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命大人,快點出來!我會明媒正娶你的。你就不要再羞澀地躲著我了。反正早晚我們都要月兌光了衣服坦誠地在洞房相見的!」門外的人粗魯地嚷嚷著。
這玄女命應該就是白衣女子的名字了,劉孝羽心想。
玄女命說道︰「真頭疼。如你所听,雖然你未曾看見外面那人模樣,但光憑這聲音你也應該能猜到那人長什麼樣了吧?」
「滿臉胡渣、五大三粗的摳腳大漢?」劉孝羽通過想象描繪著那人的身形。
「正是如此。」玄女命淺笑了起來,這一笑令她變得嫵媚迷人起來,這讓劉孝羽看得有些出神。
「那人是個比你還要蠢的呆瓜,你就好好在這里啃饅頭就是了,我馬上出去收拾他就回來。」
說完玄女命就出門迎戰。
雖說玄女命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無須擔憂她的安危,但外面那人到底什麼來頭,以及究竟有怎個糾紛在其中,劉孝羽還是想看個明白的。
劉孝羽也跟了出去,躲在半掩著的大門後頭觀看起來。
只見一名手持長槍,五大三粗,相貌滑稽的大叔,正一臉獻殷勤地對玄女命噓寒問暖。
「嘖嘖嘖,玄女命大人,數日不見,便越加地覺得你美麗起來了,啊啊,你這嬌艷欲滴的模樣,真是令我心馳神往。你我是故交,你就別再吊著我胃口了,想必你在此地居住如此之久也是有意與我成親啊。選日不如撞日,咱什麼都別說了,就今天結婚吧,我還急著和你洞房呢。」
「童淵,你個老色鬼。誰與你是故交,你我素不相識,只有一面之緣,你便煩上我了,真是恬不知恥。」
劉孝羽暗暗觀察,玄女命雖然言語堅決,然而面無表情,既無憎恨之色,更無羞愧之情。想必應當是這童淵經常來騷擾,玄女命有些麻木了。
「嘖嘖嘖,好吧,既然你又是這番說辭,那麼我們還是通過武藝來決定吧,我若贏了你,你便做我夫人。」童淵將手中長槍對準玄女命,yin笑道︰「玄女命大人,我手中槍法厲害,下面的長槍也非常了得,嘿嘿,也希望你領教領教。」
玄女命露出不屑的神情,大概是覺得太過低級趣味了,完全沒有搭話的意願。隨即雙手擺出結印,嘴里念著咒術。
在童淵和玄女命對峙的上空,一陣強烈的風流漸漸地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法球,玄女命手勢向前一推,法球便高速向童淵飛去。
「又是這一招,真不耐看啊,我早就識破了。看招,百鳥朝鳳槍!」
童淵手中長槍直接對準法球,一瞬間並發的力量將法球刺破。在下一刻,槍頭又對準玄女命,長槍直接從童淵手中劃了出去。
玄女命右手一揮,狂風隨她手勢刮去,立刻將長槍擋下。
長槍順著風勢掉頭向童淵刺去,那勢頭比來時更凶猛致命。
「嗨!」
童淵大喝一聲,並不躲閃。他眼疾手快,竟硬生生地將折返的長槍接下。
「哎喲!疼疼疼!」
童淵突然大叫了起來,他的身後鮮血噴灑而出。
原來趁著童淵全力接住長槍之時,玄女命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鬼魅身影移到他身後,將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直接刺入他臀部。
見童淵這般窘相,面無表情的玄女命發出了吟吟笑聲。
那笑聲悅耳動听,讓听者內心酥軟,但卻純真自然,毫無矯揉造作。
「童淵,我雖不願嫁你,不過被你誠意感動。這把劍是我特意賞賜于你的。希望童大官人好好保管。」
「額呀呀,那倒是多謝玄女命大人了。這應當算是定情之物了。」
童淵忍著疼痛將寶劍從股間拔出,撕上的布料來止血。
「你自作多情,胡言亂語些什麼。」玄女命听了那「定情」二字,有些不高興起來。
「嘖嘖嘖,你定然是害羞了。不管了,我下回再來領教。」
童淵卻不理會玄女命的生氣,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然而待童淵正欲要離去的時候,目光一掃,注意到屋子里頭的劉孝羽。
頓時,童淵驚愕不已,又立刻變得滿腔怒火。
「額啊啊啊啊,玄女命大人!你居然私自養了個野男人!你怎可這般輕浮,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你胡說什麼,那是我在山下看到的受傷之人,我因為好心才收留他的。」
玄女命漲紅了臉,不悅地辯解道。
「你休要再瞞我了,你現在已經結了這新歡,只是也還舍不得我,才這般說辭,想討好我是吧?」
「唉,真佩服你的想法,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你要死要活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玄女命扶住額頭,只覺得這童淵實在無理取鬧,讓人頭疼不已。
