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游戲?」王寧可不覺得大鵬這個暴發戶出身的家伙會玩低級游戲,怎麼說也是o級別以上的,應該不會差。
電話中傳出大鵬的神秘笑聲,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王寧猜接下來就是要賣關子,然後把他約出來見個面什麼的,當面會談。
果然,笑聲過後,大鵬道︰「不如這樣,電話里也說不清楚,約個點見個面,咱們幾個這一年來都沒有好好聚過,你在x市嗎?」
王寧說︰「在,什麼時間?」
大鵬斟酌一番,回答︰「今天下午吧,一般的咖啡店咱也不習慣,你也知道我就這德行,從小到大就沒喝過爛咖啡,不如就到好聚得烤鴨店一聚如何?」大鵬還是那麼有幽默感,差點把王寧給逗笑了,咖啡和烤鴨一點關系都沒有。
詳談一番,把時間和具體位置定下,王寧把手機蓋一合,兜進口袋里;一旁的果汁早已空罐,拿著空罐下樓,隨便扔進垃圾桶內,一時間內王寧竟不知要干嘛。
指導員本來就是一個很閑的職業,五千塊的工資看上去雖然很多,x市雖然不是很繁華,但也是個中等城市,消費並不比大城市低,扣去生活費用之後,王寧能剩下了的錢就很少了。
不過相對的,工作量也少,也就是一些時候幫忙處理學校公務什麼的,相當于班主任。
王寧漫不經心地走在會宿舍的路上,而白老和幾個老教授就在那打太極、喝茶下棋,倒也落的一身清閑,王寧慢慢湊了過去,雖然不懂打太極,但是象棋還是略懂一二。
「走」王寧剛想指出明路,卻被兩個下棋老人怒視,王寧反應過來,正所謂看棋不語真君子,自己差點就得罪了兩個教授。
一盤棋下了一小時多,仍然沒有結果,棋局很明朗,王寧站著的這邊還有一車、一象、兩兵、一士和帥;而對面還有兩馬、兩士、一相和將,車壓制住一只馬,兩只兵又被士擋著,只要這邊不停移動帥的位置,就會一只下下去。
可惜兩個老教授似乎沒有要結束的樣子,僵持著現狀,等待對方失誤。
不過這點棋子想要失誤完全不可能,就算不能贏躲也會啊!但王寧是這樣想,兩個老教授卻有驚人的舉動,王寧這邊的老教授故意送了一只兵,引開了士,對面的老教授反應過來,將已經和帥對上了,飛帥!
王寧覺得任何事情都不能理所當然,兩個老教授的棋局說明了這個道理。
白老停下動作,拿起一旁的白毛巾擦擦鍛煉過後的滿身大汗,走到王寧旁邊道︰「剛才那盤棋怎麼樣了?」
「這邊的老教授贏了。」王寧冷淡的回答一句,沒有多說。
白老點頭,問︰「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王寧愣住,下棋還有原因?難道不是因為對面的教授大意了才導致全盤皆輸的?
白老看出了王寧心中的疑慮,在耳邊輕輕解釋一番,王寧頓時恍然大悟,沒想到這還能運用到自己的職業技能。
這邊的教授的心理系的,對解剖人心性格有一定的研究,一盤棋下如此長的時間,對面可能會產生焦急心理,想要盡快結束棋局,充分運用這一點,只要忍耐住勝利就是自己的,一個小時不夠就兩個小時,如此反復。
其實王寧覺得一盤棋而已,何必如此較真?搞的如臨大敵似得,傷和氣。
王寧的思想又一次先入為主,其實不然,這並非是一盤普通的棋局,而是一盤人生,人生和棋局一樣,大意了就會失敗,不認真對待受損的只有自己。
搔著頭,王寧決定洗個澡,說起來也有兩三天沒洗澡了,下午和大鵬會面可不能一如既往的邋遢,那不僅是對大鵬的不禮貌並且會讓人覺得自己沒有素養,一個大學畢業生怎麼會犯如此低級錯誤?
