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游吟者傳奇 第二章 觀佛光 金頂蒙難

作者 ︰ 紅工衣

愛情來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所能留下的只是一枚傷心的紅楓葉。劉洋從紅楓林回來後,沒有像其他失戀的男人一般借酒消愁,整日暈暈噩噩的渡過,而是全身心都投入到音樂的海洋里,貪婪地汲取老師和書本里傳授的知識,所能分別的是閑暇時演奏的笛聲越發的哀怨起來。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國慶節即將來臨,這期間黎玉瑩曾打電話過來,但是劉洋強忍著心頭想要接听的**沒有去接听,在他心里,那個听到他的笛聲便如痴如醉的純真少女,已經玉隕香消了。

為了慶祝國慶節,學校放假七天。此時,劉洋想到了家和家中慈祥的父母,一股思慕之情油然而生,劉洋決定回家,回到那個生他養他並使他度過愉快童年的家中。在向學校多請了十天假後,劉洋撥通了家中的電話。母親听到他要回來時非常高興,並叮囑他要注意路上的諸般事宜,父親卻嚴肅的告訴他,一切應以學業為重,然而父親語氣里透漏出的歡愉出賣了老人內心真正的想法。

放下電話後,劉洋感到一絲羞愧。暑假時,為能節約下路費買上心儀已久的古樂器「塤」,劉洋狠心沒有回去,現在想來父母當時一定非常失望吧!簡單的收拾了行裝,帶上心愛的竹笛和古塤、嗩吶,登上了西去的列車。對于古箏、古琴,琵琶等上千上萬的樂器,劉洋除了在課堂上學習時能夠撫模外,其余時間只能瞅著樂器店的陳列櫃望而興嘆。

經過一天一夜的顛簸,劉洋終于回到了故鄉的小城。父母早早便來到車站迎候,看到他從車站出來時興奮的迎上前,母親仔細端詳劉洋直說︰「變瘦了」,父親則臉帶笑容忙去接劉洋的行李。看到父親的白發,劉洋一陣莫名的心酸,便說︰「不重,不重,我提」。父親稍楞後寬慰地笑了,在他心里那個纏著他要竹笛的男孩子終于成熟了。

隨著父母親坐上公交車回到闊別半年多的家里,劉洋頓時感到放松下來。母親一到家便進了廚房沒有出來,忙著為劉洋做好吃的飯菜。聞著廚房逸出來的香味,劉洋坐在客廳和父親聊起自己在學校的學習情況。當听到劉洋說又學會了彈奏古箏和制造古塤時,父親好奇的問道︰「洋洋,什麼是塤?我怎麼沒听說過,」面對父親的好學,劉洋將「塤」詳細地向父親描述了一番。

(塤——古代重要的氣吹樂器之一,最早的塤源于古代先民的狩獵工具——石流星(一種球形飛彈),遠古多為石制、骨制,後來逐漸改用陶土燒制而成,以模擬禽鳥鳴聲,作為誘捕禽鳥的輔助工具。形制有管形、橄欖形、魚形、圓錐形等多種。頂端均有一個吹孔,塤體上有的無按音孔,有的則有若干個音孔,多為陶制品。目前發現最為古老的塤,是在浙江余姚河姆渡遺址發現的7000多年前的橢圓形一孔陶塤;西安半坡村仰韶文化遺址發現的兩個陶塤,距今已有6700多年,一個無音孔,一個一音孔,能吹出小三度音程,即兩個音。大約在四、五千年前,在今天山西萬泉縣荊村和太原市郊義井村,發現一種二音孔陶塤,能吹三個音。

塤的發展是在進入奴隸社會之後,甘肅玉門火燒溝文化遺址的平民墓中,出土了二十多個彩陶塤,其形體呈魚形,魚嘴為吹孔,塤體上有三個按音孔,能吹出相當于後世五聲音階中的d、i、sl、la四個音,有的還可吹出fa音;演奏家拿到國外表演,曾被譽為「音樂史上最古遠的文明」。

商代的塤的造形已比較穩定,發音孔增多,發音能力增強,表現力大大提高,河南輝縣琉璃閣殷墓出土的五音孔陶塤、河南安陽小屯婦好墓出土三枚一套的陶塤和殷墟1001大墓出土獸面紋骨塤,有五個音孔,已能演奏八度內的各個半音。

