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蕭大夫,再過一炷香主子就要品菜了。其它九個廚台都已經做好菜就差潤色了,我們萬一出不了菜,那該怎麼辦啊!」這個太監整個臉擠成一堆,一臉的衰氣。
「報,蕭大夫,擬蘭郡主突然發了濕熱疹,不能上到御前奉菜了!」急急忙忙又跑來一個太監,同樣火急火燎的跪下報告。
「這……」蕭鶴思索過後,淡定的嘆了口氣,「每一個廚台都必須有一位女子上前奉菜,既然菜沒有了,擬蘭公主又病了,那也只能稟報聖上,上前領罪了。」
「唉呦哎,我的蕭大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舉行國宴的真正目的除了各司的廚藝比拼,更是為了下個月的選秀做參考。」最開始跪著的那個太監急了眼,「我知道您平時在宮外待慣了,習慣了那風輕雲淡的自由生活,可這里是宮里啊。您想想,擬蘭郡主又沒奉上菜,菜又沒了,就算皇上不怪罪,擬親王能不治罪嗎!您不考慮自己,也考慮考慮我們這批奴才啊!」
這個太監眼看著眼淚都要擠出來了,曲嬋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敢笑!」太監挑起雞毛撢子指著曲嬋吼道。
「喂,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們可都是良民。」曲嬋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這時候剛剛發表過意見,年齡偏大,也是這個廚台里唯一一個宮女走了過來。
「蕭大夫,依我看,不如把這兩個女子交出去,稟明聖上,也許能逃過此劫。」
這老宮女穿著深黃色的宮裙,頭發梳的跟擎天柱似的,發前還別了一大一小兩朵花,深處宮闈練就的一雙挑剔的眼楮,直射出不善之色,一看就不怎麼好說話。
「對對對,姜姑姑說的對,蕭大夫,我們趕緊告訴太子去。」那太監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也不管禮數,沒經過批準就站了起來,大大咧咧的性子跟曲嬋倒是有幾分像。
「慢著!」曲嬋走了過去,伸出五個手指,作出阻止的手勢。「。你說是我們弄壞了你鍋里的水,可那只是一鍋普通的水啊。雞是你自己炖壞的,又不關我們的事。你們想把我們供出去當替罪羔羊是吧,沒關系啊,不過你看看我們身上的打扮,再看看我們和你們的不同之處,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問我們兩個其中的因果。我們只要說雞是你們自己炖壞的,相信當皇上的人一定是個明君,這什麼什麼國宴又那麼重要,你們馬虎行事,又落個欺君之罪,看你們怎麼辦!」
「小嬋,咱們現在不適合那麼大聲說話啦。」張笙亭縮著張漂亮的小臉伏在曲嬋身後。
曲嬋鬼靈精怪的伸出兩只手,一會揮舞兩下,一會指指自己,繪聲繪色的說出一番道理來。
「好能講的女子!一定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東西!」那姜姑姑也被她說噎住了,只得脹大嘴巴罵了一句。
「姜姑姑,阿米,你們先別著急,我覺得這個姑娘說的挺有道理的。」蕭鶴听完曲嬋的話,贊賞的點了點頭,「姑娘,想來這也是我蕭某的命數,我讓阿米送你們離開。」
「不行!他們走了,誰來接這個爛攤子!」姜姑姑凶惡的伸出一個指頭,惡狠狠的指著曲嬋他們,「蕭大夫,現在只有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了,要麼,你想辦法做出一道菜,要麼就把他們兩個交出去!」
「嘖嘖嘖,一個宮女,皺紋都爬滿了,還這麼多管閑事,老疙瘩。」曲嬋鄙夷的看了姜姑姑一眼,這種老巫婆,最倒胃口了。
「你敢罵我!」姜姑姑伸出手,拉起一手的袖子,狠著臉色就要撲來,手被曲嬋一把接住。「老太婆,你今年最少五十歲了吧,頭上還戴兩朵小姑娘戴的花,你老公,哦不,你丈夫從來不說你嗎?還是說,您是個老冬瓜,花都還沒開過就結果了啊,哈哈。」(老冬瓜未開過花,意思就是沒人要的老女人)
「小嬋,現在不適合施展你的毒舌功能啦!」張笙亭一會抿唇,一會皺眉毛的,擔心的看著曲嬋。
「別怕,有我在呢。」曲嬋沖她笑了一下。
「你,你給我放開!」那姜姑姑雖然年紀比曲嬋大了許多,卻抵不過蕭嬋手腕的力量,笑話,拿過手術刀的人,豈能沒學過點防身術!念初中的時候,她媽擔心她會跟著非主流群眾們愛上打扮,因為怕被人拐走,就逼著上了幾年的寒暑假的防身術,教練是他們小區最心狠手辣的一個退休老阿婆,專業就是體育拋鉛球。加上同個小區,自熱是盯她盯的特別緊,別的小孩還在捏隻果的時候,她已經在捏西瓜了!
「姑娘,皇宮重地,不宜動粗。」蕭鶴走上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表面似乎應該算挺著急的一句話。
「哼。看在這個蕭大夫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曲嬋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手一甩,放開了姜姑姑。
姜姑姑見識了她的手法,不敢在踫硬,毒蛇一樣狠辣的眼楮瞪了她好幾眼,怒哼了一聲退到一旁。
「天哪,只有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了呀!」持雞毛撢子的太監小米捂住臉,分外喜感的仰天長嘯了一聲。
「切,杞人憂天。」曲嬋反而露出了一道別有意味的笑,她露出潔白的牙齒,突然自信的看向蕭鶴。「蕭大夫,我問你,如果我能幫你解決這個難題,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我們離開這里。」
「姑娘想去哪。」蕭鶴被她的與眾不同所感染,囑著一道親切的笑看著曲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