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易寒看著綺紅衣,綺紅衣執劍而立,劍勢含而不發,將收未收。
「難怪師父要我來向你請教,這一招‘守劍式’,你果然領悟通透,駕馭純熟。」千易寒的語氣涼薄,但心中卻是吃驚不小。方才那一招,千易寒雖未用盡全力,但卻是偷襲在先,綺紅衣居然守的密無所透。尤其是那含而不發的收勢,當真是讓千易寒驚訝不小。
要知道,每一招的最後收勢,可是有著很大的學問。臨陣對敵,招式轉變間,上啟下承,內息運用的適當,方可隨意攻守,不會給敵人可趁之機。多一分則氣息外泄,少一分則勁力不足,兩者均是難以對敵。而綺紅衣的收勢,內息吞吐掌握的恰到好處,千易寒竟找不到一絲可趁之機。
這一年,千易寒每練成一招劍法,都會來尋綺紅衣拆招。二人的功夫,也便在這一次次的拆招中,慢慢的提升變強。
千易寒學的快,一年之內,「玄冰九訣」已修習了六招,若非玉陽子不肯再授新的招式,怕是早已學會整套劍法。反觀綺紅衣,「起劍式」用了三個月,一招「守劍式」更是練了一年時間。所以,對于千易寒攻襲,綺紅衣只有以這兩招相抗。開始,綺紅衣連敗,但過了一段時間,千易寒的劍勢便很難再近綺紅衣其身了。這一次,「三千光華」已無法破入其劍勢之中。
綺紅衣散去劍勢,千易寒也將劍入鞘,說道︰「師父叫我們過去。」語畢,人已轉身,綺紅衣默默地跟在後面。
來到玉陽子的住處,正見其從藥室中走出來。玉陽子揚手拋出一物,千易寒接在手中,仔細看來,是一只扁扁的,比巴掌大一些的壺,壺嘴卻是如鳥嘴一般尖長,通體深褐色。這樣一件奇怪的東西,千易寒看不出它是什麼東西制成的,只覺得拿在手里,竟有絲絲的涼意傳來,但又不是玉石一類。
玉陽子說道︰「寒潭後面的谷中,有兩只麒麟獸,算時日,應已產下幼獸,你們兩個去取一些麒麟幼獸的血來。記著,要直接用這只鷹嘴壺取血,切不可讓麒麟血接觸到別的東西。」
麒麟獸,上古異獸,其形如虎似獅,性情凶猛。這是綺紅衣從書室中的古書上看到的,有關麒麟獸的寥寥數語,想不到這世上竟真的有這東西,而且就在附近。那偶爾傳來的嘯鳴,可就是麒麟獸所發?
玉陽子邁步回房,忽然又似想到了什麼,道︰「一定要殺盡麒麟獸,一只不留。」
寒潭里面沒有第二條路,所以,千易寒和綺紅衣只能另尋他路。日正當中時,千易寒和綺紅衣已到達寒潭後的山谷。不時傳來的嘯鳴聲就在附近,正是平日里听到的聲音。
看著密林深處,千易寒忽然開口問道︰「紅兒,你猜,我要用幾招殺了它?」綺紅衣看著樹影中晃動的金色,答道︰「三招。」千易寒的唇邊浮現一絲冷笑。
上古異獸,如虎似獅。看著眼前的麒麟獸,綺紅衣忽然覺得,書上那幾句話,簡直是對這上古神獸的褻瀆。林中之王,百獸之尊,在這麒麟獸面前,都已顯得渺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