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國風雲志 第一百二十節 雍州刺史

作者 ︰ 昨日流雲

在這世上有兩類征戰比較容易看出結果。一是蠢呆的將領與蠢呆的將領之間的征戰。雙方將人馬都拉到疆場之上,一場血拼,高下立判。另一是聰明的將領與聰明的將領之間拉開實力後的交戰。這類交戰,雙方各出聰明,或以大壓小,或以局部的優勢壓倒全局的優勢,或是全局均佔優勢,雙方也幾乎是一戰而定。但若雙方投入的實力沒有拉開距離,這場血拼就會生出許多波折來,有局部攻整體守,有局部守整體攻,也有先攻後守,或是先守後攻等等花樣,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令人防不勝防,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強項也會被對方抓住讓它變成弱項。函谷關的爭斗也屬于這樣一種爭斗。諸葛亮以少對多,從整體上來說,實力是遠遠的弱于曹操,然而,憑借著函谷關的天險,硬生生將這差距在交戰的前沿陣地上讓它變成了平局,在函谷關上與曹操爭斗近四個月——曹操雖然有二十萬兵馬,但同時能投入到進攻方向上的卻是連一萬也不到,關上有兩萬守軍,自然可以在前鋒線上形成平局。

當來到函谷關看到諸葛亮的時候,劉安心里不由也是感動不已——隆中茅廬前的諸葛亮,月白風清,一副飄然若仙的樣子,現在全變了。諸葛亮人瘦了許多,胡子也長了起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睡過覺眼楮熬得通紅,雖然仍然是那身絲織袍服,雖然也沒有賈逵、楊昂等武將身上的血跡斑斑,但那上面也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幾乎讓人認不出那質地了。劉安緊走兩步,道︰「軍師,這幾個月來,可太辛苦你了。」

「大人不必掛念,這正是亮應該做的。」諸葛亮用手上的鵝毛扇輕拍身上的戰塵,松了一口長氣,道,「所有能用的東西也都用完了,若王將軍再晚來一刻,只怕這函谷關真的要易手了。總算暫時守住了函谷關。」停了一下,又道,「我軍將士都知道援軍到來,又剛剛擊退了曹操的一輪強攻,難免心頭放松,也許這正是另一個能否守住函谷關的關鍵時候。」

劉安點了點頭,令人扶諸葛亮及眾守御將領回去休息,全部換上了自己從西涼帶回來的兵馬,自己又親自細心連夜巡值,防衛嚴密,倒也讓曹操沒有絲毫空隙可乘。

雖然從兵力上來說,劉安仍然差曹操一大截子,然而,憑著這在手上的近七萬將士,已經可以在函谷關和潼關布下兩道防線,再加上采納諸葛亮的諫言小心謹慎從不出關挑戰曹操,倒也讓對面的曹操煩不勝煩。如此相持一個多月後,听到西涼馬騰殘余勢力被張既剿滅淨盡,又听到劉璋爭奪東川的軍事進攻也被前去救援的司馬懿擊退,劉安四周已經漸漸平定下來,估計在短時間內進佔雍州已經沒有希望,遂采納荀優的諫言,曹操留夏侯敦鎮守洛陽,自己親自率領大軍回歸許昌,準備圖謀汝南、壽春一帶。探听得明白,劉安留李嚴率兵兩萬鎮守函谷關,然後自己也領兵回了長安——縱然自己兵馬要比夏侯敦多些,可是這洛陽現在也不可能取回來了,即使取回來,必然又要和曹操主力爭奪,難以和曹操的主力抗衡,必然又要丟給曹操,損兵折將,何必做這樣無聊的事呢?諸葛亮在隆中時就說得對,若是連勝倒還好辦,若是一旦失敗,就可能永遠也翻不過來身,取西川才是重要——這個時候自己還不適合與曹操正面一爭高下。

「大人,古語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向日江東孫策、壽春劉備、荊州劉表等都曾經上表奏請皇帝請封大人為雍州牧,但是由于曹操把持持朝政,不納天下賢臣忠言,至今未曾回復。現在大人恩澤不單被于雍州,還惠澤西涼、漢中和司隸一部分,功績顯著,人民擁戴,應當上符天心,下順民意,自領雍州刺史。」回到長安安頓已畢,諸葛亮等一起上書諫言道——前次諫言被劉安以雍州四周不安定、會失掉雍州民心為由將諫言退了回來,現在雍州可以說是四面平定,況且,雖然眾將都忠心耿耿,但也都需要一個名分,領雍州刺史已經到了不可推延的時候了。

劉安也深以為然,于十一月遣人表奏獻帝,自領雍州刺史,同時也對手下諸文武將官封賞。劉安任命諸葛亮、司馬懿分別為左、右軍師中郎將,法正去掉一個代字,正式為參軍校尉,升趙雲、陳到、甘寧分別為忠勇、忠武、檢校都尉,其他文武將官也都一一升賞。其實,對于這些名稱,與他們掌管的權力和轄地來說,那是遠遠不配的——趙雲身為都尉卻鎮守漢中,張既身為朝廷弘農太守卻鎮守整個涼州,但是,在這亂世,誰又能說什麼?

「屬下以為招賢館制度雖然有成效,卻還不足以讓天下世人重視。如今如此大的雍州,竟然不到一百人參與挑選,甚至可以算為初步失敗。」招賢館第一屆考察第一名尹默諫言道,「若想讓天下人都重視,以屬下淺見,不如同時采取三措施,一是喜報傳于天下,讓世人盡皆知曉考察結果,另一是讓考察優秀者數人披紅掛彩,輔以鼓樂手等,游行整個長安,讓長安無論商賈還是士人、農夫,都見其榮耀,最後再對優秀者任以重任。如此三條,定然可以讓世人潛心向學,大人可以從其中選出優秀者以供職用。」

听到尹默這番話,劉安也不由深思。是啊,雖然招賢館成立相當長的時間,但成效對自己來說,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類,自己手下的人才還是遠遠不夠,這也許是個解決的好辦法。既然要做,就要從第一屆做起,劉安當即令諸葛亮、尹默等人籌劃事宜,並且擬定名稱。數日後,諸葛亮上言對前三名進行重點獎賞,他們的名稱分別為狀元、榜眼和探花,將錄用人才布告天下,並從尹默開始,前三名由雍州學官引道,在長安進行游行,名為夸官,時間為三日。劉安同意了。

處理諸事完畢,看張既又平定了西涼原馬騰、韓遂部屬和洽等人的叛亂,軍士休養也已經完畢,劉安決定動兵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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