在周代的樂器八音分類中,塤被列為土類樂器,是我國第一部民歌總集《詩經》中所載的29種樂器之一、塤無定制,它的外形、大小和音域多種多樣。我國古代音樂有雅樂、頌樂之分,當塤作為樂器進入宮廷樂隊以後,也根據這兩種音樂的需要,而有了雅塤、頌塤之分。雅塤形體較大,狀如鵝蛋,音響渾厚低沉;頌塤形體較小,狀如雞蛋,發音高于雅塤。塤用于雅樂部,常常與篪配合演奏。古時把塤、篪兩種樂器視為兄弟樂器。听著兒子生動的講述,父親被自己祖先的聰明才智所折服,感嘆民族文明的源源流長,和民族器樂種類的豐富多彩的同時,考慮到劉洋年輕氣盛,可別犯了「貪多嚼不爛」的毛病,于是,語重心長的告戒道︰「洋洋,雖然我不懂音樂,但我想,不僅要會彈奏樂器,還要會作曲,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音樂人;而且中國的樂器各不相同,品種繁多,不可能一一學會,你要緊記濫而不精的道理。」

听到父親的話,劉洋想︰是啊,中國的民族樂器實在太多了,雖然喜歡,但是要一一去學是不現實的。還好比較而言自己最喜歡笛子和古箏,以後要在這兩方面下大功夫,並盡可能多去了解其他樂器。

劉洋心里有個想法,想聯絡一批志同道合之人一起辦個網站,網名就叫《高山流水》,首頁背景是一幅高山流水圖,一位古人盤坐在水間大石上,在裊裊地爐香中輕撫古琴。內里將已發現的中國民族樂器一一羅列,包括演奏技巧,制作方法,發掘並整理各種樂器的樂譜,使這些民族瑰寶能屹立世界樂林而不倒。因為在西洋樂器和流行樂的沖擊下,中國民族音樂已不復大唐盛世,日漸消瘦了,這對于一個喜愛中國民族音樂的中國人來說是一件何等痛心的事。

正胡思亂想間母親來叫父子倆吃飯。一桌豐盛的川菜︰麻婆豆腐,尖椒魚,辣子雞等等十幾道,望著餐桌上「色、香、味」具全的豐盛菜肴,在對比學校飯菜的清淡,益發使得劉洋饞涎欲滴。席間母親一個勁給他碗里夾菜,這一頓劉洋吃了十二分飽。

飯後,母親洗了碗來到客廳加入談話。自母親來後,父親便微笑著傾听母子間的問答。母親詢問了學校的情況後,兩人閑聊時發現劉洋唇邊細聳聳的胡子,驚訝的說︰「哇!你長胡子啦,我的洋洋成大人了,孩子他爸快來看。」父親撇撇嘴說︰「都21歲了,早成大人了。」母親正經地說︰「我們結婚都三年時也沒見你長胡子。」父親聞言尷尬的搔搔頭直說︰「現在生活好。」劉洋听了心里暗笑,父親和母親結婚時19歲,(農村地方結婚比較早。)母親大父親3歲。

母親話鋒一轉又問劉洋︰「洋洋,在學校有沒有談戀愛啊?」劉洋聞言神情一黯,黎玉瑩的身影不期然地顯映在心里,耳邊仿佛又听到她對他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父母發現劉洋的異狀忙齊聲問道︰「怎麼了?」搖搖頭,重又將黎玉瑩的身影壓到心湖最深處,劉洋將他與黎玉瑩的事情告訴了父母親。

听完劉洋的講述,母親生氣的說︰「幸好分手了,這樣的女孩送給我做兒媳婦我還不要呢,咱們洋洋心好笛子又吹的那麼好,還怕以後找不上好媳婦。」在媽媽認為,會吹一手好笛子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爸爸沒有過多的勸慰,只是告訴劉洋現在應以學業為重,等學業有成時再談也不遲,現在不應因情而荒廢學業。相談間天色漸晚,父母便促劉洋早點休息。

夜里,劉洋翻來覆去,腦子里全都是和黎玉英共度的美好時光還有分手時她那絕情的話語,這些畫面在劉洋的腦海里來回的反轉,任憑劉洋數到一萬只綿羊,也無濟于事,劉洋這才知道,感情的事不是說忘就可以忘記的,也許你以為忘了,塵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但是偶爾听到一首你們共同听過的老歌,路過你們曾經去過的咖啡屋,都可以勾引起你對她的記憶。

第二天早飯時,母親看到劉洋精神不佳,心疼的說︰「洋洋,你心情若不好,可以去峨眉山玩,我听人說百年一現的佛光在這幾天里可能顯現,人若是被佛光照射到身上會有意想不到的福澤」。父親在旁邊聞言撇了撇嘴說︰「全都是迷信」。「什麼迷信?我廠里劉姐告訴我說,她爺爺的爺爺當年被佛光照射後當了大官。」母親說完很生氣的瞪著父親。父親便低下頭吃著飯不再吱聲。每次爭吵總以父親的退讓為多,在這一次次的退讓中包含了父親對母親濃濃的愛。

