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躚而舞,羽裳飛動,一個個身姿輕巧靈動,唯一的一點缺陷便是舞姬們都不美麗,面容平凡。
秦嫣然不知安繁斂在打什麼算盤,難不成是為了不讓那些出類拔萃的女子受到皇上的厚愛?
撇了撇身側端坐的安繁斂,面色自若,凝神看著殿中女子翩然舞動。
秦嫣然常舒了口氣,心神不定,盡管殿內喧鬧不堪,她心思卻早已飄向遠處。
她始終看不懂倉奕宣心里到底是怎樣想的,能感覺到他心意是愛自己的,可是卻又先後寵幸了自己兩個好姐妹。
就算江虞是設計得寵,那麼樸善水呢?
龍憩宮內,倉奕宣負手立在窗旁,沉聲問道︰「他可是回來了?」
「是的,方才使喚人進宮稟告的,說是今日時日不早,明日一早進宮覲見。」李公公弓腰回答道。
「出去多久了?朕記性不好。」聲音听似不高興,李公公立馬接下話語回道︰「怕是有兩年多了!」
「諳兒也走了兩年了。」
「皇上!」李公公听聞倉奕宣提到這個名字,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說︰「還請皇上多想想眼前的大好江山……」
「朕幾時給你的膽子,讓你這般狂妄?」聲音不怒而威。
「奴才該死,但請皇上忘卻前塵之事,要坐穩江山就一定不能為兒女情長之事牽扯。」就算冒著殺頭的罪名他也要提醒一下年輕的君主。他看著這個少年登上帝位,看著他經歷種種磨難,卻失去了自己在乎的一切。這種痛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承受的。
皇上愛秦嫣然只因她的面容和諳兒姑娘長得如出一轍,因她身上的氣息,總能給人帶來安寧。
可她卻不是皇上的人,如若有朝一日她起了念頭要害主子爺,那麼他拼勁全力也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倉奕宣看著地上跪著的男子,原本俊逸的面容如今已蒼老了許多。這原本都不該他來承擔,他卻為了自己獻出自己的一生。是自己欠他太多,不看從小到大的情分也該知道,自己早已將他當成了親人。
「起來吧,隨朕去未央宮。」
也許只有那里可以讓自己狂躁的心得到安寧,卻又不敢多呆。只要看著那張臉,總會想到某個女子,會使自己有負罪感。
所以每次他都會選在晚上去未央宮,白日不常去的原因。晚上沒有燈光下,就不會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可擁入懷中的女子卻不是諳兒,是那人派來蠱惑自己的女子。
未央宮里。
秦嫣然得了空閑,便趁身子不適,回來了。
上到閣樓,坐在吊床上,手里拿了一本書籍,愣愣發呆,書中的內容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吊床是她命人量身定做的,這樣在閣樓呆著才會更舒心,倉奕宣還夸她鬼點子多呢。
秦嫣然想起當時他笑的開心的模樣,此刻心里愈加憋屈,手指戳在書頁上,似乎想把書戳破心里才會甘心。
「叫你不理我,叫你不和我道歉,叫你嘴硬……」秦嫣然一邊戳著書一邊低低呢喃道,都已經第四日了。
明明就是他的錯,他還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在自己面前和別人秀恩愛。
「你是皇帝了不起嗎?皇帝就該三妻四妾?誰規定的?」秦嫣然越說越氣,難道只有孝宗帝朱佑樘能做到一夫一妻制?
「你說什麼?」倉奕宣雙手交叉抱于胸前,立在樓梯口,凝視著躺在吊床上的女子。
秦嫣然見是他來了,立馬站起身,書落在地上,敲擊著木板發出響亮的聲音。笑容爬上臉頰,卻又在瞬息間斂去,轉換為皺眉的模樣。
「你怎麼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華藝軒和他的妃嬪們嬉戲嗎?
「整個天下都是我的,我還不能來你這小小的未央宮?」這是一個好笑的笑話,看著秦嫣然怔愣的模樣心情也好了些許。
這幾日他也想了很多,秦嫣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渴望像最平常夫妻一般,一妻的制度。
「皇上愛去哪兒去哪兒,臣妾管不著。」說完便打算下閣樓,倉奕宣捉住她的手,說︰「你去哪兒?」
「臣妾惹不起,躲得起。」本來看見他來,心里是高興的,可是舍不下臉頰去迎合他。
這個女人也真是稀奇,以往通常都是別人來哭著喊著求自己,可她卻如此沉得住氣?見了自己還好意思說躲得起。上輩子我到底欠了你多大的債呀?倉奕宣由心的吶喊。
秦嫣然心想你上輩子欠我的,這輩子就得原原本本的還來,別以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小貓咪?從此刻起,她不會再懦弱,要愛便只能愛我一個人。
「你敢躲?」倉奕宣緊握著她的手,敢躲他就將她月兌光了鎖在閣樓上,讓她哪兒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