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緩緩地伸向季婷的腰包。眼疾手快的肖吉一把便抓住了那只賊手,那賊人輕叫了一聲,掙月兌了束縛,飛也似地狂奔。肖吉把手里的東西扔給天天,就追了出去。季婷和天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肖吉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肖吉就像一個老練的獵人,追捕著自己的獵人。那賊人知道事已敗露,不顧命地奔跑。肖吉已經稍稍動用了異能之力,可是這賊人也不一般,如出弦之箭。
那賊人覺得肖吉怎麼也甩不到,便轉進一個小弄堂,企圖迷失在黑暗中。但如此根本奈何不了肖吉,肖吉雖然戴著眼鏡,不過他不是個瞎子啊。
他們沖出弄堂,來到一個小街,這條明顯要比別的地方來的冷清。雖然還沒到店家關門的時間,但不少店鋪都關燈收市了,只有幾個便利店還亮著依稀的燈光。在街旁有十幾個人在攀談。
賊人連滾帶爬地跑到人群中,和當中的一個大塊頭說了兩句,那些人頓時停止了聊天,大步走向了肖吉。
「原來他們認識,」肖吉想,「現在人怎麼打不過別人就喜歡找人幫忙啊,唉——。」
一個大塊頭走到肖吉的面前,粗壯的大手一把拎住他的衣襟,很輕松地把肖吉提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敢挑我兄弟,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原來那條狗是你的部下啊,你現在是不是替狗出頭啊,哈哈,」肖吉也還以顏色。
「你說什麼?」一個帶著墨鏡的人吐掉了口中的煙,狠狠地說。
「我說你們是一幫狗崽子!」肖吉大聲說,又向說那話的人吐了一口水,「你听不懂中文啊,瞎子!」那人在晚上戴墨鏡,不是「瞎子」是誰?
「你他媽的反了?」帶著墨鏡的人直沖上來,要和肖吉拼命,馬上被那大塊頭制止了,那人也只好自己憋著氣,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點上猛吸了一口。
「你拽什麼拽,小子,哪個幫的?」大塊頭說。
「哼哼,讓你失望了,我就是我,沒有什麼幫派,」肖吉冷笑道。
那賊人知道自己人多,也長了不少志氣,說︰「你他媽的也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大哥這麼跟你說,你就這麼回答?我們大哥的名號這一帶可都知道的,說出來嚇死你,他可曾經把滅了一個族的肖吉給打趴下呢!」賊人說得很驕傲,看來他把這個當作炫耀的資本。
肖吉听了這話,差點沒笑出來,這如今的小跳蚤也爬到了老虎頭上了,但肖吉仍舊裝傻充狠,「肖吉是誰,他關我什麼事?你這豬頭快放我下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那人一愣,「哈哈哈哈,兄弟們,他剛才說我是豬頭,你們說他應該被怎麼樣啊?」大塊頭轉向他的兄弟們說。
「打啊——」眾人一擁而上,準備把肖吉給海扁了一頓。
「等等,打他一頓?不能這樣便宜他了,他剛才還說我是豬啊!你,去,搜搜他的身,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大塊頭說。
「我叫你不要踫我!」肖吉說。
那賊奉旨行事,強行搜便了全身,除了一個皮夾子外就沒東西了,可皮夾里也沒半毛錢,「窮酸,」那人罵了聲,「恩?這是什麼?」他從皮夾子里模到一張照片,是季婷、天天和肖吉一起拍的。
「你們要倒霉了!」肖吉很陰森地說,「你們真的要倒霉了。」
「大哥,你看,這兩妞真他媽的正點啊,」賊人並不理會肖吉的話把照片遞給了那大塊頭。
「恩,這小子艷福還不淺啊,怪不得這麼得拽。可是——這個妞怎麼這麼眼熟啊?」大塊頭指著照片上的季婷說,「管他呢,這個皮夾我也不要了,我們走!」他把皮夾扔到肖吉的身上,順勢也想把肖吉給扔了出去。
可哪知,肖吉把住了他的手,一個側身飛踢,踢中了他的脖子,頓時大塊頭就這麼輕易地倒地了,周圍人一驚,論誰也沒有想到肖吉會干出這麼一件事,他們馬上明白眼前的這個人並不好惹,更何況他們還拿了他的東西。賊人看形勢不對,馬上拔腿就跑,一恍眼,就跑出了馬路。
那些人也算是夠義氣,扶起了那大塊頭,顫顫微微地離開了,還不時地回頭看看肖吉有沒有追來,而肖吉則在一邊凝望著他們,眼中帶著嘲笑。
「你小子……有種,有種就到lx中學……來找我們,不要告訴……我你……怕了!」大快頭在走之前還不忘挑釁,顫顫抖抖地說。
肖吉又對他們做了一個要追的動作,他們便嚇得加快了腳步,消失在街角。
