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馬家三少守城
馬家三少年欺負「馬蹄兒」的事情敗露。老爺、夫人正要對三個逆子使用家法。卻听管家急報，說是有外敵入侵，大隊人馬殺向城來。
老爺馬力顧不上處理家事，果斷地說道︰「馬松、馬柏、馬楸听令，快隨我一同到知府衙門去。你們不是武藝高強嗎？到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去建功立業吧。」
馬家三位少年心花怒放、摩拳擦掌，一句話沒說就隨父親馬力去了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已經亂成一團。不過，馬力是本城里的知名紳士，也是知府大人的老熟人。所以，馬力帶著三個兒子到來，知府的門吏並沒有攔截，讓他們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知府大人已經布置重兵把守城門，並速速派人去到朝廷懇請援兵。他看到馬力前來，心懷感激地說道︰「馬先生，快替下官想想退兵之法呀。大敵當前，該如何應對呢？」
老江湖了，馬力鎮靜自若地說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大敵當前，匹夫有責。選拔勇猛將領，先采取應急措施。動員全城百姓，有力出力，有錢出錢。知府大人，老夫是第一個來救援的。三個兒子雖然不是什麼棟梁之才，卻也長期修煉武功，今天我把他們三人交到大人手上，全力听從你的調遣。馬家的財產，全部捐出，以備戰事之用。」
馬力大義凜然的姿態得到了知府大人的嘉獎。在這大兵壓境的危急關頭，馬力的抉擇也讓他的三個兒子震驚。
說到馬家所在的內關城，是中原一帶的重鎮。不僅戰略地位重要，而且物華天寶。其戰略地位是︰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易守難攻，是通往東西部的交通要道。這里又是中州的大糧倉，八城的通商貿易場所，遠近聞名的大都市。七十二條街道縱橫交錯，集中了瓷器街、玉器街、兵器街、銀器街、絲綢街、古董街，藥材市、谷米市、蠶茶市、山貨市、竹木市、騾馬市等。城里匯集了酒樓、客棧、會館、寺廟、商行、店鋪、油坊等。
兵荒馬亂的局勢讓全城人感到無所適從，惶惶不可終日。回到家中，馬力告訴夫人︰「那個打碎碗花兒可是個神算。這次大兵壓境讓看相女大師說得再準確不過了。她說讓我破財消災，我把咱家的所有財產都押上了。希望能躲過這一災難。」
馬夫人迎合道︰「是啊，財去人安的道理我還是懂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即便家產散盡，只要有一副善于思考的頭腦，有一雙勤勞的手，還擔心當不上腰纏萬貫的富豪麼？夫君，你做得對。」
妻子有這番苦心，能這麼體貼地理解自己，馬力胸懷坦蕩，臉上的愁雲消散殆盡。
馬家的兩個女兒和剛剛拾來的兒子——「馬蹄兒」侍奉在父母左右，他們沒有過硬的武功，不能上戰場保家殺敵，如何在後防做些支持前方的事情呢？馬力考慮著另一個方案。
「馬蹄兒」自告奮勇地說道︰「爹爹，孩兒請求到軍營去當伙夫，為三個哥哥和守城的將士們做飯，好歹我也當過客棧的店小二呀。」
馬家的兩個小姐雖然年齡沒有「馬蹄兒」大，但也是心靈手巧之人。她們非常支持「馬蹄兒」的想法。
馬力突發奇想地問道︰「馬蹄兒，你會不會騎馬？」
「馬蹄兒」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馬力嘆氣道︰「兵到用時方恨少啊。如果馬蹄兒會騎馬的話，就可以到青山綠水家搬救兵了。那家可是有三位武林英雄啊。」
「爹爹，孩兒倒是有一個計策，不知道管用不管用。」「馬蹄兒」只有五分把握地說道。
馬夫人很感興趣地問道︰「馬蹄兒，你有什麼妙計？不妨說來听听。」
「馬蹄兒」一本正經地說道︰「俺在客棧當店小二的時候，總是有人托快馬騎手去捎信。孩兒雖然不會騎馬，咱們能不能多出一些銀兩，讓一個騎馬的高手馱著我去般救兵？」
這真是個好主意。馬小蘭從來不問「馬蹄兒」叫哥哥，而是直呼其名，還有點兒親昵感呢。這次，馬小蘭卻意外地說道︰「馬蹄兒——不對，小哥哥絕頂聰明。這真是一個錦囊妙計，現成的騎手就在咱家。大哥騎馬帶著小哥哥去般救兵就可以了。」
父母臉上笑開了花，兩個女兒和「馬蹄兒」雖然不能守城打仗，卻能出謀劃策，為守城將是當軍事呢。精神可嘉——就這麼決定了。
馬家的大少年——馬松、馬柏、馬楸，在敵兵圍困的當日，就被父親送進軍營鎮守家園了。平時，這三個混世魔王無所事事、尋釁鬧事，這次可派上了用場。三人喜歡修煉武功，年輕氣盛，這次若能建功立業，也不枉父母的一番苦心。
