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公子,您要出城嗎?」城門的守衛基亞招呼到。「是的,基亞大哥,我要到雲夢沼澤采幾株藥草。這幾天該你當值嗎?」喬納森。火烈見是熟人,也不隱瞞出城的目的。「是不是又被你小姑抓去做苦差?」基亞一看火烈無精打采的模樣便明白了,這樣的事已不是頭一回。「是啊。」火烈嘆口氣郁悶的回答,內心里對自己最小的姑姑喬納森。羽夢充滿無力感。
羽夢今年二十八歲,比火烈只大三歲,性情古怪,痴迷藥草學。因為和火烈年齡相仿的緣故,整日里除在屋里擺弄藥草外便以折磨火烈為樂趣。
這日上午,喬納森。火烈正在听講《魔法的合成與攻擊》的課時,突然接到心靈傳訊,腦海里幻出小姑喬納森。羽夢的影象。火烈本想置之不理,但是想到小姑那層出不窮的惡整手段,也只得苦笑一聲。編了個理由向老師請了假,火烈匆匆忙忙趕回家。
輕輕推開羽夢的實驗室的房門,一位身穿黃裙的少女低頭在瓶瓶罐罐和各種花草睫根中忙碌著。走進門,火烈恭恭敬敬的道︰「敬愛的小姑,您找我有事嗎?」
听到問話黃衣少女抬起頭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道︰「一家人不要這麼客氣嘛。」看著臉龐清秀、肌膚如玉的小姑,火烈心下嘀咕︰我敢不客氣嗎?上次就因為態度不夠恭敬,結果被你在身上涂了「勿近」草汁,渾身上下奇臭無比,整整三天沒敢出去見人。如今想來還覺後怕。于是,火烈態度更加恭敬的說︰「應該的,應該的。」
見到火烈誠惶誠恐的樣子,羽夢大感滿意︰「算了,今日便饒過你。等下你到城外的雲夢沼澤幫我采摘幾株‘忘我’草。」火烈聞言如釋重負,只要不和小姑在一起,縱然跑斷腿也無所謂。听羽夢講解完忘我草的形狀、特征後,火烈領命直奔雲夢沼澤。
遠遠的從雲夢沼澤傳來強烈的魔力波動,火烈心下納悶,這麼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來,怎麼會有強烈的魔力波動呢?耐不住好奇心,火烈深吸一口氣念動加速咒語,身形頓時輕靈起來快速掠向雲夢沼澤。
到了雲夢沼澤,摩爾等人已經逃離,只剩下一支泛著幽暗金屬光澤的嗩吶吸引了火烈的目光。彎腰揀起嗩吶,火烈奇怪這不是黑發游吟者在鳳舞生日宴會上表演用的樂器嗎?怎麼會掉落在這里呢?剛才的魔力波動又是怎麼一回事?眼光四下搜尋發現一灘血跡,火烈用手拈試血尚未凝固。沿著沼澤仔細又搜查一遍,再未發現任何線索,火烈只得放棄,將嗩吶放入懷里拔了幾株忘我草回去交差去了。
在劉洋被扔進沼澤的同時,愷撒爾。吉里在書房里臉色陰晴不定,一想到自己那位無能的大哥在不久的將來繼位成為皇帝,成為自己朝磕晚拜的對象,愷撒爾。吉里心中就恨的牙癢癢。對于野心勃勃不甘屈居人下的愷撒爾。吉里來說,未來只有一個選擇一條路。為此愷撒爾。吉里平日里偽裝成公子,借此麻痹松懈老皇帝、大皇子以及朝中大臣的戒心,暗地里卻積極培植自己的勢力。這時,菲力普。斯洛古便成為最大的障礙。作為一位不敗的將軍,菲力普。斯洛古在朝野上下素有威望。而且,大兒子菲力普。虎躍鎮守邊關手握重兵;小兒子菲力普。豹撲統領精兵衛護京城。最主要的是作為大皇子的老丈人,菲力普。斯洛古自然偏向于大皇子。
愷撒爾。吉里曾動過刺殺鎮靜王爺的念頭,不過沒敢實行。遠不說其有高手保護,鎮靜王爺本身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收買鎮靜王爺更不可行。菲力普。斯洛古一家人位高權重,顯赫無比,這世間已沒有什麼能讓其動心的,除非讓他當皇帝。「不過好在他有個美麗的小女兒」,愷撒爾。吉里心想。「別以為拒絕了我的求婚我就沒辦法,情感攻勢不行我就來硬的。明日我便讓老皇帝親自賜婚,看你如何拒絕?到時我和舞兒成了親變成一家人,屆時好好謀劃定要你這個最大的阻力變成最大的助力。」想到這,愷撒爾。吉里高聲喊來心月復侍女交代道︰「緋雲,你去後宮求見我的母親,就說我因為失戀已經絕食兩天了。」
