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涯卻笑了,那笑如同落水驚艷四季,明亮炫如明珠,那般純淨,那般美麗,唇稍帶了一絲笑︰「如果玉樓主不嫌棄,在下願意以身相許!」
玉驚容掩著唇角輕咳一聲,慢條斯理的道︰「四皇子,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你雖然很漂亮,可你不是我喜歡的這一類型的,不過既然你這麼想報答我,我勉為其難讓你報答一下!」
秦無涯眼底騰出一點興味來︰「說說看,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
玉驚容正色道︰「如果你能男扮女裝當重花樓頭牌幾日!就當報答我了!」
秦無涯愣了一下,隨即淺淺一笑︰「只要玉樓主不怕我把你的重花樓拆了,我沒意見!」
玉驚容正想說話,含煙卻已經閃身進來,瞧著玉驚容安然無恙的坐在*頭跟秦無涯說話,才松了一口氣︰「主子,您沒事吧!」
玉驚容微微挑了挑眉,目光里帶了一絲笑,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含丫頭,你覺得主子像是有事的人嗎?外面的人抓住了沒?」
含煙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才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已經抓住了!」
玉驚容頷首,對著秦無涯說道︰「四皇子,我去去就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玉樓主小心!」秦無涯溫聲提醒,等兩人出了內殿,溫潤的眸子已經凝了一絲蒼涼,看來是有人不想讓他的雙腿恢復呢!唇角挑起輕蔑一笑,似乎笑意更清冷了。
玉驚容剛剛走出殿外,就看著院子里圍了不少人,其中一個黑衣人被制服在地,玉驚容眸色極淡,容色淡淡,堪比一縷輕煙,目光卻陡然一冷!
東秦帝瞧見玉驚容出來了,不由開口問道︰「玉樓主,剛剛屋里發生什麼事了?」
玉驚容看了一下四周,淡淡回道︰「草民剛剛在替四皇子診治的時候,听到屋檐上有聲響,還以為是一只野貓,便出手用夜明珠彈了它一下,沒有想到是一個人!」
此話一出,東秦帝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宮中有人不想讓秦無涯恢復雙腿︰「來人吶,把這個刺客押下去,關進大理寺,讓人好好審判,看他到底是何人所派!」
玉驚容沒有出聲阻止,反而彎身撿起那顆夜明珠,事實上,她根本不想再趟這一趟渾水,心中也有數,想必東秦帝心中也有數,只是秦無涯的事情她是管定了,等侍衛將那黑衣人帶下去之後,玉驚容突然說道︰「皇上,草民覺得這悠然院替四皇子治病不太穩定,不如這樣,草民帶四皇子回重花樓醫治,倘若草民的療法有效,十日後便能知曉結果,皇上,您看可好?」
經玉驚容方才的提點,東秦帝也意識到宮中有人在阻礙玉驚容幫無涯看病,但是回重花樓這個地方,東秦帝覺得有些不能接受,重花樓是什麼地方啊,那可是東秦第一大花樓啊,如果讓自己的兒子進去看病,且不說這個兒子還可能以後稱帝,這讓東秦帝有些不舒服,略緩了一緩,開口說道︰「玉樓主,這宮里不可行嗎?」
玉驚容思付了一下,唇稍輕挑︰「皇上覺得可行嗎?」
東秦帝長嘆一聲,自從讓二皇子秦亦清閉門思過後,這禁軍統領一職一直空閑,宮中守衛雖然更森嚴了一些,但是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又讓他心頭難安,更重要的是,他清楚明白,下手之手如若這次能下手,日後必定有更多的機會可以下手,畢竟宮中人口眾多,難以調理,就連他這個皇上也要小心應付,更何況是一個皇子︰「倘若無涯同意,朕便允了此事吧!」
對于這個四子,東秦帝現在憐惜的成份還是多了一些,但更多的考量也其間。
畢竟當年那一幕,自己想起來都是心頭發寒,更何況是一個孩子,那可是他的母妃,但是現如今,亦歌不知所蹤,亦清又犯了那樣的大罪,自已根本不可能裝作不知曉的,所以現如今他唯有希望無涯的雙腿都醫治好,這也算是東秦之福吧!
