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靈人 第99章 天塹謎葬(11)

作者 ︰ 玲瓏阮兒

突然,整個洞穴鴉雀無聲來了,只听見刨土的聲音,難道有地鼠?秦悠然緊張的問︰「人呢?哎呦,說錯了,貓呢?卡卡?你死哪了?什麼聲音?」

好半天,卡卡才說話,「難道是寶藏?」它激動的邊挖邊說,留下秦悠然自己坐在一邊,她急忙往前爬了幾下,模向卡卡,卻模到一片冰涼的東西,憑手感,應該是個玻璃瓶子。

「什麼玩意兒?」她驚叫,然後習慣性的拿起手電筒照去,這次,居然奇跡般的亮了,突來的光亮好半天才適應,手電筒的光照在這個玻璃瓶子上,光線在玻璃上折射進去,然後又在水里散開了許多,才看清里面的東西。

卡卡的腦袋也湊了過來,她小心翼翼的問︰「泡的人參嗎?」

「你家人參都埋在洞穴里?」卡卡立即反駁,瞪大眼楮看著玻璃瓶子,里面是一團黑乎乎的皮肉,看起來像是臉部的地方上面清晰可見兩只空洞。

手電的光照的太耀眼,恍惚間,她仿佛看見那兩個空洞的地方出現兩只圓圓的眼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消失不見了,嚇得她一愣,手都變得冰涼。

「是人皮!」卡卡平靜的說,對于它來說,這只是人類的臭皮囊而已,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也許這又是當地的某種風俗習慣而已,只是,有什麼風俗習慣是只要一半皮囊呢?這倒有些稀奇。

秦悠然的臉上都有些冒冷汗,出不去就算了,難道還要和這瓶子人皮一起?太惡心了,她扶著地往後爬去,自己坐在角落里,「拜托,你把它帶出去吧!越遠越好。」

「好吧,那你自己先呆著。」它根本就沒有動,知道她不可能會同意一個人呆在這里的。

「哎!別,別把我一個人留下!」她急忙擺手,抱金子一樣的把手電筒抱在懷里,生怕它再壞掉了。

「不如你求我啊!」卡卡突然扭過頭來歪著嘴壞壞的笑,笑的秦悠然直起雞皮疙瘩,她無奈的問︰「為什麼要求你?」

「求我變成人形陪著你丫!」它抬起一只爪子,悠閑的舌忝了舌忝。

「切!不需要,你也不過就是個大男孩,又不是風度翩翩的男人,誰稀罕!」她撇撇嘴,身體不自主的傾斜,想要離玻璃瓶遠一些。

「不如這樣吧,我爬上去,帶著那個瓶子,你老實呆在這里等我一會兒,等我找根繩子拉你上去!可否?」它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啊?」一想到自己一個人要呆在這個漆黑的地方,她就感到無比絕望,但是如果不那麼做,大家都出不去,只能……唉,嘆息也不管用。

「好吧,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呀!」剛才還一副好斗公雞的模樣,轉眼就又焉了,她垂著頭,抱著救命稻草一樣的手電筒。

「等我!」卡卡說走就走,兩條尾巴交叉卷起那玻璃瓶子,四只尖銳的爪子露出,攀著洞壁,輕而易舉的就爬了上去,動作嫻熟,看得秦悠然羨慕不已。

什麼都沒有等待來得更煎熬,黑暗中,除了那一道刺眼的光束,什麼也沒有,洞挺深,好像將外界完全隔絕了一樣,連最起碼昆蟲的叫聲都听不到,她坐在地上,腦子里想著莫灕,想要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怎奈,一睜開眼以後的黑暗依舊籠罩著自己,禁不住縮了縮肩膀,冰冷的地方呆久了,就有種連骨頭都被凍得僵硬的感覺。

「笨蛋!快點上來!」有東西掉在腳邊,一看是一條手腕粗的繩子,這條模起來似乎是一段一段的繩子很潮濕,就像石頭上長著的青苔,光滑濕潤。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繩子綁在腰上,系了個死結,然後拉拉繩子,對上面喊道︰「拉我!臭卡卡!」再次確認了下繩子是否結實,才放心的抓緊繩子,看電視上都是這麼做的,應該行得通。

已經變成人形的卡卡爬在洞邊,洞里的情形看得雖然不太清,但繩子的感覺重了許多,她應該知道綁緊吧,開始慢慢的往上拉,頭頂上是一棵大樹,朦朧的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撒下來,照在它那橘紅色的發絲上。

眼見繩子已經將她拉到一多半的距離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听聲音不止一個人,它急忙趴倒在草叢中,不敢再有動靜,猜測遠處走來的會是什麼人,而吊在半空中的秦悠然似乎也听到了什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列師傅,您可真的要幫幫我呀,您要求的靈蛇棺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個女人哀求的聲音響起,听起來很耳熟,被半吊著的秦悠然真想大口的喘下氣,本以為繩子綁在腰上並不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現在真是深有體會,腰被 的都快失去知覺了,麻木的痛,她真想割斷繩子再掉下去算了,但又怕發出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

