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毒妃,王爺滾遠點 092、兄台,午時三刻到了沒

作者 ︰ 從寒

納蘭玥的馬車從宮里駛出來時,離老遠就能看到百軒焦灼不安的守在宮門口,不由心思一怔,讓人停了馬車,探出頭來︰「百軒,你守在這里何事?」

百軒一個看是自家主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王爺,末將有急事稟報。」

納蘭玥眸色一變,他還從未看過百軒如此焦灼的表情,不由心下一緊,淡淡說道︰「你先上車,我們有話路上說。」

百軒听話的上了車,卻撲通又跪在馬車里︰「王爺,公主不見了。」

納蘭玥眸色一緊,厲聲喝道︰「你說什麼,本王不是吩咐過你們要好生照看公主的嗎,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了?」

百軒頭垂的低低的︰「末將無能,辜負王爺厚望,請王爺責罰。」

納蘭玥斂了斂眸中厲色,吐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你把事情給我仔細說一遍。」

百軒這才一五一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今天納蘭玥今日入宮後,納蘭楚突然又狂性大發,宮娥們一時不備,她竟然沖到了街上,百軒得知消息連忙去追,可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卻見幾個黑衣人擄走了楚楚,他們幾人去追,卻在大街小巷轉了半天竟然把人追丟了,百軒幾人不死心,派了無數隱衛去尋,可惜一無所獲。

他一邊命人前去搜尋,另一方面自己親自來宮門邊給自家王爺稟告此事。

納蘭玥目光呆呆的看著窗外,窗外的景象如同浮光掠影,他的心沉的欲加厲害,像是有人在輕輕暗壓撫弄心髒,疼得讓他連喘息都覺得困難︰「你是說有黑衣人擄走了楚楚?」

「是的。」百軒老老實實的回道,不敢有半句假言。

納蘭玥眉稍微冷,壓抑住自己心底的怒氣,開口問道︰「公主失蹤前可有什麼異樣?」

百軒仔細想了想,恭敬地回道︰「末將臨走之前問過百靈,她說公主正在花園里跟小王爺曬太陽,小王爺在一旁跟她說笑話,而她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狂,踩碎了不少花。」

納蘭玥一听面色一變,連眸色都染了疼,突然覺得心中一陣陣難忍的疼痛,好半天才吐了一口氣,急聲說道︰「快回公館。」

他掀起車簾,眼看著午時三刻快到了,容容就快要問斬了,可是楚楚……心下又是一陣刺痛,他剛剛入宮,東秦帝雖然沒有答應他放過容容,但看他擱下狠話,他應該也會為兩國前程考慮,除非他真的要挑起戰事了,而楚楚並無身手,如果被人抓去,他不敢想那些人到底是想怎麼樣?是為了調虎離山還是為了什麼,他不得而知,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去救妹妹。

百軒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瞧著自家主子陰晦的神色,跪在一旁不敢多言。

而馬車外駕車人應了一聲,駕著馬車飛快的回了西楚公館,一路上納蘭玥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他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像是沒有焦距一樣,只覺得手指捏在掌心里是生生的疼,他從未有這麼一刻急切,心中擔心萬千。

馬車還未停下,納蘭玥已經跳下了馬車,急急朝後花園行去,後花園卻是一副殘破不堪的景象,有很多花朵被踩得粉碎,如同凋零的生命,他低著一看,心嘆果然。

果然有人在這里放了惑靈草,引得楚楚狂性大發,看來這西楚公館里應是有對方的人。

西楚公館是西楚在東秦皇城建立的公館,也是為了維護兩國的邦交,其他三國也都設有公館,而公館里的人十年一次從西楚調遣而來的,等十年已滿,他們可以自己選擇回國與否,要留在東秦他們也不會反對,可謂世代對國家忠心耿耿,只是沒想到這里竟然出了細作。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呢?而對方竟然能在公館里安插眼線,真是不簡單。

突然,半空中射來一支羽箭,正正釘入一旁的涼廳柱子上,納蘭玥眸光一閃,只見黑影一閃,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而百軒正欲去追,他阻止道︰「百軒,不用去追。」

百軒面露猶豫,開口說道︰「可是,王爺——」他們明明就可以追上凶手,為何王爺不讓人去追?轉而又一想,就算追到來人又有何用,公主在對方手上,他們便不能輕舉妄動!

