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裊裊請曉心 (五十六)古老傳說下的你我他

作者 ︰ 魚刺里尋樂

回到客棧後便各自睡下了。那幾組照片還靜靜地流淌在歐蕭的單反里,誰都沒有提出要拷走,不,不是要開始感傷了,而是——

胡音一個江南水鄉的菇涼你怎麼好意思暈船?暈的還是烏篷船?!

後來……這樣的一個插曲怎麼會有一個完美的後來嘛!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咯,誰還管那些照片不照片呀。

在客棧里安靜地度過了第二個夜晚。歐蕭說,明天去東柵,望君好好休養,切記切記!

第二天早上基本上是廢了。別看胡音吃得多做得少人高馬大一個人,她身子是虛的!好吧,這話說出來也許別人都不信,可這會兒晨冰不得不信了。這會兒除了喂她喝點糖鹽水暫時補充**力她還真是沒什麼辦法了,看著胡音白著一張臉,安靜的靠在床上休養,憔悴得我見猶憐,如果她沒有時不時虛弱地喊著——「我想吃肉~」的話,晨冰相信她也許是一個嬌弱江南女子。

可是!她想吃肉!她在喊著她要吃肉!她晨冰上哪里給她搞來肉啊!歐蕭一大早就出發了,才懶得管憔悴的胡音,惹得胡音直呼︰「等我滿血復活,定要你不得好過!」可是此刻,她除了對著晨冰滴溜溜骨碌著水汪汪的眼楮可憐兮兮的要肉吃再也沒有平時的彪悍了。

晨冰嘆了一口氣,出來混果然都是要還的!不是她不出去買,而是她不認識路,胡音又指明要吃那家賣大碗茶大叔旁邊的糯米雞,問她那家店名是什麼,她幽幽地說︰「我要是記得就不會拐著彎說了」,晨冰沒好氣︰「其實你是想說買了糯米雞順便幫你帶大碗茶吧。」

看她慘兮兮還不忘眯著眼賊笑的樣子,晨冰只好給歐蕭打了這兩天以來的第一個電話︰幫忙帶只雞回來,要熟的!

原本以為歐蕭會很久,因為他一取景就忘乎所以了,沒曾想不到9點半就回來,手里倒還真提著東西。晨冰讓開門放他進來,胡音老早就伸手要去接他手上的袋子。

「咦?不是雞?」胡音大失所望。

歐蕭癟癟嘴︰「大清早吃那麼油膩干嘛?這個青團和那個酒釀圓子都是很不錯的,你要是想吃肉就快點恢復吧,正好我們下午可以去那家翰林府第,就在東柵那兒。」

晨冰遞給歐蕭一包濕巾讓他擦擦汗,邊問︰「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別跟我說是為了胡音哦。」

歐蕭無可奈何︰「本來是在一個院子里的,結果八點多的時候一大波的旅游團涌進來,我就站那拍照拍得好好的,一群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突然殺到我身邊要和我合照,結果越來越多人要照,嚇得我是落荒而逃。太恐怖了。」似乎心有余悸。

晨冰捂嘴一笑︰「看吧,都說了長得帥就不要到處招搖,小心被一群七八十的婆婆拐回家啊~」

歐蕭又抽了一張紙巾︰「別嚇我,東柵那邊的當地居民還是蠻好的。對了,我發現東柵那邊的景色和西柵這里真的是有很大差別,不對,也不能說是景色,就是氣質!對,氣質差別太大了。」

胡音正咬著一大口的青團含糊糊地說︰「拜托你有點文化好麼?哪個老師教你形容風景是用氣質這個詞的?」

歐蕭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擬人你懂不懂!真是,跟老……病人是無法溝通的!」

「喲喂,還跟我叫板子啊,給我洗干淨了等著,看我不玩死你。」胡音嚷嚷著。

「來啊,不服來戰啊。」

一旁的晨冰但笑不語,還是有活力的胡音比較讓人習慣。

差不多快一點的時候才準備要去東柵,這次為了以防萬一,胡音堅決吃了藥再走,她說︰「美麗不允許錯過第二次。」

所以,到了東柵她真的安分了好多,居然乖乖地把相機……還是自己拿著拍。只不過這次拍的是人物。

東柵和西柵確實如同歐蕭描述的那樣,氣質是很不同。一個是人工精心雕制,一個是古樸原生態,東柵很多地方都保留了原本的面貌,如果沒有人來人往的游客,她真的是略顯淒涼了,這樣一對比,感覺就東柵像是基本被放棄了一樣。這個時間點來游客算是相對樂觀,至少不會擁擠,出去游玩的時候最怕人擠人,看到的不是風景而是各種人的後腦勺。

歐蕭指著前面的一座算是橋的建築物有些興奮︰「你們看,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逢源雙橋’!」

晨冰和胡音不約而同夸張的叫著︰「天哪,這既是傳說中的逢源雙橋嗎?!」然後語調一降異口同聲︰「那是什麼啊?」

「……」你倆怎麼不去演藝界混啊?歐蕭沉默了幾秒,當起了暫時的導游︰「有人說這個橋是有靈性的,看到沒,走左邊這個橋寓意為升官,走右邊這個寓意為發財,所以這橋也叫做‘升官發財’橋或者‘左右逢源橋’,一般來這里的游客都會走上那麼幾趟的。」

