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安皇帝喜愛皇後,這是人盡皆知,與皇後同寢同臥,然而最後結局卻始料未及,蕭皇後嫉妒梨妃也受寵,皇上隨時都有可能廢太子,立晉王爺登基為帝,便起了心思要斬草除根。
自此皇後失去民心,梨妃當道。
秦嫣然一直都覺得孝慈太後不是個安于現狀的人,所以听聞這些首先就是站在蕭皇後的立場,認為她是被陷害的。
「宮里人都說蕭皇後就是被太後給害死的。」樸善水冷不丁的說道,秦嫣然一個寒顫,捂住她的嘴,說︰「你要是得罪了她,我可保不了你!」
她勉強能和菱貴妃周旋,和太後比起來,城府還是不夠深。不說別的,就說現在自己的狀況哪樣能與之對衡?沒有實權,地位也不夠高,而且還是個被冷漠的妃子,往前了說也頂多就是個寵妃罷了。
太後是具有實權的人,雖表面不理會宮中事物,可宮里掌權的不還是她佷女嗎?人家還有強硬的後台!
樸善水大眼汪汪的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秦嫣然這才松開手。
「姐姐放心,這里又沒有外人。」樸善水閑適的喝杯茶,眼神也不自覺的望向華藝軒。
方才還只有皇上和她二人,此刻被前去巴結的人圍得水泄不通,人影重重疊疊根本看不見皇上的身影了。
樸善水也些失望的回過頭,瞟了眼秦嫣然,臉色正常,便說道︰「姐姐稍等片刻,我去打探一下情況,回來給你稟告情況。」
秦嫣然點點頭,也不阻撓,她是想過去看倉奕宣,只是怕自己心里不高心,就說成是去打探一下情況。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處境,以前她擔憂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們三人已漸漸偏離軌道。
華藝軒此刻還真是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小葙撇撇嘴,道︰「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皇上若不是和娘娘慪氣,能讓她這麼囂張?」
「閉嘴,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音容的語氣帶點責備,本來秦嫣然心里就不順暢,她這麼一說不是在傷疤上撒鹽嗎?
「我累了,想一個人待會。」此刻她只覺心力交瘁,無力去想任何事情。
「妹妹這是何故,你現在有使命在身,可不能閑著呀。」安繁斂立于宮門口就開始喧嚷起來。
華藝軒的低階嬪妃們看見安妃娘娘來了,遠遠的都行禮道︰「安妃娘娘吉祥。」安繁斂只點點頭,示意大家平身。
秦嫣然看過去才發現倉奕宣早已不在人群之中,剩下的不過是一群作詩賞畫的妃嬪們。
與江虞的目光正對之時,她可以清晰的看見人群中的她面色紅潤了些許,衣著看似華麗,頭上的珠釵迎著風擺動,楚楚動人。
安妃見她愣在原地,拉著她的手便往外面走,看著晴好的陽光,說︰「難得今日日頭甚好,妹妹可不能窩在這未央宮里,白白虛度了時光。」
秦嫣然納悶,幾時和她混的這樣熟稔?
來到司樂坊宮門口時,她才知道安繁斂打的什麼主意。無非就是要自己來看一下宮人們排演樂曲歌舞罷了。
「你看看這一個個人兒,身姿妖嬈,體態萬千,我啊,真是比不上了。」安繁斂指著大殿之上的眾多女子說道。
「給安妃娘娘、貴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領頭的侍女跪下請安,其余的跟著跪在地上。
「都起來吧,如今太後娘娘的事情最為重要,你們練著,本宮就是攜著妹妹來看看,不打緊。」安妃打著親情牌,說的極為自然。
秦嫣然看著她平易近人的面龐,不時冒出一個念頭,她真是會演戲呢,外表親和,內心蛇蠍。
兩人落座于大殿最上面的座位,中間置放了一張茶案,細心的宮婢為安繁斂斟了一杯上好的茉莉花茶,這種花茶算不得上品,喝下卻也唇齒留香。
至于念貴嬪,宮里人也甚少傳言她有什麼特殊喜愛,所以也只有跟隨安妃的喜好備上一份。
絲竹管樂緩緩響起,不絕于耳,舞姬們在大殿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