「你當真這麼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為了這小白臉就不要我了?我再給你片刻時間,你自己快趕這小白臉下山,我就原諒你,不然我就在你面前自盡。」
童淵原本就有些扭曲的五官更加扭曲地縮在了一起,作出怨婦般的表情,這只令玄女命想吐。
「好吧,隨便你吧,那就麻煩你快點自盡吧,離我遠點就好了。」
「你居然這樣說,真是個無情的女人啊!我這**上的劍傷沒幾天就能痊愈,而心中的傷卻一輩子也無法治好,哼!還有什麼好說的,枉我對你一番情深,你居然這般對我。不可饒恕。」童淵覺得自己受到了難以彌補的傷害。他左手持槍,右手持劍便沖向玄女命。
「你真是煩到不行啊,不過就算動真格,我會怕你不成?」
玄女命擺出防守姿態,長槍和利劍同時飛馳而來,這一次速度和力量上都不容小覷。兩樣兵器的周身都圍繞著劍氣,如被刺中非同小可。
玄女命雙手迅速擺出結印,將周身所能利用的風流全部吸收,風流匯聚一處形成防御結界,勢必要擋住這兩樣兵器。她可絕對不想再踫到那把變髒了的寶劍。
兩樣兵器瘋狂地要刺破風流的防御結界,然而在一陣陣沖擊之後仍然未奏效,終于力竭而落地。
「童淵縱容你認真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快滾回家上吊吧。」
待玄女命環顧四周,卻已經不見了童淵和劉孝羽。
「這下糟糕了。」
玄女命不由地擔心起劉孝羽的安危。
童淵打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劉孝羽去的,他聲東擊西,趁著玄女命大意,便用疾風迅雷之勢沖進屋內將劉孝羽擄走了。他的力氣強大無比,劉孝羽沒有任何抵御的辦法。
童淵的住所離無終山不遠,是另外一座山上的洞中。洞中昏暗潮濕、又陰冷異常,陣陣寒氣直令劉孝羽打哆嗦,完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你這個王八蛋!混小子!居然和玄女命廝混到一起去了。我要撕爛你的嘴,把你的皮剝下來,喝干你的血,把你的骨頭熬成湯喝。」
剛一到洞中,童淵絲毫不顧及劉孝羽有傷在身,將他捆綁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一次又嫌不過癮,又單手拎起劉孝羽,又狠狠地摔了一遍。劉孝羽叫苦不迭,身上疼痛難耐。
然後童淵又一邊恐嚇一邊謾罵起來,他長相雖然滑稽,但眼下看來卻極其凶神可怕。
「前輩……你不會當真要吃了我吧?」
「吃!當然吃,為什麼不吃。你以為我不敢吃人是吧,早些年鬧饑荒的時候,人吃人的現象可遍地都是,父食子,兄食弟,那都沒什麼奇怪的。我看你這小白臉想必是富貴人家出身,這細皮女敕肉的,嘖嘖,我告訴你,人肉可好吃了。我一會把你宰個半死,再分你一塊自己的肉如何?」
「前輩,你我無冤無仇的,你何苦要這般對我?我看你也不是真的什麼壞人。」
劉孝羽嘴上求饒,心想這個人可當真心胸狹隘,為了一個完全不喜歡他的女人,就如此對待自己這個無辜人。
童淵哼了一聲,掉頭去砧板上拿菜刀開始磨起來。他越想越氣,突然又齜牙咧嘴地持著菜刀跑到劉孝羽面前。
「哈!我就問你一句怕不怕!」他恐嚇道。
這我還能說不怕嗎,我真服了你這老瘋子。劉孝羽又好氣又好笑,但不敢說話,只是心里這般想著。
童淵又瞪大了眼楮,仔細打量起劉孝羽。
「你這小白臉,你是要紅燒吃啊、還是清蒸吃啊,嘖嘖,就紅燒吧,你看怎麼樣,紅燒味濃比較香……等等,我越想越不對勁,你這面孔雖不丑,但說是小白臉也未免太不對勁。玄女命怎麼會喜歡上你呢?說,她到底看上你什麼了?哦我明白了,你定是那活了得,且讓我一看究竟。」
說著童淵就要去解開劉孝羽的褲子。
「住、住手!前輩休要胡說了!正如玄女命所言,我確實是在山下受傷後被她所救,今天才醒過來第一天,就被你誤會了。」劉孝羽嚇得一生冷汗,趕忙解釋道。
「當真?」童淵將信將疑。
「千真萬確……」
「你可沒踫過玄女命?」
「那更是自然,連衣角都未曾觸及。」
童淵冷靜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劉孝羽的傷口,確信如此之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哎呀,你瞧瞧我,當真太失態了!」
這人當真是喜怒無常啊,劉孝羽無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