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菲力普。斯洛古心神不寧。早朝時老皇帝在朝堂上眾臣面前問起鳳舞的情況,末了說要將鳳舞許配給三皇子。菲力普。斯洛古大驚推月兌說鳳舞還小想要拒絕,不料老皇帝誠懇的道︰「愛卿啊!朕也知道吉里他整日花天酒地不求上進,將舞兒許配給他是委屈了舞兒。可是吉里是真心喜愛舞兒,為了舞兒已經絕食兩天了,還告訴朕,若不能娶得舞兒為妻他就絕食而死。他母親也向我保證吉里今後會改掉陋習一心一意疼愛舞兒。朕想愛卿你也不願看到吉里絕食而死吧?」面對眾臣的恭喜,鎮靜王爺除了答應外別無他法。但卻是滿嘴苦澀,不知如何向鳳舞說起。
「父親,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嗎?」鳳舞中午放學一進門便被告知父親在書房里等她。看著俏生生立在眼前的小女兒,菲力普。斯洛古欲言又止。「父親,到底什麼事嘛?」見父親半天不說話,鳳舞忍不住嬌嗔的又問到。
逃避不是老王爺的性格。狠狠心菲力普。斯洛古低聲道︰「舞兒,皇上已將你許配給三皇子了。」
「什麼,父親您說什麼?」鳳舞不能相信從父親嘴里說出來的話。用力的搖一搖頭仿佛想趕走什麼東西,鳳舞緊盯著父親又問道︰「這不是真的,您一定不會答應的?」
愛憐的看著慌亂緊張的小女兒,這位縱橫沙場少嘗敗績的王爺無力的嘆口氣︰「孩子,這是真的。」
「不、不,這不是真的,您一定是在騙我?」然而看到父親無奈與沉重的表情,打碎了鳳舞僅存的一點僥幸一下子哭了起來︰「為什麼?您怎麼就答應了?您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讓女兒嫁給他呢?」說完掩面跑上樓去。
看著女兒傷心離去,菲力普。斯洛古對老皇帝感到一絲憤怒,明知到自己不會答應這樁婚事,便在朝堂上眾臣面前賜婚,斷了自己回絕的余地。真是老謀深算,心機深沉。咳!只是苦了舞兒這孩子。
回到房里撲倒在床上,鳳舞放聲痛哭。想到若真要嫁給三皇子,那還不如死了的好。三皇子長像不可謂不英俊,對待鳳舞不可謂不殷勤。但是鳳舞總是覺得三皇子吉里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神背後沒有一絲感情。直覺總是讓鳳舞對三皇子避如蛇蠍。如今乍聞自己被迫要嫁給一心厭惡的人,心中的感受是可想而知的。
漸漸的收了哭聲,坐起身,菲利普。鳳舞雙目紅腫,眼神空洞。心情卻已平復下來,縱然萬般不願又能如何?面對著主宰全家人性命的皇帝,自己也只能屈從與命運的安排。從床頭摘下綠笛輕輕摩挲著,腦里不由想起短笛的主人︰你現在身處何方?你可知道默默愛你的女孩就要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快速的下沉,不一會就到了底。沼澤的泥水沉重無比,擠壓著劉洋胸腔里微少的空氣。躺在沼澤底,劉洋心中充滿了憤恨與不甘。憤恨于這個世界強者橫行視人命如草芥。自己一直過著平淡的游吟生活,從不主動和人結仇,即使這樣還被人迫害連累師傅丟了性命,自己也陷此絕境;又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沼澤的泥水仿佛越來越重,胸腔憋悶欲裂。「難道就要死去了嗎?」隨著腦部「翁」的一聲巨顫,最後一絲空氣也逸出劉洋肺部。
也不知老師講了些什麼內容,整節課上菲利普。鳳舞腦子里一直亂轟轟的。自上午從父親嘴里得知自己被皇上許給三皇子後,鳳舞便如丟了魂兒般神情恍惚的無心听課。見到同學們下課後紛紛起身到戶外活動,鳳舞也下意識隨同學來到外面。蜜兒見狀也急忙追上去。作為好朋友,鳳舞的異常如何能瞞過蜜兒的眼楮。
追上後蜜兒拍了一下鳳舞的肩頭說︰「舞兒,你怎麼拉?」鳳舞一驚,扭頭看到女友蜜兒正關心的看著自己。鳳舞心頭一暖便想把自己的苦腦與她說知。但是轉念一想,說了又能改變什麼呢?徒讓好友難過。強壓下心里的苦悶鳳舞淒怨說道︰「沒什麼。」
見鳳舞言不由衷,蜜兒追問道︰「你一定有事,是不是想黑發游呤者了?」說到這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顯是想起生日宴會上調侃舞兒時的情形。听到說起劉洋,鳳舞的表情更顯淒苦的喃喃自語︰「你現在在那里呢?」
「什麼,你真的愛上了黑發游呤者。哦!天啊!我就知道。」見到鳳舞神不守舍的樣子,蜜兒驚呀的說。「是誰愛上了黑發游呤者?」一個清朗的聲音遠遠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