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棄妃︰王爺囚寵下堂妃 第176章 哪里做錯

作者 ︰ 錦蓁

嬋州巫師何時有觀錯星宿一說,風陌涵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像是有化解不開的心事。他牽住鄔蜀月的手,與她坐在長廊一旁,扶著朱欄,看那時明時暗的星星,輕嘆一聲,道︰「其實白若嫻,並不僅僅只有二皇子一個孩子。」

這次輪到鄔蜀月不解了,她雙手支撐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問︰「莫非,她又有身孕了?」

兩人講話之時,並未發現灌木叢間,潛伏著一個人影。那目光陰冷無比,帶著恨意的神色似乎想要把一切都毀滅掉,他手中持著暗箭,準備發出之時,卻听聞到了兩人交談的內容,手上的動作便停頓了下來。

風陌涵順著她的頭發,一縷一縷從上撫下,口中半響沒了聲音,也不知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多久,他終于說道︰「她可曾告訴過你,自己曾有個墜落山崖的孩子。」

叢中的人听聞此言,將暗箭收了回去,他微微探出了一些頭來,那雙陰鷙的眼楮正是楚瀾清的。

鄔蜀月偏著腦袋,回道︰「是曾與我提起過。」

風陌涵在她頭發上的手停頓了下來,他將手緩緩收回,道︰「那個孩子,沒有死。」

在白若嫻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視線時,她的命格就已經被他所了解。

一個注定下場悲慘的女子,卻偏偏要逆天行事。

「那個孩子,現在何處?」鄔蜀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楚宮的大皇子,蕭玄爍,就是當年墜崖的嬰孩。」

「空亡之星所指的人,不僅僅是若嫻,還有……」

楚瀾清從南楚皇宮出來時,心中還在想著這一段話,他抬頭仰望無盡黑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陰寒的笑意。直接殺了風陌涵和鄔蜀月多沒有意思,他要一步一步,把所害過他的人,斬盡殺絕!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個月,發現這樣的信箋了。楚瀾側手中握著從信鴿處取得的信紙,即使不打開它,他也能大概猜到上面的內容,無非是楚瀾君對白若嫻的一些情愛之話,里面的字字句句,讓他覺得惡心。

將桌子上的奏折一掃在地,他將要接近暴怒,手握成拳重重擊打在桌案上,可听聞手骨斷裂聲傳來,楚瀾側面色蒼白,額間滲出些許冷汗,猩紅的目中還是強壓不住怒意。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一拳又一拳往桌案擊去,指關節間已滿是血跡。

殿外的公公听聞動靜,急忙闖了進去,想要上前去查看楚瀾側手上的傷,卻被他一個冷狠的目光嚇了回去。公公嚇得跪到在地,手中拿著一份信箋,顫巍巍地遞了過去︰「皇上,皇後娘娘的寢宮處飛出了只鴿子,這是從鴿子身上發現的。」

楚瀾側暗中下過命令,不許宮中有信鴿飛動,他們這群奴才也是听從了聖命,才敢攔截皇後的信鴿。

這一句話,像榔頭一樣重重地砸在楚瀾側的心上,心口的悶疼已勝過了手上的疼痛,他盡力平緩自己的氣息,冷聲命令道︰「呈上來。」

楚瀾君所寫的東西他可以不看,但是白若嫻的心思,他需要明白。信箋上娟秀的字跡,讓楚瀾側感覺一陣眩暈。

——瀾君,待我殺了皇上,就與你浪跡天涯。甚是思念。

好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楚瀾側仰天大笑,聲音傳到殿外,那張信箋被他握得不成形狀,感覺眼中有溫熱涌出,他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指著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的公公,道︰「朕今日心情甚好,去,拿酒來!」

他視為性命的愛人,如今,卻與他的仇敵聯合起來,想著該怎樣害死他。楚瀾側心中對悲痛都漸漸麻木了,公公退下,他抬手將信箋放到火燭上,看著它化為灰燼。多希望,這一切也可以隨著這火焰消失……

面對著每月都會傳遞來的信箋,楚瀾側表面上都是淡然面對,沒有人知道其中都寫了什麼,只是每次看見信箋後,他便會獨自飲酒到深夜。

白若嫻站在他的寢宮外,也沒有讓宮人去傳報,傳報又有什麼用呢,他不願意見她,甚至連看她一眼也不願意。

她還是非常的怕冷,雖然入了春,但夜晚的風還是涼意浸人。白若嫻就不近不遠地站在那里,只有衣袂會隨風微微顫動,眼中只剩下擔憂之色,但楚瀾側是不會感知到她的擔憂的。

她到底錯在了哪里……白若嫻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楚瀾側的有意疏遠,讓她倍感揪心。入了夜,她就會在殿外陪他一會兒,有時候,一待便是幾個時辰。

