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識相點把錢都給大爺拿出來。」
「哼,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你們這些賊人竟敢為非作歹,天理何容。」張蠻牛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地痞流氓,那些錢是娘給自己的路費,怎麼能給這些人。
「不給,這錢我就是打了水漂也不會給你們一分一毫。」王首富很是輕蔑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好好地沒想到踫到這種事真是晦氣。
「呸,老子是看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哥幾個給我打。」旁邊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妹,這青州府好不熱鬧。」二蛋很是興奮,這可是他第一次來青州府。桂花听了只是笑笑,沒有搭理。
「快去看看,前面好像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咱趕緊去瞧瞧。」
「妹,咱也去看看吧。」二蛋也想去看看熱鬧,眼里很是好奇。
「哥,咱還是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吧,晚了咱們連住的地方都不一定能找到。」
「好,那听妹的,咱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哎呀,听說那個慘吆,真是嚇人。」
「快說說,怎麼回事?」
「听說是幾個桂花縣的人,踫上咱青州府的地痞惡霸了,也是他們不長眼,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敢惹事,真是活該。」
「好了,趙老大他們平時可沒少干壞事,這會兒肯定又再欺負人家了。」
「妹,咱也去看看,他們說是咱桂花縣的幾個人。」二蛋臉上有些焦急,畢竟是一個縣的,在這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听到一個縣的人受傷,二蛋心里就難受。
桂花看著自家的二哥,只得嘆口氣,「走吧,去看看。」
「哎,」「二哥,慢點。」桂花看著沖上前去的二蛋,只得小跑的跟上去。
「玉蝶哥兒,」二蛋撥開人群,沖了上去,一把扶住差點倒在地上的劉瑾。
「玉蝶哥兒,有沒有受傷,」二蛋眼里有些擔心,為何玉蝶哥兒會和這群人牽扯上。
「二蛋哥,你怎麼在這里。」劉瑾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看著二蛋,眼里有些詫異。
「我陪妹來考試的。」
「玉蝶兄,玉蝶哥兒。」其他幾個人看著玉蝶,身上也都是傷。
「識相的,就把身上的錢全都叫出來,不然老子打的你們連爹娘都不認得。」趙老二看著地上的幾個人,哼,不識時務的東西。
「休想,你們這些地痞惡霸就不怕官府老爺來捉了你們。」狄直長這麼大,從沒沒受過這種委屈,捂著發疼的胸口,可惡,這官衙的人是怎麼當差的,竟然任由這些惡霸為所欲為。
「哈哈,官老爺,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趙老四眯著小眼,露出賊光,「二哥,不用跟這些人廢話了,我看他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人群里有人指指點點的,看著這些學子們,心里很是擔憂,可是誰也不敢出聲幫忙,趙老大他們可是這里的地頭蛇,連官府都管不了,他們只是平民百姓怎麼敢插手。
「你們怎麼又給弟弟我惹事,就沒點做大哥的樣子嗎?二哥你也是,明知道三哥腦子有問題,還不趕緊帶走,在這惹什麼事。」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淡藍色布衣的少年。
烏黑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甘冽。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臉頰如同上古的美玉一般晶瑩無暇,這會兒卻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幕。
劉瑾抬頭,眼里有些歡喜,好久沒有見過桂花了,真的很想見她一面,可是劉瑾低下頭,手上是鮮紅的血跡,沒想到會讓她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幕,顧不得身上的傷,「二哥,你趕緊帶桂姐兒離開,不要管我們。」
