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明白那是因為愛情,就連從來沒有真心愛過別人的他都能夠察覺得到的**luo的愛。
所以他忍著,選擇等待。
剛開始不過是漸漸流出的熱情而已。
但而後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竄起了像熾熱的烈火一般的激情。
他有自信,一生只看她一人,他覺得試一試這種愚蠢至極的事也未嘗不可。
但是,她的眼里只有在日本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男人。
那是愛情的力量,只看到自己愛的人,剩下的不過都是背景而已……
珠煥叼在嘴里的煙發著紅光,白色的煙氣向空中散去。
想想自己好像也不過是她的背景罷了。
——對不起。
韓雪麗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就是一副抱歉的表情。
如果說是喜歡的戀人關系,即使從嘴里說出對不起,但實際上也會變成閃閃發光的愛。
就好像和那個叫崔在輝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那樣。
那時候,她的臉蛋就像被擦得閃閃發亮的隻果。
這是第一次真心實意地想要發展戀愛關系,但是結果好像以失敗告終了。
「第一次想要做的事也很多,但是愛情、戀人之類的東西,一開始也不知道對我來說合不合適……」
珠煥苦笑著,又掏出了一根煙。
***
「對不起,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的。」
瑞香結束了為期一個月的意大利旅行,回來後便堅定地說道。
瑞香像是消失了一個月一樣,她一個月里故意不聯系,現在又突然出現輕松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在輝對于她的這種態度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為了讓瑞香改變心意而去找她,但她總是不在。
在輝知道了瑞香故意不聯系他、強求要和他結婚的意圖後,心里更焦躁不安了。
「我之前有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吧?」
「是那個叫韓雪麗的女人吧?知道,不是說了沒關系了嗎?」
瑞香露出了真面目,惡狠狠地頂嘴道︰
「那個女人,是個隨隨便便就把身體交給別人的壞女人。哥哥現在是被騙了啊!」
瑞香像是對娜鳳了如指掌似的,連珠帶炮地炮轟著娜鳳,在輝看著她,真想立馬讓她閉嘴,但卻咬牙忍住了。
但是另一方面,在輝看著這樣的瑞香,心里很是惋惜和酸楚。
作為romancebody公司最高負責人的瑞香,是個很有能力,頭腦聰明而又樣樣精通的女人。
但現在的她,感覺因為嫉妒而變得憔悴而且脾氣暴躁。
在輝搖了搖頭。
要是能夠讓她固執的心意有所改變,他想要當場給她下跪的心都有了。
「對不起,但是不行。」
「對不起,但是我也不行。」
瑞香面無表情,像鸚鵡一樣跟著說到。
在輝心里堵得慌,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在娜鳳的公寓已經待了一個多月。
也許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珍貴很美好,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寧的生活。
在輝現在體會到了只有結婚了才會變成大人。
在輝鐵了心要和娜鳳在一起後,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向海融集團就瑞香結婚的事表示了歉意,也取消了所有的婚禮行程。
當然,在這斡旋之中,從父親崔會長到海融集團的金會長,他們都就凱澤控股公司的經營權問題對在輝進行威逼利誘,但是他卻巋然不動。
在輝為了娜鳳而做出的這一系列驚人舉措,讓人驚訝不已,就連平時嘲笑嫉妒在輝但現因操縱股價而被警方調查的尹淮都覺得十分詫異。
她的父親,海融集團的金會長,對罷婚的決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固執已見的女兒竟也已經到了俯首帖耳的程度。
十分固執的瑞香對在輝的罷婚並沒有乖乖地順從,而她的父親,也就是海融集團的金會長,他竟也是任由著自己的女兒胡來。
海融集團那邊收集到在輝已經有其他女人的情報時並不驚訝。
雖說如此,但這始終都必須要當事人來解決。可問題是,作為當事人的瑞香卻說對這些事全部都可以接受。
「那個叫韓雪麗的女人,讓她做****。」
瑞香皺了皺眉,像大發慈悲似地冷不丁地拋出了這句話。
瑞香的這句話,以前在輝也對娜鳳說過。
但是不知為什麼,這話刺痛了在輝的心。
那時候听到這話的娜鳳也是和自已現在一樣的心情嗎?