而納蘭玥經過方才一番思量心中已經恢復平靜,不再像方才遇事時的理智全無,他心中思緒萬千,在任何情況下都能頃刻之間恢復理智,這是打小必修的功課,他目光看著百軒,輕輕說道︰「百軒,把字條取過來。」

「是。「百軒從來不會違抗主子的命令,他這麼一說他便上前幾步把柱子上的羽箭取下來,果不其然,上面有一個裹成圓形的字形,他取過,恭敬地遞給了納蘭玥。

納蘭玥打開字條一看,上面果然有一行字,字跡未干,像是方寫上去不久,想要納蘭楚的命,現在去城外十里坡,記住,只準你一個人來。

果然,果然如此。調虎離山之計,那麼把他故意約在城外,是法場上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測的事情嗎?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只是這背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呢?

納蘭玥目光清冷如月,不過瞬間心中已有思量,用內力把字條化為灰飛,才轉而對百軒說道︰「百軒,你隨我去書房一趟,百霖,你去傳百晉百悅到前廳等我。」

說完之後和百軒便一前一後進了書房,納蘭玥看著自幼跟在身邊的百軒說道︰「百軒,本王身邊現在有敵人的眼線,救公主一事,本王別無選擇,只能如此!」

他探頭過去在百軒身邊耳語一番,百軒越听越瞪大眼楮,末了斷然拒絕道︰「王爺,這恐怕不妥吧!」這怎麼可以,王爺知不知道如果猜錯一步會滿盤皆輸!

納蘭玥目光冰冷如霜,他望向窗前一枝探頭的櫻花,聲音清清淡淡道︰「百軒,本王別無選擇。」他除了這樣還能怎麼樣呢?心中苦澀難忍,可他又豪無辦法。

兩人在書房里呆了大概有一刻鐘左右,又一前一後出了書房,納蘭玥看著幾位心月復下屬,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本王方才知曉公主被劫,對方要求本王一人前去救公主,你們幾人現在去刑場四周隱匿起來,如果發現有何不妥,必何玉驚容性命!」

百霖百晉百悅齊聲說道︰「王爺,您萬尊之軀,怎可親冒險境?」

納蘭玥看向幾人︰「本王心意已決,不用再勸。」說完,抬步便朝院外行走,而院子里早就有有人備好馬車,納蘭玥翻身上馬,急急朝外而去。

剩下幾人看著絕塵而去的俊馬,不由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百霖擔心的問道︰「王爺一個單槍匹馬,萬一誤入敵人陷阱可怎麼辦啊?」

百軒看了他一眼,語氣寡淡︰「王爺行事自然有他的考量,我們還是去刑場吧!」

幾人垂首不語,確實王爺有令,他們不可不從!他們自幼跟隨王爺,他的話自然會听,所以幾人心不甘情不願去了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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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分外應景,懶洋洋的壓在雲頭,露出一圈淺淺的金邊兒,城中白蓮昨夜之間一夕怒放,蓮花傲然屹立,宛如一朵朵花盤,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異香,有人說天降吉兆,有人說剎星轉世,又有人說雪女降世,總之傳言紛紛,百姓議論不絕。

可不管大街小巷說些什麼,玉驚容斬首一事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午時還未到,一向*倜儻蕭灑自由的玉樓主難得有幾分頹廢的被押上了刑場,屈膝跪在刑台上,台下眾人議論紛紛,說得又是激動又是難耐,期間有專門跑來看熱鬧的,有專程過來一賭玉樓主風彩的,也有江湖俠客慕名而來的,也有吃飽撐著沒事打醬油的,當然也是咸豐城里的平民百姓,亦有東秦的王孫貴族,總之大家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都來了。

而東秦帝以示對玉驚容的看重,竟然親自監刑。因為這決定下的突然,昨兒個晚上才從宮里傳出來,所以原來的斬監官半夜三更爬起來安排人搭了一個涼棚,雖然作工粗糙了些人,但多外面看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畢竟是皇家的威嚴,不容有人蔑視。

玉驚容拉聳著腦袋跪在高高的刑台上,心底惆悵萬千,抬目一掃,台下都是烏壓壓的人頭,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拉扯著嗓門說得唾沫橫飛,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氣氛甚是熱鬧,簡直不用主持人都能維持良好,看熱鬧的聊八卦的比比皆是,看來古往今來大家普通對斬頭一事甚是掛心,連累著平民百姓都不能幸免。

