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她跟他同歸于盡!
河水不算深,只到皇甫燁的肩膀處,可是對若璇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她又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想要和別人同歸于盡之前,沒考慮好兩人的身高距離。
皇甫燁站在河中央,垂眼看著那個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抱住自己的女人,眼底升起幾許復雜的情愫。
剛才只是一個閃神居然讓她把他拉下水,而在落水那一刻,他想要扣住她手腕把她從自己身上拉開時,竟不經意扣到她的脈門。
這個女人,體內沒有半點功力!
「你是誰?」他清澈烏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審視著她慌亂的臉,沉聲問道。
「我……我……先讓我回岸上。」若璇死死牽住他的頸脖,甚至連兩條腿都用上,用力圈住他結實精壯的腰桿。
皇甫燁卻抿了抿薄唇,戲謔的精光從眼眸深處溢出︰「不是你想要下來玩玩的麼?」
忽然想起昨日里她落水之後的表現,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完全不諳水性。
他再次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他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她沒忘記昨天名楚也問了同樣一個問題,在她回了一句「不知道」之後,他直接動手撕碎了她的衣裙。
後來……後來對她又親又抱的,還被慕寒「捉奸在榻」。
現在,皇甫燁也在問她。
她下意識放開他的脖子,雙手環胸,可在她放開他的那一刻,失去支撐的身體頓時往河水里沉下,咕嚕嚕喝了幾大口水,在她語不成調的「救命」聲中,皇甫燁好心出手救了她一把。
這時候的若璇再次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攀附在他身上,讓他有一絲懊惱自己干嘛要多管閑事去救她。
她的腿一直用力環在他腰間,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身下時不時在他的敏.感處磨蹭。夏日穿在身上的衣服本來就輕薄,濕透後便都緊緊貼在身體上,雪色晶瑩的幾乎在陽光下泛著蠱惑的光……
他喉間有一絲干涸,或許是太久不踫女人,對著這個素來讓他厭惡的女人,他竟然有了本能的身體反應。
想要把她推開,她卻不要命地抱緊他,他臉色一沉,粗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軒轅若璇,我是……九公主。」她用力抱著他,雙重慌亂讓她整個人不斷地顫抖著。
他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半晌,也是隱忍了半晌,大掌忽然落在她的腰間,撕扯起她的衣帶。
若璇才猛然意識到,她被非禮了!
「啊!色……唔——」只要一松手她便又落入滅頂的河水中,她慌得忙又攀上他的頸脖。
惡劣的他見她掉下去,完全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她也不期待。
那只大掌在她攀上他之後再次握住她。
若璇又急又氣,但無可奈何。
昨天她就已經發現寫這篇文的人極度無恥,這時候又印證了一翻。
要麼被淹死,要麼被他強佔,驚慌中,她抬眼看著那雙染上蘊念想但卻依然藏著不屑的眼眸,顫聲道︰「我髒,我……我很髒……不要……」
「閉嘴。」她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那兩團柔軟的感覺卻是該死的美好!「別說話,等我玩夠了就放你離開。」
來到這個時空才短短幾日,她已經被多少男人侮辱過了?她是怕死,可她也是有尊嚴的。
「皇甫燁,放開!」「啪」的一聲,這次,她的巴掌直接落在他俊逸得叫人沉醉的臉上。
皇甫燁有半刻的失神,這一巴掌,直接把他狂飆的打得一絲不剩。
從前她三番五次蠱惑他,這時候,她來裝什麼貞節玉女?
在他發飆之前,若璇早先一步放開了他,分明不諳水性,卻寧願在滅頂的河水里瘋狂掙扎。
他看著她可笑的舉動,直到她的動作漸漸變得緩慢,濃密的瞳睫蓋住染滿恐懼和絕望的眸子,衣衫不整的身子緩緩沉入河底……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長臂一勾,輕易把她撈了回來。
那一瞬間從她眼眸里溢出的絕望真實得可怕,那是一個瀕死之人最直接的反應,騙不了人。
抱著她大步走到岸邊,把她放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才發現她呼吸已經停止了過去,他心里慌了慌,一把扣住她的脈門。
脈搏虛弱得不成樣子,但,還不至于完全停罷。
他盤腿坐下,把她摟入自己懷中,大掌落在她背後,一道冗長深厚的內息開始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身體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若璇孱弱的身體忽然顫抖了下,「哇」的一聲,一口濁水從她喉間溢出。
睜開眼看到在視線里無限放大的那張臉孔,她兩眼一翻,再次暈死了過去。
這次,是被嚇暈的。
皇甫燁接住她倒下的身軀,俊眉微蹙。
她,居然柔弱至此!
殘酷嗜血身手不凡的九公主居然成了一個沒有半點內力,甚至弱不經風的女子,是她的演技已經逼真到天上地下無人能及的地步,還是九公主真的已經被掉包了?
看著她額角的傷,還有剛才墮馬兩次,留在手臂腿上的擦傷,他目光氳黑,猜不透懷中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心思。
從前她最熟水性,但,她兩次溺暈在水里,從前她騎術算得上精湛,可她卻一連兩次被馬兒甩飛,從前她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哪怕只是不小心被伺候的宮女燙傷手背都會直接命人把人拉出去杖斃,可現在,她手上腿上甚至額角,全是傷……
這個女人,他忽然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