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蕭落酒吧。
當雷峰坐著朵朵的甲殼蟲來到這個酒吧的時候,不由的在心里發出長長的嘆息聲︰到哪個酒吧不好,干嘛非得到這個酒吧呀?
「喂,大叔,干嘛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有嗎?」雷峰露出驚詫的表情。
「知足吧你,這可是淮海市最好的酒吧了。」
「那錢的事……」
「幫我辦成事少不了你的錢。」
「那……那好吧。」
雷峰這才放下心,沖酒吧門口的小弟粗聲粗氣吆喝道︰「小弟過來,這輛車給老子看好了,要是刮花了一塊,老子把你扔到海里喂狗!」
在淮海市還沒人敢在蕭落酒吧這麼囂張,因為這一畝三分田的背後勢力不是一般的大。老板叫楊東升,掌控整個城市的地下勢力,不管你在淮海市多麼有權有勢,到了這里就乖巧一點。
听到雷峰囂張的話,朵朵愣了一下道︰「大叔,能低調點不?你當這里是小吃街嗎?你信不信人家把你扔出到大海里喂狗?哎,不對呀,海里怎麼會有狗?」
「扔一條。」
「……」
被吆喝的小弟直接怒了,他們可不是專管停車的,而是專門負責酒吧安全的。這個酒吧是老板的根據地,看門的都在外面有名有號。
看著兩個彪形大漢走過來,朵朵趕緊迎上去笑道︰「海子哥,生番哥,別生氣嘛,那個大叔腦子有點問題,大人不記小人過唄。」
「呵呵,原來是朵朵小姐,沒事,沒事,呵呵。」名字叫海子的大漢笑笑,表示不放在心上。
在這混的眼力差了可不行,這個朵朵的來頭可不小哇,該賣面子自然要賣面子。
「娘的,听到老子說話沒?」雷峰怒了,自己說話怎麼沒得到回應?
素質,絕對是素質問題。有素質的人肯定會一問一答,只有沒素質的人才會這樣。
听到雷峰的罵聲,兩個大漢真怒了,他們見過囂張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
剛要發作,雷峰已經走到跟前,伸手掏出一個硬幣拍在海子的手里,嘴上道︰「小費,小費。」
海子倆人愣住了,對視一眼點點頭︰腦子的確有病!
朵朵跟兩人道歉,恨恨的拉著雷峰快步朝酒吧走去,數落道︰「大叔,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就算你給小費你也讓兩人夠分好不好?五毛怎麼分,還有兩毛五的嗎?」
听到這話,雷峰懊惱的拍了下腦門,折回頭走到海子面前,直接將他手中的五毛硬幣重新拿回來。
海子兩人目瞪口呆,等到雷峰跟著朵朵走進酒吧以後,這才回過神。
「腦子真的有病啊。」
「趕出去得了。」
「咱們酒吧哪有把人朝外趕的道理?沒看是誰的朋友嗎?」
「也是啊……」
「盯緊點,別讓這個神經病在酒吧里惹出什麼是非。」
已經走進酒吧的朵朵都快要崩潰了,她感覺自己把這個奇葩帶來簡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朵朵,你怎麼臉色不好?」雷峰關切的問道。
「我很好。」朵朵咬著牙齒沖雷峰道︰「大叔,你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你是說剛才的事嗎?」雷峰一臉疑惑。
「不是剛才的事還能是什麼事?」朵朵瞪著雷峰。
「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雷峰不解道︰「要財大氣粗的讓小弟停好車,然後給他小費。但我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尾,要不我就換兩個五毛的了。不過也好,我阻止了一場兄弟火拼。」
「什麼兄弟火拼?」
「電視里經常放分錢不均兄弟反目,還好你提醒了我,不然他們火拼了怎麼辦?」雷峰滿臉都是認真的思索。
「為了五毛錢?」
雷峰正色問道︰「一個饅頭多少錢?」
「五毛錢一個。」
「知道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嗎?」雷峰拍拍朵朵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朵朵啊,江湖險惡,居心叵測,你還小呀!」
「我……」朵朵突然一挺胸,大聲道︰「本姑娘哪里小?」
「很大!起碼得一塊錢的饅頭那麼大。」雷峰面對朵朵,伸出手進行比劃。
朵朵快瘋了,她有種掐死這個奇葩大叔的沖動。
「但是——」雷峰朝後退了一步,滿臉正義之色的警告道︰「我真的已經有老婆了!」
朵朵徹底崩潰,沖著雷峰大吼︰「本姑娘不陪你玩了!」
吼完之後,朵朵直接朝里面的吧台跑去,她需要好好喝點酒驅趕這個奇葩帶給她的陰影。
看到朵朵跑到吧台,雷峰嘿嘿一笑,背著雙手在酒吧里溜達起來。
蕭落酒吧跟一般的酒吧完全不同,它是高層次商務酒吧,能夠到這里面消費的人大多具備一定財力與社會地位。格調決定品味,品味決定層次,這里就是最上檔次的酒吧。
當穿著大花褲衩踩著髒兮兮的夾拖在酒吧里轉悠的時候,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太顯眼了,太獨行特立了,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簡直讓人膜拜。
「嗨,美女,我能坐在這里嗎?」雷峰一臉笑容的沖一個單身熟女打著招呼,還沒等對方同意呢就一**坐在對面。
看到雷峰的模樣,性感的熟女露出一絲難以遮掩的厭惡之色。
「嗨,美女,可以請我喝杯酒嗎?」雷蕭毫不介意對方的眼神,直接伸手拿過桌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紅酒喝下去,雷峰瞟了一眼對方的女士煙,最終還是掏出自己的紅梅,啪嗒點燃,深深抽了一口。
「我不管你是誰,立刻從我這里滾蛋!」性感豐韻的熟女發飆了,驅趕這個無恥的男人。
「嗨,相逢何必曾相識,至于嗎?」雷峰輕輕吐出一口煙霧,肯定的沖熟女道︰「你失戀了。」
「我失戀關你什麼事?」熟女暴怒。
「你知道嗎,其實你不該這樣虐待自己的。」雷峰凝視熟女,右手端起酒杯輕輕晃動,瞳孔在瞬間變得極為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他的臉上出現詩人般憂郁的氣息,很淡,很朦朧,很落寞,似乎你永遠不會明白他的內心,永遠听懂他的故事。
「面對,不一定最難過;孤獨,不一定不快樂;得到,不一定能長久;失去,不一定不再擁有。不要因為寂寞而錯愛,不要因為錯愛而寂寞一生。」
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雷峰嘴里發出,充滿歲月的滄桑,充滿無力的無奈。
熟女呆住了,似乎在這一刻徹底迷失在雷峰的瞳孔深處。
面對這個失戀的女人,雷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一口喝干杯中的紅酒,起身離去。
妞,就是這樣泡的!
