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酒味?」
「喂,老頭,你藏酒了是不是。」一位衣衫華貴的老頭走了過來,但滿身的酒氣,讓桂花退後了好幾步。
老酒鬼使勁嗅了嗅,看向桂花,「娃兒,你身上帶著酒?」書院的學子們紛紛看向桂花,臉上帶著鄙夷,真是鄉下的女子,連這點禮儀都不懂。
「老頭,你不懂別亂說話,我這是桂花釀,可不是一般的酒?」桂花撇著小嘴,一臉不滿的看著眼前的老人。
「桂花釀,這是什麼?快拿出來,讓老頭我嘗嘗。」老頭平日里嗜酒如命,一日也不能離開酒,偏偏家人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爺爺,您怎麼又出來喝酒了。」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俊秀的少年,少年膚色黝黑,看上去很是精明強壯,「老太爺,您的身體不好,大夫說過不讓你喝酒了,你怎麼就是不听勸呢。」老管家急的滿頭是汗,若是老太爺出個三長兩短,老爺非要自己的命不可。
「你們怎麼這麼愛管閑事,老頭我無酒不歡,你們給我讓開。小娃兒,把酒給老頭嘗嘗。」
「不給。」桂花絲毫沒有猶豫,轉身就要朝書院走去,「你,你,你可知道老頭我是誰?敢這樣給我說話。」
「您是誰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一沒犯法,二沒得罪您,三來這桂花釀可是我的,給不給您當然是我說了算,難道您老有意見?」
「哈哈,鄭老頭,你也有今天。」
「唐老頭,這兒沒你的事,娃兒,你說到底怎樣才能給老朽嘗一口。」鄭老頭聞著酒香,死死的盯著桂花手中的酒壺。「這個,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給您嘗。」
「爺爺,老太爺……」少年和老管家一臉的焦急和無奈,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玉蝶哥兒,你嘗一口,告訴這個老頭,味道怎麼樣?」桂花悄悄的朝劉瑾眨了眨眼。
劉瑾差點笑出來,這丫頭。拿過酒壺輕輕喝了一口,一臉驚訝的看著桂花,這酒竟如此甘甜可口,讓人忍不住還想再喝一口。
看到劉瑾臉上的表情,鄭老頭點頭,「好,我答應你。」
「給,您老先嘗嘗味道。」
老酒鬼拿過酒壺,往嘴里一倒,這是,鄭老臉上全是感動,明明看上去不像酒但味道卻勝似酒,粘稠清甜,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姑娘,這酒?」少年眉頭緊蹙。
「桂花釀常飲可健脾胃,活血益氣,老人家喝也無礙。」桂花看出了少年眼中的不安,笑著解釋道。
「小丫頭,老頭從未喝過如此好酒,哈哈,好,好。唐老頭,你可是找到一個寶貝啊。」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徒兒,師傅的酒呢?」看著兩個年過花甲卻依舊吵鬧不休的兩個人,桂花笑開了。「小娃兒,你笑什麼。」「老頭,我是想起一句話。」「什麼話?」很自然的條件性反射。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遙知湖上一樽酒,能憶天涯萬里人。」(語出自歐陽修《春日西湖寄謝法曹韻》)
兩個老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小女娃,「你這娃兒,有心讓老頭難過不是。」
「老頭,就算你不愛惜自己,可是也要在乎下你身邊的親人不是?」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語出自王勃ap;ap;lt;ap;ap;lt;送杜少府之任蜀州ap;ap;gt;ap;ap;gt;)
「老頭,就算你可以對自己殘忍,不顧惜自己的身體,那也要想想關心你的人的心情不是?你若病倒了,唐夫子他老人家又怎麼心安呢?」
鄭老一時沒有說話,書院門口雖然有很多學子,但沒人敢開口,「鄭老頭,你若真走得時候,記得帶上老夫我,免得你黃泉路上寂寞。」
「你這唐老頭,說什麼胡話呢,我要活的好好地,你也不許給我有事。」有人低下頭默默的流著淚,不是為著他們的身份,而是他們之間比海還要深的情誼。鄭家少爺扭過頭,看向別處,怕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濕潤。
「好了,好了,老頭我從今起不再喝其他酒了不成?娃兒,剛才你可是允我喝著桂花釀的,可不能連這也不能不讓我喝。」鄭老頭聲音有些可憐,還有些粗啞。「娃兒,你剛才說的條件是什麼?」
「您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我答應什麼了?」他怎麼不記得娃兒剛才說了什麼條件。少年轉頭看向桂花,她……
劉瑾一臉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還是如他記憶中的女子一般,善良。
「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喝酒了嗎?」桂花笑顏逐開的看著面前的老人。
「娃兒,你可知道我是誰?」鄭老頭看著眼前的女娃,臉上有著駭人的威嚴,那是長期處在高位者才有的尊貴的氣勢。
「您是誰和我沒關系,我也不是要您和您的家人感激我,我只是……不想有人再留有遺憾了。」桂花的聲音低了下來,她只是不想有人如同自己一般,直到懂事了,才發現最重要的親人已經不再身邊,那種感覺真的很寂寞,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