大哥馬松雖然不喜歡讀兵書，在戰術上不是強項，可身強力壯，兵器使用得相當精熟。敵兵圍城，正是用人之際，馬松果然顯露了一手，幾番校場比武，出類拔萃，成為兵員中的佼佼者，因此被選為將軍。
二少年馬柏、三少年馬楸，平時就是大哥馬松的隨身打手，在武功上修煉不太用功，畢竟也闖蕩多年，「臨陣磨槍——不利也光。」當下，軍營正是全城動員征兵選將，兩人十分賣力，將自己所學武功悉數表現出來，因為在兵器方面有獨到之處，也被選為軍中前鋒。
這次外族人的入侵來勢凶猛，大有不攻破此城決不收兵的意思。敵兵圍城當日，內關城的首腦們毫無思想準備，因此處于慌亂之中。
好在，這內關城是座古城，軍事設施健全，護城河水深道寬，城牆固若金湯。尤其是三面環山，長城依山而建，山勢險峻，地勢險要，是御敵的天然屏障。
加上內關城池內的百姓眾多，商賈雲集，財富積累充盈，糧草兵器有保障，軍力強大。守城五七日不在話下。這樣，知府大人就能穩坐釣魚台。
馬松將軍跟隨知府大人登上城樓，遙望城外旌旗蔽日，人歡馬叫，刀槍林立，好不威風。知府大人看到這支龐大的異族將士軍隊，穿著奇裝異服，心中不免有點兒膽怯。
異族軍隊首領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兩鬢豎起的發毛蓬亂，騎在高頭大馬上叫囂道︰「城內的魚鱉蝦將听著，爺爺戰書發去，若是識相的，趕快投降。倘若執迷不悟、負隅頑抗，絕沒有好下場。」
魯莽的馬松將軍被敵軍首領激怒了，他剛要與城外敵兵對話，被知府大人制止住了︰「將軍息怒，何必急于理會這幫瘋狗？且看他們猖狂到何時？」
異族軍隊首領看到內關城樓上將士嚴陣以待，只是不與回應，便采取了激將法，先下手為強。一名軍前騎士張弓設箭，將一支箭鏃射到了城樓的旗桿上。
這是一封戰書。箭鏃上帶著一面黑色的挑戰書。馬松將軍風風火火地上前，一把將扎在旗桿上的黑色獸皮挑戰書抓在上中，遞給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展開挑戰書粗粗一讀，上面寫道︰「我軍索要城池，請速速應戰，不得有誤，否則血洗全城。」
好大的口氣，知府大人義憤填膺。他吩咐馬松將軍道︰「傳令下去，穩定軍心，沒有我的命令，各部切記不要輕舉妄動。先觀察觀察對方的實力，讓他們損耗了彈藥，再出兵不遲。
這個馬松將軍年輕氣盛，早就按耐不住性子了。只是迫于知府大人的壓力，才咬牙切齒地回答道︰「末將听令，軍前先鋒馬柏、馬楸傳令下去，嚴陣以待，準備反擊。」
馬柏、馬楸也是性急之人，但在軍帳前只好忍氣吞聲，下去傳令了。
知府大人暫且按兵不動，是有他的道理的。他知道內關城的軍隊長期休養生息，養尊處優。一旦貿然行事，失去城池，遭殃的還是全城百姓。沒有決勝于千里之外的把握，他能輕易出兵。
城外的圍兵開始躁動不安。如果城池內按兵不動，只能有兩種戰術可用。一個是，遠攻射箭。第二個是，搭梯登樓。
異族軍隊首領將手中的魑魅寶劍一揮道︰「弓箭手听令，萬箭齊發，黑雲壓頂。」
騎手後面鑽出一排弓箭手，但見亂箭穿城，好似群鳥歸林，黑壓壓在天空中布滿凶險氣象。這場景好長時間不曾見過。
城樓上的將士紛紛躲到城垛之後，還沒等知府大人發話，那軍前先鋒馬柏已經暴跳如雷了。他發狠地說道︰「操他娘，敵兵要落到我的手中，一定要將他蛋砸三磚。」
知府大人氣得臉色鐵青，但還是感到鞭長莫及。他想挫挫這個軍前先鋒的銳氣，便帶著諷刺的口吻說道︰「好啊，軍前先鋒馬柏听令，允許你射發三箭，就算是給異族軍的見面禮物吧。」
軍前先鋒並沒有理解知府大人話中的含義，非常自信地引弓射箭。第一箭射出，因為用力過猛，將長期囤放在兵器庫中的雕弓之上的弦給拉斷了。
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呢？軍前先鋒在大庭廣眾面前，丟人現眼，後悔莫及。但是，他不情願就此罷休。不是三箭麼，還有兩箭。我一定珍惜這個機會，揚我軍威。
想到此，軍前先鋒馬柏稍稍鎮靜了一下，向城外敵軍群中發射出第二箭。他瞄準了那個耀武揚威的披著黑色大氅的首領。因為出手不是那麼利索，箭鏃早被敵兵的盾牌擋到地上。敵兵陣營中發出諷刺的大笑。
羞愧難當的馬柏豈能善罷甘休？他開弓沒有回頭箭，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將手中的第三支箭射出。敵兵陣營中一員大將騎馬上前，用手中的利劍輕輕一撥，「 當」一聲被劈成兩段。
馬柏作為軍中先鋒，當場丟丑，實在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他一腔的熱血被潑了一盆冷水。
知府大人的這一招兒，就像是戰前動員，一下子令全體將士群情激奮。這不是戰鼓，卻比戰鼓敲擊得更響。他突然高聲喊道︰「所有騎兵听令。」
軍中騎兵齊聲答道︰「听令。」
「打開城門，全線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