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奕宣換了月白色的便裝,因著快速走動衣袂飄飛,氣質渾然天成。身後跟著一位男子,身著紫金色蟒袍,看似官階不低,昂首挺胸,玉樹臨風。
秦嫣然見他步伐矯健,還在猜測是誰,可是目光像上移動一看才知,竟會是他!他怎會入宮?
男子顯然也知道有一位女子從自己一進宮殿便盯著自己看,但他卻也不看向她,只是跪在宮殿之中,請安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洪福齊天。」
此人便是晉王爺,孝慈太後唯一的子嗣,卻因著某個女子出宮游歷天下。
孝慈皇太後步下殿,扶起跪在中央的男子,淚光閃閃,顯現出慈母的一面,說︰「皇兒啊,可是有兩年未見了吧。」
「兒臣不是回來了嗎?母後可不要折煞兒臣。」男子笑起來,右臉的酒窩明顯,眉眼間到不怎麼像孝慈太後。
听他們說酒窩是會遺傳的,可是孝慈太後沒有酒窩呢。興許是沒看她笑過,所以不知到底有沒有。
秦嫣然睜大眼楮仔細看著太後的面貌神情,笑臉盈盈,事實證明沒有酒窩嘛!
這兩母子說來也奇怪,明明都不是善良人,卻生了一張蠱惑人的面貌,看似親切,實則狠毒。
當然綜上所述都只是秦嫣然個人認知,至于其他人怎麼想她並不知道。
倉奕宣見秦嫣然一直盯著倉奕宇看,面色不悅,興許是前車之鑒的原因,他反感秦嫣然一直盯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看。
「咳咳……」倉奕宣坐在宮內最高的位置上,與太後比肩同坐。
太後听見倉奕宣咳嗽,便詢問︰「皇兒可是受了風寒?平日里晚上就不要多活動,國事重要,免得染上什麼疾病不好治療。」
因著太後一句「晚上不要多活動」殿內的大大小小妃嬪都將目光轉換到秦嫣然的身上。
「多謝母後關心,兒臣自有分寸。」倉奕宣見秦嫣然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面色稍稍舒緩。
「這宮里妃子甚少,又缺乏子嗣,皇上可得雨露鈞施,不能全施在一人身上呢。」太後呷口茶,不急不緩的說道。
听在秦嫣然耳里卻那樣刺耳,說來也奇怪,自己進宮也將近兩月了,卻還未受孕。雖說她不喜生子,但太後這樣說不是顯得自己沒用,更加留不住倉奕宣了嗎?
他是皇上,就算他不想去其他宮里,也不得不去。如若自己有身孕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是嗎?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未央宮內。
秦嫣然看向座上的倉奕宣,見他也看著自己,便笑的明媚,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她要努力的生個白胖小子給倉奕宣!
倉奕宇見秦嫣然笑得明媚,忽然有點嫉妒,不知是為什麼,就是發了瘋的嫉妒。有點後悔將她送入宮,拱手讓與倉奕宣。
不過這一切他終將會奪回來的,在不久後的將來。
再有幾個時辰便是午時,蠻妃見時辰不早便起身,請示道︰「晉王爺好不容易回來趟,太後娘娘可得與他好好敘敘舊,臣妾就不叨擾了,領眾多妹妹去御花園走走,給千歲尋些樂子回來,可好?」
「好,你們去吧,呆在哀家這里也是苦了大家沒處頑。」太後此時只在乎自己的皇兒,哪還管得了她們要去哪里?
蠻妃向安妃使了個眼色,領著眾多妃嬪出了慈寧宮。
「各位姐姐妹妹們,可得好好準備膳食,不能掃了太後娘娘的興頭。」蠻妃站在階梯上叮囑。
菱貴妃鄙夷的說︰「妹妹真是有心了。」搶了她的風頭如今又指示眾人,仿若她才是後宮之主一般。
「姐姐說的哪兒話,這些都是安姐姐囑咐臣妾辦的。」蠻妃淺笑,眉飛揚有神。
安妃又一次被推出去當成擋箭牌,然而她也不忌諱菱貴妃,說︰「這是為了太後娘娘高興,貴妃娘娘也不會不應允吧。」
「難道妹妹不知道貴妃娘娘較之妃都要高一個品級嗎?」菱貴妃氣勢凌人,不讓須眉。
安妃見她這樣打壓自己,拳頭緊握,似是窩火半天,但最終還是壓下心火,請安道︰「臣妾知錯,還望貴妃娘娘大恩大德,饒過臣妾。」
安妃比菱貴妃入宮還要早些,讓她給這個黃毛丫頭行禮她怎能甘心呢?
秦嫣然靜默的呆立在一旁,對于她們之間的戰爭她並不參與。
「退下吧,各自去準備。」菱貴妃見安妃肯下矮腳,也不多加為難,便領著宮婢回到雍華宮。
樸善水見自己的主位娘娘走了,也跟隨離去。
秦嫣然領著小葙與江虞往未央宮走,路過華安宮之時,听聞里面傳來吵鬧之聲。
「定是華良娣在喧嘩。」小葙望了眼華安宮,說道︰「听說昨個她臉上長滿了紅疹,所以今日並沒有出席慈寧宮。」
「活該她倒霉,惹了大頭。」江虞身旁的貼身宮婢閑霄說道。
這個大頭定然是謹嬪吧,她二人除了那日在未央宮內結下了梁子,平時也沒少斗角。
「走吧,沒我們的事就不要多管多問,遲早會惹禍上身。」江虞提醒兩個丫頭,宮里的事誰也說不準。
雖說現在姐姐受寵,可不代表日後她能榮寵不衰。就拿自己和善水被臨幸的事來說,皇帝看似也沒多在乎她。至少在自己的認知里,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