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靜下來,思妍很快就陷入沉睡中,她眉心緊蹙,睡得並不安穩,可也累得醒不來。陳嘉琪站在旁邊一直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伸手撫平她的眉心,卻沒有效果。他知道,就算在夢里,她也是不安的。
腳步很輕,悄悄關上門,陳嘉琪走出房間。景譽站在門口,一身白色襯衣,俊臉染上一絲憂愁,「她還好嗎?」
陳嘉琪看向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壓抑住想要發火的情緒,他冷冷的開口,「既然三少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自己進去看她?」
景譽露出自嘲的笑,聲音很低,「她那麼討厭我,又怎麼會想要見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陳嘉琪不禁想到他為了得到思妍用的手段,那麼慘烈,傷她那麼重,她怎麼可能會接受?
「三少有沒有想過,失去引以為傲的能力,失去驕傲的資本,被折斷羽翼的她,再也不是慕思妍了。如果你真的愛她,怎會忍心讓她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沉默,景譽沒有說話,背在身後的手掌緊緊握住,眸中流露出無奈和悲傷的情緒。
陳嘉琪直直看著他,他越不開口,他就越氣,滿腔怒火,「小妍的力量是不是你封住的?」緊握的拳頭,有揮出去的趨勢,似乎只要他一承認,他就會朝那張俊臉砸過去。
「不是。」景譽輕輕搖頭,否認。然而,雖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卻也是他最初的要求,他是始作俑者。
今天的陳嘉琪已經是暴怒狀態,他不想再去刺激他,怕他暴走。這段時間,正是景宮激烈競爭最關鍵的時候,他不允許節外生枝。更不允許窩里斗。
唉,陳嘉琪無奈的嘆息,他不是不知道景譽現在的心情。景譽是什麼人?出身高貴的景家三少,從小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然而,偏偏遇上了思妍這個例外。人心真的很奇怪,越是得不到東西,越要不擇手段得到,失控的時候,難免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
「老爺子病情加重,三少要立即去景宮,免得事情發生變化,月兌離掌控。」陳嘉琪勸說了一句。
景譽依舊沒有開口。靜靜站在那里,長長的目光,有擔憂,有期待,就那樣望著思妍房間的門。似乎能夠看穿里面的人兒。
陳嘉琪頗為無奈,再次嘆氣,「相信現在,景瑢早已守在景宮,你必須馬上趕去。不用擔心,我會留在這里,不會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將小妍帶走的。」
「好。」景譽聲音清冷的回了一個字。然後推開思妍的房門,走了進去。
老頭的命不知道能吊多久,所以這一趟去景宮,他不知道會去多久,這還沒離開,就已經開始想念。舍不得她,心一陣陣抽痛。現在才明白,原來得到了,就再也舍不得放手。
「景譽,如果你還想她活著。那就不要再逼她。」陳嘉琪的話,順著冷風飄進來,清冷,堅硬。
景譽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停,繼續前進。
走到bed邊,那瘦弱的身影,映入眼簾,蒼白的臉上,淚痕未干,眉心緊蹙,看得出來她睡得並不安穩。
景譽輕聲嘆了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女敕滑的小臉上,輕輕摩擦,晶瑩的肌膚,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怦然跳動,速度加快。
淺睡的思妍,敏感的察覺到臉頰突然間冰涼,癢癢的,心一驚,她猛地睜開眼楮,一張放大的俊臉就在眼前,是他,景譽。
她一伸手推開他的手,換亂的起身,遠離他,縮身在bed角,長發微亂,呼吸微亂,看向他的目光充滿戒備,警惕。
「三少找我有什麼事嗎?」明明一副慌亂害怕的模樣,可問出口的話,卻毫無情緒,淡漠,冷冰冰的。
景譽失笑,聲音沉著,「如果我真的想強上你,你認為你躲得掉嗎?」
「呵。」思妍冷笑,越笑越冷,越笑越苦澀,「我知道想要活著離開這里,我無能為力,但想要留下一具尸體,請相信,這一點我還是能夠辦得到。」
她這是威脅他嗎?景譽心中升起一絲怒火,他努力壓抑,沒有發作,依然笑得溫柔似水,邊給她蓋上薄被,邊轉移了話題。
「老爺子病重,我要回景宮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安心休息了。」她太廋了,憔悴的讓人心疼。
思妍依然坐在bed角,很安靜,沒有回應他的話。直到他離開,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緊憋的胸口,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他這段時間不在,但終究有回來的一天,難道這樣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生活,她要過一輩子嗎?!
