑老大,他馬三炮更是清楚的很。他馬三炮在公安局局長的位子上也有五年的時間了,對于黑老大手中有槍一事,他幾年前就知道此事。
現在馬縣長和老紀委書記想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弄不好會惹火燒身。官場混的時間長了,縣公安局局長馬三炮也學精了,學會了見風使舵,學會了和稀泥。要想讓公安局的人參加陪審,那他就安排一個精明的人去,此人外號叫「猴精」讓這人去陪審絕對出不了問題。
唐建看著面前的馮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干什麼的?多大年齡了?」
听見唐建這樣審訊,馮盛就滿腔怒火罵道,「你白痴呀,你連我叫什麼名字、干什麼工作,多大年齡了都不知道,你在這審訊個屁呀?」
見剛開始審訊馮盛就辱罵他,唐建臉上就掛不住了,一拍桌子吼道,「馮盛,你別太囂張。你當過五年特種兵有什麼了不起?二十三歲就是正營級干部了,就可以這樣目無法律嗎?當了個小鄉長就可以把三十一人致傷住院嗎?你的法律意識太淡薄了。你今天不老實交代你的罪行,可別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把我殺了?我諒你小子還沒有這個本事。」馮盛冷嘲熱諷地說道。
唐建再次一拍桌子吼道︰「馮盛,你嘴巴放干淨些,誰是小子?」
「你不是小子難道是女人嗎?」馮盛笑著反問道,就連旁邊陪審的公安局的猴精也笑了。看來唐建對審訊還是門外漢,沒有入門,這里的學問可深了去了。沒有個三五年時間是無法掌握的,面對各種各樣的罪犯,你沒有機智的頭腦和淵博的知識以及豐富的審訊經驗,要想讓罪犯講實話,門都沒有。
唐建繼續問道,「說,你為什麼要打傷那麼多人?總有個原因吧。」
見唐建的語氣溫和了,馮盛也就順著回答,「我是為了救一個曙光鄉的零時工,她叫劉芳。她被黑虎幫的人給綁架了,當時地點在鬼三角。他們一共三十一個人,我是一個人去救人的。黑虎幫的人綁架劉芳的目的,就是要我離開曙光鄉。因為我擋了有些人的財路,所以他們才雇佣黑虎幫的人來殺我,而這些幕後黑手卻不敢站出來。至于手槍的事情,我說明一下,當時黑老大想對我和劉芳開槍,結果被隨我來的狗給撲過去咬傷了手腕子,槍便掉在了地上。當時我由于失血過多昏迷了,是劉芳把槍撿起來,然後開了一槍把所有的黑虎幫人員給嚇跑了。這把槍我最後上上交給了鄉派出所。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是這樣,我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說完馮盛便閉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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