楚瀾側的病來得很急,白若嫻深夜听聞他生病的消息,頓時沒了困意,立刻起身趕去他的寢宮。這次,宮中的人竟沒有攔下她。

白若嫻徑直走到他身旁,撩開床幔,便見楚瀾側憔悴消瘦的臉。她咬了咬下唇,鼻子有些酸澀,伸手撫模到他的臉,見他蹙緊了眉頭。

「皇上為何會把身體弄成這樣,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白若嫻壓低聲音,怒斥著宮中的宮人,心中為楚瀾側著急萬分。

「不關他們的事。」身後,沙啞的聲音傳來,阻斷了白若嫻的呵斥。

白若嫻轉向目光看他,卻見他的眼中帶著許多血絲,兩人多日未見,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端來了下人送的藥,示意他們退下。

看著那碗墨黑色的藥汁,楚瀾側突然想起那信箋上的字︰待我殺了皇上……

「以後有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分擔,還請皇上保重身體。」白若嫻舀了一勺藥,低頭將藥汁吹到溫熱,遞到楚瀾側的嘴旁。

楚瀾側定楮看著她,目光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他沒有去喝白若嫻遞來的藥,那雙滿是疲倦的眼楮,似乎想要將她的身影嵌進去。

不知他為何如此,白若嫻低低地叫了一聲︰「皇上。」

卻在下一刻,楚瀾側拿過了她手中的藥碗,抬頭一飲而盡。藥汁灑落了些在床上,水漬很快撒開,留下一抹抹褐色的痕跡。

他將空碗丟到了地上,伸手握住了白若嫻的手腕,將她一擁入懷。磁性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喚道︰「若嫻。」

白若嫻愣愣地回應道︰「我在。」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的命也給你。

「但是,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那怕你給的是毒藥,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若嫻呀,我愛你。」

白若嫻有想哭的沖動,她輕輕環住他的腰,想要將他心中的不安驅散,輕聲回應道︰「若嫻會一直陪著皇上。」

究竟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白若嫻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只想在這一刻好好地擁抱住他。

楚瀾清坐在黑暗的屋閣內,桌案上就一盞明燈,無法照亮他周圍的世界。案上鋪著一張張潔白的宣紙,筆墨落在上面,他臉上的表情就越發陰寒了。

當它們變成一封封信箋,落到楚瀾側的手中,這將成為他與白若嫻感情的催命符。上面曖昧的字句,足以對楚瀾側照成沉重的打擊。

一只信鴿被喚來,飛往楚宮之中……

朝中再次開始商討立儲之事,這一次,大臣們的態度比前幾回更堅決了些。看來,太子很快將會被定下,白若嫻坐在房中,看著在身旁不知愁緒的蕭玄代,她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念起蕭玄爍,在玄代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熟識千字文了。

她伸手將蕭玄代拉了過來,正色嚴聲道︰「把三字經背給母後听听。」

小玄代憋了憋嘴,本想著撒撒嬌就不背了,可看見白若嫻嚴肅的臉色,委屈了片刻,道︰「人之初,性本善……恩……娘親,玄代忘記了,我想出去玩。」

「要叫母後。」白若嫻將他困在懷中,心中已無奈到了極點,繼續說道︰「代兒呀,你已經三歲了,宮中最基本的規矩你也該明白一些了。」

「可玄代喜歡叫娘親嘛。」

「從今日起,你要開始學習千字文,不許再胡亂玩耍了。」

若是再如此嬌慣下去,該如何立玄代為太子。白若嫻心中的愁意,是一個孩子所不能理解的。

蕭玄代站在一旁,想哭卻又不敢哭,只能乖乖地點頭說︰「是。」

教蕭玄代讀書,並不是一件順利的事情,畢竟他還太年幼,又不如玄爍那般懂事,每每認起字來,便忍不住打起哈欠。朝議立儲之事,到來的很快,容不得白若嫻再多做準備。

大臣推薦太子人選之時,白若嫻垂簾坐在一旁。楚瀾側淡漠地听著大臣的意見,多數人還是更偏袒蕭玄爍一些

「皇上,自古以來皇家宗室都是以長為尊,大皇子母親雖然有罪,但在邶瀾王府之中,卻也是嫡妃。大皇子為嫡長子,理應立為儲君。」

楚瀾側不語。白若嫻的臉色有些難看。

「皇上,大皇子雖年幼,卻熟讀聖賢書,略懂君王之道。若立大皇子為儲君,將日楚國定能多出一位賢君。」

白若嫻深吸了一口氣,大皇子年幼便能有這麼多大臣擁護,若真成為了儲君,將來宮中還怎會有玄代的立足之地。眼中,殺意一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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