呵,思妍不禁冷笑,一輩子?對她來說,這是個多麼奢侈的詞,等到景譽的耐心被耗盡,她也許不會再有一輩子了
今晚的月光,不似往常般明亮,淡淡灑在地上,清幽,黯淡。
陳嘉琪一個人坐在院中喝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視線的正前方,是去思妍房間的必經之路。
清風吹來,帶來一陣女人特有的幽香,一道縴細的靚影出現在他身邊,「陳少在喝酒賞月嗎?真是愜意啊。」白靜朝他笑,盡是嫵媚,坐在他身邊,不請自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陳嘉琪絲毫不理會她,經常和景譽在一起,他多少了解白靜這個女人,囂張跋扈,性格潑辣,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白靜朝思妍的房間看去,諷刺的開口,「听說里面那美女也是陳少的舊|情|人,如果我是你,趁著三少不在的這個機會,肯定帶她離開這里。」
「她留在這里,才是二夫人最大的情敵吧。」陳嘉琪不以為意的笑,特意將‘二夫人’這三個字咬重,似在提醒她,這里還缺一個真正的大夫人。
白靜哼笑,喝了一口紅酒。「我就是不喜歡她。」
「二夫人,三少回來了。」一個女佣跑過來,喘氣的開口。
「真的嗎?」白靜驚喜,立即起來。一回頭,景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院門口。
「三少。」白靜飛奔到她懷里,嫵媚的撒嬌著,「三少,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是嗎?」景譽一笑,眸色輕佻,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紅唇。白靜伸雙手環上他的頸脖,主動吻上他的唇。絲毫不避諱身後的陳嘉琪。景譽似情動,雙手抱住她的細腰,低頭熱情的回應她的吻,化被動為主動。
兩人吻的激|情四射,陳嘉琪不悅蹙眉。語氣不耐,「三少是不是回來的太早了。」
景譽松開懷里的女人,笑得隨意,「景宮沒發生什麼,景瑢守在老頭身邊,我留在那里湊什麼熱鬧。」
「三少還是多留意一些才好。」陳嘉琪淡然的回了一句。
景譽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向思妍的房間走去。白靜跟在身後,語氣不悅,酸溜溜的叨念,「三少一心只想著她,一回家就來找她了,根本不想人家嘛。」
景譽將門打開。走了進去,陳嘉琪也要跟進去,卻被白靜攔住,她豐盈柔軟的身段,擋在門口。順手將門關上,語氣輕佻,嘲諷,「真是沒想到,陳少也這麼八卦,三少要和她睡覺,你也要湊熱鬧啊?」
「你」陳嘉琪火大,又反駁不了,一氣之下,轉身就走。
此時,房間內。
思妍瑟縮著身子躺在bed上,長發微微凌亂,蒼白的小臉上眉心緊蹙,連睡覺都不敢放松,這副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心疼。
他向她走去,一步步靠近,心髒劇烈的跳著,就像要跳出來一樣。輕輕的將她抱起來,動作小心翼翼,她又輕了,身上臉上沒剩幾兩肉,抱在手里幾乎沒什麼重量。心,像被撕裂般扯痛不止。
日日魂牽夢縈的女人就在眼前,屬于她特有的香味兒,熟悉的縈繞在鼻尖,還有那誘人的唇,有點干澀,讓他忍不住想去滋潤。心動,行動,情不自禁吻上去,再次品嘗她的味道,想念已久的味道。
吻,急切的吻,熱情的吻,瘋狂的吻,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的思念完全傾瀉出來,吸吮她的馨香,含住她的舌尖,奪走她口腔里的蜜液。
嗯
懷里的人兒無意識的嚶嚀,不舒服的喘息,睫毛輕顫,突然睜開一雙明眸,意識逐漸清醒。看清楚自己眼前的男人之後,眸中閃過厭惡,她不斷掙扎,雙手推他,「放開我,滾。」
然而,絕望的是,她的力氣小的可憐,根本不能撼動這個男人一分。終于認清了事實,她放棄了掙扎,任由男人沉重的身軀將她壓在身下,眼楮眨了眨,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
「怎麼哭了?」他勾動唇角,笑得邪魅,溫熱的唇,輕吻她的眼楮,將她眼角的淚吻干,吻去那冰冷的淚。
「我還是喜歡像只貓兒一樣張牙舞爪的你,這樣安分的你,不喜歡。」
「你」思妍含淚的大眼楮,怒瞪著他。
他輕笑,眸中滿是輕佻,「我的小貓兒,真想立刻就要了你。不過,這里不合適,我們去別的地方。」給她披上衣服,然後橫抱起來,向門外走去,整個過程中,思妍毫無反抗的力量。
門外,月光淡淡,清風幽冷。白靜站在門口,看到他們出來,眼神玩味,笑容戲謔,「動作很快嘛。」
景譽態度冷然,環顧了一周後,才緩緩開口,「他走了?」
白靜輕笑,「嗯,被我輕易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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