「恩?這個lx中學不是我讀的這個學校嗎?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號人物?在自己離開學校的這段日子里,學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肖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笑著說道︰「呵呵,本來還想過一會安穩日子,沒想到明天就要踫面了,現在還這麼狠,到時候我非逼著你們叫我爺爺!」
在回家的路上,肖吉正好踫到了季婷和天天她們兩,肖吉就把剛才的事和她們說了一遍,當然,肖吉把自己被打的一段給省去了,他可不想在兩位美女的面前損毀了自己的光榮形象。
季婷听了他的話,搖了搖頭,說出了一件令肖吉十分驚訝的事情︰
「在你休學的幾天後,學校倒是平安無事,可哪知事情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不知道哪里來的謠傳,說我們學校有一個人把肖吉給打趴在了地上,就這樣,許多流氓鬧事的也就慕名而來,積聚在我們學校里。開始,門衛還起了點作用,阻止他們在學校里打架斗毆,但後來就不對了,那些流氓竟然把事情越鬧越大,從打人到傷人,再到拿刀對砍。不過,就算做了這麼多違法的事情也沒人管,因為他們的背後都各有一個有錢有勢的富家公子在撐腰。漸漸的,整個學校都成為了一個流氓的非法集會點,天天都上演著黑幫火拼的場面,學生老師們也不敢來到學校來上課教書,每個人都人心惶惶的。而且為了增加自己幫眾的人手,就不停的有謠傳‘肖吉被某某某給打敗了’的消息,這些幫派也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般。現在,學校中基本有兩大勢力在作對,雖然都是一些小嘍羅所組成的,但其行為根本不亞于一個犯罪團伙,更可氣的是,他們背後的富家公子也轉到了我們學校,一個叫戴小龍,一個叫應遮天,他們兩個水火不容。老師同學們心中迫切希望肖吉能回來!」
听了季婷的一番話,肖吉心中也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想當年是他們間接逼我走的」,但畢竟是自己讀書的學校,實在不忍心看它這麼墮落下去,「明天,明天一定要回學校,一定要回學校!」但他們學校老師學生的素質也是不敢恭維的,逼肖吉走的是他們,要肖吉回的也是他們,所以這次肖吉也不會在像上次一樣,任憑他們擺布了,他的心里也有了一個打算。
雖然這樣,但仍沒有減去天天要去學校的那股興奮勁。她理完了書包就早早地睡了,她以前在孤兒院本來就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甚至有「天才」之稱,按照她現有的學識,考大學也不在話下,然而因為她長期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下生長,自己也沒個底,所以就報讀了高一。
一大早,季婷已經叫肖吉和天天起床了,肖吉穿了身合體的校服,而天天呢,則穿了一件季婷為她準備的衣服。季婷考慮到天天天生就是一張天使臉,而少了幾分成熟之感,所以她為天天特意買了一套黑色衣裙,她稱之為「墮落天使裝」,穿在天天的身上正是再合適不過了,增加了幾分妖嬈,又添加了幾分嫵媚。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lx中學所在的那條路上,這條街已經和肖吉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牆上都是些丑陋無比的涂鴉,露在外面的消防栓也被人砸壞了,樹皮上都是些滅煙留下來的痕跡,整條街只有「滄桑」兩字能形容了,失去了以前那種清新淡雅的味道。
很遠處,肖吉就看到有兩群流氓堵在了校門口,像兩座門神一般。這些人中做什麼事的都有,有抽煙的,玩手機的,數錢的,泡馬子的,還有吸毒的。但兩伙人像是韓國和朝鮮一樣,界線分明,各做各的事,各不相干。學生、老師的眼神中多少有些顧及。
沒見過場面的天天,已經嚇住了,只能跟在肖吉和季婷後面,肖吉看到這麼場景,雖然心中到沒什麼慌張,但多少有點忌諱,而季婷就不一樣了,似乎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毫不害怕。
當肖吉走近他們時,他們的目光都很整齊地轉向肖吉他們,吸引他們眼球的不是肖吉,而是站在肖吉旁邊和後面的兩位美女,頓時就引起了轟動,吹口哨的,挑逗的,什麼的都有。
