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鬧夠了沒,有什麼事回去再說!」葉素素保留著最後一絲若無其事的理智,不敢置信的神色在那一剎那的震驚、不自然過後,憤怒佔了上風。
林希的視線轉移到葉素素的臉上,這個女人,她叫了十年媽媽的女人,她從來都是一副冷漠到底的表情,對于她,葉素素從來都沒有過一分一毫的溫暖,連親人之間的親昵她都只有在林姍身上看到過,那時的她想,明明是兩姐妹啊,明明都是親生的,何以會有這樣讓人難受的差距呢?現在想想,她終于知道是為什麼了,她之于葉素素而言不過是別的女人的孩子插足在她家庭里的一個拖油瓶,冷暖自知,何須她任何半點的溫暖,恨都來不及,哪里來的愛,她林希又憑什麼?根本就沒有資格。
「媽媽,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
「我會離開林家的。」林希望著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冷冷的,那些話,一字一句的砸在變得安靜的空氣里︰「至于你麼?爸爸,我想再也回不回過去了,因為媽媽再也回不來了,我恨你!也很恨我自己,忘記了她那麼多年,無知的快樂了這麼久,」媽媽,對不起。
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林希如來時一樣,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
「爸爸,為什麼媽媽不喜歡我?為什麼林姍有媽媽送的小提琴、林姍有媽媽送的漫畫書,林姍有媽媽送的布女圭女圭,可是媽媽卻連笑都不給我一個?」
「爸爸,媽媽是不是討厭我啊?」
「希希不要難過,媽媽不能給你的東西爸爸也可以給你的,媽媽不疼你爸爸疼!」他言出必行,對她好得極致,冷了他會抱著她笑︰「希希,爸爸抱著就不冷了!」熱了他就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去吃冰激凌,心情不好的時候哪怕放著十萬火急的緊急會議也是一句︰「我家閨女心情不好,會議延遲,明天再說吧!」
她常常抱著他的脖子說︰「爸爸,我長大了一定會賺很多很多錢養你的,我才不要讓他們欺負你,爸爸是我的!」
「嗯,爸爸是希希的,爸爸等著你長大!」
再走一步,終于下到樓梯了,連同著腦海里的那一幕幕也徹底的破碎了,其實早就已經破碎再兩天以前了,曾經以後,再也不會有他極致的寵愛了,也不會再要了,一切都結束了!
夏七七問︰「林希,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許爍問︰「希希,不難過麼?不想哭麼?」
想哭啊,特別想哭,可是她的眼淚從離開那一場所謂的家庭聚會開始就再也哭不出來了,真的,即使她難過得快要崩潰了,可是眼淚干枯了,心也荒蕪了,地球照樣轉動,太陽照樣每天升起,她的人生又開始了,昨天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于是她淡淡的回答︰「我已經通過星暖的審核了,明天起正式上班!」
「真的嗎?」夏七七驚得手里的杯子掉在桌子上︰「你確定不是去當清潔小妹的麼?」
「不是端茶倒水的嗎?希希,你听清楚了嗎?沒有搞錯嗎?」許爍連說了三個嗎字
林希嘴角抽搐︰「我去你的,咖啡aa制!」
夏七七許爍齊齊驚呼︰「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