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孽緣,右手情債 晚點18惡魔纏身

作者 ︰ 心至

荊沙棘早該知道,在這個人面前除了妥協她做不了任何決定。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餐桌上的東西她一口也吃不下去,瞪著對面的寒子夜,恨不能讓眼中噴出的怒火化了他。她真是欲哭無淚,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可以忍耐,可以等待,可以自我放逐無限地妥協,想著像是寒子夜這樣的花花腸子也總有玩膩了的時候。

荊沙棘不耐煩地用手指敲著桌子,看著時間一點點浪費過去,恨不得現在就逃走。

「學姐,不吃東西可不行。」對面傳來的依舊是溫和的聲音,他笑著對她說,「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從我手心里逃出去?」

荊沙棘覺得心煩意亂。哪怕寒子夜的聲音再怎麼心曠神怡,但此刻听來,她只覺得頭疼。她用手抵住額頭,杵在對面不說話。

這個神經病!她在心里恨恨地罵了一聲。然後又將他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

「沉默不能讓你幸免于難。你以前也從不吃晚飯嗎?這麼大竟然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荊沙棘的面前突然伸過一只勺子來︰「如果你不吃的話不如讓我這個‘神經病人’來喂你吃?」

荊沙棘一把奪過寒子夜手中的勺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你到底想干什麼!」

寒子夜看了她一眼,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唇靠到椅子上悠悠地開口︰「說實話,本來該生氣的是我,為什麼現在卻倒過來了?想干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看我很不爽,你總是惹我生氣反倒看我很不爽。我救了你,收留你過夜,可第二天你就像個陌路人一樣對我。我倒想問問你,你了解我嗎?憑什麼這樣對我?」

「你又憑什麼這樣對我!」荊沙棘終于忍不住了,她爆發了,「是!沒錯,是你救了我!你不僅救了我還收留我,送我手機,對我很好,所以我就該像其他人一樣,因為你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是個富家子弟,然後又懂得施恩,所以就要像花痴一樣整天圍著你轉,像學校里其他女孩子一樣寵著你?寒子夜,地球不是圍著你轉的,你非要讓所有女孩子都喜歡你才能稱了你的心意嗎!」說著,她氣呼呼地從衣兜里掏出了手機,又從包里翻找出二百塊錢,一齊拍在了桌子上,「手機我早就想還你了!還有,這是住宿費,我荊沙棘不欠別人的,不會因此賣給你,更沒心情陪你這小孩子玩什麼曖.昧游戲!」

說完這些,她站起身甩手便離開了。

她一路奔回宿舍,進了門也不等甄汐說話便將自己鎖到洗手間中。她打開水龍頭打開,癱在地上直楞楞地看著對面的白牆。她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胃部因為憤怒開始絞痛。長這麼大她還從沒在一個人面前過得這樣窩囊,她不甘心,恨不得將那個人扒皮拆骨!荊沙棘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面。從認識寒子夜以來他所做出的一言一行都在此刻如同過場電影一般在她眼前亂竄。他對她充滿了敵意,她卻不懂因為什麼。

荊沙棘把自己關在洗手間里費了很長時間才將心里的恥辱與憤怒自我消化。她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中時還是不由得嚇了一跳。她的眼里全是血絲,臉色灰黑,看起來狼狽極了。她又用冷水拍了拍臉,然後深吸一口氣,這才重新走了出去。她原本編好了借口應對甄汐的提問,但當她走出來時才意識到,甄汐始終躺在床上,蒙著被子一動不動的。

荊沙棘以為她睡著了,剛想關燈就听從甄汐的被子里傳來低淺的啜泣聲。荊沙棘稍稍吃了一驚,立刻走過去坐到甄汐床邊,將被子掀開一個小縫叫她︰「小汐?……怎麼了?」

不問還好,她剛一把話問出口甄汐便抱住她痛哭起來。荊沙棘愣了一下,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甄汐卻只是哭,無論問什麼都只會搖頭,直到荊沙棘束手無策之下叫來了路小優,這才大抵在路小優的慷慨陳詞中拼裝出了事情的原尾。

原來今晚甄汐和她那位年輕有為的總裁男友分手了,而原因卻令荊沙棘大為不解。路小優告訴她,甄汐的男友今天提出訂婚,甄汐覺得太突然,所以拒絕了,兩人就這樣發生了口角,最終提出了分手。

荊沙棘一邊哄勸甄汐一邊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路小優,她不明白,不願訂婚的是甄汐,提出分手的也是甄汐,可單單只看此情此景,似乎最受傷害的還是甄汐!