玉樓主很是憂心,再往後一掃,竟然是重花樓大大小小的不少姑娘,個個形容急切的看著她,這些個人來這里搗什麼亂,還是嫌現在的局面不夠亂嗎?玉驚容目光一沉,難得眉目起了冷厲,看向她們的時候宛若寒箭掃射,以內力發出一聲話︰「你們趕快給我滾回去!」

夜蕭內力最高,看見主子臉上起了怒意,不由回道︰「主子,我們不放心你們。」

玉驚容目光更冷,猶如風霜一般︰「我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你們安心呆在樓里,什麼事都不能做,趕快走,不然你們知道我的性子的。」

眾人忐忑不安,飛煙眼底幾乎起了紅,委屈十足的看著她,那模樣似在輕輕哀求。

玉驚容不理不顧,再用內力發出一句話︰「我數到三,你們再不走,休怪我無情!」

夜蕭幾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抬步離開,玉驚容從抬上看著眾人離開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氣,她就是死也不能把重花樓的姑娘牽扯其中,她好不容易保住她們的性命,救她們出火坑,給了她們一條活路,怎麼可能讓她們現在為她而死?

再說,事情不到最後一刻,她要等。

她明明知道有人給她下了圈套,就是為了逼暗門的人劫獄,她怎麼可能還讓她們牽扯其中,她自己的事情她自會解決,如果讓她們出手,不是笑話嗎?

玉驚容看著眾人離開,目中冷光已斂,又是那個喜笑顏開的玉驚容,不把天下放在眼底,亦不把江山放在心上,她一身囚衣,竟然高貴的讓人不可逼視,嘴角微微勾著淡笑,仿佛不把生死看在眼里,她委實無聊,便跟一旁的劊子手打招呼︰「哎,兄台,午時三刻到了沒?」

劊子手從來沒有見過死到臨頭還笑得怡然自樂的犯人,不由對她生了一絲好意,扯了扯嘴角好心的回道︰「還差一刻時間。」

玉驚容砸了砸嘴巴,小聲抱怨道︰「怎麼時間還沒到啊!我等的快急死了。」

劊子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玉樓主,你當砍頭是好玩的事兒,這般眼巴巴的等著是為哪般︰「玉驚容,您這麼想死啊?」

「不想啊!」玉驚容坦然的回了一句,隨即說道︰「對了,等會你下手的時候記得輕點兒,我怕疼,如果太疼了我不想死了就不好說了。」

劊子手暈了,他敢保證,他們家世世代代沒有踫到過這樣的犯人︰「放心,我們家九代單傳,做的都是劊子手的活兒,保證手起刀落,腦袋掉了都不感覺疼。」

玉驚容很想捂捂脖子,可雙手被困著實騰不開手,她總不能明目張膽把枷鎖取掉啊,那麼全場的人都會沸騰的,場面已經夠熱鬧了,她不想再出風頭。

「腦袋掉了還能不疼,有這麼回事嗎?」玉驚容好奇的問道,她記得刀子割到手指頭上都是鑽心的疼啊,腦袋掉了怎麼可能不疼呢?肯定疼啊,這位小哥一定是騙她的。

劊子手小哥扛著一把寒岑岑的刀,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問題,稍稍思考了一下,又肅然回道︰「玉樓主,你盡管放心,我待會一定下手輕點兒。」

玉驚容大驚失色︰「那萬一我的腦袋砍不掉可咋整啊?」

劊子手小哥大是苦惱,卻很快認真的開口道︰「你放心,我的刀法如神,從來沒有砍不掉的腦袋,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

玉驚容松了一口氣,甚是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劊子手小哥簡直在淚牛滿面了,姑娘,有你這樣的犯人嗎?有你這樣的嗎?正想說話,卻听見太監尖細的聲音傳喚道︰「皇上駕到,皇後架到!」

全場一听這個聲音,撲通撲通一個個跟膠豆子一樣跪了下來,玉驚容本來也想跪,轉念一想自己現下可不是正跪著嗎,便隨著眾人垂下頭,拉聳著腦袋,耳邊響起震耳欲襲的呼喊,簡直吵得人腦門生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見這時,兩台明黃的轎子從不遠處斜斜拐了進來,前後呼擁著不少侍衛,當然也有為數不少的宮娥,場面甚是浩大,排場甚有派頭,而東秦戰神秦亦歌騎馬跟在後面,二王爺也是護在鸞轎近前,目光清冷的如同一塊鐵。