肖吉掃了一眼他們,就徑直走向校門。有幾個膽大的流氓終于忍耐不住了,上前和季婷、天天搭訕,但馬上就被回絕了,不甘心的他們覺得在兄弟們面前有失顏面,仍舊死纏爛打,對她們動手動腳。肖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個大步走向前,把季婷天天和流氓們隔開了。
一個剔著小胡子的流氓看到肖吉,便露出一副很拽的樣子,成心是做給兩位美女看的,說道︰「小子?你干什麼?準備做護花使者啊,不要活拉,要死跟爺爺我說一聲,我馬上讓你見如來。」他略帶俏皮的蹩腳笑話馬上引來周圍流氓的一陣轟笑。他的手也順便搭在了季婷的肩膀上,還不停地向季婷拋著媚眼,對肖吉顯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把你的髒手挪開!」季婷瞪了眼小胡子說。
「哈哈,她叫我挪開,」他轉頭對他的兄弟們說,馬上又換了個表情,對季婷說,「他媽的臭婊子,欠操啊!」說著,就向季婷刮來一個耳光。
季婷卻躲也沒躲,因為小胡子的那只手已經被肖吉給捏住了。「你他媽的當什麼出頭鳥啊!」那個小胡子用另外的一只手向肖吉抽了一個耳光,肖吉的眼鏡隨即就被重重地抽掉了,臉上也紅了一塊。
天天看到肖吉被打了,嚇得眼淚也落了下來,她知道,在這里,她也幫不上忙,她想不到,第一天上學竟然是這樣的,只能躲在季婷的後面。
「你惹了不該你這輩子都不該惹的人了,呵呵」季婷輕蔑地說了。
「就他?」小胡子有瞟了一眼肖吉說。
看到小胡子已經動手了,他的兄弟也把肖吉他們給圍了起來,有幾個流氓也乘機開始模天天和季婷的身體。在他們不遠處的另一批流氓看到他們對兩位美女這麼性侵犯,也想上來卡點油,但是他們內部有規定——井水不犯河水,「無論對方在做什麼自己都不能出手,除非他們動了自己的兄弟」,現在他們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搶先。
老虎不發威,就當是病貓,肖吉想。
他隨手抓了一個正準備模天天的一個人,一拳打在他的月復部上,因為這一拳力道十足,所以那人立即被打飛出好幾米遠。流氓們都呆滯了,他們還在琢磨剛才的那一幕,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撇開了季婷和天天,各個撕叫著,沖向肖吉。他們對著肖吉揮舞著毫無規則的拳頭,這些拳頭對于肖吉來說只能用「弱」和「慢」來形容,而肖吉的拳頭對他們來說也只能用「狠」和「快」來形容。
一個流氓不知道哪里來的碎酒瓶子,刺向肖吉,而自己的手軸卻被肖吉反拉,最終,碎酒瓶子是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倒在了地上捂著腿大叫。另一個人,手上套著鋼手套,打向肖吉,肖吉毫不閃躲,一拳打在了鋼手套上,「 」的一聲,那人抱著自己的手,大喊「碎了,碎了,我的手碎了」,眼淚也疼得滾了出來。
肖吉把他們一個個給撂倒了,地上已是一片傷病號,周圍的流氓都嚇得不敢再走上前了,只有在一旁罵的本事了。
「你們煩不煩啊!」肖吉對著他們大喊了聲,然後對著路旁的電線桿來了一拳,他本來想打出點聲音,威嚇一下他們就可以了,沒想到這電線桿竟然彎了!周圍嘈雜的聲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他還特意留了一個人沒打趴下,就是剛才最狠的小胡子,現在的小胡子還是那種很拽的神情,不過要比剛才來得少很多。肖吉走到他面前,還沒等肖吉開口,他先動了嘴,說道︰「你……你給我當心點,我……我告訴你,我可是曾經把……肖吉給打趴下的!」
「哦?是嗎?」肖吉說得很響,又說得很柔和,但他接下來做的事卻沒人覺得柔和。他抓住那小胡子的頭發,對著地面就砸下去了,小胡子的頭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血流不止。每個人都被這場面所震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樣的男生竟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
季婷和天天根本沒想到肖吉會這麼做,連肖吉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就是你踫她們的下場!」肖吉對著小胡子說,也是對著在場的所有流氓說。他拉著季婷和天天的手走進校門,在走進校門的前一步肖吉轉過頭,對站在校門口的流氓們說,「哦,對了,忘了和你們說我的名字了,我叫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