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日子終于到了,一大早,桂花一家早早起床,雖說不報希望,可是萬一女兒能高中舉人,那可是祖上積的福。
縣城里今天很熱鬧,桂花也有些緊張,想到這里自己都笑了,都多大的人了。
「天啊,咱鄉出解元了,快看。」桂花有些著急,忙擠進人群,看到榜首上劉瑾的名字,微微一笑,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
「這柳桂花是誰,我怎麼沒听過?咱同窗中有這個人?」
桂花听到自己的名字,忙朝後面看去,待看到自己的名字,桂花眼中露出光芒,「妹,妹。」
傻蛋看到妹妹的名字也在其中,忙喊著桂花。
「他爹,他爹,是,咱,咱閨女。」桂花娘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娘,俺看見了,看見了。」
「妹,」傻蛋看到妹妹,跑過去抱了起來,「妹,有你的名字,你考中舉人了,咱家也有舉人了。」傻蛋樂的抱著桂花直轉圈,女子笑顏如花,清麗的容顏在朝陽中格外動人,如那山中的泉水清澈甘冽。
劉瑾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眼里露出笑意,「玉蝶哥兒,你真是厲害。」薛絮兒雙眼含情的看著劉瑾,這個如此優秀俊逸的少年,怎麼可能讓人不愛。
「玉蝶哥兒,你可是給咱桂花縣人長了臉面。」
謝夫子也一臉笑容的看著劉瑾,「夫子,」劉瑾恭敬的行禮。
「玉蝶,後面的路要靠你自己了,別讓為師失望。」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謝夫子眼中有些濕潤,曾幾何時,那個有些幼稚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如今成熟穩重的少年了。
「是,學生謹記夫子的教誨。」
「英雄出少年,為師老嘍。」謝夫子捋著胡子,看著眼前的這些學生。
一番忙綠之後,桂花縣的學子紛紛準備去青州府學習,迎接三年後的會試。
「花兒,」桂花娘昨晚哭了整整一夜,想著閨女就要離開,心里難受的緊。
「娘,您放心,我每月都會捎來書信給你們,只有有時間我就回來看爹娘。」
「路途這麼遠,怎麼能說回來就回來呢,再說你一個人回來娘也不放心,你只管安心讀書,我和你爹他們隔斷時間就去看看你。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別擔心家里,家里一切都好。」說著桂花娘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娘,你別哭了,孩子該走了,放心,只要你想閨女,咱就去看她。」桂花爹聲音也有些哽咽,眼楮腫腫的。
「哥哥,嫂子,爹娘就拜托你們了,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
「你放心,妹,俺會好好照顧爹娘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地方記得捎信回來,缺什麼別忘記給家里說,俺給你送過去。」
桂花點點頭,「桂花,走了。」王首富他們因為上次的事情,和桂花成了朋友,這會兒自是一起去青州府。
桂花坐在車上,揮手向爹娘道別,臉上是隱忍的笑容。
「花兒,別傷心了,有時間我陪你回來。」劉瑾看著桂花眼中的淚水溫柔的勸道,桂花點點頭。
「嬸,」薛絮兒抱住劉嬸,眼中有著淚,她也好想去青州府陪著玉蝶哥兒,可是……
「好孩子,別哭了,三年後,嬸還等著你做嬸的兒媳婦呢。」
「嬸,你就會取笑絮兒。」薛絮兒臉上有些害羞,「嬸,我想玉蝶哥兒的時候,能去看他嗎?」
「當然,嬸陪你一起去看玉蝶哥兒。」
一行人來到青州府的學府,寬敞氣派的模樣,讓遠來的學子們很是激動。
「瞧,真是一群鄉下來的土包子。」
「他們都是縣里來的,哪能和咱們比。」
「林少爺,周少爺,二位請。」
「咱們走,懶得理會這些鄉下來的人。」
「可惡,不就是仗著有錢有勢嗎,竟然這麼囂張。」王首富一臉的菜色,臉上都氣綠了。
「好了,首富,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咱們走。」
「臭小子,你們說什麼,」林少俊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好小子,在這青州府還沒有人敢這麼和本少也說話,你到長能耐了,敢如此對本少爺說話。」說著一手提起王首富的衣領,「臭小子,今天本少爺就教給你,讓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說著一拳朝王首富的臉上揮了過去。
「首富,沒事吧。」狄直等人忙扶住跌在地上的王首富,「咳咳,沒事。」王首富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看著面前的人。
「小子,你敢擋道。」林少俊還要繼續打下去,看著擋在王首富他們面前的劉瑾很是礙眼,「書院門口,是讀書的地方,不是打架斗毆的地點,這位公子還是注意點的好。」不卑不亢的態度,看著林少俊很是惱火。
「你是什麼人?」
「在下劉瑾,他們是我的同窗,如有得罪,還望公子多多包涵。」
「奧,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這次鄉試的解元,真真是了不得。」
「這樣吧,本公子給你個面子,只要你從本公子的胯下鑽過去,本公子就饒了他們,如何?」其余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公子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呢?」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對其他人的嘲笑一點也不在意。
「本公子就是不想饒,你能怎麼樣。」蠻橫的看著劉瑾,「小子,識相點就照著本少爺的話做,不然本公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出自宋代詩人辛棄疾的《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
清麗的聲音鏗鏘有力,在這嘈雜的學府門前極為醒目,「孩子,你的詩從何而來。」只見一白發蒼蒼的老者在人群中走出,雙眼含淚的看著眼前的孩子。
「這首詩是我從他那里听來的,」桂花指了指不遠處的劉瑾。老者忙走了過去,「孩子,這首詩你從何而來,快告訴老夫。」
「這首詩是學生從夫子那里偶然听到的。」劉瑾看著老者身上的衣服,他是……
「好,好,你的夫子誰?」
「是謝延至謝夫子。」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哈哈,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老朽佩服,佩服啊。」
「孩子,從今起你就跟著老夫讀書吧。」
「對了,還有你的同窗,小娃兒,你也來。」老者扭頭看向旁邊的桂花,眼里全是笑意。
林少俊雙眼全是怒火,卻敢怒不敢言,面前的老者是整個青州府最為著名的夫子,是整個王朝都敬重的學者,就算他家是青州府首富,有權有勢,在這位老者面前也不敢放肆。
「哼,算你們走運,咱們走。」桂花看著幾個少年離去,松了口氣,這才剛來青州府就把人徹底得罪了,以後在這青州府的生活怕是不怎麼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