等轎子落地,皇上和皇後一前一後出了攆轎,上了監斬台,皇上一身明黃的龍袍,宛若高高在上的天子,俯首重人,他目光一眯,先是看向人群,再是看上玉驚容,而玉驚容正時正抬起頭,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意,他一抬手,朗聲道︰「平身!」

「謝主隆恩。」百姓齊聲喝道,聲音震天。

玉驚容很想再捂一捂耳朵,可是硬件設施跟不上的情況下只能作罷。

台上眾人一一落座,皇後目光掠向玉驚容,經歷過喪子之痛的她兩鬢染了白霜,本來她今天要留在宮中的,但是她想看看殺死遠兒的人能落個什麼下場,便哀求著讓皇上帶她來了。

一旁的監斬官麻利的上前一步︰「皇上,午時三刻快到,準備行刑了嗎?」

皇上稍稍抬眼,目光卻掠向玉驚容,他雖看不清她的神情,卻知道她唇稍嘲諷,不由想起方才來這里之前納蘭玥入宮覲見,倘若玉驚容有事,西楚必興兵來犯。

短短一句話,宛若石破天驚,他怎麼可能殺她,他不可能殺她的,自從昨夜尋鳶來了之後他就知道他殺不了玉驚容的,這個女子無論是不是尋鳶心尖上藏的那個人,他都殺不了她,這一切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他明白,所以默許。

「再等等。」良久良久正當監斬官以為東秦帝不會說話了時,他突然幽幽吐出一句。

一旁的皇後聞言詫異轉頭︰「皇上,午時三該快到了,為什麼還要再等等?」

東秦帝眼波未動,只是目視前方,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麼,是看江山,是看浮華,還是在看人生,他眼里有些渾濁,可不改凌利︰「不是還沒到嗎?」

話音雖溫和,卻讓皇後莫名一驚,總覺得皇上滿月復心事,而她不能自知,這樣的感覺讓她害怕,讓她慌亂,馬上就要斬殺玉驚容了,她不能在這一刻讓事情功敗垂成。

她要忍,忍到玉驚容人頭落地。

「皇上說的是。」皇後斂了斂眉,低聲細語的說道。

高台一時靜寂無聲,唯有喘息繚繞,午時三刻很快就到了,烈陽如火,壓在雲頭,炙烤著每一寸大地,人群中有了隱隱騷動,但又很快安靜下來,刑台上的玉驚容安靜的下人,沒有大呼冤枉,亦沒有哭叫求饒,她只是靜靜的跪在那里,等行刑一刻的來到。

而這次的斬首事件大家雲里霧里,因為皇榜並沒有指明人犯究竟犯了何罪,而太子暴斃會不會跟這有關?眾人雲里霧里的看著,監斬官不急,罪犯也不著急,真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奇景,眼看午時三刻到了,監斬官根據自己的本份再再提了一次,東秦帝終于稍稍抬眼,也沒看監斬官,而是目光掠向了自己身邊的高嚴︰「高嚴,時辰可是到了?」

高嚴是歷經兩代皇帝的內庭總管,他對東秦帝的這個問題也甚是頭痛,揣摩著聖意在些忐忑不安的回道︰「皇上,馬上就到午時三刻了。」

東秦帝听到他這麼回道,才正經的坐直身子,目光一抬,便是滿目精光︰「時間過得挺快的啊,高嚴,你說要不要再等等啊?」

高嚴臉上狂汗,皇上您要不要這麼折騰老奴啊,老奴只是一個內庭總管,不是監斬管啊,救兵呢,尋鳶公子呢?尋鳶公子怎麼還沒有出現啊,高嚴心底大急,面上不動如山,恭恭敬敬的回道︰「老奴不敢多話。」

東秦帝看向跟在自己身邊二十幾年的老人,興味道︰「沒關系,你盡管說,朕赦你無罪!」

高嚴簡直快哭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老奴是內監中人,豈能妄議朝政。」

東帝帝揚了揚手,淡淡道︰「好了,朕不為難你了,快起來吧!」

高嚴戰戰兢兢的起身,又暗暗拂了一把虛汗,抬眼瞄了一眼天,午時三刻已到,尋鳶公子怎麼還不給個準信兒呢,這可是咋辦呢?一旁的監軒官同樣大汗淋灕,不敢說時辰已到也不敢干擾龍威,真可是愁死個人了。

