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與它們有關,這是傳承晶石,每一顆當中都記錄著一門聖階功法。」獨孤陽頷道道。
「聖階功法?」
「這是你們宮中所有聖階以上的功法。」獨孤陽指著長案上為數不多的幾塊晶石。
「我想要最左邊那一塊。」月陌塵仔細端詳了幾塊晶石,最後決定要最左邊的那一塊,那是一塊黑色的晶石,在昏暗的燈光下很不起眼。
長案上一共七塊晶石,其它幾塊晶石都出淡淡的瑩光,如七彩的冰晶一樣,剔透而迷幻,但月陌塵卻挑選了最不起眼的一顆。這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他仿佛感覺自己跟這塊晶石有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緣份,也或許是這晶石的顏色略為怪異,與自己體內的靈魂之炎同一種顏色,所以自己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哦?不知道應該恭喜你的運氣好,還是應該為你覺得可惜。其實這並非是你淺月宮之物,機緣巧合才會出現在這里。我隱于此地時間不短,唯一看不透的,就只有它了,我曾經有個想法,它並非聖階功法如此簡單。听說你們宮中也從沒有出現過能將此功法修練成功的人。你確定要選它?」
「嗯,我確定。」月陌塵堅持道。
「如此就隨你吧,這個給你。」獨孤陽從懷里掏出一物遞給月陌塵。
「戒指?難道是?」
「不錯,正是織空戒。將它交給你也是我被托付的內容之一,戒指內有大概百立方的空間,但你別高興得太早,里面東西並不多,就只有一塊玉佩、與及一塊傳承晶石。無論你擁有什麼,路都要靠你自己去走,想要的東西也需要自己爭取。希望你明白他的意思。」
「陌塵明白,謝謝先生提點。」月陌塵雖然沒有從獨孤陽口中知曉自己具體身世,卻從側面肯定了,這與自己的身世有關。雖然很急切想知道,但他卻更明白自己需要做的是什麼。按照獨孤陽的方法將戒指烙上精神印記後,便將東西取出,一一端詳。
織空戒是一種空間道具,細小的戒指內開僻了獨有的空間,除戒指外還有其它飾也有類似的作用,更低一級的是織空袋,但無法是高級的空間飾還是低級的空間袋,制作方法都早已經失傳,所以這類空間寶物十分珍貴,整個淺月聖地也沒有幾個。許多長老連織空袋都沒有。作為憐月殿少殿主的月陌塵也只是從月邀藍口中了解過,而且月邀藍手上的戒指只有十幾立方,相比之下,自己手中的戒指無疑更高級。
「這塊藍色的晶石是一套體技,與普通功法不同,它是專修**的,修練此技你要吃的苦會比普通修練者要多,但功法與體技的結合,會讓你走得更遠。」孤獨陽給月陌塵詳細解說著「這塊紫色玉佩是名貴的紫雲玉,在你們這里並不常見,它有滋養靈魂的功效,並能往內儲存信息,據我推斷,這里面應該有你想要的信息,但你在晉升斗士以前切勿嘗試讀取里面的信息,因為若是你沒有斗氣的支撐,想要強行獲取這里面的信息的話,它的禁制反振足以讓你變成白痴。」
「這是為什麼呢?」月陌塵心中一寒,這個「他」難道不是指我的父親?如果是那為什麼會留下這樣一個禁制?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生性任性,強行讀取里面信息?
