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國風雲志 第二十二節

作者 ︰ 昨日流雲

這個時候,也只有郭嘉敢來讓曹操停下手中的飯。曹操知道,郭嘉這個人是極講究時間的,如若過了這個時候,再想說話那就必須等到他拜祭完鬼神再說了,而那時侯就已經很晚了。對于郭嘉每天要早中晚三次拜祭那看不見的鬼神,曹操打心底里不相信鬼神,也就對此嗤之以鼻,但是,郭嘉卻虔誠的很,每次都是很莊重,不允許任何人打攪。在軍營里出現郭嘉這樣的人物,行軍司馬曾經當面向曹操告過狀,說他蠱惑軍心,應當讓郭嘉離開軍營,曹操假裝沒听見,此事也就過去了。這讓軍營里出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曹操軍令嚴明,卻在身邊出現了一個老是破壞行軍紀律並且神神鬼鬼的郭嘉。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都默認了郭嘉的這種特殊行為。

讓郭嘉在自己對面坐下,曹操滿臉笑容,道︰「奉孝可有了破敵良策?」

「大人,如此大的傷亡實在是出乎意料。今天,我在西門觀看,可能發現劉安的一個弱點。」郭嘉也不推辭,坐下來,道。

這讓曹操大為高興。自來郭嘉言出必中,這也是曹操為什麼能夠容忍下郭嘉這樣一個異人在軍中的原因。現在郭嘉這樣說,當也有**分的把握。曹操忙說道︰「有何破綻?奉孝快說。」

「今天,劉安兩次巡視西門,並且在城頭上各站了一段時間。對于守城來說,主將巡查,本無可厚非,但是,廖化和陳到守了南北門,他又和趙雲守了東門來抗拒丞相,西門卻沒有听說過的大將,況且,我問過南北門的將士,都沒看見劉安前去巡查,如果不是巧合,那麼西門就是劉安的心病。只要我們拿住西門做文章,我想宛城必破。」

「好,」曹操興奮地站了起來,端起幾上的茶水,一飲而進,卻又忽然皺眉道,「西門沒有出名的將官鎮守,是有一點弱。對于劉安,賈詡認為他極為聰敏,又多讀兵書,他豈會不注意到這點?成功的機會不大。」

「今天,雖然我軍傷亡慘重,對于劉安來說,依靠城牆,他的傷亡卻是很輕微的,還沒到危急的時候,我想,他會留下一定的預備隊以防萬一,這樣,我們攻城的時候,一旦出現危機,他才會把後備隊用上。這,對于攻城,是很不利的。可是,若是我軍晚上攻城,雖然對我們來說,黑暗極為不利,但同樣對守城也不利,他分辨不清哪里是主攻點,以他心里上的弱點,必定緊緊注意西門。我軍有機可乘。」郭嘉笑笑道。

「好,如此最弱的防守變成最強,最強的瞬間卻變為最弱。宛城瞬間可破。」曹操心情高興,也不顧身旁的郭嘉,覺得胃口大開,吃了起來。

「其實,這樣的計策,嘉卻顯得猶豫不決。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個好辦法,對劉安卻是難說,我們對他了解太少,判斷不清他會怎麼做。」郭嘉停了停,道,「每個人都護短,可所有的人做法並不都一樣。從我的觀察看,城內守軍預備的滾木和油都已經沒了,為平穩計,應該傾力絞殺,我看,不需要再有一萬的傷亡就可以拿下宛城。」嘆了口氣,接著道,「這兩條路,嘉也很難選擇啊。」

曹操正吃得高興,听見郭嘉這番話,又停了下來。是啊,劉安不是普通人,該怎麼辦呢,曹操陷入了深思。

第二天,按劍坐在城頭的劉安再一次看到曹軍排列成陣,然後猛撲上來。沒有了滾木和熟油,阻止敵人就難了許多,對面的曹操仿佛也看到了這點,拼命催著士兵往上趕。大量的士兵窩到了城牆下,劉安也從座上站了起來,和士兵一樣,拼命扔著石頭。搬著石頭,走到垛口,手一松,似乎就可以砸到敵人。劉安知道,嚴重的時刻即將到來。

看著敵人躍上了城頭,劉安抽出佩劍,迎著第一個踏上城頭的士兵就沖了過去,身子一側,躲過他砍過來的鬼頭大刀,手中的劍準確的送入了他的咽喉,一腳跟上去,將他踹落了城牆。這時,劉安猛又看到自己的身側垛口上多了一只手,想也不想,揮劍砍下,只听「啊」的一聲慘叫,一個人掉到了城下,只留下那只手依舊在淌著鮮血。自從見識到了趙雲的武藝,在空閑時間,劉安總是多讀一些書,再有余暇,劉安就向趙雲請教武藝,自覺雖然是短短幾天,也覺得頗有精進。此刻,身側又有趙雲相隨,在這城牆之上,真是勇不可擋,將爬上城牆的曹軍士兵一個個掃落到了城下。

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劉安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響著,那就是一定不能讓曹軍在城牆上站穩腳跟。終于,劉安听到了鳴金聲,心里一松,知道曹操這一輪攻擊又被擊退了。看看自己的將士,手一松,劉安的劍掉到了地上,自己再也站不住,也一**坐到了地上。剛才廝殺時仿佛有千般力氣,現在曹軍一退,劉安卻覺得仿佛人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沒有力氣了。接過趙雲遞過的水,喝了幾口,等了一會,劉安才覺得漸漸有一絲絲力氣從四肢匯聚過來。

好狠的曹操,竟然硬拼。雖然從損失上來看,曹軍依舊遠遠大于自己的損失,可是,一但他們在城牆上站住了腳跟,那時候,損失情況就會變樣,劉安想。廝殺的時候,身旁的人勸劉安調上來預備後隊,被劉安拒絕了——還沒到劉安認為的嚴重時刻,即使沒有這後隊,城牆上依舊可以支持下來。

雖然早已派陳震去了襄陽,但劉表的援軍什麼時候能來到,劉安心里沒個底。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曹操是鐵了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拿下宛城,這讓已經感覺到兵力缺乏的劉安感到了一絲無奈。「曹操現在攻得越急,說明他越不能等,他的心內也是越著急,縱使劉表不來,只怕河北袁紹處也容不得他時間了。你既然願意在此耗,我奉陪到底。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誰輸贏呢?」想到這里,劉安揮去了無奈,又鼓起了信心。

下午,出乎意料的是,浴血奮戰了一上午的曹軍,居然一擊即退,平平安安地過了一個下午。這讓劉安既是寬心,又是疑惑︰寬心的是,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疑惑的是,這並不符合曹操的做法。難道突然轉了性?莫非他想到了攻城的方法?想到這里,劉安覺得形勢更趨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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