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為什麼不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和你結婚!不——听!」
瑞香身體顫抖著朝在輝扔了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玻璃杯子。
「啊!」
在輝痛得捂住了腦門兒。
鮮紅的血液一下子流了出來,瑞香被嚇得一動不動,在輝捂住額頭,嘆了口氣走出了辦公室。
寒風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然後又消失。
在輝對被玻璃杯砸傷的額頭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已經做出了最終決定。
雖然有點兒晚,但他終于明白了一個困擾他已久的事實。
娜鳳沒有自己就活不下去,即使躲著藏著也要和自己相愛,丟掉自尊心向自己告白,而自己的心也是這樣的。他覺得現在的自己為了和娜鳳在一起,可以拋棄一切。
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既不是凱澤控股公司的繼承權,也不是世人的目光。
「只要有個只喜歡我的女人就夠了,我會因為她而幸福的。」
在輝自言自語地說著。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變得明朗了。
因為定期產檢,正要去婦產科的景珠,在打開玄關門的那刻,被一道巨大的影子嚇了一跳。
「媽呀!嚇死我了!」
孩子差點都被嚇掉了,景珠強忍著把那些不吉利的話咽了下去,怒視著正站在旁邊的奇溫。
奇溫雙手交叉在胸前,伸著長腿,倚靠著牆。
雖然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那麼帥,帥得讓人無法呼吸,但是景珠想到和他已經結束了,就故意冷著張臉。
「嗨!」
奇溫揮手打著招呼。
他已經在景珠家門前轉悠好幾天了。
本來就因為上次照片流出的事件而鬧心,但是奇溫現在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狗仔隊了,這樣景珠反而更生氣。
「快進來!」
景珠擔心別人看見,猛地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拽進了屋里。
奇溫裝作迫不得已地被拉進了屋。
像在自己家似的,他在沙發上舒服地坐著,喝著景珠倒給他的水。景珠看著他,皺起了眉頭。
因為小小的誤會,7年來她不得不忘記他而活著,對此,景珠既生氣又傷心。
但是,最後看來,她愛他的心並沒有改變,更讓她生氣的是,因為這樣,自己很難再次輕易就接受他。
想讓他也嘗嘗那段時間她心里所受的煎熬,讓他知道她曾經是多麼的痛苦,景珠心里這樣想著,所以更是故意地嘟囔著,沒給他好臉色。
「看你之前的照片,下巴有削過吧?」
他咧著嘴,突然問道。
因為景珠對他連續幾天憂傷的小夜曲始終無動于衷,無視他的存在,所以他又偷偷地耍起了壞心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總是要做些讓人討厭的事嗎?」
景珠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甩手猛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說吧,有削過吧?」
奇溫咧嘴笑著,或許是想知道她整了哪里,掏出她的畢業照。景珠像突然到了打擊,傷到自尊心似的,想伸手搶走照片,但是沒能搶到。
「沒有削過。」
「就是有削過,干嘛不承認?難怪在法國見面的時候,就覺得你變得非常漂亮。雖然只是稍微削了點肉,骨架並沒有改變。好吧,都說出來吧。我見過的因為過氣而去整容的女藝人還止一兩個嗎?」
奇溫仔細看著照片,問道。
他果然料事如神,一語即中,讓人不由驚嘆,景珠覺得他還真是天才。
但是,現在首先要擺月兌奇溫制造的困境才是啊……
「是,有削過。」
景珠若無其事,小聲地回答道。
「為什麼?」
奇溫一臉驚訝地問著,景珠臉色暗了下來……
雖然景珠認為現在才想要表白自己的心已經沒什麼用了,但是7年前,她愛他是事實,他愛她也是事實。
「為了看起來更漂亮。」
景珠心不在焉地回答,奇溫固執地追問道︰
「給誰看?」
「還能是誰?」
景珠抬頭看了看奇溫。
奇溫不知怎麼就高興得嘴巴都翹上了天,景珠自己也不由得撲哧地笑了出聲。
突然,景珠的腦海里浮出那樣一句俗語。
打噴嚏和愛是想藏都藏不住的。
他們陷入短暫的沉默中,只是用深情的眼神相互看著對方,奇溫心潮澎湃。
「孩子……」
景珠緊閉著嘴。
7年前的誤會已經解除,也確定相互間的心還是愛著對方,即使這樣,景珠要單身的決心還是沒有改變。
未來是無法知道的,誰又能知道,他們真的能夠「長長久久幸福地生活」下去呢。
「當孩子爸爸的人……有人選了嗎?」
奇溫仍然誤以為景珠肚子里的孩子是別的男人的。
他的問題讓景珠有點慌亂了。
那問題意味著什麼?