在輝啞口無言,愣愣地看著瑞香。
在輝沒有回答,也許是覺得很奇怪吧,他瞪著眼怒視著瑞香。
「干嘛?」
「這話……沒想到這話會這麼傷人。」
「什麼?」
「不行,不能這樣。」
在輝硬著下巴,直視著瑞香。
「就算你有一兩個女人,我也會睜只眼閉只眼的。」
「你心里不會覺得難受嗎?」
「嗯……」
固執的瑞香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在輝好像已經不想再繼續听下去了。
「時間到了……」
在輝看了看表。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瑞香看著不停瞟著入口處的在輝,覺得很奇怪。
「嗯,有人要來。」
「誰?」
「這個嘛,等下見了就知道了。」
把娜鳳叫到這里來,果真好嗎?
在輝是故意叫來娜鳳的。
他覺得如果瑞香看到娜鳳和他像天生有緣一樣般配的話,她可能會改變主意。
雖然瑞香年輕,但即便如此,在輝還是認為,對于頻頻出現在電視熒屏上的娜鳳她應該也是有所了解的。
最終遲到了20分鐘的娜鳳還是到了。
細小的黑色腰帶,裝飾著天藍色的七分中袖的夾克上衣,相同顏色的a字形狀的連衣裙,看起來很端莊。
她說很久沒有在外面約會了,看得出她是花了不少時間而精心打扮的樣子,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總之她就是端莊得很怪異,完全沒有時尚感可言。
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某些地方很怪異。
按照娜鳳的話說她就是「濟州島的村姑」,在輝想著到底是哪里像村姑了?
在輝覺得娜鳳在以時尚著稱的瑞香面前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
「這里!」
他揮動著手吸引了娜鳳的注意。
「啊。」
娜鳳看向他。
因為她蔓延開來的微笑,他心里變得暖呼呼的。
見到了娜鳳真人的瑞香,用像斧頭一樣鋒利的眼神輪番看著在輝和娜鳳。
「這里……」
娜鳳一看到在輝想要把自己介紹給那個女人的模樣,她的嘴不禁顫抖了起來,抖得牙齒咯吱咯吱地響。
娜鳳覺得在輝和自己比較親近,所以不是應該先把那個女人介紹給自己嗎?
娜鳳看到貼坐在在輝旁邊的女人的瞬間,憑直覺就知道她是在輝的未婚妻。
不知道為什麼要把自己叫到這里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什麼卑鄙的想法。
現在是想要拋棄自己了嗎?
他是不是覺得一個月里兩個人黏在一起生活,現在覺得沒意思了?對自己開始膩了?一想到這些,娜鳳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黑。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有什麼事要當面鑼對面鼓的說?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叫來了。
——我還會和她結婚,你想要當小老婆的話就當吧。
他的眼神里好像透露出這樣的話,娜鳳脊背不由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從一開始他就和娜鳳談論過這個問題。
雖然一下子就陷入了短暫的和他甜蜜得像度蜜月一樣的幸福生活,但是他進出娜鳳的公寓,是因為娜鳳同意當他的****。
突然這個事實在腦海里閃過,娜鳳感覺到眼前一片空白。
需要一些指點,但卻是求助無援,娜鳳仿佛是在風中飄搖的蘆葦一般搖搖晃晃。
那時候挨刀因為失去理智就說要做他的****,如果現在反悔的話,這說得通嗎?
「你听不懂韓語嗎?讓你做我的****是因為我愛你,並不是說真的讓你當我的小老婆!」
但是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現在自己來這里再怎麼狡辯也是無濟于事,之前偷偷地定下了類似契約書的東西,但是有誰會知道呢?
