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 51第50章

作者 ︰ 水雲月

西城的隨園在京都很有名,並非只是因為惠公侯別莊的緣故,其中的梅花也佔了很大一部分,整個隨園只種梅花,各種品類,各種顏色,一般直供那些王公貴族們賞玩,向這樣邀請各個層面的儒生學子還是很少見的,這種賞梅宴可能也就三年才會舉辦一次,而因為前些年的多位之爭,距離上一次的舉辦已經有五六年了。

宴會之上,剛開始眾人還有些放不開,而後,見首位的惠公侯還有幾位大學士都談笑風生,沒有拘泥于禮數,下方的學子們便也不再正襟危坐,輕聲交談起來。

蕭寒坐在前排,自然也少不了跟周圍人的寒暄,好在當歌舞聲起的時候,屈央和淳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與他右方的儒生交換了一下座位,幫他擋走了許多想要與他攀交情的人。

屈央壞壞一笑,「你不是說不來了嗎?我還以為會浪費一張請帖。」

一旁的淳峰卻沒有像以前那般配合著調侃蕭寒,反而將目光移到少年身旁,那個俊美威儀的男人身上,看起來好眼熟……突然間,淳峰的瞳孔一縮,端著酒杯的手一個哆嗦,里面的酒水潑出一小部分濺到他的手指上。

「怎麼了這是?」屈央轉過頭疑惑地問道。

淳峰干咳幾聲,若無其事地開口「沒什麼,酒杯有些燙,溫的時間太長了。」

屈央皺皺眉,拿起溫酒器里的酒杯,喃喃地說道「不燙啊,溫度正好。」

淳峰翻了個白眼「我皮薄,不行嗎?」旋即有些虛心地看向嚴慕辰,小小地點頭示意一下,心中在打鼓,面色卻已經恢復正常。他早就听說當今聖上對蕭寒十分欣賞,父親對他和蕭寒的交好也十分支持,現在看來,聖上與蕭寒的關系比他們預料中還要好極品艷遇最新章節。

蕭寒看淳峰的神色也知道是認出嚴慕辰的身份了,此次出宮,嚴慕辰的臉上並沒有做任何易容,一來認識他的人太少,二來穿著龍袍的皇帝和現在身著常服的俊美男子,一個氣質的改變就會有很大的差別,不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來,而淳峰作為禮部尚書淳衣的兒子,崇文閣的博士,舉辦祭祀的時候是面見過好幾次皇帝的,而且現在離得比較近,所以認出來也不稀奇,便是上首的幾個士大夫,也只有那位德高望重的徐學士認出了嚴慕辰,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微微行禮,旋即不動聲色地惠公侯交換了一下眼色,繼續與周圍人談笑風生。

外面的雪既然已經停了,便有人開始向亭外走去賞梅,梅雪交映,競相綻放,寒風吹過,樹枝微動,抖落下來的不知是雪還是梅花的花瓣,撲鼻的清香,聞起來便十分醉人。蕭寒也不禁站起身來,走到一顆墨梅的樹下,小心地將一根樹杈移到自己眼前,仔細地研究著上面的梅花,低頭輕輕一嗅,淡淡的幽香帶著一股清冽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抬起頭來,蕭寒一眼便對上了嚴慕辰更加灼熱的目光,少年歪歪頭,開口道「你很喜歡墨梅?」

嚴慕辰緩緩走上前,站到少年的背後,伸手同樣按住那根樹枝,從前面看去,便好像嚴慕辰將蕭寒擁在懷中一般,嚴慕辰微微一笑,輕聲應道「確實很喜歡……」嘴上這般說著,目光卻一直看著蕭寒精致的側臉,對著墨梅一眼都沒有多看,旁邊有人過來,他這才後退兩步,收起眼中的灼熱,將手搭在蕭寒肩上,一副知己好友的模樣。

