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鳳凰城起風波
青山綠水和青梅竹馬在去尋寶的路上,逛著鳳凰城的廟會。一場風雨來臨,將賣扇子婆婆困住了。幸好這兩兄妹出手相助。
鳳凰城廟會的古戲樓又開始唱戲了。戲台下人山人海,擁擠不堪。擺地攤兒賣扇子的婆婆叫喊著︰「桃尖兒扇子、百折扇子、蒲團扇子、鵝毛扇子——便宜了,一文錢一把。」
叫了半天,竟然沒人光顧。青山綠水索性當場在扇子上寫起了梅花詩。第一首︰《寒梅吐香》
「張張笑臉迎冬陽,陣陣寒風一縷香。若問此花哪一枝?紅梅傲放耐雪霜。」
在扇子上寫梅花詩?並且是梅花篆字。行色匆匆的人們還是第一次見識,感到新鮮,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一位闊太太看到那梅花詩寫在那絲綢的扇子上非常雅致,便買了兩把送給兩位女兒。賣扇子的婆婆立刻笑逐顏開。
青山綠水繼續寫著。第二首︰《青梅竹馬》(藏頭詩)
「青,青山半開一畝園;梅,梅花成趣映碧潭。竹,青竹梅花結寒友;馬,馬上女俠舞刀劍。」
賣扇子的婆婆機靈一動,改口嚷道︰「少年才子的梅花篆字寫在扇子上,快來買呀。」
听到叫賣聲,那些看戲的人圍過來買扇子了。一位戴眼鏡的先生欣喜地買了兩把扇子。
青山綠水士氣高漲,他龍飛鳳舞地寫著,格外賣力。
第三首︰《梅花三弄》
「古瓶裝新枝,紅梅燦若霞;一弄含苞待,二弄香如茶;三弄結連理,少年更愛花;栽植于**,花開年年發。」
這時,買扇子的人越來越多。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一位花枝招展的少女。她像一只小喜鵲一般叫喳喳著︰「好了,好了,這里的扇子不賣了,本姑娘全包了。」
有這等好事?包攬了全部扇子的姑娘何許人也?賣扇子的老婆婆又驚又喜,竟然瞪大了眼楮說不出話來,老眼昏花地看著對方。
青山綠水也停住了手中的筆,一看是個熟人。
尤其是青梅竹馬,她一眼就認出了買扇子的姑娘是金家的大小姐金銀花,便喜出望外地問道︰「原來是金銀花小姐,你怎麼來到鳳凰城了?你為什麼要買這麼多扇子?」
「且慢。見見面,分一半。」一位公子領著兩個幫手橫在地攤兒前油腔滑調地說道,「本公子也要買二十把扇子。」
一看,這公子就是找事的。青山綠水勸解道︰「這位公子,人家姑娘先來。咱要分個先來後到。這扇子既然姑娘全包了,你就明日再來好吧?」
「不好。」公子蠻橫地說道,「我掏高于兩倍的銀子將全部扇子包了。」
金銀花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將銀子遞給老婆婆說道︰「全部打包。我就不相信,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不講理,搶了我的扇子不成?」她一連的傲氣。
公子仗著有兩個幫手,並不把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放在眼里。他指揮著兩個幫手說道︰「我不敢搶你的扇子?我還敢搶人呢。你要和本公子爭是吧?你們兩個給我上,把這些扇子全部給我奪過來。」
這下可難收拾了。在這關鍵時刻,賣扇子的老婆婆發話了︰「都給我打住。我的扇子,我說了算。每人只限買一把。」
那公子不分青紅皂白,大打出手。他的兩個幫手更是氣焰囂張。金銀花也不示弱,盡管是弱女子,但在這大庭廣眾總有講理才是。
兩個幫手先去撕扯金銀花,然後就去搶扇子。金銀花扯著嗓子嚷道︰「打人了,救命啊——」
對待暴力,只能用暴力制服。這時,女俠青梅竹馬派上了用場。她「唰」地拿起一把百折扇,擋在了公子等三人面前說道︰「你們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成何體統?想搶扇子是吧?就看我手中這把扇子大不答應。」她合起百折扇,像一把匕首在對方面前搖晃著。
公子哪里知道女俠的厲害,看看這個小女子也不過十五六歲,還能翻天不可?他擼了擼袖子,猛地一拳打過來。
他的把戲早被青梅竹馬看穿了。我的武功是吃素的麼?她面對對方的拳頭,只用扇子輕輕一撥,就將對方撥了得像撥浪鼓一般打旋兒。
兩個幫手一瞧不對勁兒,兩人合力搶上前來,一人踢起一腳,一人砍掌過來,給青梅竹馬一個突然襲擊。
青梅竹馬口中念著劍譜中的口訣︰「左手翻雲覆雨,右手吞雲吐霧。」手中的扇子上下翻滾,腳起手落。對方一人小肚子重重地挨了一拳,一人被扇子摑青了臉頰。
那公子惱羞成怒,一搖頭甩掉了帽子,索性將身上的大褂也月兌了下來,光著脊梁大打出手。他趁青梅竹馬腳跟還未站穩,橫起手臂出掌砍向女俠的脖子。
