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心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很多,雖然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還是召喚除了自己的精靈。黑色的小家伙出來還有些不情願,用略帶鄙視的眼神盯著雪無心,時而點點頭,仿佛是認定了什麼似的,右手環肩,地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吾名殘心,乃上古暗夜精靈後裔。」殘心頓了頓說,「令妹的契約者乃吾妻,半伊。」
剛進遠門的大長老卻正巧听到了殘心的話,不由長大了嘴巴,難道這便是上天為他們賜下姻緣麼?罷了。
遠古時代,曾經有過一個傳說。
傳說兩個人如果契約到一對精靈夫妻,男女無論相隔多遠,終有一天會相見,相愛,廝守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果一對戀人契約到一對精靈夫妻,夫妻之間互幫不住,不離不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長老甩甩袖子離開了,既然這緣是上天種下的,那便是天之祝福吧。
坐在秋千上的雪痕正逗著半伊,半伊惱怒地看著她的小主人,前提是忽略她眼中那泛濫已久的委屈。
雪痕玩夠了,隨便在小湖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按照昨天的方法開始冥想。
最開始還是一片漆黑,漸漸地,各系的靈氣逐漸飄了過來,精神力的感知下,越來越多的自然力聚攏過來。雪痕試著將這些自然力和靈力引入身體里,過了好久,就在雪痕馬上就要放棄的時候,一絲靈氣鑽入了雪痕的身體里,大喜,隨著靈氣進入體內,原本只有頭發粗細的靈氣漸漸匯聚成了快一指的靈氣,引導著靈氣在經脈里環繞,最終進入靈力海,不同屬性的靈氣分門別類的自己排列好,三種顏色的靈氣各佔一角,互不相擾。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動作越來越熟練,引靈氣入體,環繞全身脈絡,最終再匯集在靈力海,靈力海就像一個空空的瓶子,每一次引來的靈氣對于靈力海只是滄海一粟,雪痕嘆了一口氣,繼續重復先前的動作。一圈一圈的在體內環繞,靈氣也在鑽入雪痕的身體里,漸漸,雪痕發現即使現在停止冥想,靈力也在前僕後繼地鑽入體內,自成一個小循環,而靈力的儲存也漸漸溢過了靈力海的一半。
雪痕微微吐了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那扣人心弦的雙眸,盯著自己面前的泛著波紋的湖面許久,終于,雪痕的肚子鬧起了抗議,這才拍拍**回了小屋。
看著天上那輪紫月,不由感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模模扁扁的肚子,拉著小臉找哥哥去了,整整冥想了一夜,總歸還是會餓的,何況是雪痕這麼個小吃貨。
雪無心在殘心的直到下開始冥想,最開始靈氣有些暴動,但在靈力的壓制下,乖乖不再反抗,順從的進入雪無心的體內,在殘心的疏導下,原本有些窄小的經絡也被拓寬了一倍,雖開拓經絡的時候很痛苦的,但對今後的修煉有著不可磨滅的幫助,相比之下,雪痕就比哥哥雪無心幸運的不止一點半點,先說靈氣把,雪痕最開始是靈氣不鳥她,但總歸是溫柔的,哥哥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靈力暴動先不說了,就單拿用靈力壓制靈氣暴動就消耗了不少的精力,而牽引著靈氣在體內流轉,更是要專心梳理靈氣,減少反噬。
冥想了一天一夜,本就精神力不足的雪無心剛剛完成靈力循環,體力不支的倒在一旁。殘心這個倒霉精靈只好用他那小身板,把雪無心艱難地拖到了床邊。
看著床上熟睡的哥哥,臉色帶著絲絲蒼白,看著讓人心疼。雪痕不忍將疲乏的哥哥叫醒,只希望哥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輕輕關上門,在院子里的樹上摘了幾個靈果,在衣服上隨便蹭了蹭,三兩口便吃完了,嘴角還殘留著絲絲青色的果汁。
月色皎潔,銀色的余暉灑向大地。
雪痕仰起頭,看著皎潔的夜空,除了一輪月亮,什麼也沒有,沒有大長老爺爺口中一閃一閃的星星,沒有女乃娘口中指引方向的啟明星,沒有三長老口中燦爛的流星雨,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不盡的黑暗與寂寞。
默默盤膝坐在月光下,頭頂著黑暗的夜空,閉上了雙眼。