但是在這世上,和其他的女人共享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她壓根都沒想過想要投入到別的男人的懷抱里,所以她也以為他不會投入到別人的懷抱里,但是……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相信……」
除了自己的爸爸,其他男人都是豺狼,現在想想這話,好像真的是真理啊,感覺天好像要塌下來了。
「你……」
緊閉雙唇的娜鳳勉強開了口。
「什麼?」
在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確實是站在那邊的娜鳳叫了聲自己平輩語的「你」。
「原來你比我小一歲啊。」
娜鳳一個勁地打顫,勉強地拋出了這話。
前幾天就當做消遣,她在網上搜了凱澤控股公司的崔在輝,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
他比娜鳳小一歲,他還真年輕啊。
「現在你勉強才30歲吧?」
他比自己小得多了,竟然被成熟穩重而又高個子的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瞞了過去,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啊。
不過話說回來,景珠雖然比娜鳳小一歲,但是看起來卻比娜鳳還要沉重穩重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段時間你在耍姐姐我,覺得很有趣吧?雖然只是一歲而已,但是也是差很多的……」
娜鳳眯著眼自嘲道。
「什麼啊?你不是27歲嗎?不對,你不是28歲嗎?」
在輝像是反而更吃驚了,追問道。
「我今年31歲了呀!」
雖說年紀大沒什麼好炫耀的,但娜鳳硬是頂嘴道。
「呃?那個,去年我看到你的簡歷分明就是27歲……」
驚慌失措的在輝苦思苦想地回憶著。
但是娜鳳還是害羞了,因為她的藝人簡歷是她自己造假出來的。
「藝人的簡歷你也信?我去去年、去去去年就27歲了,現在網上的簡歷還是寫著27歲吧!」
「那你12月出生是真的吧?我是3月生,不就是只差這三個月嘛!有什麼好糾結的!」
因為意外的攻擊,慌張的在輝厲聲喊道。
他不習慣對女人用敬語,而且他覺得如果只是相差一歲的話,那也和同齡一樣沒什麼差別。
也許相差十歲的話有這麼大的反應還說得過去,但這只是非常勉強的才相差的一歲,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拿著這種所謂的年齡優勢固執地清算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在輝覺得很奇怪。
之前一直以為是28歲的這個女人,一瞬間就變成了比自己年長一歲的「姐姐」,在輝對這突如其來的大轉變覺得有些意外,懵了。
「我們,去年聖誕節第一次見面……」
娜鳳抑制住噴出來的火氣,沒好氣地從牙縫里蹦出一句話來。
「那個時候你27歲,我30歲!雖然說只是差那麼一歲,但是20多歲和30多歲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到現在為止我都是一直老老實實地說著敬語,那麼你為什麼說平語呢?我看起來就那麼可笑嗎?」
這段時間因為他而受到的委屈涌上心頭,娜鳳就像8月的水妖一樣,哪怕只找到一絲借口,也會毫不留情地死死咬住然後借題發揮。
再次突然像沉入海底似的,暈了起來。
娜鳳為了不讓自己摔倒,使出渾身的力氣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你還好嗎?」
在輝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勁兒,趕忙站起來想要幫她,但就在這時。
「嗚啊!」
娜鳳往在輝身旁的女人,切確地說是往那個女人的頭上吐了起來。
「呀!搞什麼啊!」
因為事情發生突然,躲閃不及的瑞香被吐了一腦袋兒,趕緊伸手擦拭散發著惡臭的嘔吐物。
一小時以前吃下的清醬湯已經被消化成深綠色,眼前的一切讓娜鳳產生了一種身處電影場景中的錯覺。
「這件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娜鳳心里想道。
「我……」
她抬起頭呆呆地望著在輝說道。
「沒事吧?」
與瑞香一邊朝娜鳳破口大罵,一邊慌亂地抽取桌上的餐紙擦拭不同,在輝盯著娜鳳問話時,眼神相當鎮定。
「這原來是真的啊,這件事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了。」
娜鳳的思維游離回現實後,眼淚像立馬要傾瀉而出似的,一臉欲哭的樣子。
娜鳳不想離開在輝。
她曾想,就算留下來只能給他當****,也要留在他的身邊。然而,人的****是永遠沒有底線的。
現在,就算死也不會把這個男人拱手讓給其他女人。
即使這種行為就像電視劇里那些幼稚笨拙又狹隘的橋段,娜鳳心里暗自想著。
娜鳳兩眼放光,咬緊牙關,雙拳在不知不覺中收緊。
她把丹田鼓足氣兒,然後像撐破喉嚨似地大聲喊道︰
「我——!懷了他的孩子!」
「如果能把懷孕的事實公之于眾,他就屬于我了!」娜鳳心里如此想著。
娜鳳在這樣的意念下用燃燒著怒火的眼楮死死盯著瑞香。
霎時,飯店里所有就餐的客人們紛紛把眼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一位外貌英俊身材頎長卻因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不能閉口呆站著的紳士,一個頭上頂著骯髒惡臭的嘔吐物,像胡亂跳著慢爵士舞般嗷嗷直叫的干練女人,還有以懷孕為由大膽告白的中堅演員韓雪麗!