詩畫的比試似乎已經開始,不斷地有佳作傳上讓大學士們品評,詩詞寫得好的,還會有人高聲吟誦,獲得一片贊譽之聲。

正當宴會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環佩鳴響,一聲嬌嗔從梅園中傳來,

「皇兄舉辦賞梅宴,怎麼也不請我來,不知道小妹對皇兄園中的梅花覬覦已久了嗎?」

幾聲嬌笑聲配合著響起,唐國唯一的公主青芸聘聘婷婷地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眾衣著華美,頭戴金玉的美麗貴女。各色的美女婀娜多姿都走過來,帶起一陣香風,當真是風吹仙袂飄瑤舉,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如面柳如眉。青芸公主的美貌自不用說,一身華美之氣,鳳眉微挑,艷壓群芳,身後的貴女們也不為多讓,溫柔的冷傲的嬌俏的,讓亭內外的學子們看傻了眼。

唐國對女子的態度十分寬容,歷史上也曾有過女子當官的情況,所以青芸一眾王侯貴女們的舉動倒也沒有人會橫加指責,更何況青芸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女兒,聰穎美麗,自小便備受寵愛,嚴寥冉對這個妹妹也是寵溺有加。只見嚴寥冉無奈地站起身,微笑著說道「小妹你不是說最討厭一身酸腐之氣的書生了嗎,皇兄本想著這次賞梅宴過後便將隨園讓出來,讓你隨便玩樂呢。」

「真的?」青芸立刻歡笑出聲,「那便謝謝皇兄了,反正這次我來也來了,還帶著我的姐妹們,皇兄不會讓我們一群弱女子白跑一趟吧,誒呀,小妹我現在就有些腿酸了……」

嚴寥冉寵溺地點點青芸的額頭,「你啊,從小就最有精力,這麼點路就能把你累到?」說是這麼說,嚴寥冉還是吩咐下人,立刻為眾位貴女們準備席位,自己則讓青芸坐到身旁,以便照料。

青芸與略下方的大學士們微微見禮,便饒有興致地看著傳上來的詩畫作品,她只是討厭有些酸生的滿嘴之乎者也,有皇室的燻陶,對好的詩畫也是非常欣賞的。惠公侯的下人們非常有效率,青芸一幅畫還沒有欣賞完,下面的格局已經安排完畢,男子已經全部安排到左席,女子們與之相對而坐,因女子畏寒,所以中間的火爐燒得更旺了,右方也多加了幾個暖爐,侍女又為貴女們遞上了精致的手爐,席上的飯菜也多上了幾分甜點,很是細心。

有了這群美麗的女子,學子們的興致便更加高昂,席間坐著的人已經不多,都到亭外賞梅吟詩,貴女們聚成幾堆,嬌笑打鬧,說著悄悄話,嬌羞地對著旁邊的學子們指指點點。此次宴會上大都是太學的學生,還有在京都有些才名的寒門子弟,當然也有像淳峰這樣的高官子弟,好好一場才子大會,青芸這麼一攪和,到有了幾分相親宴的味道花間高手。

上首的三位大學士相識一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他們到這里只是來品評詩畫,品嘗美酒佳肴的,下方這些男男女女的交往,跟他們也沒什麼關系,反正一切都由惠公侯兄妹兩人做主。

青芸放下手中的畫,不經意間,便看到墨梅樹下,正與少年低聲說話的男人,俊美的臉龐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青芸臉色卻是一僵,十分不雅地揉揉眼楮,張了張嘴,一把拉住嚴寥冉的袖子,

「他……」

「噓……」嚴寥冉搖搖頭,眼中卻也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就知道這個調皮的小妹最怕大皇兄了,他剛才也是故意沒有提醒,讓青芸自己發現才能讓她足夠驚喜不是。

青芸果然非常‘驚喜’,嘴唇微抖,用袖子擋住哭喪的臉,沖著嚴寥冉狠狠一瞪,「你怎麼不告訴我大哥在這!」不然給她是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帶人闖入賞梅宴,「完了,完了,回宮一定會挨罰的。都是你的錯!!」青芸咬牙切齒地低聲批判道。

