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做什麼?」韓優雅瞪著剛閃身進來的人,沒好氣的問。
李多俊吊兒郎當的聳聳肩,兩手一攤︰「送你回家咯。」
本想放過你,結果你竟然這麼沒眼色?!再這麼下去本小姐真沒耐心了。「我住樓上,不需要。」韓優雅果斷拒絕。
「那好吧,力豪是我家,我愛去哪就去哪兒。」李多俊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閑適,搖頭晃腦盡是得意。
韓優雅不言,這事發展的有些戲劇化。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就在電梯入口處。’
雖然現在情緒有些不佳,但是既然他李多俊非要自己送上門來,那也只好勉強為難收下了。只是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為今天的冒失後悔。這麼盤算下還來真是有趣。韓優雅無良的想。
「你住力豪干嘛?」李多俊自來熟,電梯門開,跟著她走在鋪滿厚毯的走廊里。
「如果知道是你家的,我絕對不會在這兒一開就是一年的房。」韓優雅語氣不好。心中暗暗贊嘆自己現在這說謊心不慌色不變的純熟本事。
但是李多俊卻不在乎,哈哈一笑,說︰「這樣啊?那我一會兒去通知前台,再送你一年怎麼樣?」
「有病!」韓優雅強烈鄙視。
「你也知道我有病啊?」李多俊得瑟的不得了,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能跟到這兒還這麼大言不慚的,多多少少是有點問題的。」韓優雅站在門口,滿眼含笑掃了眼他的腦袋,暗指他腦子有問題。
「有沒有人跟你說別說男人有問題?」李多俊挑眉問,一只胳膊卻是死死的抵住門。就不讓她開,無賴到底。
「說了又能怎樣?」韓優雅繼續刺激他。
「那就試試。」李多俊的笑里,帶著強烈的執願。
這送上門來的,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韓優雅有些猶豫,現在方怡肯定在某一處看著自己,但是幻水還沒調制,這就是放他進了門。也不成。
定了心,語氣也果斷了些,說︰「回去吧,我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你這種人身上。」
「脾氣不好的女人,容易出事。」李多俊更覺得有意思了,心里想著逗逗這女人,從懷里掏出一張房卡,在房門上滴一聲刷一下,房門竟是開了。
韓優雅看著倏然開的門。警惕起來。「你這是干什麼?」她厲聲問。
「我說了,力豪是我家,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李多俊得意洋洋,拉著她就往房里塞。
他力氣有些大,拽的韓優雅一個趔趄,摔進了房里。揉著被磕的發青的膝蓋,沒了好語氣,「你真是有病!」
「我告訴你了。脾氣不好的女人,容易出事。」李多俊反鎖上門,揚了揚手里的房卡,蹲身在她面前笑靨如花,得意的說︰「萬能房卡,還是有點用。」
幼稚兒!她小聲的低罵。爬起來,將披肩往衣櫃上一扔,一瘸一拐的往里間走。
「我最討厭別人不理我!」李多俊的聲音很大,還帶著些怒氣。
韓優雅坐在自己的床上,目光直勾勾的凝著他。看著他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心中哀嘆。
早在摔倒的那瞬間就已經看到方怡的手勢,所以才要回房間。
所以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一記狠力的手刀劈暈。發出一聲悶哼,然後軟綿綿的迎面倒下,上半身在自己身側,下半身掛在床沿,腿無力的癱在地毯上。活月兌月兌的像個死尸……
「我出現的及時吧?」方怡笑嘻嘻的走過來邀功。
「這給他弄暈了,怎麼辦?」韓優雅手指戳了戳那白皙的小臉蛋,問她。這家伙皮膚可真好,至少手感不錯。
「灌他點幻水,扒光,演唄。」方怡神叨叨的說。
「有效果?」
「當然,幻水本來就是讓人自己出現幻想,耳機里放什麼,他們就自動腦補什麼了。」說完,方怡便把這本來就很輕的身子拖去床上。「我去調幻水,你去客臥休息。」
韓優雅點點頭,看著躺在自己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李多俊,心里有些淡淡的哀思。
「對不起。」她淡淡的沖著那個根本不會听得到的人說。
收拾了自己床上的筆記本和小零食,往客臥走去。
外面的雨有些猙獰,張牙舞爪的拍打著窗。
明明已經是雨過天晴,為何這雨又要再一次的回來。
難道是老天也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表示著不滿?
