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雲梓月,你呢?」少女站在房間門口,望著房間內整著東西的女生。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凌然隨意地整了整房間里的東西,許是這個房間真的沒有人打掃,居然有些灰塵︰「我叫凌然。」
少女這是突然笑了出來,這是凌然見到她開始露出的第一個笑︰「你是第一個听了故事卻沒有害怕的人,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剛剛告訴你的一切都不是在開玩笑。」
凌然拿起抹布擦了擦床頭櫃︰「我膽子大著呢,那些事情還真嚇不到我。」
少女點點頭,只見眼前的女生正細心地擦著床頭櫃,倒不似她見過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你是來參加那什麼大會的?」
凌然擦著櫃子的手頓了頓,隨後轉過頭來︰「我想你現在是這個酒店唯一一個不是參加這次大會的人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參加這個大會?」
「哦?」凌然好奇地看向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雲梓月許久才開口︰「我缺錢,听說那個什麼賭石很賺錢。」
「你缺錢你還住這個房間?」
「我剛住進來的時候哪知道要那麼貴……」雲梓月的聲音輕了幾分。
凌然嘴角再次抽了抽。
見凌然這副表情,雲梓月一臉不自然地說道︰「你別那麼看我,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不花一分錢就能住在這里,別人求都求不來。」
凌然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回去擦櫃子︰「是啊,這個房間別人也不敢住啊,話說這房間是有多少時間沒住人了,怎麼可以那麼髒。」她剛剛以為只是有些灰塵,哪想到居然這麼髒。
「有大半年了吧。」
凌然嘆了一口氣,住個賓館能遇到這樣的房間她都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許是雲梓月也沒有什麼事情,直接拉了跟椅子在凌然的房間做了下來︰「已經很久沒人陪我聊天了,那些人都怕我。」
「你沒有朋友嗎?」
「沒有,一直沒有朋友。」
「你的家人呢?」
「我是孤兒。」
凌然的手一頓,隨後起了身子走向衛生間洗抹布︰「別講那麼掃興的話題了,聊點有意義的。你剛剛說你也想去賭石,可是據我所知能入場的都是要有邀請函的。」
雲梓月卻是不屑地說道︰「我想進去他們也不敢攔我呀。」
「……」好像是這樣沒錯。
「你既然是來參加這次大會的,那你會賭石嗎?」雲梓月問道。
「不就是挑石頭,玩幾率嗎,還有什麼會不會的。」凌然十分含糊地說道。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啊,別以為我是外行就可以騙我,我听別人說了,賭石是有一定技巧的,專業的人賭漲的幾率比較大,不是說能來參加這次大會的都是有點實力的人嗎?」
拿著抹布走出浴室,凌然繼續擦起了房間︰「看來你下得功夫也挺大,還知道賭漲賭垮。」
「那是當然,只要是能賺錢的東西,我都會去下一翻功夫。」
「那麼想賺錢為什麼不考個文憑,找份穩定的工作,賭博,終歸是不靠譜。」
「啊?文憑是什麼?」雲梓月一臉疑惑。
凌然頓了頓,面上卻無變化︰「沒什麼。」
「你剛剛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你會不會賭石?告訴我一點技巧唄。」
「我只是一個比你還小的女生,我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雲梓月卻是一臉不信的表情︰「別想騙我了,如果你真的一點也不會,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而且比我小怎麼了,我相信你。」
凌然挑了挑眉︰「為什麼相信我?」
「因為我覺得你和同齡的女生不一樣,而且我覺得……」雲梓月頓了頓,然後起身走到凌然身邊,「而且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
雲梓月
細細地看著凌然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點什麼。凌然卻依然面不改色︰「什麼同一類人?」
「我們……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雲梓月說話極其小心,依然不放過凌然臉上的任何表情。
「哦?你也是小縣城里出來的?」
雲梓月看著那根本查探不出一絲端倪的臉,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猜錯了?
「哦,是啊,而且我覺得我們有點像而已。」雲梓月敷衍地說道,隨後轉身又回到了位置。
凌然在雲梓月看不見的位置揚了揚嘴角,眼前一道精光劃過︰「其實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
正在細細思索的雲梓月听到這話,頓時從自己的思緒你翻了出來,眼楮一亮︰「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可幫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真的?」
凌然放下抹布,轉過身看向雲梓月︰「我不能保證你每一塊毛料都賭漲,但是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虧,至于能賺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雲梓月急忙問道。
「不過事後你得听我的話辦些事。」
雲梓月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沒問題,不管多少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你要你能讓我賺到錢。」雲梓月敢這樣無所顧忌地答應,自然是有她的想法,況且,她不認為這世上能有什麼事是她辦不到的。
凌然垂了垂眸,細長的睫毛掩下眼中的情緒,她實在沒想到對方居然那麼知趣,她剛剛還在想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把這個雲梓月拿下,對方居然自己送上了門來。
雲梓月此時還不知道,因為她對自己的過度自信,竟是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待她反應過來之時,卻是為時已晚……
這個臥室雖說不大,卻也是花了凌然整整一個下午才打掃干淨的,看著已經亮堂的臥室,凌然嘴角微微上揚,接下來幾天自己都要在這里度過,不干淨怎麼成?