「是,是,都是我的錯。」嚴寥冉文雅一笑「小妹還是想著回宮後怎麼解釋吧。」

青芸一挑眉,在嚴寥冉胳膊上狠狠一掐,自己卻放下袖子,若無其事地微笑著,嚴寥冉眼角一抖,干咳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借著飲酒的動作咧咧嘴,真疼,小妹下手越來越狠了。

「你原來還有妹妹。」蕭寒開口道,好像鄭江他們跟他說過,只不過他當時沒有放在心上。

「恩,青芸一向很調皮,小時候她可是皇宮一霸,上房揭瓦,無惡不作。」嚴慕辰微笑道。

蕭寒點點頭,繼續在梅園中漫步。

嚴慕辰溫柔地開口道「守清怎麼不作首詩?」

蕭寒歪歪頭,微笑道「再等等,先看看其他人的詩畫。」他這次要贏得十拿九穩才行。

青芸在上方忐忑了一會兒,便破罐子破摔,又挺起胸膛,反正都已經確定會挨罰了,現在自然也要玩個夠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她微笑著開口「這賞梅宴的才子評選,每年都是由學士們說了算,今年還是來點不一樣的吧。」

「哦?」徐學士模模胡子,微微一笑,他在宮中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太傅,教過這位調皮的公主,所以說話也更隨意一些,「公主又想怎麼玩了?」

「怎麼能是玩呢?」青芸眨眨眼,「這不是讓宴會更熱鬧一些嘛,這次賞梅宴的才子便由我們姐妹投花評選吧,我們姐妹中也有很多才女啊,才女選才子,這次才合適嘛。」

徐學士不禁哈哈大笑,「好好,才女選才子,老夫得了清閑,沒什麼意見。」

嚴寥冉再次無奈地搖搖頭,見三位學士都想在一旁看熱鬧,便也再次公布了新的規則。每位學子都可展示自己的才華,琴棋書畫樣樣皆可,由貴女們投花選擇自己中意的作品,得花最多的一位,便是最後的贏家,得到惠公侯賞賜的寶物。

此語一出,學子們更是議論紛紛,神色卻更是興奮,若是最後不只贏得獎品,更贏得美人心,豈不是兩全其美,那些貴女們能夠與公主在一起稱姐妹,哪個不是家世顯赫,或是才滿京都,若是娶得這樣的女子,當真是鴻運當頭了。

屈央此時拽著淳峰也來到了蕭寒身邊,這一回他才注意到蕭寒身後高大俊美的男人,不禁開口問道,

「誒?這位是守清新交的朋友,還不跟我們介紹一下?」

蕭寒一愣,轉過頭看向嚴慕辰,後退一步,示意他自己介紹。

嚴慕辰微微一笑,屈央的畫痴之名他也早有耳聞,更何況還是鄭江也就是嚴江的好友,他略略拱手,「在下鄭晨豪門禁寵小逃妻全文閱讀。」

只有名字?屈央微微皺眉,但跟鄭江相處久了,也知道輕重,見嚴慕辰沒有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便也沒有深究,敷衍地拱拱手,便再次拉著蕭寒說起話來,看的淳峰在一旁直冒冷汗,連忙有禮地開口道「在下這位朋友平日里便不拘小節,只與書畫打交道,還望鄭公子不要見外。」

「哪里。」嚴慕辰不在意地揮揮手,繼續看著身旁的少年。

屈央扯著蕭寒的袖子連聲說道「守清怎麼還不作詩,要不畫幅畫來也可以啊,不然這梅花郎君的名頭豈不是落到別人頭上。」

梅花郎君,這是什麼俗到底的稱呼,蕭寒微微皺起眉頭,「以梅為題,無論詩畫我都已經作過了。」

屈央知道蕭寒說的是他們剛見面時的那副扇子,「但是那副扇子已經被阿江拿走了,你現在再畫一幅便是了,不然你堂堂狀元郎,居然被別人壓在下面,這可說不過去。有些人想要找你麻煩,正愁沒有借口呢。」蕭顯在京都雖然勢大,卻也遠遠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在武將中十分有威望,文臣中卻並非如此了,更何況蕭楚的刑部本就是得罪人的地方,如今蕭家除了過文采過人的小王爺,總有人想要來壓一壓的。