得意的表情剛剛浮現在雷峰臉上,身後就傳來怒不可遏的聲音︰「保安,哪來的神經病!」
听到這個聲音,雷峰無比悲哀的仰起頭︰人與人之間相處怎麼就這麼難呢?這個浮躁的世界啊!
「啪」的一聲,一只手掌落在雷峰的肩膀上︰「小子,這個妞兒是我的,馬上道歉。」
轉過身,雷峰看到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幾個壯漢,但絕對不是酒吧的保安。
領頭的脖子上露出紋身,戴著一條粗壯的金項鏈,正獰笑著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道歉?」雷峰奇怪道︰「正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大家萍水之交,緣分一場,怎麼能牽扯到道歉這種道德問題呢?」
趴在吧台的朵朵連喝了兩杯血腥瑪麗,雖然覺得奇葩大叔讓她崩潰了,可也不是壞人呀。她轉過頭尋找雷峰,剛好看到這一幕︰不行,這是本姑娘帶來的人,要是出事了我的面子就丟大了!
「去你媽的萍水相逢,去你媽的道德問題,道歉,立刻!馬上!」紋身男罵完雷峰,轉過臉沖那個熟女笑道︰「美女,今天有我禿鷲在,鐵定幫你出氣。」
熟女一句話都不說,目光驟冷。
「哎呀,朵朵,你快借我電話用一下。」看到仗義的朵朵跑過來,雷峰伸手借電話。
「要電話干嘛?」朵朵瞪了雷峰一眼,毫無懼色的沖禿鷲大聲道︰「這是我朋友,你最好不要惹她,不然本姑娘饒不了你們!」
听到這句話,禿鷲一愣,哈哈大笑起來,色迷迷的瞅著朵朵鼓漲漲的胸脯道︰「不錯,這妞兒也不錯。」
說話間,禿鷲伸手向朵朵的胸口模去。
朵朵猛的向後退一步躲過這只手,她從未見過這種下流貨,也從未有人敢對她這樣,一時間又氣又羞,委屈的差點掉出眼淚。她很自然的揪住身邊男人的衣服,可身邊這個男人竟然對這一切無動于衷,不知道怎麼就把自己的電話模出來了,正說的不亦樂乎。
「媽,有人罵你!」雷峰對著電話大聲道︰「看樣子是個混黑社會的……凶,特別凶,真的。什麼?罵了幾個媽?等會,我問問啊。」
捏著電話,雷峰問向禿鷲︰「這位老大,你剛才罵了我幾個媽?」
「我草你全部的媽!」禿鷲惡狠狠罵道。
「哦。」雷峰將電話放在耳邊,大聲道︰「媽,听清了沒?啊?行,你讓小媽們快點,趕緊綜合一下意見,投票決定。」
「他媽的,你耍老子!」
「老大,絕對沒耍你。」雷峰按下手機免提,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有好多小媽,等一會,再等一會,拜托了。」
酒吧里發生這種事,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並沒有人上前勸阻,因為禿鷲是蕭落酒吧老板的把兄弟,就憑這一點,誰也惹他不起。
「兒子,」電話里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四比三,打殘吧。」
「啪」的一聲,雷峰操起手機朝禿鷲的臉上拍去。
手機碎裂,禿鷲強壯的身體被生生拍倒在地,滿臉鮮血。
「嘿嘿……」
雷峰嘿嘿一笑,憨厚無比,抓住禿鷲的兩只手腕。
「 吧! 吧! 吧!……」
「啊!……啊!!!……」
骨頭月兌臼聲與禿鷲的慘嚎聲同時響起,雷峰在短短的時間里把對方的腕關節、肩關節、踝關節盡數卸下來。
這一幕看到周圍人全部驚呆了,誰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厲害。
「 吧! 吧! 吧!……」
雷峰又閃電般的把禿鷲的關節全部復位。
禿鷲像是從地獄里爬滾過來一般,滿頭滿臉的汗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嘿嘿,我有七個媽。」雷峰舌忝舌忝嘴唇,再次將禿鷲的關節全部卸掉。
「啊!!!……」
一聲長長的淒嚎聲響起,禿鷲重重昏了過去。
但是雷峰沒有停手,很認真盡責的把禿鷲的關節卸掉裝上整整七遍,疼得對方醒過來昏過去,渾身打著哆嗦,大小便失禁。
朵朵無比崇拜的盯著雷峰,心里得意洋洋︰本姑娘竟然撿了個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