「沒有……」
景珠雖然回答了,但是想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
「讓我做不可以嗎?」
他懇切地問著。
「做別人的孩子的父親嗎?」
景珠驚訝地問道,奇溫點著頭,似乎在表示可以那樣。
「但是……」
奇溫微笑著,一副理解景珠難言之隱的樣子。
「嗯嗯。但是這個孩子有一半是姜景珠的,對吧?」
「但是……那個太……」
景珠無法說下去,他的提議讓她太意外,太吃驚了。
「雖然以前也說過,我愛你,姜景珠。」
奇溫真誠地表白。
眼神里沒有絲毫的虛假,景珠感覺像要掉進他神秘深邃的眼神里,突然站得有點眩暈,搖晃起來。
奇溫突然在景珠的跟前跪了下去,抬頭用深邃的眼神看著她。
握住她的手,親著她的手背,景珠驚訝得幾乎忘記了呼吸。
他靜靜地看著她,接著說道︰
「跟我結婚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景珠听了差點要暈過去。
看著要是自己不答應,就會像石像那樣一直跪著的他,景珠僵立了好一會,直到此刻,那硬邦邦的心才軟化下來,臉上揚起了明朗的笑。
那天之後,在輝就總是往娜鳳的病房里跑。
雖然門口的記者排成了隊,但是看到他不是奇溫,也就對他不感興趣了。
在輝為了還沒能離開病房的她,把自己一整天的事情都講給她听。她被在輝抱在了懷里,她听著他的心跳聲,心也平靜了下來。
分別總是令人悲傷,相見總是令人歡喜,因為在輝的照顧,娜鳳正在快速的恢復中。
娜鳳對這樣的約會很是開心,雖然不得不忍受住院生活。在輝仍然巧妙地錯開了景珠來看娜鳳的時間,兩人得以度過屬于他們的幸福時光。
傷口終于愈合,拆了線。就在娜鳳平安出院的那天,景珠得知在輝已經先一步幫娜鳳辦了出院手續,開車接走了她後,生氣得跳了起來。
「怎麼可以那樣?」
閨蜜有了愛人就這樣重色輕友!
感覺被背叛的景珠,心情很不爽。記者看到她來了,便追問她娜鳳和奇溫的關系。
「吳奇溫還沒有來嗎?您知道的話請透露一下!」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韓雪麗和吳奇溫沒有一點關系,听明白了嗎?」
傻瓜一樣的記者,竟然不知道吳奇溫的女人就在眼前!
自己也是體育新聞記者的景珠在心里嘲笑著他們,在有經驗的她看來,報道不是無法通過推測來寫的。
「沒日沒夜蹲在醫院有什麼用?韓雪麗的男人就從眼前走過了,吳奇溫的女人也從眼前走過了也不知道?應該把眼楮帶來才行啊!」
景珠冒出了平素里作為總編輯的辛辣的語氣。
作為體育新聞演藝部記者,最重要的素質就是有眼力見兒了。景珠一邊下著這樣的定義,一邊掉轉車頭,向著和奇溫約定見面的場所駛去。
那是一個絕對隱蔽的地方,是景珠的姨媽在楊平的一棟還不錯的別墅。
景珠以為自己比約定的時間來得稍微要早一點,一走進別墅,就被早到的奇溫一下子抱住了。
「啊,嚇到我了!」
「請柬弄好了。」
奇溫炫耀著把請帖拿給景珠看。
純白色的卡片上懸著粉紅色的飄帶,上面寫著大大的字︰
「吳奇溫和姜景珠終于結婚了。」
景珠被感動了,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奇溫則樂開了花,說道︰「我終于找到了我的另一半。」
「我們的孩子也還好嗎?」
奇溫跪下,把頭貼在景珠的肚子上。
從答應做他的戀人,答應和他結婚開始到現在還沒到一周,景珠還是有點拘謹也有點尷尬,但是拿他沒有辦法。
看到他已經接受自己將要做爸爸的既定事實的模樣,景珠感覺心里有點難為情。
本來告訴他是別的男人的孩子,現在才說不是,說「其實是你的孩子」……
看著他現在心情非常好,雖然有點討厭,但也還是不想潑他冷水。
再說,7年來,他惡人先告狀的行為很是令人討厭,所以景珠打算等到孩子7歲後再告訴他這個誤會。
以後孩子出生了,看到孩子漸漸地和他長得很像,他會說什麼呢?