「奇怪,走哪邊是不是有分性別啊,為什麼感覺男女分開走似的。」胡音終于發現了一個重點。

歐蕭點點頭︰「因為自古有‘男左女右’之分,所以男的會選擇走在左邊,女的選擇走在右邊,其實我倒覺得這樣一來,‘逢源’倒有點像是‘逢緣」了。」

晨冰贊許︰「還挺浪漫的啊,對了,劉若英的那部‘似水年華’好像也有這個場景是吧?」

胡音和歐蕭同時搖頭︰「不知道,我沒看過。」

晨冰有點無奈聳聳肩,好吧,畢竟是比較老早的片子了。

歐蕭接口道︰「我有听說過這片,好像很多80後的也都是看了這片才來的烏鎮吧,反正我不是,我是純粹……」

「奔著藝術來的!」胡音和晨冰直接攔了他的話。

歐蕭白著牙齒不好意思的笑著,末了他說︰「你倆先走,我給你們來一張背影殺手照。」

站在橋邊,胡音問晨冰︰「你要升官還是要發財?」

晨冰看著橋的遠方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兩者都要麼?」

胡音咧嘴一樂︰「可以呀,一起唄!」

「走啊!」

晨冰和胡音同時淡定地大步踩上了橋,雄赳赳氣昂昂,仿佛走上這麼幾遭真能升官發財一樣的肅穆莊重!把拍照的歐蕭逗得直樂。

橋並不長,有點像是走廊,到了末尾,胡音和晨冰相望一笑,默契的換了位置,面對著歐蕭信步而來。

等兩人小跑著去看歐蕭拍的照片時,後者差點笑到斷氣,搞得晨冰和胡音一陣莫名其妙,拿起相機一看,終于明白笑點何在。

「老胡,為毛你走的這麼騷包?你走的是官路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走的是財路怎麼被你走的那麼蕭條啊?」

「難道是因為經濟危機?」

「放屁!那走回來的時候你倆干嘛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赴死壯士樣啊!」

「……」

胡音和晨冰瞪向幸災樂禍的歐蕭大吼︰「有本事你來啊!指不定拍成猥瑣落魄書生樣呢!」

額,落魄的猥瑣書生?好矛盾的組合啊。歐蕭慎重的把單反交給晨冰叮囑道︰「光線我調好了,你摁快門就行。這樣才公平!」

最後那句是對著胡音說的,那個「平」字口氣特重,只差沒把口水噴在人家臉上了。

然而,實際證明,人長的帥才是最重要的!

在胡音的「虎視眈眈」下,晨冰發誓,她真的是隨手一拍而已!

歲月剝落下的古橋散發著濃郁的古樸氣息,而這氣息卻在溫潤如水的歐蕭身邊得以有形般圍繞,時尚現代的打扮與古韻成煙形成莫名的吻合,不是突兀的格格不入,也不是難以置信的時空穿梭,微微地低頭信步,那個仿佛整整跨越了千年而今故地重游尋找前世記憶的男子,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被歲月銘記。

晨冰想,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應該是拿來形容像他這般妖孽的存在,也許,不得不承認,他和唐曉敏就是兩種極端的區別,若是唐曉敏走上那座橋,恐怕散發出來的氣息便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運籌帷幄帝王之相。同樣的風景,一個是與美景同歌同舞共述歲月靜好,一個卻是讓紅塵凡景為之臣服,這便是最大的不同。

晨冰奇怪的自嘆,怎麼會把這倆人拿來比較,真是莫名其妙啊。

歐蕭沒有發現她們的驚嘆和她的異常,顯然他對于自己剛剛的那張照片比較感興趣,他倒是很平靜的點評著︰「還是有些曝光過分了,看樣子我得多多注意下白平衡的調節。」

這才是謙虛,那些「沒什麼啦,還好還好」之類的說辭全是水!

胡音看著照片不信邪,導致後面的幾個景點全部拿來拍歐蕭,她還真就不信存在360度無死角的帥氣。

淡雅染坊里交織在藍白之間的歐蕭,破敗屋檐下倚靠在牆邊的歐蕭,還有三白酒作坊里試喝小酒邪魅一笑的歐蕭……

簡直美翻了周邊的小女生,難怪他早上會因為被人合照導致落荒而逃。胡音慘兮兮的哀嚎著︰「冰棍兒,我受到打擊了,一個大男生怎麼可以拍照拍得這麼好看呀?這樣我們還怎麼跟他愉快的玩耍嘛?」

胡音的話倒是提醒了晨冰︰「你不覺得他只有在拍個人照的時候才好看嗎?不覺得那天和我們合照的時候他就沒啥突出搶眼的地方嗎?」

胡音恍然大悟,拉著歐蕭把他推到晨冰身旁︰「你倆合照一張,歐蕭你別跑,就以這個拐角的小路為背景。」

後來,從胡音的手上又誕生了一張堪稱經典的照片︰灰白漫漫看似沒有盡頭的小巷里,淡藍遮陽傘微微傾向身旁眉笑彎彎的晨冰,歐蕭身處光影交織正是一臉寵溺低頭看著她。

猶如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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