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艾爾加,劉洋終于從驚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俯,劉洋將艾爾加扶起來悲聲叫道︰「師傅、師傅,師傅您醒醒啊!師傅您怎麼啦?」
「傻孩子,師傅以後恐怕再也不能照顧你了。」艾爾加睜開眼費力的說。一听這話,劉洋如被雷擊。一直以來,艾爾加如師如父的照顧自己,若不是艾爾加自己早就在三年前死了;若不是艾爾加的悉心教導,自己真不知如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了生存。三年的相處使自己和艾爾加成為血肉相連的父子、無法或缺的親人。想到此,劉洋淚流滿面的悲聲嘶喊︰「不。師傅您不能離開我。」
艱難的伸出右手撫摩著劉洋的黑發,艾爾加斷斷續續的說︰「傻孩子,人總有和死神喝酒的時候,我不過提前幾天而已,有什麼好傷心的。咳也不知你得罪了什麼人,仇家竟如此厲害?」
「師傅,您別說了,我帶您回城去找醫生。您一定會好的。」劉洋說完就要抱艾爾加。
「沒用的。孩子你听我說,我曾給你做過魔法鑒定,結果你的體內沒有任何魔法屬性,所以你才學不會魔法。本想教你武功,但是你已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縱使勉強學了收效也不會太大。所以,師傅才沒有教你。希望你別記恨師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艾爾加臉上的神采漸漸暗淡。而劉洋也是泣不成聲,只知緊緊抱著艾爾加。
仿佛又想到什麼,艾爾加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一塊巴掌大的令牌交給劉洋︰「孩子,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師傅金發赤髯公嵐清風,告訴他,當年的事……當年的事,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我……」話未說完一股股的鮮血從艾爾加的嘴里溢了出來。無論劉洋如何的挽留,終究抵不過死神的盛情邀請。艾爾加就這樣離去。
緊緊抱著艾爾加的尸身,劉洋表情木然。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細細的、密密的雨絲。
埋了師傅和兩名殺手,獨不見中年法師。原來,當時艾爾加的那一掌因為土牆阻攔的關系,加上艾爾加強行使用尚未練成功的心法造成體內氣血翻涌,結果並沒能要了中年法師的性命。在艾爾加擊殺火系法師時,中年法師帶著重傷悄悄跑了。
留念的望了一眼埋了師傅的新墳,劉洋神情恍惚步伐踉蹌的走了。雨絲更加細密,天地一片模糊。
「廢物,平日里我常告誡你們,做事不能盲目沖動,必須進行充分的準備工作。要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結果你呢?不僅未能消滅掉目標還損失了兩名好手。哼!」重重哼了一聲,愷撒爾。吉里陰沉的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法師。
「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中年法師不敢辯解,只是一個勁的磕頭,企望能夠留下性命。
看到中年法師狼狽驚慌的樣子,愷撒爾。吉里非常滿意。此人辦事能力還是有的,日後還要派上用場。擺一擺手愷撒爾。吉里換了一副和藹的面孔︰「念在你往日為我忠心辦事的份上,這一次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了。」說到這面色一沉又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是惹出嵐清風這個非人的老家伙,將會後患無窮。你立即拿我手諭到‘暗閣’里調幾名擅于追蹤的好手,把目標二人滅了。這次千萬別再誤事。」中年法師面露喜色。有暗閣之人相助要殺劉洋師徒簡直易如反掌。要知道暗閣里居住的人都是三皇子用各種手段招來的奇人異士。