景珠心里暗暗地期待著他的反應。
雖然景珠還是被自己心里這樣壞心眼的想法嚇了一跳。
「記者還在騷擾娜鳳。」
娜鳳是因為奇溫才陷入現在的處境中的,所以景珠覺得應該幫助一下娜鳳,所以那樣說道。
但是奇溫關心的仍然只有景珠和孩子,世上再沒有這樣自私的人了。
「韓雪麗不是馬上要出院了嗎?」
「啊,對了。我應該去看娜鳳才對,要問她為什麼偷偷瞞著我出院了?」
「哼,眼里還是只有韓雪麗,拜托你看一下我吧你的準新郎就快要死了。」
他滑稽的玩笑使得景珠也笑了。
她的笑是那麼的有魅力,奇溫吞了吞口水,慢慢地站起來,向她走去。
他那模著月復部的手,慢慢地往上游走,輕柔地撫模著她的胸部。
「胸變大了,是放了胸墊嗎?」
已經知道了景珠使用胸墊的事實,所以對他來說,這是很正常的問題,但景珠卻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噢,真是的?」
「听說懷孕的話,胸會變大……真的那樣?」
「是啊。」
景珠小心地回答著。
現在已經跟胸墊說拜拜了。
當然,即使這只有以後的8個月的期限,但是現在就是貨真價實的c罩杯了
景珠炫耀著,將鼓起的****往戀人的手掌上挺去。
「那就盡情地享受此刻吧!」
奇溫將她的針織衫往下拽著,****似的說道。
景珠在心里糾結著,要不表面上假裝認輸,干脆就直接掉進他的****陷阱里?
第二天,共度了火熱的一晚的景珠和奇溫,依依不舍地分開了。
「那時候,老女乃女乃家的咖啡真是沒什麼味道……」
「即使那樣還是偶爾會想起,那個女乃女乃還活著嗎?」
「應該還健在,她不是只吃野菜拌豆飯之類的健康食物嗎?」
「那麼結婚的話,要經常喂你吃點健康的豆飯。」
「啊!拜托,拒絕那樣,我討厭豆飯!但是我很喜歡姜景珠這道菜……」
昨晚,整夜地在聊著7年來積攢下的話,直到疲倦地睡過去,但是,早上起來,相互間的熱情並沒有退去,依然像泉水般往外冒著。
最後,分開的時間到了,兩人相互握著的手就像用黏合劑貼著一樣,緊緊地拽著,難舍難分。
仍然忙得不可開交的韓流明星奇溫,每天的日程都排的滿滿的。現在,婚禮的籌備幾乎都是景珠在做。
奇溫為了明年日本的活動,計劃在結婚後帶景珠去日本,景珠現在也正在申請成為去日本的特派員。
在去清潭洞大街定做婚紗的路上,景珠順路去了娜鳳的家。
「你真的要那樣嗎?」
「我怎麼了。」
前天才出院的娜鳳雖然消瘦了一點,但是比起以前更有生氣了。
「不是因為我,是因為那個男人啊。」
娜鳳避開景珠凶惡的眼神,對景珠說的話,也裝作不知道。
「這個!」
景珠像是猜到了似的,呼啦啦地走進了衣櫃間,捧著一堆男人的衣服走了出來。
「景珠啊,那個……」
像景珠預料的那樣,娜鳳出院以後,在輝就一直住在她家。
像以前一樣,他把行李放在車上帶了過來,而這次的足足裝滿了四個旅行袋。
大掃除後,他經濟類相關的書,擺滿了原本空空的書架,她衣櫃間的一邊,整整齊齊地掛著男人的襯衫和西服,以及一些其他的衣服。
其中的一個抽屜里,整齊地疊放著他的****,浴室里並排地掛著一對牙刷,一個藍的、一個紅的。
景珠一肚子氣。
「什麼都不用解釋,成家過日子了啊,過日子了!」
景珠怒視著娜鳳說道。
景珠是直到自己死的那天,都不想看到唯一的好朋友這樣的墮落。
「景珠啊……」
娜鳳因為理解景珠難受的心情,所以更是無話可說。
「我會幸福的,相信我。」
因為娜鳳真心的話,景珠更是氣不過來。
說自己會幸福,那就到此為止。這是景珠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景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朋友間不應該有所隱瞞。」
