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國金鑾寶殿,
今天是新皇帝開朝第一天,歷時月余的狂歡慶祝活動,在昨天已經結束,但朝堂中的眾人,還是沉浸在歡樂之中,畢竟在新皇帝的帶領下,撤掉剿滅了血煞盟這個神秘的毒瘤,又和離火國合並,從此東越國和平昌盛。
這時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唱個偌,「有事請早奏,無事退朝嘍。」
突然,門口有金甲武士高聲稟報,「雷響求見」皇帝大喜。「快快有請。」
雷響隨太監進見,微微施禮後,朗聲道︰「陛下安好,見您氣色相當不錯啊。」
「哈哈,血煞盟已滅,本王焉能不爽!今天雷公子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啊。」
雷響淡淡地一笑,「可惜這次在下要掃陛下的興了,我帶來的消息,可能會讓您和諸位大臣擔憂。」說到這里雷響停頓了一下,然後嚴肅地說道︰「血煞盟的盟主不是陳俊希的父親,他只是個傀儡,這位盟主另有其人,具體是誰我暫時沒有證據,不敢亂說,但我敢斷定他一定還活著。」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靂一般,在整個金鑾殿炸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驚,殿內氣氛馬上緊張起來。
如果是以前,雷響一定會被當成瘋子,而被趕出東越國,甚至被冠以危言聳听的罪名,而投入大牢,或直接被斬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自從雷響連施妙計,剿滅百年神秘的血煞盟,他在皇帝以及眾大臣的心中,已經變成神一般的存在,說話的分量自然重了許多,而看他嚴肅的臉,也不像開玩笑。
司徒宏基首先打破了沉寂,本次剿滅血煞盟戰役中,他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不但得到皇帝賞賜的靈石、法寶、丹藥等貴重物資,而且在朝中的地位也與日俱增,漸漸超過丞相與令狐重,成為皇帝之下第一人,他說出的話也非常有分量。「雷公子,請不要開玩笑了,血煞盟盟主已經被陛下所殺,這是滿朝文武,甚至全東越國皆知的事情,現在我們剛和離火國合並,國勢昌盛,正是要安定團結的時候,不要因為一些流言蜚語,便草木皆兵的,國家需要建設、和平、安寧,而不是連年征戰。」
此話講的慷慨激昂,眾大臣無不點頭稱是。
雷響大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司徒宏基,呲著小虎牙笑道︰「司徒大人,我能這麼說,自然有一定把握,你不要因為司徒嫣的事而耿耿于懷,這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司徒宏基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說話也不再客氣了,「雷響,你少扯閑的淡的,請不要以為對本朝有些貢獻,便可以為所欲為、胡言亂語,你說血煞盟盟主沒死,告訴大家血煞盟的真正盟主是誰,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
雷響胸有成竹地道︰「他是誰我自然很清楚,但現在不能說,因為他像您一樣位高權重,除了當今陛下,沒有人能動他的,等我收集夠證據,呵呵,看他哪里逃月兌。」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矛頭竟然直指司徒宏基,這下司徒宏基可不干了,「雷響小子,你血口噴人,拿出證據來,否則我非滅了你。」
見雷響二人針鋒相對,新皇帝趕緊打圓場,「兩位稍安勿躁,不要傷了大家的和氣,我看此事從長計議,雷公子,你所說的證據是什麼?」
雷響朗聲道︰「陛下,您還記得我曾進入血煞盟的總部,卻沒發現一枚靈石嗎?所以我才懷疑此事有詐,現在已查到了靈石的存放地方。」
「哼,吹牛。」司徒宏基嗤之以鼻,「你要查出靈石所在,而且與我有關,我甘願領死。」
雷響一聲冷笑,「好!這可是你說的,三天之內,如果我不能拿到那些靈石,我會自裁以謝天下。」
新皇帝趕緊勸阻,「別,別,兩位何必呢,雷公子更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滿,血煞盟如此神秘,別說三天,就是三年也不見得找的到。」
雷響傲然道︰「我已經知道了確鑿的地點,更知道他們轉移靈石的目的,呵呵,別忘了我手里有血煞盟的舊部。」
已經將在這里,司徒宏基也不能輸面子,他一跺腳大叫︰「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三天後見。」
三天後,在恆陽山山脈,就是上次雷響他們尋寶的那個山洞里,一名血衣人正手捧一個圓形的法盤,仿佛探測著什麼。
他的頭上頂著一頂血色的斗笠,完全遮蓋住他的臉,任何神識都無法透入其中,此刻圓盤法器射出一道血紅的光柱,方向直指西北方,血衣人二話不說,化作一團血光疾馳而去。
片刻後,此地吹過一陣微風,非常巧合的是,風刮的方向也是向著西北。
前面的血衣人已經在前方三十余丈的地方停下,此處略顯平坦,非常空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此地停留。
「呵呵,出來吧。」一聲有氣無力地呼喝,從血衣人口中發出,聲音不大,但百丈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血衣人的頭四下轉動,手里仿佛扣住某件法器,已經做好戰斗準備。
半晌,卻沒有人現身,血衣人冷笑一聲,單手掐訣人便瞬間消失,此地變得更加空曠,只有微風時不時吹過。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血衣人的身影再次顯露出來,他重重吐出一口氣,自嘲地一笑,然後再不猶豫放出一疊疊陣旗、陣盤,紛紛沒入四周的山石,再一掐訣,此地便憑空出現一座大陣,大陣的光幕上,隱晦的符文時隱時現。
「起!」
這聲音充滿了爆發力,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你完全不能和剛才那有氣無力的聲音畫等號,緊接著此地異變突起,原本平坦的山石小道上,緩緩升起一座六角形法陣,法陣中朦朦朧朧,似有一長方形物件。
血衣人再次掐訣,嘴里晦澀的咒語響過,六角法陣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隆聲,然後緩慢地從中打開,而這驚天動地的轟隆聲,被血衣人早布下的法陣所吸收,對外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就算從此山路過的修士,也僅僅听到一聲輕微的悶響罷了,誰也不會在意的。
血衣人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很愜意地揮手,六角法陣中長方形的箱子飛入手中,他的神識向里用探,滿意地點頭,然後轉過身,再次點指六角法陣,「撲」的一聲清響,法陣憑空消散,此地再次空無一物,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血衣人這才單獨取出一個儲物袋,把長方形箱子裝入,扎進袋口就要別在腰間。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很普通、很輕柔的微風,血衣人卻仿佛大驚失色一般,因為他已感覺一陣靈壓襲來,瞬間已經到了面門,于是想都不想抬起空著的左手,手掌馬上被一層鮮紅的血霧包裹,直直地抓向那靈壓的方向。
一道無聲的閃電,發出淡淡地藍色,輕柔地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