用水將頭發浸濕,擠出洗發水抹在頭上,搓的滿頭的白泡才用水沖干淨,不時有水滲進眼楮中,眼楮火辣辣的疼。
簡單的洗子,王寧就從浴室內出來,換好衣服,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不少。
可惜學校內沒有洗衣房這樣的場所,所以王寧只能抱著這一盆衣服用手洗,不停的搓著髒痕,連續半小時多的辛勤勞作,一件件衣褲被晾了起來,冬天的衣服比起夏天多且重了不少,累的王寧滿頭大汗。
與大鵬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十一點半,王寧尋思著是不是要把小琪也帶過去,但想想這簡直就是個愚蠢的想法,小琪如此柔弱面對大鵬這只餓狼,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于是王寧單刀赴會,拿著手機坐上公交,來到德驛路三角岔口,那家好聚得烤鴨店就開在這邊,不得不說這兒確實繁華,除了公交外這里只能步行,左顧右盼尋找著好聚德烤鴨店,為了防止被坑,王寧錢包都準備好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王寧的又一通電話終于找到了這家好聚德烤鴨店,原本以為蠻大的,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小攤子,覺哥和大鵬就坐在那兒,桌上早已擺好啤酒和烤鴨,坐等王寧過來。
王寧坐下,問︰「我們的鵬哥什麼時候這麼節省了?」
「哎,別提了,跟家里鬧翻能吃肉已經不錯了!」大鵬也有些無奈,打游戲為主業本來就不讓人安心,更何況大鵬家是暴發戶出身,靠著一些特殊時機發了筆財,深知其中險惡,想讓大鵬子承父業,也少吃點苦頭。
可惜,大鵬對家業完全沒有想法,而他爸就他個兒子,自然為此爭執不休,大鵬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自謀生路。
雖然他媽每個月都會給他匯點錢當作零花,可是這些錢大鵬一點也沒有動,還把錢全部打回了他爸卡里,把信用卡注銷了,如此豪氣王寧確實做不來。
豪氣的大鵬吃著普通的烤鴨,酒過三巡,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什麼亡靈女神啦,軒轅墨啦!莫莫啦,只要是女的幾乎都講了一遍,不過王寧總覺得第一個有些怪怪的,貌似不是自己但難免會自己帶入。
拉過王寧的肩膀,大鵬要將啤酒灌進王寧肚子,當即被王寧阻止,不知為何自己就是喝不了酒,一杯就倒。
大鵬自然不樂意了,總不能自己一個人醉吧?
「覺,你也喝!」大鵬有些迷糊了,對著王寧喊覺哥名字。
覺哥拉過大鵬,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小王寧,大鵬自從和家里鬧翻就喜歡喝酒,雖然都是低精度的啤酒,但他的酒量也不咋樣,別在意。」
「好歹也是父母啊,鬧翻了心里自然過意不去。」王寧也有些理解,大鵬的手慢慢松開,啤酒瓶踫在地上,變作一塊塊鋒利的小玻璃渣子,大鵬下意識去撿,卻被玻璃渣子割到了手,血從傷口流出,王寧翻出錢包取出一塊邦迪,清理了一下傷口就把邦迪貼好,覺哥嘴角抽搐,道︰「小王寧你還真是準備周全啊!」
王寧干笑幾聲,怎麼听不出來覺哥的意思。
醉酒的大鵬當然不可能付賬了,王寧想到以前他們對自己的照顧,主動買單,幸好也不是什麼大店,只是要了自己七十而已。
看著天空,竟然已經要晚上了,陪著覺哥回到他們的宿舍,宿舍並不大,只有五十平米左右,比自己家還小些,天色已晚,覺哥想要挽留王寧留下休息一晚,卻被王寧謝絕,因為待會可能會看到不好的情景,比如——嘔吐。
在王寧離開不久後,大鵬果不其然吐了,吐了滿地,聞著那味兒,覺哥的表情很是難看,但是為了健康綠色的環境,還有不被房東罵,還是忍著惡心清理掉了。
大鵬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