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技閣上獨孤客
武技閣門口,一名白衣少年佇立門前,清秀的臉上雙眉睫微微皺起。這少年自是月陌塵,他與月陌然在眾人散開後,便繼續前來此地。淺月宮弟子在力士級別時,修練的都是一本被稱為「筋骨決」的初階功法,此功法是閣內弟子必修功法,它十分適合初入武道的新人,可以為武者打下厚實的根基。而到達練氣級後,武者便需要根據自己自身的具體情況,適合更高級別的功法了。所以,二人此次前來,是要為月陌塵挑選功法的,而月陌然則相當一個帶路人的角色。
月陌塵怔怔地看著石碑上「武技閣」三個大字,若有所思。「小師弟,我們可以進去了。」月陌然登記完畢,提聲叫道。
聞言,他朝月陌然淡淡一笑,然後推開武技閣的大門。
「吱」的一聲輕響,門被打開了,這時的月陌塵才明白,為什麼武技閣的大門永遠是關閉的。本來生性活潑的他,幼時常到宮內各地「探險」,宮里每個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武技閣是宮內唯一需要登記的地方,即使名譽上身為憐月殿少殿主下一任殿主,第一章有介紹,也不能進入。或許是好奇的緣故,此地曾是他常來之地,甚至還在閣前的石碑上撒過尿。直到後來,自己壓制修為,而月陌風崛起,他才漸漸把「根據地」換在莫愁崖。
雖然幼時在多次在門外徘徊,玩耍,但推門進來卻是次。一盞明亮的吊燈懸掛在天花的正中間,四周瓖嵌著許多光的晶石,把四周照得縴毫畢現,月陌塵知道,這種晶石是取之靈魂體內,名為魂晶。些許架子被放在魂晶與吊燈一同構建的光域網下,架子上整體地放置著一些卷軸、與及樣式古老的書籍,偶爾一個架子會有些位置空無一物,想來,那是被弟子外借的書籍和武技功法。正對著大門的盡頭,是一道古樸的樓梯,樓梯是唯一光籠罩不了的地方,自第三塊踏板後,月陌塵便看不到具體的影像,只有一片模糊的虛影,這道梯,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注︰光域網--室內設計或燈光設計專業用語,意思是被燈光照射的那片空間。詞匯量低,想不到其它詞來形容,只能借用一下專業用語。
「原來這里面如此之大。」月陌塵一邊打量著這個自小就一直十分好奇的地方,一邊喃喃道。
「師弟,捉緊時間,每名第子每次登記只能在里面呆一天,太陽下山之前,我們就要離開了。必須盡快挑選適合你的功法與武技。」作為向導的月陌然顯然不是第一次前來了,這里的場景並不能讓月陌然忘記此次前來此地的目的。
東月大陸功法分三個等級,人階,天階,聖階,分別對應著修練者三大等級。人階功法,為最低級,只可以修練到斗士顛峰,到達斗士九階後,便需要繼續尋覓相同屬性的功法。而天階則包含著武者從士階到天階的修練功法,待到達先天境顛峰才需要更換功法,相對來說,更為高級一點。而最高級的則為聖階功法,它包含了大陸上已知所有武者等級的修練功法。換而言之,得到一部聖階功法,便相當于坐上了聖階的直通車。當然,這車的司機還是你自己,若是沒有天賦或不勤加修練,就算你有再多的功法也沒有。再說,聖階功法也不是大路貨,整個淺月宮聖地也沒有幾本。
「嗯,我知道了。」月陌塵回應道。便開始往離自己最近的架子去,準備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
「小子,上來二層。」這時月陌塵的腦海里響起一個道蒼老的聲音。月陌塵一驚,回頭看了看月陌然,而後者茫然的表情則說明,她听不到那道聲音。于是,不動聲色地走到樓梯前,隨意般問道「師姐,樓梯上面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也是功法和武技吧。但我沒上去過,也不敢肯定。」
「師姐是否全看過一層的這些功法?」
「嗯。當年我晉升練氣級時,是影師姐帶我來此地的,據她所說,最好先看完每部功法的介紹,看哪一門更適合自己。」
「那師姐可曾現這當中有聖階的武技或功法?」
「那倒沒有。小師弟,你是說這上面可能有聖階武技?」
「**不離十,宮中許多長老都是聖階之境,雖然多數是百劫境,但沒有聖階功法的支持,那是不可能晉升的。而這一層的功法和武技,師姐你都接觸過,但卻沒有聖階,很顯然,那是在更高一層。不然,這第二層也就沒意義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姐說要天階以上修為才能踏上那樓梯。」
「嗯?還有這個說法?」月陌塵一怔,隨即,那道聲音又在腦海里響起「上來,你可以的。」
「師姐,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先試試。」說完,不理月陌然的反應,踏上了第一塊踏板,沒什麼異常,繼續往上。
背後的月陌然張大嘴巴,看著月陌塵一步步地消失在黑暗里。
與一層不同,二層只有一昏暗的油燈,在這個無窗無門的空間里,那跳動的火苗,似乎是要證明自己剛被燃起一般。油燈下一方長案,案上擺著幾塊晶石,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月陌然上到二層後,沒有出聲,而是打量著這一層的環境,只可惜,偌大的空間只有那麼一點光亮,其它部份都融在黑暗里,顯得格外的神秘。
「你終于晉升了。」蒼老的聲音終于再次出現了,但這次卻不是傳音,而是真實的開口說道。
月陌塵微微詫異,終于?那麼說,這人認識自己?他轉身面向聲音來源的地方,微微一躬身,以示尊敬,才開口問道「敢問是哪位師祖?」
「不用老朽不是你淺月宮中人,只是跟你們宮中之人頗有淵源,受其所托,才留在此地罷了。」
「那前輩喚小子上來何事?」月陌塵恭敬道。
「哼,當年在閣前撒尿的小鬼,如今也變成如此彬彬有禮了嗎?當真無趣。」聲間的主人身影一閃,定在燃燒得逐漸平穩的油燈前,火苗卻沒有因此而有一絲晃動。
是個高手!