身為四川人,劉洋自然對峨眉山和佛光有所了解。佛光︰古稱「光相」,是日光成一定角度照射在雲層上產生的衍射現象。每當雨雪初歇,午後晴明之時,陽光朗照,光映雲海,游人立于睹光台上,可見自己身影被雲面一輪七色光環籠罩,舉手投足,影隨身動,即是兩人並肩而立,也各自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絕無雙影,故又名︰「攝身光」。

佛光大小、色彩、形狀不同,也有不同的名稱。白色無紅暈的,稱「水光」,大如簸箕的,稱「闢支光」,小如鐃鈸形的,稱「童子光」,光稍上映,直東斜移的,稱「仙人首」或「仙人掌光」,光環如虹的,稱「金橋」,佛光出現往往依雲而出,若無雲出現,稱為「清現」,最難得。還有一種稱作「反現」的,即早上,光環出現在金頂西面,此種現象極難見到。

圖為佛光照片

峨眉寶光為一七彩光環。幻變之奇,出人意外。雖數入北肩而立,人影投入環中,卻人動影隨,身影自見。絕妙之處,殊非言語所能形容,親臨目睹,奧妙自知。

劉洋決定明天去峨眉山看一看,散散心,不過不是為了佛光,主要想看看峨眉山的瑰麗風景,希望在奇幻的大自然中陶然忘卻愛情。

峨眉山離家不過百公里,劉洋一早坐車去了。同樣買了門票,劉洋便拾階而上,進入山中,重巒疊嶂,古木參天。峰回路轉,雲斷橋連。澗深谷幽,天光一線。萬壑飛流,水聲潺潺。仙雀鳴唱,彩蝶翩翩;靈猴嬉戲,琴蛙奏彈,奇花鋪徑,別有洞天。劉洋一邊走一邊欣賞途中的美景,深深被峨眉山的雄奇瑰麗所折服。

峨眉山位于中國四川省峨眉山市境內,景區面積154平方公里,最高峰萬佛頂海拔3099米,集自然風光與佛教文化為一體,是著名的旅游勝地和佛教名山。

峨眉山平疇突起,巍峨、秀麗、古老、神奇,以優美的自然風光、悠久的佛教文化、豐富的動植物資源、獨特的地質地貌而著稱于世。被人們稱之為「仙山佛國」、「植物王國」、「動物樂園」、「地質博物館」等,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美譽。唐代詩人李白詩曰︰「蜀國多仙山,峨眉邈難匹」;明代詩人周洪謨贊道︰「三峨之秀甲天下,何須涉海尋蓬萊」;當代文豪郭沫若題書峨眉山為「天下名山」。古往今來,峨眉山就是人們禮佛朝拜、游覽觀光、科學考察和休閑療養的勝地。峨眉山千百年來香火旺盛、游人不絕,永葆魅力。

峨眉山高出五岳、秀甲天下,山勢雄偉,景色秀麗,氣象萬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清代詩人譚鐘岳將峨眉山佳景概為十景︰「金頂祥光」、「象池月夜」、「九老仙府」、「洪椿曉雨」、「白水秋風」、「雙橋清音」、「大坪霽雪」、「靈岩疊翠」、「羅峰晴雲」、「聖積晚種」。現在人們又不斷發現和創造了許多新景觀,如紅珠擁翠、虎溪听泉、龍江棧道、龍門飛瀑、雷洞煙雲、接引飛虹、臥雲浮舟、冷杉幽林等,無不引人入勝。春季萬物萌動,郁郁蔥蔥;夏季百花爭艷,奼紫嫣紅;秋季紅葉滿山,五彩繽紛;冬季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登臨金頂極目遠望,視野寬闊無比,景色十分壯麗。觀日出、雲海、佛光、晚霞,令你心曠神怡;西眺皚皚雪峰、貢嘎山、瓦屋山,山連天際;南望萬佛頂,雲濤滾滾,氣勢恢弘;北瞰百里平川,如鋪錦繡,大渡河、青衣江盡收眼底。置身峨眉之巔,真有「一覽眾山小」之感慨。

一路走來,沿途風景美不勝收,讓劉洋大飽眼福。劉洋繼續向金頂行去,路上游人很多,均在談論佛光的特異,劉洋曬然一笑心里不以為然,也曾听過佛光的種種神奇的傳說,但是作為一名大學生,劉洋是不相信的,頂多認為是一種自然現象。