路小優卻是一副義憤填膺︰「那貨也太不體貼了!怎麼能現在就提結婚!小汐還是個學生呢,將來一切都是未知數,憑什麼在還沒擁有未來的時候就把未來交給別人!敢情他老人家在社會上模爬滾打那麼多年玩也玩夠了!小汐是他最好的選擇但他可不見得是咱們最好的選擇,他這是在逼婚呀!自私!」

荊沙棘听著路小優口中的「道理」,只能淺淺地「哦」了一聲,但甄汐的委屈她卻仍是雲里霧里想不明白,但有一點荊沙棘卻很清楚,甄汐這一分手,不知又要有多少「土豪」爭相追求了。甄汐一向是游走在富豪圈里的玫瑰殺手,她的裙下之臣自不在少數。

說話間,宿舍中突然響起音樂來。荊沙棘剛一听到那熟悉的旋律時心中微微震了一下,但很快便又平復下來。路小優看了看荊沙棘,見她不動便捅了她一下︰「你電話。」

「不是我的。」荊沙棘嘀咕了一聲。今晚她已經將手機還了回去怎麼會有電話?于是她看了甄汐一眼︰「小汐你的電話嗎?是不是你那土豪大叔打來求復合的?」

甄汐被荊沙棘的「土豪大叔」逗笑了,于是抹著眼淚搖了搖頭。路小優站起身尋著音樂聲一直找到荊沙棘包里。她將響著音樂的手機掏出來對著荊沙棘晃了晃︰「不是你的是誰的?」

路小優低頭看了看那來電顯上的名字,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沙沙,‘精神病人’是誰啊?」

荊沙棘一听這話,像彈簧一樣站了起來,走過去一臉迷茫地看了看這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包里的手機,又似有忌憚地瞥了屋內兩人一眼,二話不說走出宿舍接通了電話。

「你好。」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學姐。」對面那熟悉的聲音剛一響起荊沙棘便掛斷了電話,心髒正砰砰跳得厲害不料那人卻又一次打了過來。于是接下來沒有營養的情節就變成了荊沙棘便一次次地掛斷電話,對方又一次次地打來,直到她終于不耐煩地接听了來電,對著話筒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臭罵︰「你到底想干什麼!有完沒完!」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聲沉長的嘆息,仿佛那長長的吐息直接吹到了她的耳朵里,吹得她心里微微蕩了一蕩。她本該立刻掛了電話的,但不知怎的她心底深處她又非常不希望就這樣同他斷了聯系。

「消氣了嗎?……我是來承認錯誤的。」

荊沙棘先是一愣,緊接著就覺一陣可笑。

「出來一下吧。」對面淡淡地對她說,口吻是商量的,但氣魄上卻是命令的。

荊沙棘不做聲。

「……我在你宿舍樓下。不然……我現在上去找你?」

「你別過來!」荊沙棘趕忙阻止,她慌里慌張地走到樓道窗前,向下張望,果然見到寒子夜跟根兒電線桿一樣站在樓下的花園中。他和電線桿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真算是一個好看的電線桿。花園里幽暗的路燈柔和地灑在他的身上,縱使只從身形去看也是一個能讓小女孩想入非非的人物,也難怪只在短短半個學期學校里就刮起了一場猛烈的「追求寒子夜」的風暴。

但荊沙棘覺得,首先她不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了,她自認為自己已經過了被美色迷惑心智的年齡。其次,此刻當她看到夜幕下那個高挑的身影時,她覺得自己只有一種想要撲上去咬死他的沖動。

「你到底想干什麼!」她對著電話話筒不耐煩地問他。

「下來再說。」電話另一頭那強硬的氣勢簡直不帶有絲毫商討的余地,「給你三分鐘,三分鐘以後我就上去找你。你自己看著辦。」

寒子夜的話音剛落,听筒里就傳來一串掛斷電話的「嘟嘟」聲。荊沙棘簡直要被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逼瘋了。她覺得自從認識了寒子夜之後神經就開始嚴重受損,也許過不久她就真的會變成一個走火入魔的女瘋子了。她來來回回在走廊里轉了三個來回,終于跑下樓去了。她覺得這筆無頭賬她是早晚得當面同他清算清楚的。

寒子夜也實在過于奪目,縱使他穿著一身深色的外衣,縱使他已然隱沒在夜幕之中卻依然成了暗夜里的風景。荊沙棘早就留意到了那從周圍走過的學生們紛紛投向他的目光,于是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拖到公寓旁那個偏僻的小胡同里去。

寒子夜被荊沙棘粗暴地拉到胡同,整了整衣襟,冷冷一笑︰「你就那麼怕被人看到你好我有關系?你覺得我瘋了?害怕我是嗎?」

荊沙棘的太陽穴仍在止不住地突突跳著,她決定不去理會這個瘋子的問題,只是將手機舉到他跟前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把它塞我包里的!」

寒子夜臉上帶著笑意,輕描淡寫地答她︰「在你氣呼呼地從我旁邊離開的時候。」

荊沙棘狠狠將手機推到了他的胸口上,但面前的寒子夜卻只是直挺挺地站著,也不去接,臉上永遠帶著那三分莫可名狀的笑意。

他笑得她心虛,更讓她惱火︰「你到底想干什麼!」

寒子夜端凝她片刻,不由清了清喉嚨扭頭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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