皇後在一旁也面色難安,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見秦亦清扯了扯她的衣角,她便閉口不言,只是目光深思的看著刑台上的一身囚衣的玉驚容,此時此刻,女子臉上已經不復往日光彩,只是稍顯頹廢的跪在那里,仿若一只喪家之犬,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玉驚容突然抬頭,目光悠悠的射向高台,與皇後相對,末了唇角勾起淡淡一笑,似嘲弄又似諷刺,皇後的一腔怒火在心中蜂涌而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卻不理不顧的又重新低下頭,似乎並沒有把皇後放在眼底,誠然,玉驚容確實沒有把皇後放在眼里,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不知道有啥好得意的!玉驚容在心里說了一句。

監斬亭里的皇後氣得渾身顫抖,心里說道,玉驚容,就讓你在得瑟一會兒,待會還不是照樣人頭落地,玉驚容被砍頭的事兒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這會兒不可能再有更改的,她怕什麼!怕的應該是玉驚容才對!對,就是這樣!

而這時,突然從外圍跑進來一個青衣小太監,他一路拿著腰牌順利無比的走到監斬亭,東秦帝看著那一塊令牌眼底浮出一笑,尋鳶終究還是同意了!他終究還是答應自己了!

小太監拜倒在地,依次請過安以後,正準備說話,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把羽箭直直朝他的命門急速而來,那羽箭快的讓人看不清,不待眾人反應青衣小太監已經倒地身亡。

東秦帝大怒,拍案而起︰「來人吶,快查,快查是誰做的?」話音未落,這時又有幾支羽箭急行而來,直直射向東秦帝的面門,一旁的高嚴也顧不得尊卑有別身子直直的撲過來,擋在了皇帝身前,而等回過神的時候秦亦歌已經截下了羽箭,同時厲喝一聲︰「有刺客,快保護好皇上和皇後娘娘!」

場面登時大亂,羽箭紛紛而來,猶如綿密細雨,齊齊向高台襲來,監斬台上一干眾人紛紛抱頭逃躥,有人高叫道︰「御林軍呢,快來保護皇上啊!」

一時之間,半空中響起各種各樣的叫聲,堆雜在一起,委實好笑,百姓抱著亂躥,御林軍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拔出大刀便去格落長劍,而玉驚容目瞪口呆的看著凌亂無比的場面,覺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委實神奇,她不是已經嚴密暗門的人不準行劫獄之事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誰能告訴她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劊子手小哥眼見場面大亂,玉驚容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催促道︰「玉樓主,羽箭難防,您快點到我後面去躲躲。」

玉驚容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劊子手小哥沖他安撫一笑︰「放心,我沒事。」目光掃向那些黑人時,目光益發嚴厲,如果她沒有看錯,她肯定不會看錯,這些殺手都是暗門的人,暗門獨有的裝束,黑衣白蓮,鐵面覆面,可是暗門的人怎麼會來劫法場,她不是已經吩咐含煙她們不準出手救她嗎?那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尋鳶?前幾天是他命人劫獄,這一次又是他命人劫法場?可是為什麼?尋鳶遠在千里之外,根本不知曉咸豐的一切,他到底做這些決定是什麼原因?

玉驚容百思不得其解,一時之間腦子里的思緒變化萬千,分不清是孰真孰假,玉驚容大腦里翁翁作響,尋鳶這麼做的意義何在,難道真的要跟東秦帝撕破臉皮,可是根本沒必要,因為她跟東秦撕破臉皮,雖然暗門收集情報天下無人能敵,可它畢竟只是一個組織,有再大的力量也不可能跟一個國家對抗,更何況尋鳶跟東秦關系匪淺,他是不可能為了自己跟東秦作對的?