環顧四周,寬敞的飯店里鴉雀無聲,明天體育新聞的子版會刊登什麼樣的報道呢?娜鳳好奇極了。
大概會是《韓雪麗,未婚先孕!》、《韓雪麗,大膽告白將為人母》、《韓雪麗孩子的父親是誰?》其中的一篇吧。
「這是怎麼回事?」
在輝直愣愣地站著,企圖努力控制局面。
一時間陷入混沌狀態中的兩個女人慌忙跑進女衛生間。
在輝稍後趕到,因為不能進入女衛生間,只好暫時在外面等。
瑞香就像生性凶狠的母貓,雖然與娜鳳留在一起讓她覺得內心非常不安,但終究她還是必須經歷一次這樣的事。
衛生間里,娜鳳木然地洗著手,在她的背後,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韓雪麗小姐。」
那個女人,聲音咄咄逼人,沾濕的頭發像裙帶菜一樣緊貼在臉上,她就是在輝的正式未婚妻金瑞香。
對在輝罷婚一事尚不知情的娜鳳對瑞香充滿了憎惡。
當然,以前和在輝的感情還沒這麼深厚時,娜鳳每每想起他那未曾謀面過的未婚妻,心里就疼得不得了,甚至還有負罪感。
「竟然敢對我的男人……」
瑞香握拳太緊,指甲把掌心抓得生疼。
啪!
衛生間的大理石牆壁上反射出刺耳的撐掌聲。
等候在女衛生間入口處的在輝听到奇怪的聲音後,顧不及男士禁入的規定,急匆匆地跑進去。
一開始,在輝以為娜鳳被瑞香扇了巴掌,然而看到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對不起。因為她好像要打我的樣子,所以……我先發制人了。」
娜鳳看著瑞香臉上紅色的掌印,抱歉地說道。
在輝大致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在瑞香欲撐掌的瞬間,善于防守的娜鳳先發制人,反而先打了瑞香一巴掌。
每次撞見娜鳳和在輝一起購物,隔壁的素英就會反復追問是否在****,一直以來娜鳳對此都是膽小得不敢啃聲,可如今娜鳳居然對第一次見面的瑞香扇了一個狠狠的巴掌。
不知道是不是娜鳳使勁兒太猛的緣故,瑞香臉上的掌印一直沒有消退。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瑞香瞪著眼楮向娜鳳。
在輝上前制止擋在兩人中間。
「住手!」
瑞香盯著在輝,仿佛在用眼神質問︰怎麼能對我這樣。
終于到了一決高下的時候,誰會取得最終的勝利,誰又會垂下肩膀灰溜溜地離開呢?
在輝抓住了娜鳳的手。
「對孕婦不能這樣吧。」在輝說道。
听到在輝的話,瑞香氣得臉都扭曲了。
現在不得不認輸了。
這樣的侮辱怎能忘記……
作為財閥的獨生女,從小到大,只要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也從來沒有被他人拒絕過。
但現在,瑞香卻被那個女人施以人生中最大的屈辱。
竟然在公共場合丟盡了顏面!
說是懷孕了,那麼在輝心里就更加不可能有她的位置。
1對1的話,結果還尚未知,可如今變成了1對2……光在數量上就退居劣勢。
瑞香憤怒得發抖,她轉過身輪番怒視著在輝和娜鳳。
以後再也不會踏入凱澤控股公司一步。
還有,一定要把韓雪麗所屬的娛樂公司一點兒渣都不剩一口氣徹底摧毀,瑞香在心里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