「玉蝶哥兒,你這是說什麼話,俺怎麼能不管你。」
「你」劉瑾剛想說話,可胸口疼的厲害,猛然吐出一口血,「玉蝶哥兒,」二蛋大叫了一聲。桂花回頭,看到地上的一灘鮮血,很是刺目。
「幾位大哥,小弟在這替幾位哥哥給你們賠不是,他們被家里的長輩寵壞了,這才壞了幾位大哥的規矩,還請趙大哥見諒才是。」
「臭小子,他們幾個是你大哥,」趙老大語氣很是強橫。
「回大哥的話,他們是我的二哥和三哥,他們四個是我遠房的堂哥,這會兒一起來這青州府趕考,沒想到得罪了幾位大哥,還請莫怪。實不相瞞,不是我幾位大哥不肯出錢,實在是他們也沒辦法。」
「什麼叫沒辦法?」趙老二看著面前的小子,算這小子識相,說話還算中听。趙老大使了個眼色,其他人停了手,看著自家的二弟。
「趙大哥,哥哥們的錢在我這里,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包銀子,雙手恭敬的交給趙老大,」
「這是小弟孝敬幾位大哥的,還望幾位大哥饒了幾位兄長,」趙老大墊墊手中的銀子,「好了,算你小子識時務,早拿出不就好了,免的受這皮肉之苦。」
「不敢隱瞞幾位大哥,我這位哥哥這里有點問題,還請幾位大哥莫。」掛花指指頭,忙說道。
「哈哈,原來是腦子有毛病,怪不得如此愚蠢。好了,哥幾個,咱們就給這位小兄弟個面子,走,喝酒去。」
狄直還想說出去,被桂花打了一個爆栗,「哎呀。」「閉嘴,走了,還嫌麻煩不夠。」幾個大男人跟著桂花後頭相扶著離開。
「果然人不可貌相,別看這小娃兒最小,可真是懂事。」
「可不是,不過也是他們倒霉,偏偏踫到了這地頭蛇,哎。」
「走吧,咱去買些吃的。」
人群漸漸都散開,不過不少人還在議論剛才的事。
桂花沒說話,只是朝前面的醫館走去。
二蛋小心的背著劉瑾,「妹,」小聲的叫著桂花,看著妹妹臉色不善,他是不是又惹妹生氣了,二蛋憨直的模了模腦袋。
桂花看著自家二哥,不懂為何出趟門還能給自己惹麻煩,再看看這些傷兵殘將,腦子更是疼的要命。
「你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練這種事也差點鬧出人命,不就是幾個錢嗎,他們要就給他們,到底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劉瑾你腦子進水了還是全是漿糊,你不是很聰明嗎,踫到這種事為何不阻止?還是你活膩了,明明知道明天要考試,還敢跟人打架,看你這樣子,明天要怎麼去考場,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來這青州府。」看著滿身是血的劉瑾,桂花心里全是火,眼里有些不知名的痛意。
「妹,」「別跟我說話。」將人帶到醫館內屋,桂花看也不看就出去了。
劉瑾到現在頭還有些暈,她是在關心自己吧,心里忽然覺得有些溫暖,雖然話很難听,可是他還是听出了桂花語氣里的擔憂,劉瑾扯開嘴笑了下,她沒事就好。
「大夫,他們怎麼樣?」二蛋看著滿屋的人急問道。
「還好,傷的不算嚴重,老夫開幾副藥,喝了就沒什麼事了,注意傷口不要沾水。」老大夫交待了幾句就去了前廳。桂花將診金交了,有拿了藥。「二哥你去租輛馬車。」「哎,好。」二蛋連忙跑出醫館去叫馬車。
「這位姑娘,今日多謝你,救命之恩狄直定不敢忘,他日一定報答姑娘。」
「我也是,這事因我而起,待回到縣里,王首富定送上大禮,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是在下莽撞了,害的幾位同窗受到連累。玉蝶,狄直,蠻牛,大偉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王首富看著幾位同窗好友,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因為他,他們也不會被這幾個惡霸纏上,差點失了性命。
桂花沒說話,只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劉瑾,她是不是多事了?劉家早就和自己家沒關系了,他們如何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劉瑾渾身是血的跌在地上時,她心里那麼憤怒,差點失了理智。桂花閉上眼楮,安靜的等著馬車來。
一行人坐在馬車上去,桂花選了一家偏僻的旅店住了下來,又給了車夫幾個錢,吩咐他明天再來帶幾個人去考場。車夫人也憨厚,點頭答應了。幾個人稍微吃了些東西,就睡下了,沒有再說話,明天就要考試了,這會兒出了這種事都沒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