女俠就勢翻了個旋子,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狠狠地擰了一下,將對方按到在地。
誰知,剛才那個被踢的幫手抽出一把砍刀,從背後朝青梅竹馬的腦勺上砍來。只听到「唰唰」的風動聲響,青梅竹馬倒踢了一腳,踢到了那人的手腕。「當啷」一聲,砍刀被踢掉。但是,青梅竹馬躲閃不及,被砍刀傷到了左肩。
哥哥青山綠水、賣扇子的老婆婆、金銀花都不會武功,所以有力使不上,只能在一旁吶喊︰「姑娘,小心啊。別打了,有話慢慢講。」
眼見得青山綠水吃了虧,公子及隨從三人更加囂張。這三個當地的土霸王、地頭蛇,什麼世面沒見過?還怕外地來的小丫頭不成?公子趾高氣揚地叫嚷道︰「給我照死里打。」
有了主子的命令,兩個幫手愣頭青一般凶身惡煞地猛撲過來,四只手一起奪過了青梅竹馬手中的扇子。
青梅竹馬本承想︰「殺豬焉用宰牛刀?」此時,她一人斗打三人,畢竟寡不敵眾,手中的扇子被奪去,心一狠,從身後抽出了那柄梅花劍。
女俠亮劍了,表明了她要動真格兒的了。對方三人正打得紅了眼,不分青紅皂白,也全部動用了兵器。三人商議了一下,不制服這個野丫頭決不收兵。
三個人一起上,一前一後一側面,將青梅竹馬團團圍住。青梅竹馬腦子里閃現出梅花劍譜中的「繁星點點」。她看到對方三個人越逼越近,便一個白鶴亮翅,在空中翻滾著,手中的梅花劍四面出擊,使得對方三個人不能近身。
公子看得眼花繚亂,心中納悶兒︰「這是那門子劍法?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這是個妖女?讓我來再試探一次。」他向同伴叫道︰「三足鼎立,甕中捉鱉。」
那兩個幫手不敢怠慢,三個人像螃蟹一般圍著青梅竹馬打起旋子來。這是一種以多勝少的陣法。早被青梅竹馬識破。
女俠想著制服對方的劍譜,準備將對方打個落花流水。不曾想,剛才受傷的左肩感覺火辣辣地疼痛。她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思緒,左顧右盼地預防著對面三人,決定用「天女散花」的招式抑制對方。
對方三個人突然出手,明晃晃的砍刀耀著女俠的眼楮。她忍住傷痛,「 」像上樓梯一樣踩著對方一人的手腕、肩膀,搶佔了制高點,似騎著一匹戰馬,手中的梅花寶劍從上而下劈刺過來,打亂了對方的螃蟹陣法。
雙方打得天昏地暗。看熱鬧地也議論紛紛。在輿論上,公子三人受到了譴責,佔了下風。
哥哥青山綠水看雙方打得難舍難分,生怕妹妹吃虧,便機靈一動,我雖然不會武功,何不利用手中的筆作刀槍,對方發出警告?他揮筆在扇子上寫道︰「廟會看戲好熱鬧,賣扇引起一煩擾。少女付錢本在先,誰料遇到三惡少。女俠拔刀來相助,眾位鄉親作擔保。若要告到衙門去,至少要坐三年牢。」
青山綠水在那里寫,金銀花在這面念,她引火燒身自然還要由她熄火。她鼓動圍觀的人們︰「大家都來簽字按指印,為我們當證人,我們將這狀子遞到官府去。休戰,休戰,不再打打殺殺了。」
這一招兒還真靈驗。公子和他的那兩個幫手見大事不妙,便住了手。公子氣急敗壞地說道︰「好男不與女斗,君子不與狗斗。撤——」
那兩個幫手正害怕惹火燒身,弄不好還真的會受到牽連蹲幾年大獄呢。听到主子的叫喊,立刻撤退,灰溜溜地跑了。
青山綠水的一首詩平息了一場械斗。他的舉動引起圍觀者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下子,可讓金銀花大小姐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這個秀麗的鳳凰山城,她可是親眼領略了青山綠水和青梅竹馬這兄妹兩人的風采。她打心眼兒里佩服︰好厲害呀!一個是手持梅花寶劍的美少女女俠,打遍天下無敵手。不對,是打遍天下不害怕敵手。一個是少年才俊,寫一手好字好詩,不用搶來不用刀,用智慧擊敗頑凶。
金銀花本來就是湊熱鬧的,她哪里是真買扇子?此刻,他向人群中叫嚷道︰「賣扇子了嘍,少年才俊的梅花篆字、梅花詩寫在上面。這扇子好受收藏價值呦。快來買吧,送給親朋好友好體面哦。錯過了這個村,就沒了下個店。賣扇子,桃尖兒扇子、百折扇子、蒲團扇子、鵝毛扇子——便宜了,兩個錢一把。」
青山綠水和青梅竹馬的義舉,感動了看熱鬧的人們,大家一哄而上將老婆婆的扇子搶了個精光。賣扇子的老婆婆臉上堆滿了燦爛的笑。」
一場好看的「戲外戲」唱完了,大家散去。這時,青山綠水才騰出時間向金銀花問道︰「對了,金大小姐,你是怎麼來到鳳凰城的?」
金銀花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