「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的幫不了你,本來是已經做好了一切打算,用那五個人的皮囊血祭蛇仙,現在可好,中間竟然有一個以假亂真的濫竽充數,壞了規矩,怨不得別人!怨不得別人呀!」聲音听起來像是年紀大一些的男聲。

「那重新抓那個趕尸匠來不行嗎?我現在就找人去帶他的皮囊過來!」女人有些氣急敗壞,聲音听起來已經變得急躁。

秦悠然終于想起這個聲音的來源,是錢可欣,真的是她,她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皮囊和她有關系嗎?也許她也是被誰利用吧,她盡量往好處想,手上盡力使勁,好減輕腰部的壓力。

「晚了,難道你沒有見到尸變嗎?你用來血祭的那五具尸體四下逃開,現在吸收了日月精華,加上被供給的怨氣,我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它們早晚會找上門來的。」一陣嘆息聲,錢可欣顯然也被嚇到了,好半天不說話,這可苦了洞下的秦悠然,她快被 的喘不過氣來。

「那我呢?我怎麼辦?」

「我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月亮躲進了雲層里,好像在躲避什麼,荒野里更黑了,伴著那些長眠在這里的孤魂,偶爾有鬼火飄過,詭異的氣氛更加陰森。

「那它們找上門來怎麼辦?」錢可欣的腦袋里又出現那五具血淋淋的尸體,被剝了皮的模樣永遠定格在了她的記憶里。

「听天由命了,也許他們只是發狂,也許他們已經擁有自己的思想,想要尋找不讓自己安寧的仇人,但是,它們五個聯手,是個大麻煩!」一個腳步聲開始想要走遠,草地里有些嘈雜聲。

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已經走遠的腳步聲似乎又停住了腳步,秦悠然豎耳傾听,卻感到頭頂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往下砸來,她下意識的蕩起繩子,往邊上側了側身躲了過去,重物似乎是一個人,只听「咕咚」一聲響,下面「哎呦!」。

「龍飛!」上面錢可欣一聲驚呼,緊跟著掉了下去,不待秦悠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卡卡手中的繩子松了一下,然後又被收緊,卡卡大聲吼道︰「你要做什麼?」

「你們竟然偷听了我們的談話,怎麼能活著出去?」一個年級在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臉獰笑,他的眉毛在月光下看上去有些銀白色,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扇子的頂端安著無數根尖針,一甩手,尖針齊齊的朝著卡卡飛去。

卡卡手中拉著繩子,來不及躲閃,只得側身蹲下,躲過了襲擊,卻也挨了一陣,肩頭被針刺中的地方有些麻痹,它來不及變回原形,一道怪異的閃電劃破夜空,帶著一股強大的氣流,直直的擊中了卡卡的後背,它再已屋里堅持,一頭往洞里栽下去,掉落的過程中被強行打回原形,身體迅速縮小成一團。

先掉下去的秦悠然急忙爬起來,顧不得看自己是否傷到,知道卡卡已出事,張開雙臂接住了下墜的卡卡,兩人一起跌倒在地。

「哇!」不是一般的沉,她驚呼,卡卡自身的重量加上下落的速度,差點把胳膊壓斷掉的感覺。手上模到一股黏糊糊的東西,不用想,一定是血,她緊張的搖晃著卡卡︰「喂!你沒事吧?笨蛋貓,誰讓你死撐著的?你松手也好呀,就算打不過也能保護自己!」說完,眼淚已經刷拉刷拉往下掉。

好半天,懷里抱著的卡卡才動了動,睜開眼楮艱難的說︰「我答應過莫灕要保護你的!」

「你這是傻貓!」淚水從她眼角又一滴一滴的滑落,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手上的血已經從指縫往下滲出,越流越多。

「我還沒死呢,哭個什麼!」卡卡勉強抬起腦袋,尾巴無力的揚起,兩條尾巴中間祭起那顆救命佛珠,佛珠散發出溫和的光芒照亮了半個洞底,滿身是血的卡卡歪著腦袋靠在她的腿上,身上引以為傲的長毛被血染紅,濕漉漉的粘成一片,平時跟魚刺樣豎得很高的胡須也耷拉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剛想說話,卻听見頭頂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猶如泰山壓頂般一股烏黑物壓了下來,「洞口被堵死了!」黑暗處傳來一聲叫喊,錢可欣從佛光照不到的地方爬了出來,頭發散落在臉上,一身狼狽,昔日里氣質美女面如土灰。

秦悠然仰起臉,直直的瞪著她︰「你這個壞女人,現在才想起後悔了嗎?」經過剛才卡卡的受傷,嚴重刺激了她的斗志,凶巴巴的模樣讓自己都感到意外,事情已經很明顯,他們合作不成,于是變成了狗咬狗。

「哼!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成功了!」她幾近瘋狂的吼道。

「居心不良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秦悠然不理會她的叫喊,她要保護卡卡,這給了她很大的勇氣,知道掉下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她早已經從背包里模出一把隨身攜帶的軍刀握著,萬一他們想干什麼,她一定會拼命。