可是,眼前的情況又是作何解釋,等玉驚容回過神來,已經有兩名殺手朝她急掠過來,劊子手小哥連忙提醒︰「玉樓主,小心!」

玉驚容稍稍抬頭,眉目閃過凌厲的一道光掃向兩人,那兩人被她眸中的寒意一激,竟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你們現在趕快給我滾,不然休怪我大開殺戒!」

那兩名黑衣人急聲說道︰「二門主,我等奉門主之令救您出法場,如果救不到你,我們回去也是死,請二門主不要為難小人,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玉驚容厲聲喝道︰「放肆,我早就吩咐過暗門的人不準動手,你們今日來是想死嗎?」

為首的一名殺手惶恐道︰「二門主,快跟我們走吧,不然等會兒就走不了了!」

玉驚容涼涼一笑,目光如刀一般射向幾人,聲音沉沉似裹了一把軟劍︰「連我的命令你們都不听,你們絕對不是暗門的人,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陷暗門于不義?」

方才開口的那名殺手急道︰「二門主,門主現在已經身在咸豐,等會見了他之後他自會跟您把事情解釋清楚,現在您快隨我們離開吧!」

玉驚容斜斜掃他一眼,目光冷冷的說道︰「你們到底是誰?尋鳶遠在千里之外,根本不會出現在咸豐城,如果他來了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那殺手也急紅了臉,語氣欲加急切︰「門主平素處事,我們自然不曾知曉,只是二門主,門主現下確實身在咸豐城,您不信的話,我可以帶您一見。」他突然從懷里模出一個信物,堪堪遞在玉驚容面前︰「門主怕您不信,特意把隨身信物讓屬下帶過來給您看。」

玉驚容瞪圓了眼楮,這確實是尋鳶所用之物,只是他什麼時候來咸豐了,他為什麼不通知自己,她急道︰「那他現在在哪里?」

那殺手眼見場面越來越亂,語氣不由急了起來︰「二門主,門主說了,一定安全救您出來後才能告訴你地方,場面快要控制不住了,您還是快跟我走吧!」

玉驚容猶豫不決,到底該信還是不信呢?可是這信物又是怎麼回事?尋鳶啊尋鳶你現在是不是果真在咸豐了呢?可是你這麼做的意義又為何呢?

而此時此刻,離刑場不遠的一處茶樓上,扶蘇看著小太監被殺之後,目光露出一絲凌厲的光芒,把手中茶館啪的一聲擱在桌子上︰「不好,有人要劫法場。」

听到他的驚叫一旁的灰衣男子也略略抬頭,目光掠向法場,果不其然,法場現下已經大亂,箭雨綿密,如同一張織起的網,讓人逃躥不及,而箭的方向竟然直直逼向監斬亭,他心里甚至黑暗的想,最好連那兩個人一起殺掉,他就不用這般費盡心思的復仇。

男子清冷的眼眸如同一塊上等的玄鐵,幽暗的深不可測,他的臉上戴了一張銀色的面具,只露出漂亮的唇瓣和優美的下鄂,只是渾身的氣質清冷了一些,讓人不敢逼近,他目光如炬,點點成傷︰「你不是已經和她談好條件了嗎?為什麼她會突然出爾反而?」

扶蘇目光徑直盯向前方,眉宇中也透著一絲不解,緩緩說道︰「四哥,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忘了在天牢里劫獄的那幫人了嗎?」

名喚四哥的男子目光一沉,似乎也有疑惑醞釀其間︰「你是說暗門的人?」

「對,暗門的人。」扶蘇食指叩在一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模樣似在認真思考,只是面皮沒有一絲波動,而琥珀色的眼楮也沒有一絲感情。

那個叫四哥的人眸色深深,沉思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道︰「但是,你不是已經設局困住尋鳶了,他不可能那麼快出現在咸豐城的。」

扶蘇終于停了手中動作,慢悠悠的捧起面前的涼茶,低噙一口,又覺得味道過苦輕輕的放下,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依舊淡淡的,宛若一個假面,他斟酌的開口道︰「四哥,也許是我低估了尋鳶,他可能已經到了。」

听到尋鳶二字四哥眸光再度一冷,可很快又若無其事掩去︰「不可能,我們設了那麼多局,尋鳶再厲害也不可能能安然無恙來到咸豐。」

「但是四哥,你別忘記了,他身邊有一個梅花弄。」扶蘇平靜的說道。

听到梅花弄的大名四哥的眸子明顯也滯了一下,這個梅花弄不知道是何來歷,武功詭異莫測,他曾經與他交手一次,卻不敵于他,如果不是對方手下留情,他必死無疑,但是江湖上卻沒有這個名號傳出來,真是讓人意外,按理說現下江湖武功都有排名,可是這個梅花弄卻從來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就像是平空跳出來的一樣。

而且他對尋鳶絕對死忠,幾乎寸步不離尋鳶身邊,讓人收買都不成。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名喚四哥的男人很快恢復常態,若無其事問了一句。

