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夢 第二十四章 思想決定行動

作者 ︰ 青夭

自來到迪星後,便一直過著受人所制的生活,不論是在迪星之光、無憂震撼、還是邃苑,中間短短幾個月自由的時間,也以逃亡居多。從不曾想過自己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能堅持到現在。

前幾日見了水、渺、火三位侍衛,不由感嘆︰雖然活的辛苦,也強于他們這樣人事不通。又將蓮莘叫出來幾回,依然無法治好他們。

在落蓮裔族的祭宮自然免不了踫到欺霜,如今她對我是大大佩服,竟以我的侍女自居。難以想象如她般全憑自身好惡行事的人也十分遵從諾言,在我擊敗她後,當真視我為主。只是我卻不大敢支使她。

現在才知道她如何養成那種奇怪的性格。賽雪從小聰慧溫婉、處處優秀,欺霜總想同姐姐一樣獲得其他人的注意,而非被看做賽雪的影子。好勝倔強的她用盡心思,也不能在姐姐面前佔次上風,日後便有些遇事偏激,容不得別人對她忤逆。想她從祭殿搬出,自建邃苑,足可見也不是個一般女孩。

在迦陵城,每每和吉佳出去時,總能听到有關于古殿的談論。無法解釋它的突然消失,街上已傳出無數種版本的猜想︰古殿里有恐怖怪獸,政府無法消滅它,只能將古殿和怪獸一起摧毀。或是古殿里常住的靈魂,因為受到打擾,在憤怒之下將侵入的人全部埋葬。諸多怪談,非一頁不足以詳論。當我听到這些,偷偷竊笑,想想以前自己在地球听到的輿論十之**也可能是杜撰的。

落蓮祭宮這幾天突然熱鬧起來,可能是大家看到了蓮君聖殿發生的奇異之事,又重新對這個日漸式微的古老信仰感興趣了。

落蓮裔族自稱是蓮君的後人,保存了許多關于蓮君的記錄。

據落蓮裔族流傳下來的古卷說︰蓮君在發掘人精神的終極奧秘時,已隱約感到還有更完美的空間存在,當他最終決定放手一試時,留下了部分精神烙印,集結成蓮香子。憑借它,可以追尋蓮君離去的腳步,找到蓮君及他的隨從,還有璉璇的半國財富。

但大家並不相信這些。後人的猜測是蓮君與科學院的沖突越演越烈,科學院借用自己學員眾多的優勢,想將蓮君逐下帝王寶座,導致一代卓著君王黯然離去。說白了,就是兩種學術都要佔主流,在它們之間發生了一場為自己爭得更大發展空間的成王敗寇之戰。所以蓮君一定是在某處重新修建了城堡,定居下來。因此,任何有關于蓮君的線索都會引起人無數暇想。

賽雪疲于應付迦陵政府的頻頻拜訪,雖沒有直接證據,各種疑問已在慢慢指向欺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七虹隊在落蓮裔族的事漸漸傳了出去,迦陵政府還想保留這個已不是密秘的密秘,卻又不能阻止別人將七虹隊的出現和前些日子的事聯系在一起。

我作為落蓮祭宮的客人,也感覺到祭宮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夜間侍衛出動的次數越來越多。在以前,我不會在意這些,自從決定好好在迪星生活下去,又和七虹隊一起經歷這麼多事後,我已不能無所顧忌。如今大家同坐一條船,不論我願不願意,都已因蓮香子的事將七虹隊扯進一個大漩渦。

我肯定落蓮族的實力根本不足以保護我們,就算他們再想找出蓮君的下落,最終為了整個部族著想,也會放棄我們。作為當事人,我會經常向賽雪打听一些外面的情況。

巨夢五年十月天耀日,冬天快到了。時間飛逝,轉眼間到迪星已經將近兩年。

地耀日,一批神秘人物侵入落蓮祭宮,毒殺侍衛七十九人,重傷斯達魯,擄走賽雪大神祭。

欺霜震怒,擊毀祭宮偏堂。不管她如何對姐姐不服,卻是真心敬愛從小到大對她照顧有佳的賽雪。

如今祭宮的防衛,已經不起輕微的波瀾。

落蓮裔族內部也起了分歧。

以墨姒蘭掌祭為首傾向于將我們逐出祭宮的聲音不斷增多。畢竟,還未到手的財物與蓮君的修練之法遠不如實實在在的小命重要。

欺霜堅決不同意,實力超強的她說話還是很有力度的,可惜她到底不是大神祭,沒有授命的權利,再加上這家伙只知以武服人,支持她的人並不多。

在賽雪被擄走後第二天,墨姒蘭終于沉不住氣了,以掌祭的名義召開了會議,決定投票決定我們的去留。

「落蓮裔族在迦陵並非大族,信仰者也不算多,族內如今人心惶惶,實力大減,恐怕無法顧全各位客人的安危,如果諸位有更好的去處,還請早作打算。」得到大部分人同意的掌祭開門見山。