獨孤陽從月陌塵的神色猜到了他的心思,輕聲卻嚴肅地看著後者,說道「如果,你天賦不佳,我未必會將此物交給你,而交給你後,你如果連這種耐心都沒有的話,做個白痴總好過白白送命。」
「這難道又是為了我好嗎?」月陌塵沒有應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你還小,有很多東西暫時不能理解是正常的。所以我建議你最好的是將精力花在提升自己修為之上。」獨孤陽見月陌塵神色復雜,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借口道「你可以先看看你先前選擇的功法,雖說我也看不透它,但在功法修練上還是有些經驗的,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月陌塵回過神,重新將精力放在那塊黑色的晶石上,仔細研究了起來。晶石手感微涼,握在手中像握著一塊黑色的冰,頗為舒適,月陌塵小心翼翼地將靈魂之炎里的力量抽調出來一絲,引導著它進入晶石之內。
頓時,許多信息涌入月陌塵的靈魂之中,如同一道古老的聲音響在他的腦海里,那是功法的口決,但驀然出現的聲音卻沒有帶給他一絲的不適,就如同這些本就存在他腦海之中一般,竟如回憶一般簡單。晶石當中所記載的功法名為《天譴泯月決》,年代十分久遠,是一套強悍的功法,但奇怪的是,它跟普通的功法不一樣,竟然沒有附帶任何武技,一般來說,所有功法都有配套的武技,因為不同的功法有不同的運行方式,所以功法與武技間有通常有一種契合度,如果契合度不夠,再強悍的武技再高級的功法也成不了好的搭配,比如一套火屬性的功法,配合一種水屬性的武技,這樣不但無法強化自己的實力,還很可能會導致靈氣逆行,走火入魔。
按著武法之中的提示,月陌塵緩緩地修改自己體內之氣運行的路線,可能是因為他之前越階晉級有關,如今換修功法已經是練氣六層,所以這個轉變的過程並不是十分順利。其體內之氣每每改變方向,都讓月陌塵痛入骨髓,隨著時間的推移,月陌塵的身體早已經被汗沾濕。幾縷黑色的長早已經貼在臉上,身上的衣服同樣緊緊貼著他的身體,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伴隨著體內陣陣的劇痛,他清秀的臉上原本嚴肅的表情顯得更加嚴峻。
但他沒有出任何聲響,繼續以心神引導著體內之氣運行。不得不說,月陌塵是幸運的,如果換了其它人,先不說能不能以普通的初階筋基功法晉升到練氣六層,就算能夠,也意味著他的修為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因為練氣六層是練氣中階,體內氣道早已經定形,除非破而後立,廢掉體內之氣再轉修高級功法,不然直接轉修的話可能會導致體內經脈盡毀,傷及靈脈。由于月邀藍也從沒有听聞誰可以越階晉級,還要是跨越數階,所以並不知道此事之危險。
幸運的是,月陌塵與眾不同,在天階之下就擁有靈魂之火,並且是變異的靈魂之火,這讓他控制起體內的氣流事半功倍,這才免去經脈盡毀的結果。當然,這期間所需要承受的痛楚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避免的。
疼痛並沒有對月陌塵造成什麼影響,反而讓他感覺十分興奮,相對于先前一直壓制修為,原地踏步之時,所面對的漠然與嘲笑,這種具體的疼痛倒是讓他覺得十分痛快,無論什麼時候,身體的痛總比不上心靈的痛。
玄奧且晦澀的口決終于瀏覽完畢,此時月陌塵體內的氣流也逐漸形成了新的運行路線,與體內的經脈相互呼應,仿佛構成了一幅玄妙的圖。他體內的痛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若乎溫暖又近乎冰涼的感覺,很矛盾卻很舒適。
月陌塵睜開眼楮,淡淡一笑,笑容里仿佛有一絲釋然,就像一種丟失了東西後又重新尋回的釋然。他知道,自己如今才算真正踏入練氣層,先前提升修為只是一種表像,因為修為的原因,體內產生了氣流,而現在是一種真正的質變,這種氣流仿若有靈。這就是靈氣,這才是靈氣!因為他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流走有了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仿佛原本就是這樣才對,仿佛這就是最正確的。
高掛的旭日已經準備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武技閣樓頂,月陌然在屋來回渡步,臉上著急的表情一覽無遺。這時,樓梯處傳來輕不可聞的腳步聲,作為一名修練者,月陌然又豈會察覺不了?而這時出現的,除月陌塵,又還能是誰。少女的臉馬上由焦急變成了笑容洋溢。
「師姐,我們走吧。此行的目的,已經實現了。」不錯,從樓梯處走下來的正是上去了大半天的月陌塵,她看著來回渡步的月陌然,淡淡笑道。
「小師弟,你是說,你從上面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功法?」月陌然詫異。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小師弟找的是聖階功法?小師弟果然是天才,果然沒讓殿主失望。她開心的想著,全然不覺得,似乎自己興奮的程度可能不比殿主低。
月陌塵第一次看到月陌然如此雀躍的樣子,不由得學著她往常那樣,用手指括了括對方鼻子。戲說道,「是的啊,是不是覺得師弟我很厲害?」
「嗯!在我眼里,小師弟一直是陌字輩最厲害的弟子。殿主也是這樣認為的呢!」
提到月邀藍,月陌塵心底閃過一絲沉重,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隨即堅決道「我不會讓關心我的人失望的,永遠不會!」
「可是小師弟,為什麼你能登上二層呢?那不是天階才能上去的嗎?」
「我也不知道,就這樣就上去了。好啦,天快黑了,我們快回去吧。」月陌塵模模自己的鼻子說道。
其實他也問過獨孤陽這個問題,得到的解釋是,其實登那樓梯真正的標準不是修為,而是根基。普通人的根基會隨著修為的增長,根基也在慢慢地完善,到了天階之時,根基的要求便剛好達到上樓梯的要求,而一般人都不會過于注重根基,除了被迫壓制的月陌塵外,說是天階修為以上才能登樓也算是正確的。但由于不能透露獨孤陽的存在,所以只好對自己的師姐撒個小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