扶蘇暗暗吐了一口氣,輕輕說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目前為止,只能如此,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茶樓一時靜寂無聲,唯有茶香裊裊,似一道不知名的曲子。半晌後,扶蘇突然抬手,遙遙一指,聲音淡淡的說道︰「四哥,你看,這些人都是暗門的殺手。」他手指向刑台,一名黑衣人正在與玉驚容拉拉扯扯,似乎在大聲說著什麼,玉驚容目露疾色,似乎心情很不好,而那黑衣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玉驚容突然站起身子,用內力掙月兌了枷鎖,扶蘇突然沉聲說道︰「不好,玉驚容要逃了。」

刑台上,玉驚容用內力掙月兌了枷鎖,這麼戴了半天,委實難受,她活動活動了筋骨,覺得一身輕的感覺真好,唇角似含了一絲笑意︰「好,我就信你一次,但是我如果知道是你騙了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取你狗命!現在你帶我去見尋鳶吧!」

而這時,看到玉驚容掙月兌枷鎖之後,秦亦歌大喝一聲,同時手握長槍飛身而來︰「來人吶,玉驚容要逃跑了!快攔住她,不準讓她逃了!」

玉驚容閑閑站在那里,哪怕身著一身簡單囚衣依舊讓人不可小視,宛若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度,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只見她動作如同閃電一般握住了秦亦歌的長槍︰「三王爺,說真的,皇上根本沒有殺我的心思,不如您作個人情,放我一馬,我會感激不盡!而且——」她目光掠下場上,只見雙方早已經殺紅了眼,簡直血流成河,而不少無辜百姓受了傷,倒在地上,目光里掠過急痛︰「這些死去的都是東秦的子民,為了取我一人性命可否值得?」

秦亦歌目光沉如千斤︰「本王職責所在,不能放你自由,玉樓主還是要勸勸你的屬下應該停止無謂的反抗吧,你們暗門再厲害,能強得過一個國家嗎?」

玉驚容眸色不變,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三王爺,可曾听說過听雪女者得天下,而本樓不才正是那個傳說中的雪女,你覺得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他會怎麼樣?」

秦亦歌大駭︰「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雪女?」

玉驚容目光深深的看著秦亦歌,握著他長槍的手如染了一層薄霜︰「有何不可,難道三王爺覺得本樓不像?」她語調前所未有的冷漠。

秦亦歌手握長槍的姿勢不動,直直的逼著她。

玉驚容眉頭一凌,漂亮至極,她指了指一旁的的黑衣人,吩咐道︰「你攔住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吩咐會令自己等會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死局。

說完,猛地一躍,已經朝台下掠去,她落在人群里,以月復語厲聲喝道︰「所有暗門人听令,不得傷及無辜!」

暗門的人略略停了動作,看著自刑台上下來的女子,只覺得光芒萬丈,她落在人群里,宛若一只飛燕,身子輕盈如電,而她不知從何奪了一把長槍,身姿宛若一道白影在萬丈紅塵里軟軟蔓開,手中的長槍舞得如同漂亮的花朵,只听霹靂啪啦一陣聲響,東秦士兵很多人手中的兵器落地,發出一陣聲響,玉驚容身姿又是一掠,手中長槍立地。

「你們還有誰敢攔我?」玉驚容冷冷掃向眾人,沉聲喝道。

一直關注局勢的皇後眼看著情勢急轉,玉驚容快要逃月兌,不由氣得渾身發抖,扯著嗓子大聲喝道︰「弓箭手,快做準備,不能讓死囚逃了!」

說完,法場不遠處的城牆邊羽箭齊齊而出。只待有人一聲令下,便是萬箭齊發。

東秦帝站在一旁,看著場面,他知道尋鳶也許就在附近,他明明答應自己要出手相助東秦可為何突然又派人前來劫法場,難道他方才是拒絕了自己?一想到此處,東秦帝覺得尾骨一寒,數不清的寒意自心底蔓延出來,尋鳶他表面臣服,也許只是為了這一刻的劫法場!

「皇上,您快下令吧!您再不下令玉驚容就要逃了!」皇後在一旁苦苦哀求。

東秦帝目光掠向全場,最終閉了閉眼楮,沉聲說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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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大家猜猜看明天的局面如何解決?咱們容容會如何應對,而尋鳶何時出現解圍?對了,還有楚楚,到底是何人擄走了楚楚?楚楚能否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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