賭石毛料拍賣會一共進行三天,不過基本所有收到邀請函的人都提前了一天到來,這可以算是玉石界的傳統大會了,就是穆老等身份尊貴之人也是提前到來,以示對活動的尊重。
「你晚飯怎麼辦?」凌然瞧著眼前的少女,只見其仰躺在沙發上,邊磕著瓜子邊看著電視,倒是悠閑至極。
「我晚飯很隨意啊,可以自己去買,要是去酒店的餐廳,他們也會免費給我提供。」
「……」凌然默,這日子倒是舒服。
「反正你也可以吃白食,那你要不要和我下去?」凌然看了看時間,現在已到飯點,要是再不下去穆老他們估計也要急了。
雲梓月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瓜子︰「可以啊,我倒想看看今天來了多少人,順便可以打听一些東西。」
「好,那我們現在就下去吧。」
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兩人便各自拿起外套出了房門下樓朝的餐廳位置走去。
不愧是玉石界的大事件,等凌然兩人下到一樓時,酒店的大廳中已經聚集了百來個人,這些人凌然多是叫得上名號的,不是凌然認識他們,而是都在資料中見過。不過也有一些堪堪擠上這次大會水準的,其實力還入不了凌然眼的人。
相比于那些上了年紀的男男女女,凌然這一組就顯得有些特別了,兩人皆是不過二十,出現在這里著實怪異,引得旁人頻頻側目,唯有酒店的工作人員,見到兩人就躲得遠遠的,生怕對方注意到自己。對于他們的這些舉動,雲梓月卻是習以為常,不屑地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還不都是心里有鬼。」
「你剛剛不是說那些事都是真的嗎?怎麼現在又只是心里有鬼了?」凌然戲謔地看向雲梓月。
雲梓月有些尷尬地咳了咳︰「那些當然是真的,我就感慨一下不行嗎?這不是你們普通人世界的俗語嗎?」
「普通人世界?」凌然挑到了關鍵詞。
「咳,語病語病。」雲梓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說漏了嘴,然後心虛地說道︰「我們別杵在這了,不是要吃飯嗎?還不快去。」
凌然點了點頭,看向前方的人影,搖了搖頭,嘴角上揚輕聲嘟囔︰「語病
啊,你的語病也真多。」
「你的意思是你們沒有給我們安排房間了?」就在凌然兩人將要走進餐廳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卻是讓凌然腳步頓住。
听到身後沒了腳步聲,雲梓月也是好奇地回過頭,卻見凌然正站在她身後,看著大廳中央的位置,順著凌然的視線,雲梓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大廳中的動靜。
此時大廳中間正對立著兩名男子,一名男子手提公文包,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身份不凡,而另一名男子則是穿著酒店的制服,可又略微有些不同。而他們周圍則是圍著一群人,顯然,看熱鬧是人之本性。
「十分抱歉胡總,這是我們主辦單位的失誤,我們以為您日理萬機不會來參加這次的大會,所以才沒有給你們華玉坊安排房間。」穿著制服的男子微微鞠躬,顯得十分恭敬,可是他真的恭敬嗎?
日理萬機?旁觀者不少不明就里的人皆是皺皺眉,能來參加這次大會的人哪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哪個不是日理萬機,平時都忙的不可開交?華玉坊他們都是知道的,可就算華玉坊有些名氣,也不過是一屆新秀,就是胡興來,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年輕小輩,他們這里可有不少人都是玉石界成名已久的前輩,這些人可都不是現在的胡興來能比的。
而那名經理卻在這些人面前說胡興來日理萬機,沒有時間來參加這次大會,這話不就是在暗指胡興來藐視這次大會,間接的不就是在藐視他們嗎?藐視這場玉石界的盛會,那可真不是小事啊。
而有心之人卻是看得更明白點,他們也看出這個經理是故意在挑撥華玉坊和他們的關系,並且給華玉坊一個下馬威,主辦方的這一舉動的意味倒是有些深刻了。
「你這是在挑撥我華玉坊和這些同行嗎?我幾時有說過我日理萬機,不來參加這次的大會了?」
主辦方想給胡興來下馬威,那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本事,能讓華玉坊短短幾年就發展成這樣,胡興來又怎會是無能之輩?
「不敢不敢,我們哪敢挑撥,胡總是誤會了。」經理趕忙賠笑,可他這話是真心的嗎?如果真心為什麼現在不去給胡興來安排房間,給他道歉?
