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棄妃︰王爺囚寵下堂妃 第177章 大臣為難

作者 ︰ 錦蓁

那一瞬間,心中的殺意,讓白若嫻自己也驚到了。後來,大臣們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完全听不進去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隱隱覺得上面帶著些血跡。她輕吐出一口氣,余光看了眼正位上的楚瀾側,他的平靜超出了她的預料,心中有些不安,莫非,他真打算將蕭玄爍立為儲君?

出了朝殿,白若嫻愈發覺得心神不寧了,本打算回寢宮看看玄代,也不知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竟轉頭向蕭玄爍的學堂走去。

學堂中都是貴族子弟,蕭玄爍入學初期,秦依身在冷宮之中,在學堂中他倍受欺負。白若嫻站在窗戶一旁,看向前排中央的玄爍,他粉雕玉琢的臉上滿是認真,漂亮的眼楮帶著才氣,是個讓人忍不住憐愛的孩子。

以往被欺負的孩童,現在在學堂中受盡師傅和同窗們的喜歡,無論是從才學還是從為人處事上,蕭玄爍做的都格外優秀。看著他,再想想玄代,白若嫻心中萬般無奈。

蕭玄代許是感覺到了窗外的目光,他回過頭去,正對上白若嫻的視線。兩人的目光交織了片刻,蕭玄爍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剛好師傅說道下課,所有的學生都起身給師傅行禮,唯獨他呆了很久,才緩緩站起了身。

手邊的宣紙已被墨打濕,他低下頭,將筆輕放到一旁,轉身走出了教室。

「玄爍。」見他將要從身邊走過,白若嫻叫道。

「兒臣給皇後娘娘請安。」蕭玄爍的腳步頓住了,他並沒有抬頭去看白若嫻,躬了躬身子,行禮道。

這個言行舉止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孩子,讓白若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凝目看了他許久,見他同樣一言不發,微微有些尷尬,便開口問道︰「玄爍今年幾歲了?」

沒有想到白若嫻竟開始關心起他來了,蕭玄爍有些驚訝,抿了抿唇,回道︰「兒臣今年六歲了。」

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和楚瀾君極其相似,白若嫻微微一驚,突起一個念頭,手不自覺地伸向蕭玄爍。她緩緩蹲子,手已放在他的肩上,六年前天兒墜崖,未尋得尸骨……

在即將要拉下他肩上的衣衫時,蕭玄爍猛地後退了兩步,眼中帶著錯愕。他時刻都防備著白若嫻,雖然面上為表達出來什麼,但對她一直心存著恨意和畏懼。

白若嫻的手就頓在了那里,秦依的面孔徒然闖進她的腦中,她愣了片刻,站起了身,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師傅從一旁走來,沒想到白若嫻會親自到學堂來見蕭玄爍,他對她行一大禮,然後自然地將蕭玄爍拉倒身後,對白若嫻說道︰「上課的時辰就要到了,皇後娘娘可要移步室中?」

師傅有意護著蕭玄爍,白若嫻並不是看不出來,她恢復常態,淡漠地說道︰「不用了,本宮乏了。」

她轉身離去,心中許久才恢復平靜。

去學堂本是一件小事,但在立儲的風頭上,卻有人格外關注此事。

白若嫻在殿中品茗,身旁的香爐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她將茶盞安放到一旁,回想起當年葉離涵拿香料說事,讓自己遠離楚瀾君。

她抓了一把香料,這比葉離涵宮中的香要好上多倍。世事變遷的如此快,如今葉離涵已成為別人手中的一縷冤魂,而她卻是楚國高高在上的皇後。不由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無奈還是怎地,斗到了最後,還是沒有算清誰輸誰贏。