玉驚容和秦無涯稍稍提起此事,秦無涯便同意了這個法子,說是收拾收拾便隨玉驚容一起入宮,而這個消息不過片刻便傳得整個皇宮人盡皆知。
鳳儀宮,皇後剛進自己的寢殿啪的一聲就摔了一個杯子︰「本宮讓你們怎麼做事的,非但沒有打探出一丁點兒消息,反倒折了一個人進了大理寺!」
她的貼身婢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饒命,誰料想玉驚容竟然武功如此高強,竟然發現了藏在屋檐上的人,娘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保準
打探出情況!」
「怎麼打探,那個小畜生很快就去重花樓了,重花樓是你們這些人隨意出入的嗎?」皇後氣得渾身發抖,面色更顯蒼白冷硬。
貼身婢女憐惜眼珠子一轉,一計又上心頭︰「娘娘,他們不是要從宮里回去嗎,我們可以在路上下手啊!倘若四皇子死在宮外,可是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皇後听她這麼一說,面色稍緩︰「你說一說,倒也有道理,如果能在宮外弄死那個畜生,倒也能了卻本宮心頭的一件隱憂,但是玉驚容——」
「娘娘,不是有調虎離山之計嗎?」憐惜跟在她身邊多年,見過宮里血雨腥風,肚子里的鬼主意可是一個跟著一個,所以她不過稍稍想了片刻,便有了主意。
皇後思付片刻,卻突然覺得了搖頭︰「本宮覺得還是不妥。」
憐惜有些意外的看著她,輕聲問道︰「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後目露一抹冷意,望著窗外白雲朵朵,一字一頓的說道︰「如今單憑本宮手上這些人暫時動不了玉驚容,倘若真的惹怒了她,她肯直接進宮討一個說法,到時候皇上知曉,肯定大發雷霆,本宮現在已經讓皇上很生氣了,暫時不能再觸皇上天威!」
「可是,娘娘,您要想清楚,如果四皇子的雙腿真的恢復了,以後再想殺他可就難了!」憐惜不死心的開口道,在她耳邊再度進諫。
皇後抬手撫了一下眉心,修長的指甲劃過清冷面容︰「這樣,你們先警告一下玉驚容!倘若她肯收手救秦無涯,或許我們還在補救的機會,再者,東郭先生不是很快就回來了嗎?」
憐惜連忙應聲︰「娘娘說得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皇後唇稍勾起一抹冷意,目光森然︰「記住,此事一定要辦得干淨,不能讓人看出一絲馬腳,玉驚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對于玉驚容,雖然她早就恨之入骨,但是她清楚自己的實力,那個女人可不是那麼簡單對付的,所以她能避之便避之,實在不能便除之而後快!
憐惜自然點頭︰「是的,奴婢這次一定安排妥當,保準不出任何差池!娘娘就請放心吧!」
皇皇點了點頭︰「好了,你下去準備吧,本宮靜待你的好消息!」
憐惜點頭,快速的下去了。
皇後讓人重新上了一杯茶,輕喝了一口,玉驚容,不要跟本宮作對,不然本宮讓你死!
等東秦帝讓人幫秦無涯收拾好行李,日頭已經西斜,玉驚容在一個小涼廳里打瞌睡,早知道她應該先跑路了,這皇子出行就是麻煩,所以她一向不喜歡與皇子一塊兒出門,這次實在推月兌不了,畢竟是自己提議,如果她跑了,到時候秦無涯路上出事了,可不大好了!
等一行人出宮後,東秦帝因為身子不舒服又回了秦陽宮休息,只遣高嚴來送,高嚴一路小心翼翼的將兩人送出了宮,在宮門口揮手告別,才回去復命。
秦無涯因為雙腿殘廢的原因仍與往常一般坐了馬車,而玉驚容想透透氣,便和含煙一左一右騎了馬護在軟轎兩側,雖然她神情仍然慢悠悠的,可心底卻暗生警覺,她猜這半路一定有人會選擇動手,當然,前面是幾個身關便服的御林軍,後面還跟著一些宮里的青衣小太監和綠衣小宮娥,一路所幸並無什麼事,只是行程略緩。
因為秦無涯去重花樓的事情乃秘辛之事,一行人避開了主干道,反而挑了一條幽靜的路回重花樓。在剛剛走出一條小巷,來到一條十字路口,突然有一道冷箭急射而來,而目標直直朝轎中人射去,而玉驚容感覺異樣的時候手中銀針已然出手,斜斜打過,便已經將那箭攔下,停在半空,落在地上,算是虛驚一場。
玉驚容眉稍起了一絲鋒利,看來那人終究是等不及了,只是她方才有一瞬間的想法是不去格斗那只羽箭,她真想看看秦無涯是何打算,幸好,玉驚容並沒有試探。如果她試探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相反,秦無涯會受傷。
玉驚空環圍四周一圈,卻再也沒有人反應,正準備打馬向前,卻突然听到半空響起一聲急促的哨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三只羽箭齊齊射來,玉驚容悠然一笑,看來剛剛那只羽箭只是試探,真正的高手在這里,她環視一周,感覺來人應該在十個以上,只是單憑十個人能殺得了她嗎,真是不自量力,面容不變,手中銀針再度打落羽箭,而這時,十幾個黑衣人齊齊從對面牆上急掠下來,手持冰寒的劍,向玉驚容一行人襲來。
 