房間里開了暖風,窗戶漸漸被水汽和熱風一同氤氳,形成一層薄霧,她抬手伸出食指,輕輕的在那淺薄的霧氣中寫下那句苦澀的話語。
李一南,好久不見……
嘴角稍稍的揚起,世界在眼前迷蒙,和著一縷淡淡的心痛。
窗台上是馮浩上次送來的綠蘿,十多天沒有看它,竟然長的比剛來時要更好些,幾條女敕芽吐露交錯攀沿著。新出的葉子鮮女敕,跟主葉的碧幽不同,帶著些青春的氣息。
「搞定了。」方怡進來,朗聲說著。
「嗯。」她快速的眨眼,將淚水滴落在綠蘿的新葉上,轉頭,又是無害的笑靨,「晚上一起睡吧。」
「不拍照嗎?」方怡問。
「不用了,我日後是要與他結婚的,拍照那些東西,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沒有想得到,這竟然要比預想中來的快的多。
方怡睨著她,欲言又止。倆人靜默半晌。
「我去客廳睡。」方怡從落地櫃里取了一床薄被一個枕頭,「我去盯著那小子,省得出意外。」
韓優雅笑笑,也不留她,只是說︰「他快醒的時候喊我。這戲得演足。」
「。」方怡霸氣一笑,大肆肆的出去,很是江湖。
韓優雅依舊立在窗前,看著這場毫無征兆的雨,無心睡眠。
而在另一個窗前,李一南也是一般的姿勢,望著這場擾了心思的雨。漸漸涼了心。
「南哥,這存儲器用還回去不?」遲雲離問,吊墜模樣的存儲器正插在自己電腦上,里面所有的圖片視頻都正在被拷貝。
「不用。」李一南淡淡的說,幽黑的眸子看不到底,語氣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
「李多俊現在在她那,房里有監控,我沒敢多呆。」遲雲離頓了頓,猜測︰「莫不是她打算勾搭李多俊?」。
「那前面的那些男人就沒法解釋了。」李一南說。
「呃。」遲雲離五指做梳。穿過自己細碎的發,桃花眼里有絲不耐,語氣不喜的說︰「南哥?我給她綁了算了,這麼著糾纏,真麻煩。」這真心不是他遲雲離的風格。
要是老師知道自己畢業以後每天就做這些入室偷資料盯梢的勾當,還不得把他一掌拍死。
好歹自己當時也是黑水一枝花啊。
「靜靜看看吧。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這大半月那丫頭的表現,實在有些詭異的蹊蹺,當初自己認為她在力豪vvip時候的所作所為是無心之舉。可是聯系現在這一切,好像有什麼地方,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
真相,應該馬上就能呼之欲出。只是現在擺在面前的都是一段段凌亂的線索,少了中間的紐扣來連接。
這紐扣,就是動機。
不論怎麼分析,到現在依然分析不出她這麼做的動機和理由。而且看現在這個情況,焦偉更是默認的。
吞並力豪?太陽集團有這個實力,只是冒險太大,一口吃不掉反倒會給自身帶來危機。這點根本不可能。尤其焦偉這種商界天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更何況,這些根本就沒她韓優雅什麼事……
到底是為什麼?她會這麼做……
李一南躺去床上。和衣而臥,閉目養神。
眼前是她各種各樣的背影,妖嬈而魅惑的,清麗而單薄的,倔強而執著的……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意識在時光中紛亂,思緒在雨聲里飛揚。
原來有些人,不論她再怎樣的對待你,在若干年後再見時,你會發現自己其實還在乎她。
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自嘲,他李一南,哪時候也是這般長情和矯情的人了?
翻了個身,伴著身體難忍的痛楚,沉沉睡去。
凌晨四點半,天未亮,雨依然,方怡便模進了客臥,在看清楚床上沒有人的時候,心沉了沉,走去陽台的窗邊,輕聲說︰「優雅,我看那小子快醒了。」
「嗯?好快。」韓優雅回了神。
「最多十分鐘,你去準備下,我先回避。」方怡說著就開始收拾房間,包括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進來,塞進櫃子。
韓優雅點點頭,穿著拖鞋去了主臥,無語的瞧著床上睡的正香的小男人,那嘴角竟然翹的那麼高……
「都一路貨色!」拿起枕頭,狠狠的抽了他一下。
李多俊嚶嚀一聲,眉頭皺了皺,看來是真的要醒。
韓優雅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整落的赤/條條,鑽進被子里,抓起一邊使勁的往床邊挪了挪。
就算是演戲,自己現在這個狀態,還是要保護多一點比較好。
接下來,就開始演技爆發,眼淚斷線的撲簌簌流下,半倚的身子在絲被的包裹下,密不透風。
嗯?這樣好像有點不對,這個走向好像有些太狗血?
對!應該換一下,畢竟自己是受害者,嗯,受害者。
突然領悟的精髓,直接改變了作戰路線。
眼淚照樣肆意,只不過自己這會是一手抓著絲被護體,一手抓著枕頭使勁的砸去那個馬上要蘇醒的男人。
你放心好了,枕頭砸不死人滴。韓優雅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