「皇後娘娘,參政大人求見。」宮中侍女跪于下方,報道。

白若嫻目光一頓,將手中的香料放了回去,然而她,還要繼續和別人斗下去。

她抬眸,說道︰「傳。」

參政大人的勢力在朝中不容小覷,他也是最支持立蕭玄爍為儲君的大臣。

兩旁侍女拉下紗幔,遮擋住了白若嫻的身影。

白若嫻端坐于主位上,注視著下方躬身行禮之人,言︰「朝臣私下面見後宮,可論罪處置。」

雖是打趣的話語,卻又帶著絲冷意。這些大人上位,當年有不少可是她的功勞,如今到了立儲之時,卻個個翻臉不認人了。

不過,參政大人的何人也?怎會受白若嫻的威脅,他手中的勢力,足以可以將白若嫻廢掉。他干笑一聲,回道︰「為了國家能立有個賢德的儲君,下臣即使粉身碎骨也毫無怨言。」

白若嫻扶正發髻上的珠釵,命令道︰「賜座。」

「參政大人是為大皇子而來?」白若嫻說話向來干脆,今日同樣直接與參政進入主題,倒也不怕得罪了他。

「下臣為國家社稷做事,怎會偏袒大皇子一人?」參政的目光有些犀利,似乎可以透過眼前的一切看清楚白若嫻的心事。

「大人何意?」白若嫻問道,心知此人難以對付。

「儲君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應博學多識,懂君王道德。大皇子年長與二皇子,所懂的道理自是比二皇子多一些。況且,兩人兄弟感情向來甚好,倒不如,讓大皇子下了學堂以後,過來教導二皇子讀書習字,將來無論誰為儲君,對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喜事。」參政道。

若不是被紗幔擋著,參政必能看見白若嫻有些難看的臉色,她緊擰著手中的絲絹,語氣還是保持著平淡︰「大皇子學業繁忙,怎能分神去幫助二皇子學習。」

白若嫻豈不知道他心中打什麼算盤,若是真的將蕭玄爍放到了她這里,她就要全權負責蕭玄爍的人生安全,不僅她不能動手除她,反而還要護他周全。養虎為患的事情,她怎會去做!

參政微微一笑,他站起了身,對白若嫻拱手一禮︰「是兄弟兩人共同進步,又何來分神一說,娘娘多慮了。此事,下臣會盡快報給皇上。下臣還有其它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白若嫻強壓著怒意,卻沒有任何法子對付他,只能看著他離開。她握住手邊的茶盞,險些將它摔倒地上,一忍再忍後,還是將茶盞重重地放回原處,沒有對宮中下人做出失態的舉動。

是夜,白若嫻來到楚瀾側的住處,本想與他商議參政大臣所說的一事,推門而入時,迎來的確實濃烈的酒氣。

她不由皺緊眉頭,探頭想殿中看去,楚瀾側正批閱著奏折,手邊卻放著一壇壇酒。

「皇上。」白若嫻走到楚瀾側的身旁,一手放在他的肩上,看著地上已經空掉的酒壇,想要勸告的話語卻不知該如何出口。

楚瀾側明顯帶著醉意,他沒有回應白若嫻,每批閱一份奏折,就會端起一旁的酒壇猛飲幾口。酒水常常會嗆得他咳嗽,白若嫻想要給他擦拭嘴角,卻被他用手擋了回去。

「朕很忙,不要打擾朕。」楚瀾側對白若嫻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白若嫻將他手中的酒壇奪了過來,丟給了一旁的下人,冷斥道︰「下次若再這麼放縱皇上飲酒,你們統統處死!」

很少見白若嫻對下人發脾氣,楚瀾側抬眸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道︰「別對他們生氣,是朕自己想喝酒。」

他伸手拿回了下人手中的酒壇,命令他們都退下。楚瀾側輕輕拍了拍白若嫻的手背,說道︰「皇後,你近日都消瘦了,是宮中膳食不合胃口,還是……」

「皇上,臣妾求你不要再飲酒了,這樣下去,你身子會支撐不住的。」白若嫻打斷他的話,見他用酒來躲避些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了。

「你在關心朕嗎?」楚瀾側將酒壇放到一旁,握住朱筆的手有些顫抖,身子像是不受他的控制了般。

「臣妾日日都在關心著皇上。求皇上不為他人,就為了自己,好好保重身子。」白若嫻將他手上的東西拿開,想要扶他去休息。

楚瀾側听聞她說的話,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卻沒有讓白若嫻察覺到。他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中拉起,讓她背靠著桌邊,正對著自己,道︰「皇後,還是那麼溫柔動人。」

他的目光定在她的五官上,卻又不像是在看她,眼中失去了神采,冰冷的手輕撫上白若嫻的臉頰,帶著酒氣的氣息撒在她的耳旁,道︰「我好想你。」

白若嫻誤以為他想對自己做些什麼,可不知道他話中真正的含義。

楚瀾側將她擁在懷里,頭趴在她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楮。白若嫻身上的香意,再也不是曾經那種清香了,宮中奢華的香粉掩住了她本來的氣息,讓他不禁覺得有些陌生。

他抱著她,再也難尋以往的安心。桌子的暗格處,藏滿了‘楚瀾君’傳來的書信,當然,也有很多‘她’給楚瀾君的信。到底是他在漸漸失去她,還是,他從來都沒有懂過她呢。

白若嫻任由他這樣靜靜抱著,可老天偏偏連著最後一點平靜都不肯留給他,窗戶微微開著,夜里的風帶著涼意進入殿中,隨著咻的一聲,一支長長的羽箭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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