果然,還是來了,玉驚容只道一聲,含煙,保護好四皇子。身子已經如同飛燕一般騰起,朝幾人急掠而去,雖然手中並無武器,可是玉驚容的掌力卻不容小竊,掌風穿堂而過,帶起一股強大的氣流,竟然讓人無可靠近,而那幾個黑衣人也著實了得,竟然纏著玉驚容月兌不開身。而恰在此時,又有幾個黑衣人從半空中急掠而下,手持大刀,朝軟轎劈下。
含煙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身子化成一道輕柳,朝幾人襲去,只覺得對方出的綿軟,卻帶出一道強大的氣流,讓人逼近不得,而幾個黑衣人並沒有與含煙對峙,相反,他們隊形一變,突然朝玉驚容的方向急掠而去,含煙自然不會放過他們,連忙急追而去。
這時,第三波刺客也到了,他們故意引走玉驚容和含煙,這才對轎中人下手,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向轎子砍去,而一個還使用了深厚的內力,一剎那間,轎頂被擊得粉碎,幾個轎夫七倒八歪倒在地上,而秦無涯也隨著轎子的落下而倒在了地上。
玉驚容眸光急促一變,手中掌力加了十分內力,她可不能看著那個祖宗受傷,玉驚容連忙擺月兌眾人,卻見那劈開轎頂的那人抬起掌便朝秦無涯劈去,眼看掌力快要落在他身上,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卷來一條白綾,半空中突然飛出一條白菱軟軟系住了他的腰身,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扶蘇懷里,對上那雙清潭無波的眸子,秦無涯眼中劃過一絲沉冷,用唇語說道,誰讓你過來的。
「四哥。」扶蘇委屈極了,如果不是她方才出手相助,恐怕他早已經受了重傷。
秦無涯面上不動聲色,眼尾冷厲的光已經悄然劃落︰「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不客氣,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扶蘇唇稍微挑,還是那種淡然無波的樣子,目光卻掠向一旁的玉驚容,她的身手快如閃電,按理說,這幾個殺手對她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她卻有意放水,分明是對四哥對了疑心,只是,她怎麼可能讓她那麼快懷疑四哥呢?
不過,她那一張臉,倒真是讓自己意外呢,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
這邊,玉驚容見秦無涯沒事,也松了一口氣,手中掌風如電,不一會兒功夫,這些殺手都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一個個簡直跟死狗沒兩樣,玉驚容冷哼一聲︰「告訴你們主子,要想刺殺我,最好派一些高手過來,免得丟人現眼!」
足下卻微微使力,壓得那人面色發白,額角冷汗直冒︰「你不要得意過早……」
玉驚容懶懶一笑,眉稍是半嘲半弄︰「我得意怎麼了,那是我有實力,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不要再招惹我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麼!」眼底冷意一劃,不由讓人一顫。
那黑衣人雖然疼得面色發白,卻不死心的喝道︰「你給我等著!」
玉驚容戲虐一笑︰「可別叫奴家等太久噢!」說完,還揮了揮小手,以示告別。
差一點沒把那一干殺手氣得吐血而亡。
等揮別了殺手,玉驚容才有時間回到秦無涯身邊,他已經坐在了地上,目光仍是一片溫和寧靜,似乎方才發生的事情與他全無關系,玉驚容松了一口氣,幸好,沒事,不過,她倒是非常意外呢,這個南昭丞相怎麼會出現的這麼巧。
經歷過上次在天牢一見,她倒是多日不曾見過扶蘇了,他仍是一襲青衫,軟軟罩在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雅味道,眉目淡淡,看向她的時候微微致意。
但是,扶蘇出現在這里絕對有問題,玉驚容敢保證,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這里,壓下心中的疑惑,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扶蘇丞相,真是好巧噢!」
