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花園里,除了老夫人、景盛天的各位夫人孩子,還聚集了幾位景宮少爺的女人們,鶯鶯燕燕,環肥燕瘦,明爭暗斗。
景盛天過來,宣布一聲「宴會開始」後,巨大的閃光舞台,立即跳起勁爆的開場舞。老夫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但她和別的老人不一樣,她喜歡的這些年輕人喜歡的流行音樂和舞蹈,很前衛的接受新世紀新鮮的東西。
思妍安靜坐在位置上,她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回景華園好些天了,她極少出門,又整天被景瑢綁在身邊,連景華園里多了個女人都不知道。
小艾靠在她耳邊,小聲開口,「那是孟河幫主的女兒,五少剛娶進景華園的二夫人。」
妍不在意的點點頭,眼角的余光撇了眼左手邊不遠處的孟悅心,她的容貌不是最上層的,卻有自己獨特的味道,秀氣,大方。
這時,天穎在佣人的陪伴下姍姍來遲,雖盛裝打扮了一番,卻還是難掩病態的虛弱。
天穎的出現,多少讓景瑢有些意外,笑臉迎上去,伸手將她瘦弱的身體擁在懷中,「天穎。」
「天穎還在生我的氣嗎?」他滿臉笑意的安排她坐在自己身邊,溫柔的給她夾菜,倒茶。
「穎兒怎敢。」天穎柔弱的笑,伸出小手拉住他的大掌,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穎兒知道錯了,五少可以原諒穎兒的任性嗎?」
景瑢手掌一收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輕輕摩擦,希望將溫度傳給她,他對她笑得十分溺,「傻丫頭。」
天穎輕聲嬌笑,順勢將柔軟的身體靠在他懷里,笑得眉飛色舞,眼角的余光,不忘示威挑釁般看向旁邊不遠處的思妍。而思妍卻似乎對這一切不曾瞧見。她低下頭吃著東西,時不時和身邊的女佣說說笑笑。
「五少,今晚來北院陪我,好嗎?」天穎側臉磳著景瑢的胸膛。撒嬌的開口,懇求的語氣中帶著無限哀婉,淒淒慘慘。
景瑢自然知道這段時間,自己虧待了她,便沒有拒絕。他更知道,不知不覺中,天平的兩端,他的心,偏向了思妍。
舞台上,換了一個又一個明星。演出非常精彩,那些在普通人看來大牌的明星,在這里,只不過是戲子而已。
音樂悅耳,舞蹈也同樣精彩。不管吸不吸引明爭暗斗的女人們,反正景宮老夫人看的津津有味。遽然間,發生舞台上戲劇性的遽變,冒出許多身著黑色西裝的殺手,那些舞蹈演員變戲法般手中竟多出了一把把手槍,子彈向景瑢的方向射去。
「暗殺堂,一組保護老爺子。二組將這些人殲滅。」景盛天身邊的老管家有條不紊的吩咐著,並不因為突然間發生的變故而慌神,暗殺堂的人同樣人手一槍,向敵人射殺而去,雙方激戰。
這里女人居多,當槍聲震天的時候。女人們的尖叫聲同樣震耳欲聾。那群殺手因為遇到暗殺堂的阻攔,並不戀戰,只負責掩護那些舞蹈演員,此間,一個舞蹈演員竟殺到景瑢身前。
哼。景瑢冷哼一聲,此等小人物他還不屑放在眼里,隨手一揮,輕易就打掉了那人手中的槍。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天穎卻突然間沖了出去,擋在景瑢面前。
「五少小心!」她驚呼一聲,聲音顫抖逼真,不顧生病的身體,施展拳腳,跟那舞蹈演員交起手來。那人眼眸微眯,冷眼向她使了眼個色,暗示著什麼,天穎立即會意,假裝打不過,被他控制住身手,一顆來不及看清是什麼的藥丸,被硬塞入她的口中,「吃了,主人有」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身體一顫,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原來是景瑢一把尖刀捅入他的後心,沒有立即拔出尖刀,讓他死得痛快。景瑢可怕的目光盯著他,聲音狠厲,「誰指使你們的?你給她吃的是什麼東西?」
「哈哈。」他冷笑,目光狠絕,毫不畏懼,竟伸手猛地拔出自己後心的尖刀,臨死前留下一句狠話,「五少又怎樣,你救不了你心愛的女人了。」
這人一死,再看看其他殺手和舞蹈演員,幾十個人,竟都選擇了自殺。顯然,這群死士一般的殺手,是有備而來的。
景瑢臉色冷峻,周身散發冰冷強大的氣場,彎腰將倒在地上的柔弱女子給抱起來,朝車庫走去,不悅的喊了一句,「阿烈,開車,去醫院。」
思妍站在原地不動,神色冷漠,望著景瑢抱著天穎離去的背影,眸光微斂,若有所思。
景譽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看向她的眸光中,滿是玩味,戲謔,「小妍,你很快就會回到我身邊的,好玩的游戲才剛開始而已。」
「是嗎?那就走著瞧。」思妍不屑看他,丟下一句冰冷的話,決然轉身離開。
景宮這樣的地方,竟然有殺手敢闖進來,景盛天大怒,立即讓人徹查到底,可惜,那批殺手全部死亡,沒有活口,想要徹查,卻連突破口都沒有。不得不說,景譽這一手,玩得漂亮。
天漸漸黑了,醫院卻還沒下班,今日所有醫生都被景瑢留在醫院,為天穎檢查身體。一通檢查之後,醫生們面色古怪。
「怎麼樣?」景瑢面色冰冷。
「五少,穎小姐只是重感冒,身體虛弱了點,並沒有別的病,也沒有中毒。」醫生回話的態度十分恭敬,雖然不明白穎小姐只是小病而已,為何五少會如此緊張,但依然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景瑢依舊眸色冰冷,沒有開口,十分懂得看景瑢臉色的阿烈,揮揮手帶著那群醫生離開了病房。醫生們瞬間松了口氣,這一刻,甚至覺得阿烈這人,其實也並不如傳聞中那麼可怕嘛。
所有人都出去後,病房里,只剩下天穎和景瑢二人。天穎伸出手緊緊握住景瑢的手,美目里梨花帶雨。
「五少,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景瑢輕輕將她擁抱在懷中,溫柔的輕吻她的額頭,柔聲安慰著,「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我就知道瑢哥哥對我最好。」她安心的點頭,微笑,眸中笑意盎然,蒼白的小臉,有著柔弱的美,楚楚動人。大膽的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游蛇般的舌尖挑逗他的唇瓣,試圖伸進他口中,這些動作,她做來一點不生澀。
景瑢安靜的坐著,任由她輕吻,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回應。直到她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從他精瘦的腰身一路往下游走,探向那神秘的黑森林。
「天穎。」他握住她的手,不著痕跡的將她推開,遠離那神秘恐怖的地帶。
「瑢哥哥,怎麼了?」兩人獨處,沒人的時候,她會撒嬌的喊他瑢哥哥,這是她專屬的稱呼,也從另一方面體現出景瑢對她的疼愛與縱容。只不過,現在這一聲‘瑢哥哥’,卻充滿哀傷,她直直望著他的眸中,滿是受傷的神色。
而他,並不動容,面對她,俊臉一向溫柔似水,看不出半分無奈。這個男人心思太深,隱藏太深,他不想讓你知道的時候,你永遠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你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劇烈運動。早點休息吧,我在這里陪著你。」說著,他躺在巨大的病bed,將她擁進懷中。
「睡吧。」
天穎沒有再開口,眸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然後乖乖閉上眼楮,枕著他的胸膛,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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