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怎麼還沒被撂牌子呀。」兵部侍郎的妹妹李賞月冷哼道。
三人默契的無視她的存在。
「敢如此對待我!」李賞月雙手擼起袖子,掄起拳頭打向秦嫣然。
秦嫣然沒料到她如此野蠻,躲避不過,直直的挨了一拳。
「你怎敢如此猖狂?」江虞看不過,好歹她們三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怎麼說也該幫她出頭。
「就打了怎麼樣?你告我呀。」李賞月眼角眉飛色舞,表情甚是張揚。
江虞見她如此,忍不住也打了她一耳光。好巧不巧,正好被管教嬤嬤看見了。
事情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她們三人被罰站了!
誰讓他們三人沒有靠山?活該被罰。
李賞月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偷樂。
好在現在是秋天,天氣已沒有夏日那麼炙熱。三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很是自在。
管教嬤嬤也不會真的懲罰太重,萬一哪個小主日後得寵,那麼他們也不會好過。所以她們只是做做樣子。
「姐姐,你看那邊是誰來了?」善水看向宮門外面經過的轎輦。菱形的紅木轎身,四周垂下來的白色紗簾,隱約可見里面女子端莊身影。
「停轎!」轎輦旁邊的隨侍宮女喊道︰「那邊那位姑娘,蠻妃娘娘請你過來一下。」
四處看看,她指的不是秦嫣然又是誰呢?
秦嫣然疑惑上前,俯身跪在地上請安道︰「民女參見蠻妃娘娘,娘娘吉祥。」
轎內女子只輕柔喚了句︰「抬起頭來,讓本宮好生看看。」
秦嫣然听話的抬起頭,入目便是蠻妃清秀的面龐,頭疏流雲髻,插一根五尾鳳珠釵作為簡單的妝飾。身著淺藍色雲錦宮裝,整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清新淡雅。
這樣的人兒才會得寵吧,絲毫看不出是南疆的公主。南疆一個偏遠的族群,地處偏僻,擅長使用蠱毒之術。
蠻妃仔細打量地上跪著的女子,眉眼間蘊含楚楚動人之態,鼻梁高挺,唇角微翹,標準的瓜子臉,右額上的花瓣圖案熠熠生輝。
「你額上的圖案是誰給刺的?本宮甚是喜歡。」蠻妃看著她右額上的刺青,在陽光下顯得愈加嬌艷。三片淺紅色的花瓣栩栩如生。
「回娘娘的話,民女前些日子破了相家父請人為民女刺上去的。」秦嫣然畢恭畢敬的回答道。事實上這朵花是初謙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為自己刺的。
他只說右額上的三顆痣影響美觀,所以刺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初謙算是秦嫣然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他興許自己也不會有契機來到宮中。一切都是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使命。
「下去吧,接近正午了,外邊太陽大請姑娘屋里去歇著,不必站在外頭,就說蠻妃娘娘應允的。」蠻妃吩咐隨侍的宮女。
宮女點頭領命,朝著御秀宮里去了。蠻妃的轎輦也準備離開。
「恭送娘娘。」秦嫣然低下頭細聲道,看著轎輦漸漸行遠才起身回宮殿里去。
蠻妃的一句話她們便真的不用罰站了,平時不熟悉的姑娘見到她也會打招呼了。宮里的人一向勢力,見蠻妃宣秦嫣然問話時候的語氣柔和,便以為蠻妃看中了她想培養新的勢力。
「姐姐,蠻妃娘娘和你說什麼呢」樸善水上前拉著秦嫣然的手親切的詢問。
秦嫣然搖搖頭,說︰「什麼也沒說,只是平時的家長里短。」
江虞趴在窗台上分析道︰「還是小心些為好,宮里面能坐上娘娘位置的人都不簡單。」
「看蠻妃娘娘不像是那種心機特別深的人呀。」樸善水爭辯著,她覺著那麼端莊柔和的人不會是壞人。
興許是她太天真,江虞也懶得反駁,有些事情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會知道。她在家里由于是庶出,身份低下如同婢女一般。好不容易得到進宮的機會,她一定要得寵,她不願在誠服別人腳下。
樸善水見她不理會自己便不死心的問秦嫣然︰「姐姐,你覺著蠻妃娘娘是怎麼樣的人?」
秦嫣然猛然回神,人看表面是看不出所以然來,不管是好是壞只要不是敵人便最好。
「蠻妃娘娘好與壞不是我們這些能議論的,在姐妹面前說說就算了,不要傳出去讓人逮著把柄。」秦嫣然提醒她,可能是因為才十四歲,年齡尚小,她將所有事情都看的很美好。
「小姐,管教嬤嬤說改練習宮規禮儀了。」小葙站在門口通報道,秦嫣然向來沒有主子的架子,閑來無事的時候小葙就在御秀宮內四處溜達。
「知道了。」樸善水埋怨道︰「又要學習了,好累啊,好心酸啊。」
「悲天憫人的模樣到是練得爐火純青,別到時候人家都當娘娘了你還只是一個更衣,或者還只是一個宮女。那時候你就知道現在唉聲嘆氣有多可悲。」江虞看著她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怎麼會和心智如孩童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相比較起來她更喜歡秦嫣然的性子。
樸善水努了努嘴,不高興的看向率先走出門的江虞,自己又沒招她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