扶蘇依舊是唇稍綴了一朵淡雅的笑,眉目不動如山︰「是挺巧的,不然不會在這里救了這位公子一命,玉樓主,你又欠我一個人情噢!」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玉驚容心底嘟囔一聲,又沒有讓你多管閑事,我還想測試一下秦無涯會不會武功呢,不過眉目一斂,是濃濃笑意︰「是啊,扶蘇公子,在下欠了你這一回,您可要記清楚,免得到時候忘記找在下要了!」她蹲在秦無涯身邊,伸手替他號了一把脈,但見他脈象平和,並無波動,這才放下心來,畢竟方才那黑衣人重掌一擊,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受傷了。
扶蘇淡淡一笑,眉目淺淺︰「那是自然,玉樓主向來不容易欠人情,我肯定會把握住機會!」然後目光掠向一旁的秦無涯,半真半假的問道︰「玉樓主這是從哪兒網羅的美男?」
「宮里。」玉驚容倒沒有
打算隱瞞秦無涯的身份,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準備讓他到重花樓幫我當幾日頭牌,扶蘇公子看著可發?」
扶蘇有些啞然看了秦無涯一眼,又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唇角︰「想必重花樓的生意會非常火爆,到時候這位公子接客了,別忘記知會我一聲,我好去捧個場!」
「那是當然,說到底您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玉驚容同樣笑了笑說道︰「扶蘇公子,這位是東秦四皇子秦無涯,這位是南昭扶蘇丞相。」玉驚容還是沒有忘記替兩人引見。
「幸會。」
「幸會。」
兩人互相打了聲招呼,含煙已經重新讓人準備了一輛馬車,玉驚容一彎腰將秦無涯抱了起來,淡淡的說了句︰「四皇子,可能要得罪了。」心里卻在哀嚎,她竟然公主抱了一個男人,天理何在啊!
秦無涯眉色淡淡,唇稍似起了一絲笑意︰「是無涯之幸。」
扶蘇看著玉驚容把秦無涯抱上了馬車,不知為何突然唇稍起了一笑,這畫面似乎還挺有美感的,就是不知道四哥會不會發脾氣,含煙突然出聲︰「扶蘇公子,要去重花樓坐坐嗎?」
扶蘇正欲回答想,可是想著四哥面容下的隱忍,他這個時候肯定不想跟自己有所牽連,其實方才如果不是情況太過緊急,她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免得徒增疑惑,不過既然出手了,玉驚容就算看出什麼,也查不到什麼,她唇稍凝了一絲冷意稍縱即逝,淡淡的回道︰「我還有事,就不過去了,改日再去,你們路上小心!」
玉驚容打起車簾,從里面看向扶蘇,音色淡淡道︰「再會!」于是一行人如方才一般分開了,在馬車里稍坐了一會兒,玉驚容突然開口了︰「四皇子,我準備帶你去西楚公館。」玉驚容眼底似含了一絲笑意,如常一般,可眼底卻十分認真的注意著秦無涯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秦無涯果然訝然的問了句,可眸中並無喜色,清清淡淡,無波無動。
玉驚容活動了一下手腕︰「因為我目前暫居西楚公館,如果你想找我看病自然要到那里去。」最重要的是,重花樓的秘密不能讓人知曉,還有一方面是她對秦無涯的身份起了疑,你想一下,東秦國這才多長一段時間,損了一個太子,囚了一位王爺,再加上一個護國大將軍身死不明,獨留一個久居深宮,不聞塵世的四皇子,這怎麼可能不讓人起疑!
更重要的是秦無涯的雙腿根本沒有廢,那麼這麼多年他一直辛苦扮演自己雙腿已廢是為了什麼?是蓄謀已久還是別有用心?她沒有深思,但是玉驚容直覺這里面大有文章。
秦無涯容色淡淡,依舊清麗如同海棠︰「玉樓主如何安排無涯遵叢便是。」他客氣道。
玉驚容卻輕輕一笑︰「放心,西楚公館景色無雙,雖然比不上我重花樓的美人多,但是有蘭楚美人也就夠了,所以四皇子請放心,玥王爺一定會好好招呼你的。」
她似乎意有所指,但是畢竟她還沒有猜測出來什麼,如果她知道了些什麼玉驚容不會與自己說話這麼平靜,秦無涯面色不動,慵慵一笑,唇色如霞,漂亮的似裹了一層胭脂明麗︰「那無涯就在此先謝過玉樓主了!」
玉驚容彈指一笑︰「好說,好說!」目光卻別樣深沉起來,看來這秦無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只是他到底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中扮演怎麼樣的角色呢?隨著玉驚容心底的猜測,馬車徐徐緩緩的停在了西楚公館大門口。
馬車將將停下,納蘭玥已經攜著小湯圓走了出來,還未等馬車停穩,小湯圓已經樂巔巔的掀開了車簾,眼楮突然一瞪,看著秦無涯,像是疑惑的皺了皺眉毛,很是可愛的問道︰「娘親,這位漂亮叔叔是誰啊?難道是娘親新找的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