蕭寒挑挑眉,還沒等開口,一旁的一位儒生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面容俊秀,眼神卻帶著一絲不屑與挑釁,

「這不是蕭翰林嘛,怎麼窩在這個角落里,怎麼,看不上其他人的作品嗎?」

屈央翻翻白眼,「你看,就跟你說嘛。」

淳峰冷冷一挑眉,「呦,這不是馮凱嘛,我還以為你去參軍了呢,當初不知是誰說自己以後武能安邦,文能定國的,請問你現在是有官身了,還是參軍了?」

馮凱面色一紅,「你也不過是崇文閣一個小小的博士,除了編書還能做什麼。」旋即有些得意地開口道「我參加完明年的科舉,父親便會讓我進吏部,到時候沒準蕭翰林的調動都會掌握在我的手里呢。」

淳峰面色一冷,「馮凱,不要太得意忘形。」掌握四品官員的調動,這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馮凱哼哼一聲,也知道自己牛皮吹得有點大,一旁的嚴慕辰早已經面如寒霜,蕭寒卻沒有什麼反應,上下打量馮凱一番,看得他渾身發毛,旋即開口道「你叫馮凱?」

「沒錯。」

「干什麼的?」蕭寒皺眉問道。

馮凱神色一滯,屈央在一旁捂著嘴,笑出了聲,嚴慕辰失笑地搖搖頭,心中的怒氣倒也沒了,看著馮凱更像是跳梁小丑了。

「蕭寒,你不要太囂張,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好詩來。」馮凱撂下一句狠話,便甩袖離開。

蕭寒有些茫然,「我囂張什麼了?」

本來已經直起身的屈央,再次笑得彎下腰來,淳峰在一旁無奈地搖頭,馮凱過來挑釁當真是愚蠢的舉動,蕭寒壓根大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挑釁什麼。

蕭寒眨眨眼,最後看向還算正常的嚴慕辰,「這都是怎麼了?」

「沒事,」嚴慕辰微笑地揉了揉少年的頭發,轉向一旁的淳峰,開口問道「這個馮凱……是馮尚書的兒子。」

淳峰點點頭「馮凱是吏部尚書的小兒子,雖是庶子但因為他母親比較受寵的緣故,也很受重視。」

「那怎麼沒送進宮?」屈央挑挑眉插嘴道,貴族子弟若想在朝廷任職,要麼參加科舉,要麼受到貴人的賞識,直接分配職務,要麼就是送入宮中做侍郎或是護衛,也就是所謂的入郎署,三年期滿後,這些人便成為補吏,何處需要人,便從這里面挑妖修成仙全文閱讀。

當然他們那些高官長輩在其中會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為了避嫌,最開始的時候,關系較近的長輩與小輩不會在同一部門任職,也就是說,作為禮部尚書兒子的馮凱,不太可能被分到吏部任職。

「馮凱的性子你們也見到了,在宮里說不定要得罪多少人。」淳峰聳聳肩,他們這些高官的子弟,就算有人不對付,也是自小相識,都清楚對方的底細。「馮尚書想要將馮凱安排到吏部,說不定也是想要放在自己眼皮地下看著,省得他鬧事。」旁邊有嚴慕辰在听,淳峰也不想讓馮凱惹事,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馮凱除了嘴皮子欠,脾氣暴躁,頭腦簡單,容易被人利用,眼高手低,總是用眼角看人……等等缺點,也沒什麼壞心,從來不做那等背後傷人的事。