「我叫獨孤陽,叫我獨孤老頭吧,我不喜歡這些凡文褥節。」
月陌塵抬頭若笑,抬頭細細打量這個自稱獨孤陽的老者。此人聲音雖然滄老,但模樣卻不像一個老人,瘦削的臉上只有額頭處略見幾條細紋,但那雙眼楮卻仿佛是無底之淵,帶著一似有若無的精光,令其顯得十分精神,絲毫不顯老態。室內那點微弱的光映在其絲上,倒也能略見一些白色的影子,如此看來,這人的確年歲不小。
「獨孤先生,當年陌塵年幼,如有冒犯,還請先生海涵。只是,先生此次叫我上來,必定不會是為了當年那點小事吧?」
「哦?何以見得?興許老頭我只是想教訓你這小毛孩一下。」
「先生能認識陌塵,知道陌塵年幼做過的傻事,說明先生在此隱居,也有些年月了。陌塵听聞,此處乃本宮存放聖階功法之地,宮中長老雖說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聖階高手,這些年來剛晉升的也有幾個,想必他們都來過此處,君字輩的長老更是時常前來此處,而陌塵卻從沒听說過先生之事。陌塵自問,在宮中還是有些許地位的。所以,這不可能是有人刻意對我隱瞞,而是他們沒有現你的存在。如此說來,先生必定是位高手,才能不讓他們現。這樣一位高手,應該不會記恨陌塵幼時的胡鬧吧?」
「呵呵,的確算個理由,但你不覺得有些牽強了嗎?你怎麼就知道高手不會記恨這些小事?在高手看來,你這種胡鬧,可能是對對方的侮辱呢?」獨孤陽笑道。
「當然,但先生必定不是這種小肚雞腸之人,不是嗎?」月陌塵輕輕一笑,直視對方。
「你憑何斷定呢?」
「不敢斷定,只是,先不談先生為人,但先生隱忍多年,想必不會為這種小事而暴露自己。」
「我只是在你面前暴露而已,殺了你便可繼續潛伏。」對方的聲音有些刻意的干冷,月陌塵感覺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但隨著話畢,這種感覺嘎然而止。如其出現時一般突然,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呵呵,如果你真有想過殺我,就不會說這句話了。能說出這話,顯然是沒想過殺我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難道殺了我月陌塵,宮里會不知道你的存在?再說,以前輩修為,要殺,還需要等今天?所以,前輩就別耍小子了。」
獨孤陽聞言,笑而不語,臉上頗有欣慰之色,但欣慰中又帶著一絲懷念。只是背對燈火的他,沒有讓月陌塵現自己的表情。良久,他才悠悠開口「此次喚你上來,是要送你一場機遇,不過能否把握得住,還得看你自己。」
「機遇?敢問是否這機遇就是先生受人所托之事?」
「可以當作是一部份,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到底是受何人所托。以你的聰慧,不難猜出這與你身世有關,這答案你遲到會知道,但不是現在。與其現在做無用之功,還不如好好把握時間,提升你自己。」獨孤陽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月陌塵的欣賞之色,耐心地說著。
月陌塵微微一怔,臉上失望之情洋溢,但隨即便將其隱藏。
「先生所言極是。不知這機遇,是否跟這幾塊石頭有關?」
月陌塵凝神望向了案上的幾塊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