艾爾加的死對劉洋打擊太大,昏昏噩噩地出了林子,也不辨識方向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劉洋茫然停住腳步。
正前方是一個約三畝大小的沼澤,黑沉沉地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劉洋待要饒路而行時,听到身後傳來怪笑聲︰「嘎、嘎……兀那黑發小子給你家大爺站住。」劉洋轉身看見五個身穿黑衫惡形惡狀的人,居中的正是中年法師。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仇恨使劉洋忘了恐懼,忘了眼前五人是來取自己性命的殺手,忘了雙方力量的懸殊對比。劉洋奮不顧身的撲向中年法師。
望著紅著眼撲來的劉洋,那黑色的瞳仁里燃燒的恨焰,讓中法師一陣心慌。不等劉洋近身,一個滿臉皺紋的黑袍人發出了吟唱,剎時間,萬千根條從地下竄出如靈蛇般將劉洋纏個結結實實。一些枝頭、根尖如水蛭一樣拼命向劉洋肉里鑽去,不料卻被劉洋的抗魔體彈開,但是劉洋也被根條纏的動彈不得。
「咦」的一聲,黑袍人驚訝的發現劉洋竟不怕自己的木系高階魔法「千絲萬縷。刻骨」的攻擊。莫非此人身懷異寶,黑袍人貪念一起便要上前搜身。
「摩爾供奉,此人身具傳說中的抗魔體,小心有詐」中年法師急忙提醒黑袍人。黑袍人摩爾聞言停住腳步上下狐疑的打量劉洋。
「管它什麼抗魔體,看我殺了他。」一位滿臉橫肉、額頭正中生有一塊黑色胎記、身材矮壯、短發如刺根根扎立的老者,手拿一柄帶稍彎刀大步走到劉洋身前。
見劉洋怒瞪的雙眼,矮壯老者心頭火起,抬手「啪、啪」就是兩掌。劉洋的兩頰頓時紅腫起來,嘴叫也溢出一絲鮮血。恨恨地看著眼前凶惡的矮壯老者,劉洋此時無比渴望強大的力量,好將眼前這些人殺死為師傅艾爾加報仇。
見劉洋不說話,矮壯老者獰笑著抽出彎刀將劉洋的胸衣割開狠聲道︰「還是個硬骨頭,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幾時才會求饒。」說完,揮刀慢慢的、慢慢的在劉洋的胸膛劃出三道深深的血槽。
劉洋緊咬銀牙,無視胸膛流血的傷口和巨痛,仍然高傲不屈的看著矮壯老者。
「好、好、好,這樣才有意思。」矮壯老者舉刀還想繼續折磨劉洋。「夠了,快點殺了他,我們也好早點回去復命。」摩爾皺眉喊道。劉洋的慘狀使摩爾心中掠過一絲不忍。作為一名法師一直都是和敵人遠距離作戰,從未像矮壯老者這般面對面的折磨敵人。
听到摩爾的話,矮壯老者把刀橫在劉洋的脖子上目光閃爍。「不行,一刀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我要讓他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這樣才能對得起我那死去的徒兒。」原來,在林中被艾爾加擊斃的使用彎刀的年輕人,正是矮壯老者最疼愛的徒弟。
矮壯老者打量一下四周,發現了散發著惡臭的沼澤,當下心中有了計較。收回彎刀,矮壯老者氣運雙臂快速拍向劉洋四肢。只听「喀嚓」的骨折聲和劉洋的悶哼聲,豆大的汗珠從劉洋的臉上滾落下來。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矮壯老者對摩爾笑道︰「他的四肢已斷,我們只需將他扔進沼澤便做到毀尸滅跡。」听到矮壯老者的話,摩爾等人直嘆其心狠毒。收了「千絲萬縷」的魔法,劉洋頓時委頓在地上。
矮壯老者帶著得意的笑容上前將劉洋倒提在手中,卻听「當」的一聲輕響,從劉洋懷中掉出一件器物。
走到沼澤的邊上,矮壯老者對劉洋得意的說道︰「小子,你慢慢享受那無邊的痛苦吧。」說完一使勁將劉洋拋向沼澤的中心,臂力大小可見一斑。
只听「咚」的一聲,激起無數黑水。眨眼的功夫,丑惡的沼澤就將劉洋無情的吞噬了。
看著劉洋沉入沼澤,矮壯老者興奮的雙手互搓。剩余殺手則將劉洋的包裹扔進沼澤,其中一人正要拾起劉洋掉落的器物時突听摩爾低呼︰「快走,有人來了。」顧不上揀起器物,五名殺手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