嚴慕辰自然也知道淳峰是在為馮凱開月兌,心中有數。

「他為何對我不滿?」蕭寒疑惑地問道,他明顯地感覺到馮凱對他有敵意,好在不是惡意,不然他直接就會把威脅扼殺在搖籃里。

淳峰無奈地開口「他的性格容易得罪人,李家的李紳刻意接近,倒是與馮凱關系不錯。」

所以,這是為友人出氣,蕭寒挑挑眉,這樣說來,馮凱倒是也有些可取之處。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熟悉磁性的聲音,蕭寒皺眉轉頭,只見葛峮一臉微笑地站在梅樹下,快步走了過來,「我听說你推掉請帖了,還以為見不到你。」葛峮接了請帖後才听說蕭寒推掉了這次宴會,所以來得便遲了一些,反正惠公侯也不會怪罪,誰知一進梅園便看到站在墨梅樹下的少年,雖然旁邊的人比較礙眼,但是看到蕭寒微笑的側臉,葛峮便覺得心中一熱。

這般溫柔的葛峮卻讓蕭寒渾身起雞皮疙瘩,沒等男人接近,他便躲到嚴慕辰身後,看出蕭寒的躲避,屈央與淳峰也上前一步,站在嚴慕辰身旁。葛峮的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幾乎立刻就要發作,卻在看清楚嚴慕辰的長相時,強行壓了下來,一旁的淳峰與屈央卻被葛峮瞬間爆發的氣勢,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嚴慕辰微微一笑「在下鄭晨,葛峮王子好久不見。」

「鄭公子有禮。」葛峮也同樣扯出一絲微笑,回禮。

「雖然天氣寒冷,但人太多也有些擠,不知葛峮王子可否去其他地方賞梅,行個方便。」嚴慕辰依舊是滿臉微笑,話中的意味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葛峮略略挑眉,「鄭公子既然這麼說,小王也不好礙事,」旋即他看向後方的蕭寒,對上那雙他最喜歡的眸子溫柔一笑「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以後總會有時間與守清好好相處的。」輕輕一拱手,葛峮悠然地轉身離開,臨走時的目光,讓蕭寒不禁眉頭緊蹙。

「這個王子身上怎麼好像有股邪氣?」屈央遲疑地開口道。

蕭寒不動聲色地搖搖頭「不用管他。」有嚴慕辰在,表面上葛峮也不會輕舉妄動,帶著這個**oss過來實在是太明智了。被人當成看門狗護身犬的嚴慕辰緊緊地守在蕭寒身旁,那個葛峮的確不是簡單的貨色,要盡快解決掉才行。

此時,其他學子們的作品都已經呈上去了,屈央也作了首中規中矩的詩,眾人回到亭中落座,對面的女子們正聚在一起,傳看著眾人的作品,上方的青芸挑了挑眉,看向下方的學子們,

「今次請來的才子們有二十五人,怎麼詩畫卻只有二十四個,不知是那位學子沒有作品呈上,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時間不夠,沒有做出來?」

馮凱眼楮一轉,拱手開口道「公主,只有今年新科狀元蕭寒沒有作品呈上,可能是這梅園中的景色太眉,蕭寒在莊園內一時看花了眼,反倒沒有時間作詩作畫了。」

嚴慕辰見馮凱當面給蕭寒難看,眼中寒光微閃,上首的惠公侯與青芸公主看得仔細,知道自己的皇兄大人與蕭寒交好,這個馮凱怕是撞到槍口上了權財全文閱讀。坐在下面的葛峮眼中一閃,那一瞬間看向馮凱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

青芸不懂聲色地看向下方,這才仔細地打量著蕭寒,發現這位的面容當真是精致,一身通透風雅的氣質看著也著實舒服,不禁微笑著開口道「不知這位蕭家的小公子為何沒有作品呈上?」

蕭寒站起身,微微一笑「在下最近並沒有作詩作畫的意趣,恐怕那些敷衍的作品會讓人有些失望,不過在下的琴藝最近有所長進,不如便為諸位撫琴一曲吧。」

蕭寒的書畫作品,三位大學士早就見識過,更不用說親眼見到蕭寒作畫的徐學士,嚴寥冉與青芸對蕭寒的那首雪梅也早有耳聞,此時已經看過二十多個詩畫,眼楮都看累了,听得蕭寒要撫琴,倒也來了興致,京中都說玉穹公子詩書畫策是一絕,卻從不知道蕭寒還會撫琴。