「那這房間怎麼辦?」胡興來一旁的助理小張朝經理說道,和胡興來的鎮定相比,他臉上倒是有幾分怒色。
「實在不好意思兩位,我們是真的沒有房間了,我想在場也沒人是願意拼房的。要不這樣,兩位去其他酒店主,住店的錢由我們主辦方出。」這次來參加大會的哪個會願意自降身份和人合住一個房間?就是他們願意,想必胡興來也不會願意。
「你……」小張怒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們華玉坊還差你那麼點住宿費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如果兩位實在不願,那我也只能抱歉了,這次是我們的失誤,要不胡總下次再來參加我們的大會,我們主辦方一定好好招待賠罪。」經理繼續陪笑道。
下一次?胡興來眼楮沉了沉,這是讓他們走的意思嗎?這樣的大會,不管是出去住酒店,還是走,那都能讓華玉坊面子丟盡,如果現在真走出這個酒店大門,那他們華玉坊以後還怎麼在玉石界抬起頭來?
「下次?這點事情都要出錯,你覺得你們下次還能拿到主辦權嗎?」胡興來冷聲嘲諷,能拿到賭石毛料拍賣會的主板權,是一家玉石店的榮幸,也是他們的運氣。可這不代表下次他們還能拿到這主辦權。
那名經理也是被胡興來的話一噎,果然是胡興來,不好對付啊。
「各位,你們應該也看到這次主辦方的能力了,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又如何將整個大會辦好?」胡興來揚聲對周圍的人說道。不就是挑撥嗎?只有他會不成?
眾人听胡興來的話也是同意的點點頭,看著經理的眼色也有些不同了。
「我開始懷疑這次大會的水準了。」
「我也是,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怒了,哪還會想胡總那麼鎮定。」
「下次可不能讓他們辦了,不然指不準沒房間住的就是我們了。」
「是啊是啊,下次不能投他們了。」
「……」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經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胡興來僅僅一句話,就讓周圍人的心都向著他了。經理眯了眯眼開始想
應對的辦法,最後眼楮一沉,想要挽回局勢,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各位,請听我一言,其實這次大會我們有給每一個發了邀請函的人安排房間,我們的人數和房間數是對應的,我們的負責人員也特別細心,清點了好幾次,所以……」經理頓了頓,「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多出一個人。」
周圍的議論聲驟停,眾人面面相覷,多了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經理的話中之意,難道主辦方本來就沒有給華玉坊發邀請函,華玉坊是不請自來?又或者說華玉坊的邀請函是偽造的?!
助理小張的面色更加紅了,明明是他們發的邀請函,現在居然誣陷他們是偽造?這也太過分了吧。
胡興來並沒有立即回答經理的話,他在想,在想主辦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場明顯是針對他們華玉坊而來的下馬威,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我們的邀請函是不是真的,對比一下便知,又何必在這里猜測誣陷呢?」相比這次參加大會的其他珠寶行,華玉坊的地位不算高卻也絕不算低,所以說以華玉坊的水準,參加這次大會是絕對夠的,又怎會來一個偽造之說?
經理卻是搖了搖頭︰「現在的偽造技術大家想必也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有心要偽造,我們是想查也查不出來的。」
這明顯是耍無賴的話,讓胡興來也是面色微變︰「所以你到底想干什麼?」
「那胡總只能請回了,我們大會只有有真的邀請函的人才能參加。」經理的語氣已沒有了剛才的恭敬,雖然那也是裝的,但至少表面上還會裝裝樣子,現在可是裝都不裝了。經理心下冷哼,本來是想讓你們去別的地方住酒店,既然你們自己不識相,那就讓你們連參加的機會都沒有。
回去?胡興來和小張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怒意,把他們邀請來誣陷一頓,再讓他們回去,這算是羞辱嗎?
而正當胡興來沒法時,胡興來兩人真的會離去時,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了一道年輕的女聲︰「可是為什麼我剛剛在前台的房間安排表上,看到了華玉坊的名字呢?」
听到這個聲音,胡興來和小張皆是眼前一亮,眼中還帶著不敢置信,他們听到了什麼?難道她也來了?
兩人趕忙朝聲源處望去,此時人群已經自覺地讓了一條道,一名十四五歲的女生和一名一**歲的少女進入眾人眼中。
看到那名十四五歲的女生,胡興來顯得有些激動,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因為他知道凌然的身份還要保密,激動歸激動,可不能讓人起疑啊。
與胡興來的激動不同,經理看到那個十**歲的少女時,竟是嚇得後退了兩步。娘誒,這位姑女乃女乃怎麼出來了,她出來也就算了,不應該直接去餐廳嗎?為什麼她現在要過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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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有三千存稿了,想就發三千來著,後來覺得不太好就又補了兩千,現補的所以來的有點晚,發完就要去考試了,時間真的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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