景珠準備向娜鳳坦白了。
從手提包里掏出請柬,使得娜鳳大吃一驚。
「我要結婚了,請柬第一個給你了。」
在這種情況下說自己要結婚的事,雖然有點難為情,也有點過意不去,但是這是不管怎樣都應該告訴娜鳳的事實。
娜鳳打開請柬,嚇了一跳,瞪大了眼。
「媽呀!吳奇溫?景珠啊,不會吧?不會是那沒教養的,傲慢無禮的家伙,韓流明星吳奇溫吧?是同名異人吧?雖然這樣的名字不常見……」
听著娜鳳的話,景珠的臉一陣紅一陣青。
因為打算和讓娜鳳成為緋聞女主角,甚至被捅了一刀的肇事者結婚,所以景珠此刻真是如坐針氈。
最近,在悄悄地準備婚禮的景珠,還沒有對誰說過自己要結婚的事。
結婚的對象是吳奇溫的事實,除了上周的父母見面會上,家人知道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哦,那個……沒錯,就是吳奇溫,和你一起拍攝《檀君哀史》的飾演檀君的男人。」
「媽呀~!」
娜鳳被氣到了似的,只吐出了幾個感嘆詞,說不出話來。
「也是,之前在西餐廳,吳奇溫老是跟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就覺得好奇怪,連你性格刻薄之類他好像也知道。」
景珠對這意料之外的事,驚訝得倒抽一口氣。
雖然景珠知道奇溫和娜鳳兩個人一見面就會提到自己,但是奇溫竟然在娜鳳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
「那肚里的孩子也是那個人的……」
娜鳳用手稍稍指了指景珠的肚子,不可置信地問到。
「嗯。」
景珠點點頭,這段時間一直瞞著娜鳳,她覺得很慚愧。
「祝賀你!」
娜鳳突然用雙手緊緊地抱住景珠。
在朋友溫暖的擁抱下,景珠閉上了雙眼。
幸福的感覺溢滿全身。
這在以前,就連做夢也沒想過會如此幸福。
沒想過天上會掉下孩子和奇溫這麼好的禮物……
「你也要幸福哦。」
景珠像是要得到保證似的,緊緊抱住娜鳳說到。
「嗯,我也要幸福。」
娜鳳害羞似的說到。互相祝福對方的兩人相視而笑。
十多年來的朋友,相信以後也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
「韓雪麗……」
這一刻確實很懷念之前已經戒掉的煙。
最後珠煥還是控制不住了,把煙找了出來,叼在嘴里,把煙深深地往體內里吸,
掩蓋不住錯綜復雜的心情。
以為是在泥土里找到了珍珠呢!沒想到去探望韓雪麗時,卻看到了一個男人正在火熱地擁吻著她。
好像當頭一棒,他備受打擊,進去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在那兒站了老半天。
上演著激情戲的那兩人,也許是太過于專注彼此,完全不知道珠煥的存在。
是啊,又不是一開始就瘋狂沉迷其中的愛情。但如果說那是心底里開始急速燃起的像篝火一樣的愛情的話……
珠煥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心想︰
「是因為我出現得太晚了吧。」
在美國像瘋了一樣埋頭于公事的時候,常常會想起她。
那個來自濟州島的有點公主病而又單純的她。
他在美國一直留心觀察著她,對她作為女演員的沒落不免覺得有些可惜,但他總說再稍微等一下吧。
他在美國通過網絡觀看韓國播放的《檀君哀史》,看到她出演的宣化夫人的角色,感覺她還是有些可塑性的。
還有,就是在那天,他想要讓她出演女主角的想法油然而生,于是便埋頭執筆于劇本之中。雖然如此,但是……
剛開始還不知道她眼中是因為什麼而充滿著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