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灕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去掉自己身上的隱身符,靜靜的看著這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小山丘,心中默默的說︰「秦悠然,如果你知道我在找你的話,給我一個回應吧。」
明知睜著眼楮也是徒然,但他仍然睜著眼楮,試圖看清眼前的景致,心中似有團怒火,燃燒著他的耐心,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遇事不沉著,但心里只有一個信念,就是一定要救她出來,殷莫言和半夏現在正在拖延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如果不找到秦悠然的話,她必然會被拖進下一個墳墓。
「想找到她嗎?不用白費力氣了,就算你們殺了我,也找不到她的藏匿地點。除非……」「秦悠然」兩只胳膊被禁錮著,根本無法動彈,但她卻一點也不失望,似乎只有有人陪葬,她就一點也不覺得遺憾。
「就算像你說的,我也得先送你上路,否則就對不起這以一抵一的交易了?!」半夏第一次覺得殷莫言那種玩世不恭的人眼中竟然也會出現異樣的神采。
秦悠然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睡,千萬不要睡,但是隨著空氣的稀薄,狹小的空間里壓抑的氣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支撐不住,頭沉的要緊,四肢漸漸沒有了知覺,耳朵里听到的微弱的風聲也消失殆盡,只剩下她微弱的呼吸。
「該死的,怎麼又跑到這里來了,殷莫言一定在四處找我!」她氣惱的想要跺跺腳,卻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股看不見的空氣,就那麼漂浮在空氣中,像是在做夢,又像是在回憶。
「皇上口渴了吧?」左傾澤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紗裙坐在床上,身邊還坐著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胖男人,想必就是皇上了,大月復便便,臉上的胡須幾乎蓋過了他的所有皺紋,眼角的魚尾紋很是顯眼,但看著左傾澤的眼神卻充滿了愛意,那種情深意濃的閃電,一個電波接一個的朝著她放去。
「恩,愛妃呀,你別听他們胡說,我已經說過了,以後誰再敢叫你妖妃,我就讓他人頭落地。」皇上笑眯眯的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安分的模著。
左傾澤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卻被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她急忙把水杯往他口中送了送,嗲聲嗲氣的說︰「先喝水吧!」
皇上看到她拋過來的媚眼,激動的直哆嗦,匆匆把水杯往嘴里送,剛喝完,就開始雙眼處于迷離狀態,左傾澤盯著他的雙眼,輕輕的說︰「皇上,你很困,那就先躺下吧!」話音剛落,眼前的大胖身體已經結結實實的歪倒在了床上,不多會兒,呼嚕聲就已經響起。
「哦也……好惡心!」左傾澤急忙躲得遠遠地,一副惡心狀,抓起桌子上的毛巾擦擦自己的胳膊,被那個老家伙模過的地方,可得好好洗洗。
轉而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紅似血的那輪圓月,心中萬分的糾結,嘴上喃喃的說︰「霜天,如果我今天不去的話,你當真要犧牲無辜性命嗎?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驀地,想起那張俊朗非凡的臉,和那雙深邃的眼眸,心中竟是揪了一下,如貓抓一般,即難受,又不得不想起,隨即,想起師傅臨終前的交代︰「傾澤,尋找魑珠的過程會很辛苦,你不能有任何兒女私情,因為那些藏在靈魅身體里的魑珠碎片力量太強大,他們會藏在陰體內,會變成一個個美貌如花的少女,借用她們的力量才能隱藏魑珠的力量,一旦被發現,她們會伺機逃月兌,加以報復,你防不勝防,除非……」
想起那最後幾句話,她的目光就看向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看見他張著嘴打鼾的樣子,不免悲從心來,若不是自己一直用法術給他假的記憶,恐怕早已羊入虎口,只怕霜天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死死的不肯放手。
「除非你能嫁到皇宮大院去,那里的氣場任何妖魔鬼怪是無法靠近的,一旦帶著魑珠的靈魅到了刑場,必會用自己的圓形蠱惑人心,那麼你將會是個萬世唾棄的人,如此……你可答應為師?」
魑珠,想起這兩個字,她都難受,為什麼,為什麼是她,為什麼還偏偏要遇見那個該死的霜天,每次看見他,她都很想投降,卻又無法說服自己,命運總是這麼捉弄人。
圓月下有一抹煞氣,一閃而過,她一縱身,輕盈的跳出窗戶,外面靜的只剩下蟲鳴聲,除了守夜的侍衛,萬籟俱靜,誰也不會注意到,一抹藍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了黃家大院,那些還在沉睡中的萬物都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牢牢的牽在這個女子的身上,而她,背負了太多太多,眾人口中的妖妃,眼中有著看不見的溫柔。
「啊……」一個婢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卻無法吸引座上之人的眼球,她磕頭如搗蒜,地上已經隱隱印出了血點。
「霜天!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現在就殺了你,省得你禍害人間!」藍色的身影還未站定,就已經持劍朝著座上的男人直刺而去,她臉上除了憤恨還帶著一絲疑惑。
劍還沒挨著霜天的身體,就見他一陣風一樣的滑了出去,冰冷的臉上瞬時有了光彩,一臉玩味的瞥了一眼怒火中燒的左傾澤,經過她耳邊的同時,悄悄的附在她耳垂邊說︰「你終于肯來了。」
她氣不過,欲追去,卻在一轉身的時候,被他抓了個牢,有力的雙臂將她抵在椅子上,身體撐起一個半弧度,手掌溫柔的護在了她差點磕到的椅子手把上,低首,雙眼眯起︰「你覺得你能殺了我嗎?」
站在殿下面的人看到這情形,都知趣的逃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窩在他懷里的左傾澤奮力抵抗,卻沒能有任何動作,手中的劍也被卸了下去,孤零零的掉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濫殺無辜是要下地獄的!」她忘記了剛才的憤怒,轉而開始擔憂起來。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個濫殺無辜的人嗎?」霜天越來越貼近她的身體,溫柔的鼻息呼在她的臉頰上,暖暖,癢癢的,看到他忽然離近自己,她驚的往後仰,卻沒能逃月兌他的禁錮,怒視著他︰「難道你想讓我相信你是什麼善男信女嗎……唔……」
不等她話說完,他的唇已經霸道的吻了上去,緊緊的貼在了她整個薄唇上,用舌頭撬開她緊緊閉上的牙齒,不停的往里面探索,甘甜的感覺讓她如沐春風,雖然她很想逃離,但卻無法拒絕這甜蜜的吻,腦子一片空白,如果不是那殘存的記憶,恐怕她會暈過去。
「放開!」她終于趁他不備之時,狠狠的一把將他推開,惱羞成怒,雙頰緋紅瞪著她︰「你這個****!我要殺了你!」她再次舉起手中的劍,朝他的脖子上直直的刺了過去,卻在劍尖離他一毫米的時候,停止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