立在觀景台上,極目眺望,視野寬闊無比,景色十分壯麗。皚皚雪峰、貢嘎山、瓦屋山,山連天際;萬佛頂,雲濤滾滾,氣勢恢弘;百里平川,如鋪錦繡,大渡河、青衣江盡收眼底,讓劉洋生出「一覽眾山小」的感慨。

陶醉在峨眉山的各色景點,驚訝于大自然的波瀾壯闊,鬼斧神工,劉洋渾然忘了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這期間,佛光並不曾出現。到是劉洋游興以盡,決定回去。

蜀道難行是人之共識,李白曾驚呼︰「噫吁唏,危乎高哉,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更何況上山容易下山難,劉洋扶著鐵索沿著人工開鑿出的石階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下邁著步,盡量不去看鐵索旁那雲霧繚繞秘不可測的深谷。

正小心翼翼間,突听金頂上一女大聲喊道︰「抓小偷,快抓住他。」劉洋聞言扭頭向身後望去,只見離他不足五米處一位面目猥瑣的青年男子,手拿一女式提包,神情慌張的跳躍而來,劉洋不及多想,伸手便攔。小偷見無路可逃,便一狠心,夾著下山的沖勁向劉洋撞去,想把劉洋撞倒好借此而逃。劉洋躲閃不開,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單薄得身子頓時飛躍起來。抓著鐵索的手終究抵不過這巨大的拉扯力,無奈的松開,整個身子便向那秘不可測的深谷落去,攸然不見。

此時金頂上游人如織,不知誰人喊道︰「快看,佛光出現了。」大家尋聲望去,金頂的西方,一輪圓形的金色光圈破開厚重的雲彩,朝劉洋跌落的山谷射去。一名游人驚呼︰「快看,佛光活了,它在飛。」

耳邊風聲呼嘯,雲氣飛散,劉洋慌亂異常,閉著眼不敢睜開,求生的本能使劉洋兩手下意識的凌空抓扯著,但是老天爺並沒有賜給劉洋一根藤蔓。耳邊依然風聲呼嘯,劉洋悲哀的緊緊閉著眼楮,繼續在下墜,這個峽谷好象沒有盡頭,劉洋在千般不甘心中等待那萬劫不復的一刻來臨,此時劉洋的腦子竟然異常的清明,小時侯纏著父親買笛子,背著父母偷吃東西,黎玉瑩絕情的話語……過往的一切在眼前紛紛閃現。

突然下墜的身子猛然頓住,意識尚在的劉洋奇怪的想︰到底了嗎?為什麼感覺不到撞擊的痛苦?良久,不見動靜的劉洋試著睜開眼,卻發現,一個金色的圓形光圈將自己全身包裹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這發光的東西是什麼?我死了嗎?這是死後進入天堂的光芒嗎?這麼說我是到了西方人的天堂了?「咦!怎麼沒有天使來接引我?上帝在哪?」半天不見變化的劉洋感到奇怪,試著活動身子,卻不能動彈分毫,劉洋轉動眼珠向四周打量,到處是陡峭的山壁和扭曲的松樹。這是哪里?怎麼有點像我跌落的山谷。又轉動眼珠向下望去,這一下,劉洋徹底的驚呆了,自己竟離地面三四十米,原來整個人就這樣凌空定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否還沒死?包裹我的光圈是什麼東西?」劉洋被眼前自身詭異的情形弄的六神無主,不由打量包裹自己的光圈,一個念頭突然閃現「難道是佛光?」越看劉洋越覺得像,看來關于佛光的種種神奇的傳說都是真的。只是我現在該怎麼辦?上不去,下不來,動又不能動,這卻如何是好。

正在劉洋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金色的光圈開始變換色彩︰赤、橙、黃、綠、青、藍、紫。光彩相互交替,竟慢慢旋轉起來。身在其中的劉洋身不由己的被扯的隨其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身體被撕扯,扭曲,劉洋痛苦的難以自制。

隨著痛苦的加深,劉洋發現自己的身體里竟慢慢的飄出白色的光點,每飄出一個白點劉洋便覺得身體少了一部分。白色的光點越飄越多,溶入彩色旋轉的光圈。劉洋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四肢與小月復已經消失,劉洋感覺自己正被這些白色的光點所分解。隨著體內白點的飄逸,月復部以上頸部以下已被分解不見,頭部也開始飄起白點。劉洋知道此次再無幸理,留戀的望一眼家的方向,流下兩滴晶瑩的淚後劉洋不甘心的閉上雙眼,跟著腦部輕輕一震,劉洋憑空消失在光圈中.隨之,光圈回縮入厚重的雲彩里不見,只留下金頂游人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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