青芸立刻開口道「這樣也好,來人,為蕭公子找一把好琴。」

嚴寥冉對青芸的舉動哭笑不得,明明他才是主人好不好,揮手讓人下去取琴,他對這位被皇兄看重的少年倒是也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下方的貴女們也在竊竊私語,蕭寒的長相鳳儀自然是一流,而他玉穹公子的名頭,新科狀元,四品翰林,太學學正,鎮南王小王爺的一連串頭餃,也十分吸引人,此時便有女子嬌羞地不住往蕭寒身上瞥,看的嚴慕辰心中直冒火。

馮凱已經坐下,盯著蕭寒的目光中有些得意,看得淳峰心中直翻白眼,怪不得馮尚書總是將馮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樣愚蠢的性子,真是被人當槍使也屬活該。

下人很快便擺上琴案,將古琴小心翼翼地放上,蕭寒的手指輕輕一撥,聲音低沉,毫無雜音,確實是好琴,嚴慕辰卻在一旁看著少年搭在琴身上的修長手指,黑色的紋理襯得少年的手指愈發的白皙縴細,讓人不禁想要握在手中。旋即,嚴慕辰一想到蕭寒是要給其他人彈琴听,心中更是不滿起來,葛峮卻一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蕭寒端坐在琴案後,雙手輕柔地放在琴上,露出白皙的手腕。

手腕輕抬,猛然一落,琴聲突然響起,聲音激昂,如同軍號響起,響徹曠野,兩手交替著撥弦,便好像一支準備戰斗的軍隊,滿是煞氣,步伐一致,正快速地逼近,閉上眼楮,仿佛能感到千萬只刀戟正對著自己,胸中滿是寒意,旋即樂曲驟然一變,激烈錯雜的音符在曠野中跳躍,耳邊似乎听到將士們的厲聲殺喊,溫熱的血液濺到身上臉上,斷臂殘肢漫天飛舞落下。

刀戟相接的刺耳鳴聲,砍到人身的撕裂之聲,眾人仿佛置身與戰場地獄之中,渾身都浸泡在黏膩膩的鮮血之中,旋即,鼓聲響起,由低沉變為高昂,仿佛連人的心髒都要震蕩出來,即將勝利的軍隊迅速地重整隊形,一聲震天的鼓聲,仿若雷鳴,所有將士齊聲厲喝一聲,「殺!!」,鋪天蓋地的煞氣血腥氣撲面而來,如同一只巨大的血狼張著血盆大口,將面前的一切全部吞噬。

蕭寒的雙手一按,琴聲驟然停止,還沒有緩過神的人還在那里瑟瑟發抖,攤在一旁,有些膽色的也只能勉強位置坐立的姿勢,嘴唇發白,都用著驚懼的目光看著中間的少年,這麼一個看起來儒雅縴細,如同清泉般風雅的少年,小小的身軀,怎麼會奏出這麼可怕的樂曲。

上首的嚴家兄妹還有三位學士,剛才也都沉浸在樂曲之中,嚴寥冉與三位學士眼中滿是驚奇與欣賞,而青芸卻還是被嚇到了,看著蕭寒的目光又幾分躲閃。嚴慕辰的目光中卻滿是自豪與愛意,雖然隱藏得很深,卻被葛峮一眼看個正著,葛峮心中的喜悅立刻消減了許多,這般血腥的曲子很符合他的口味,本來還在欣喜與蕭寒的興致相投,誰知道,卻發現嚴慕辰居然也在窺伺他的少年,葛峮垂下頭,死死地壓制住眼中的惡意與殺氣,現在還不行,時機太倉促,還不能刺殺,再等等,再等等。

上方的青芸已經回過神來,看著場中端坐的少年久久不語,旋即突然開口道,「賞梅宴不是以梅為題嗎,這種曲子應該不太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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