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听出,那五具剝了皮的尸體一定是錢可欣做的,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變得如此殘忍,而且似乎那五具尸體的其中一具本應該是趕尸匠人的,卻被其他的給替換了去,導致事情功敗垂成。

「龍飛,龍飛!你快點起來呀!」她沒有再回話,而是低頭搖晃著身邊躺著的男人,他此時還正昏迷不醒,听不見她的呼喊。

秦悠然把卡卡抱下來放在自己身後的位置,拿起手電筒照在錢可欣的身上,才驚訝的發現,她的臉上和**在外的脖子上,胳膊上全都是潰爛的皮膚,如腐肉般散發著。

「你的臉?!」

听到秦悠然的驚詫,錢可欣怔怔的背過頭取,抱住自己的臉,情緒失控︰「不許看,不許看!」

背對著她,肩膀一抖一抖的。

秦悠然已經開始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聯系在一起,是她找那位什麼師傅幫自己打到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結果人財兩空,反而使自己的臉破了相。

「很丑對嗎?」錢可欣的表情呆滯,撫模著自己的臉,「我做了這麼多事情都沒有恢復美麗的容顏,現在還被困死在這里,真是自作孽,自作孽呀!」她咯咯的苦笑起來,笑聲在洞里回蕩著,空蕩又淒涼。

「你已經夠美了,干嘛還要害別人的性命去換自己的容顏!」她以為錢可欣是為了使自己更漂亮,可接下來的話讓她感到無比驚訝。

「你知道什麼,就因為你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反正大家也快要死了,不怕告訴你,我以前是一個人見人厭的丑女,丑得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

可是,終于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個可以變美麗的辦法,列大師說只要能找齊五個陽年陽時出生的男人和一個陰時陰月出生的女人,剝下他們的皮囊,放在一起血祭,就能給我美麗的容顏,但缺陷是第一次血祭換來的美麗,時間只能維持三年,在這三年得時間里還需要不斷的涂抹膏藥,不斷鞏固藥效,三年後再進行第二次血祭,才能圓滿完成,再也不用擔心會變回以前的模樣!」

「三年?那你三年前就已經血祭過一次了?」秦悠然感到心涼,這個看似美麗的女人居然真的是一副蛇蠍心腸。

「是的,本來我是不願意做的,因為剝下人皮的事必須由本人親自下手,我下不去手,但我遇上了他!令我心動的男人,為了讓他多看我一眼,不惜一切代價,已經殺了六個人,沾滿鮮血的雙手不差再殺幾個!

于是,列大師給我物色了湘西趕尸的喜神,這樣既是死人,減少我的殺戮,剛巧這次的四具喜神都符合標準,少了的那一個就由趕尸匠來代替,他本身就是一個極陰的命,他的皮囊一定行!于是,我就來到了這里!」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卡卡尾巴上的佛珠,幾次想轉移目光,都忍不住停了下來,秦悠然雖然痛恨她的事情,但手上的小刀緊緊握著,猜測她是否在打佛珠的主意,不敢掉以輕心。

「結果你殺趕尸匠不成,就投機取巧利用多余的那具喜神代替,惹出禍端,也惹怒了你的列大師!」她冷哼了一聲,看看佛珠,又瞪了一眼錢可欣,示意她不要打佛珠的主意。

接著說道︰「現代科技那麼發達,你做整容手術不行嗎?還非要做那麼血腥的事情,心里也夠****了!听信巫師的話,害人性命。」她又扔給錢可欣一個鄙視的眼神,反正大家也逃不出去了,誰怕誰,如果她敢有任何行動,自己一定撲上去拼命,她剛摔下來,身上多少帶著傷,自己不一樣,摔第二次是從半空中,現在除了腳痛,也恢復了些體力。

「整容可以得話,我就不必費那麼大力氣了,如果給你看到我以前的模樣,你一定不會這麼說!」她又推了推身邊的人,然後模模自己的腿,看樣子一定是腿受了傷。

好半天,洞里一片寂靜,潮濕陰冷又一次淹沒了她,秦悠然關掉手電筒,以節省電力,又抬頭看看頭頂上被堵嚴實的洞口,那個什麼大師做的還真是絕,不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只是為什麼洞口被堵上了,卻沒有感到氧氣缺少呢?難道別有洞天?不願意向死亡低頭的氣勢又曼上心頭。

她一拐一拐的站起身,用拳頭敲擊著洞壁,「梆梆梆!」「梆梆梆!」差不多快轉一圈的時候,又出現了不一樣的敲擊聲「呯呯呯!」

她激動的把耳朵湊上去听,真的不一樣,這里的聲音明顯要比剛才的清脆,難道這里會有另外一條通道?在地上模索了一塊石頭,使勁朝著聲音異常的洞壁上砸去,緊接著就感到戶口一陣酥酥麻麻,「噢!」她吃痛的抱著手叫,這一驚叫吵醒了正在療傷的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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