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夢 第七章 意料之外,樂不思蜀

作者 ︰ 青夭

在林克的帶領下,我也有幸坐了一回貴賓門降,里面裝飾得和一個豪華休息廳沒什麼兩樣。

整個頂樓都是老板的接待廳和辦公間。和樓下的奢華截然相反,這里很簡約大方。

「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林克還在鴰噪。

「您的胡子還真挺有個性!」實在忍不住了,想譏諷他一下。

「夸獎,夸獎。我知道自己很英俊,但是長的帥的人實在太多了,我的胡子正是特別突顯我的地方。怎麼樣,有型吧?我可是每天都要花兩個小時精心保養的。」

我強忍住動手的**,看著林克推開考究的葒木門。

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大班台和後面更魁梧壯碩的人正背對著我們在牆上寫詩︰

一幢無憂七層樓,

金銀財寶往里摟。

震撼天下志不移,

稱霸金頂我第一。

「老板又來靈感啦,好詩啊,好詩,妙句啊,妙句。」林克在旁邊嘖嘖驚嘆。

我看著滿牆的這種詩,憋得肺都快爆了。

「讓客人見笑了。」無憂的當家人轉過身來。

先前只看見大光頭熠熠生輝,沒想到此人的相貌端正俊朗,體格健碩,與我想象中的大不一樣。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王五。」

「幸會,幸會!林克先生是我們這里的資深探花,凡是被他看中的人,不管之前多麼落魄,最後都是大紅大紫,風光無限。林克先生和我都覺得您非常有潛力,日後必定一鳴驚人,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能留在這麼出名的地方是我的榮幸。」

「那好,您每周至少三場演出,內容可以和演藝總司協商。無憂有很多專業的指導大師。如果您自己有什麼特殊技能,我們也可以參考。至于報酬,保證大家生活無憂是我的宗旨,每星循10克拉迪幣,加場另計。另外,我真誠地建議你改個名字。」

激動啊,激動,打從來了迪星,還沒模過他們的錢!星循我知道,類似于我們的星期,可10克拉迪幣,我就一點概念也沒有了。嗯,拿出在地球上談判的詭招,我沉吟不語,裝深沉。

「15克拉,如果不行,請您仔細考慮。如果我們無憂不請您,就沒有地方敢請了。」大光頭坐下去,悠暇的等著我回答。

都說到這地步了,我還有選擇麼?

「我可以答應,而且會盡心工作,但有一個條件」。

「盡管提,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都沒問題。」

「很簡單,嘿嘿,我只要——林克的那撇胡子……」。暗笑。

躺在他們給我安排的房間里,眼前浮過從那晚看到流星後的生活,突然有了一種安祥平和的感覺,雖然這可能很短暫的,但這種心靈放松下來的安逸讓我第一次享受到了平淡的溫情與美。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運,出逃的第一天就能找到安身藏匿的地方。

在迪星,我就像個無知的小孩,一切都要重新學習,重新適應。

第一次獨自面臨所有問題,如果不是忙碌和混亂讓我無暇去想,一空閑,我就會對未知的前景產生無窮恐懼。但我知道,我沒有選擇,只有努力、努力的學習適應,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至少現在的情形好一點了。或許,我會在這里有一個精彩的人生呢,這里有誰比我更特別!

只是,什麼時候,能回去,回那藍色的家園。有一絲惆悵升起。

「這幾位是你的輔導師。以後,你就和他們一塊工作。而我,直接對你授命。你在這兒表演,就得听我的。你也知道,無憂震撼是迪星最出名的演藝所。在這里,我們可以讓你成為人上人,可以讓你掙很多錢,可以讓你活得從地下到天上。不過,來這兒的有很多達官貴人,所以你也得守我們這兒的規矩,不能得罪客人,因為那幫蠢貨正好是我們的上帝。你也不能結交親密的朋友,不能對我們的訓練多嘴,不能對這兒的任何人進行打听,不能違背我的安排,明白了麼?作為演藝總司,我有讓不听話的人受到懲罰的權力,你一定要牢記這一點。好了,去練習吧,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上台,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不是麼?」

「看來,我在這兒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沒錯,還得夾緊點!」

整個無憂,是一個龐大的機構,直到現在,我也只見過無憂的大老板一次。

在那間涂滿了他墨寶的辦公室,為數不多的親信們不斷向他報告各種情況,昂貴的無憂草的香味經常從那兒飄來。這是頭對他忠心的下屬表示親近的方法和小小的優待。

此外,我還經常見到一些神秘人物,被無憂專門負責vip迎賓的彪形大漢簇擁著,從專用通道來到大老板的私用接待室,盡情分享他的無憂草,然後心滿意足的被帶到無比奢華的極樂宮,那里有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服務。

和我直接相關的,也是讓我頭皮發緊和起雞皮疙瘩的上司,是演藝總司,一個長的像蜥蜴一樣可怕、陰沉的人。再就是經常打交道的,因為我而失去了至愛的小胡子的林克,他似乎對我很感興趣,會經常跑到我這里來沒話找話,讓我覺得像粘在頭發上的口香糖。