幽冥除了夜晚還是夜晚,生活依舊是那麼寂寞,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只為那一抹陽光。
時光如流水一般從指間消逝,一去不還。
三天的時間在雪痕那長發間流過。
雪痕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似的,靈氣一刻不停地往她的身體里鑽,靈氣收縮,擠壓在靈力海里,漸漸觸到了一層屏障,看似很薄的屏障卻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的,雪痕將靈力全部集中到一點,一點點的沖擊著屏障,一張小臉上淌下縷縷香汗。
那層薄薄屏障只剩下一點,可偏偏是那一點卻遲遲無法沖破,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一點的周圍還是有一層薄膜在連接著。
雪痕再一次將靈力海中的靈力朝那層障礙沖擊去,在屏障前沒有停留,直直沖了過去,那層屏障瞬間瓦解,消失在了靈力當中。月光中的自然力伴隨著靈氣一齊涌入雪痕的體內,雪痕緊緊咬著蒼白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靈氣一點點地擠過狹窄的脈絡,一次又「啊——」雪痕痛苦地發出一聲慘叫,瘋狂的靈氣終于停止了。可是這時的雪痕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多了一只黑色的羽翼,翎毛的邊緣流動的神秘的銀色。
花殘咬著手里的雞腿,大搖大擺的在樹林里穿行,不知怎麼的迷了路,不知不覺走到了雪痕昏迷的湖邊。
湖邊躺著一個小女孩,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縴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者,身體蜷縮著,好像一只受傷了的小獸,是那樣無助。扭過女孩的身體,花殘不由得看呆了,卻又帶著濃濃的心疼,用手帕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抱去女孩瘦弱的身軀,沿著小路一直向前走,即使他真的不認路。
早已醒來的雪無心焦急的在院門前張望,好像下一刻雪痕那小小的身影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時間悄悄的流逝著,可是那靈動的身影卻還是沒有出現,上一秒是希望,下一秒是則是失望。雪無心痛苦地坐在台階上,雙手插在有些凌亂的頭發里。
「有人嗎?有人嗎?」不遠處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越來越近,雪無心終于看清了那個男孩,男孩的懷里抱著一個瘦弱的女孩。那不正是雪痕麼?!
雪無心攔住了奔跑的男孩,說︰「把她給我,我是他哥哥。」
花殘遲疑了一下,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對兄妹的身影,看看懷里的女孩,便釋然了,將手中的女孩交給雪無心。
雪無心溫柔地接過昏迷的雪痕,說︰「多謝你帶我妹妹回來,我雪無心定不忘今日之恩。」
花殘擺了擺手,微微撅著嘴說︰「有什麼的,舉手之勞而已,恩什麼的就算了,你們跟我做好朋友好不好。」小眼珠滴流滴流的轉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天知道,雪無心有多麼後悔這個決定,誤交損友啊……
雪無心沒有把雪痕抱回小院,而是轉身去了大長老的院落。
愧華看著雪無心懷里臉色蒼白的雪痕,心里微微有些抽痛,心疼啊,這孩子才多大啊,這,這,這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啊。
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邊雪痕的身體,常常地虛了一口氣,不過在檢查這丫頭的經脈的時候,大長老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黑,最讓他吃驚的是這丫頭的修為,竟然突破了一翼,這才短短三天,即使黑天使的天賦再高,半個月能夠突破一翼都是鬼才了,而這丫頭經脈竟比平常孩子的經脈寬了三倍有余。
再看雪無心,手搭上他的命門,驅使靈力在他身體里流轉,這小子的經脈跟小丫頭的經脈的寬度所差無幾,看修為的時候,愧華的臉再次黑了黑,兩個小家伙竟都在短短三天里突破了,這其中的凶險他們是怎麼熬過去的。
愧華看著這兩張小臉,嘆了口氣,不由的心疼起來了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