我慨嘆人心的現實,剛知道我得了蓮香子時,這幫人恨不得把我供起來,好同享蓮君遺物。而如今……

七虹隊的成員怕是早已料到這天,東西都準備好了。現今人家下了逐客令,怎能無動于衷。

「既然如此,我們留在這里,恐怕愛莫能助不說,還會給落蓮族帶來更大的麻煩,多謝各位的款待,我們今日便會離開。」沙卡西站起來,代表七虹隊表達了心意。

我覺得這是個最糟的辦法,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不管大家同不同意,我也要將自己的意見說出來,以免事後遺憾。

「如果分道揚鑣,雙方的力量就更薄弱了,而落蓮族在付出這麼多後卻什麼也得不到。我們現在是懷璧其罪,又無力保存。迦陵政府曾多次詢問大神祭有關蓮君聖殿的事,都被搪塞過去,不如我們坦誠以告,用一部分情況換取迦陵政府的合作,這樣不光避免前功盡棄,還能增強我們實力,保障落蓮族人和七虹隊的安全」。

「其實,我們也願意留下來盡一份綿薄之力,救出賽雪神祭,只是怕落蓮裔族不願接受。」受過賽雪恩惠的老奧卡在旁邊接道。

落蓮裔族的族人相互交談爭論,墨姒蘭沉吟不語,似在考慮事情的可行性。欺霜看了我一眼,像有些意外,站起來大聲說到︰「不管你們如何,我是要追隨我的主人。落蓮裔族的人一言九鼎,食言將會受到蓮君最嚴厲的懲罰,我和邃苑的侍衛將與蓮香子選中的人共存亡。」

欺霜的話像在水里投下一顆巨石,擊起千重浪。不明前因後果的人對此十分不解,紛紛責罵欺霜,好在她一向是無法無天慣了,只當那些人在放氣。

墨姒蘭也沒想到事情會演化到這一步,看族人也有因我的話而心思動搖的,又估量到欺霜的離開更是讓弱勢的落蓮裔族雪上加霜。心中衡量來去,站起身,壓下族人的議論,對我和沙卡西說到︰「青小姐的建議很有道理,沙商長和七虹的各位確實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只是我等無能,沒有足夠的能力保全各位,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大家以後就共進退。」

墨姒蘭與眾副祭商討半天,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人夜襲祭宮,劫走賽雪,無奈之下只能先與我去求見迦陵的主事,希望政府能將落蓮裔族納于羽翼之下,多予庇佑。另外著人留意,看有沒有人傳信遞話,要求用賽雪換蓮香子。

迦陵的議事廳是一座古神廟改建而來,保留了原有的飛檐玉柱、莊重肅穆,又增加了現代的自動設施。

議長听說落蓮祭宮的掌祭拜訪,心中一喜,早早走出辦公室中途相迎。掌祭還從未這樣被厚愛過,受寵若驚。

這位議長已須發斑白,卻依舊精神矍鑠,聲若洪鐘,舉止灑然,給人以精明強干,意志堅韌的感覺。

「洪非議長,想必您已听說祭宮的慘案。現在大神祭下落不明,姒蘭無法,越俎代庖,想求議長保護我族人,找到賽雪神祭。」

進入會客廳,墨姒蘭就焦急的道明來意。

「掌祭,在我的轄地出現這樣的事,身為議長,我是難辭其咎。現在執約各部已大力搜尋凶手,只是線索太少,收效甚微。」

「議長,我這次來就是想表明意願,要好好配合執約部門,所有細節定當詳情奉告。只是有些事過于離奇,希望您能親自過問。」

「好,大家說開了,我自然會全力相助。」洪非議長人老成精,墨姒蘭冰雪聰明,二人心照不宣的達成一致︰不論最後找到的是巨額財富,還是獲取超強異能的方法,均由兩方共享。

「這位就是得到蓮盒,進過古殿的青小姐,所有過程您都能通過她知道。」

「……議長大人,我雖是得到了蓮香子,卻對它的效能一概不知。賽雪神祭繼承蓮君血脈,只有她才能揭開古璉璇的往事。」我徐徐道出得到蓮香子的因緣巧合,也強調了找到賽雪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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