轉眼間,三個月的排練過去了。真是魔鬼般的訓練,一個眼神不對,都會讓我反復練習十多遍,實在有點受不了迪星那種將身體扭曲的不成形狀的舞蹈。

後來在我的多次提議下,終于找著機會將以前在地球見過的一些演藝節目,照葫蘆畫瓢,推薦給了演藝總司,沒想到還真引起了他的興趣。我說反正來這兒玩的人大部分都是為了追求新鮮感,找刺激來了,再說也沒有什麼可以評定新事物的標準,我可以自由發揮,嘿嘿!解月兌了。

「秘舞!秘舞!……!」

「迷姬,迷姬,我們愛你……」

以前的時候就喜歡自己改做衣飾,在無憂震撼首席設計的幫助下,完成了幾套風格迥異的表演服,每一件都是極盡奢華、細致、繁復。跟迪星簡約、實用、功能性強的衣物風格完全是兩個概念。

得到輔導師的允許和協助後,我把婉約柔美的中國古典舞蹈和狂浪媚放的波斯舞動作編排在一起,穿著藕荷色緊身水袖短上衣,青銅灰的八袂雲紋繡腰寬擺裙,隨著新編的含有古韻的音樂,時而借助羽毛,時而利用絲帶,加上銀色、金色、紫色的全幅、半幅面具將一種全新的藝術節目推向了迪星的人。

真是沒想到在這兒過了一把裝明星的癮,濃妝一蓋,誰知道我是從天園出來的,估計那幫最高機密研究室的人想破頭也想不到。

短短一個星期,無憂震撼的收入就上升了50個百分點。而這種略有飛天般神秘和雋美的舞蹈被捧場的迪星人冠以了「秘舞」之名。新事物果然有著非凡的生命力和吸引力啊!這種成就感讓我暫時忘記了一直被演藝總司監控的不快,甚至有時還有些狂妄自大,過著奢華的生活。我終于開始學著了解和融入這個世界了。

迪星因為政治、經濟等方面的高度融合、人員的頻繁流動,以及後來為了宏觀調控、充分合理利用星球有限資源,避免大型項目重復建設的浪費,已經在事實上形成了沒有國界之分的統一體。

但由于區域廣闊,居民不同的生活習慣和地理特征,迪星也被分成了許多城市,而這些城市又並不給人以處處相似,統一單調的感覺。各城都有很高的自治權,只在人民基本福利,法律和某些特殊的管理機構等方面是統一的。

我現在所處的金頂城就是迪星的中心城市之一,是學術、科研、技術改進、人體研究等機構最集中、最發達的地區。我之前待過的迪星之光研究中心就是人類潛能開發研究方面的先驅。

在無憂震撼過著舒適的生活,享受著明星般的待遇,我都有了「此間樂,不思蜀」的感覺。

無憂震撼的老板確實很有兩下子,我很少看到有政府部門來此檢查,這對我來說,意義太重大了。我不認為迪星之光研究中心會兌現承諾,在實驗結束後給我自由的。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所以我很少出去,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通過迪星的資訊系統萬網去了解外界社會,同時也不得不感嘆于萬網的功能之強大,信息之豐富。

在迪星,各類領域的科技研究推陳出新,尤其是在對人類本身的潛力開發方面更是不遺余力。

因為科技的高度發展,人們通過技術手段改變自己的外形、容貌、聲音甚至延長生存時間都已不是太難的事情。

曾經一度興起的「改顏換貌」活動,也就是所謂的「逆天命活動」,使得世界上的人幾無美丑、壯弱、高矮之分,整個迪星的人在形象上漸趨于統一。人類壽命普遍延長,整個社會對新事物、新生命、新活力的探究卻大大下降了,而犯罪的隱匿性也在不斷增加,執法部門的執法難度也增大了許多,社會的不安定因素也在增多,有識之士對此表示了極大的擔憂。

後來「迪星長者」索羅林發起了致力于改變這種狀況的運動,從底層傳播,再將影響力擴大到高層的當權人物。經歷了一百多年的「回歸」、「享受和諧」兩**型運動,終于讓全球達成統一認知︰除非有缺陷,或是過于影響個人發展的形象,可以申請使用「改顏換貌」技術,其它擅自使用者均被視為違法。

而輿論導向和「迪星長者」索羅林的努力也使人們逐漸改變單憑外表評價人的觀念,在審美上也偏向以個性、才能、氣度、形貌相結合的取人觀點。

這之後,關于人類的研究就更專注于最復雜的腦部開發和思維探索的領域,以及人體未知的各種潛能的開發中去。除此之外,另一大研究方面就是新能源的開發和利用。因為現有資源貧乏日趨嚴重,部分擁有極大財富和權勢的人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移居到成熟的星際開發區,形成了新的星球體系。這種移居極其困難的,對財力、能力的審核非常嚴格,要求極高,且星際開發區能夠容納的人數十分有限。

不管怎麼說,迪星科技的發達和文明的輝煌都已到了她的顛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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