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偉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動用了太陽集團的視察飛機,在下雨的時間,高空飛行。
「優雅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這腿估計要得養一陣子,醫生說她身子太差了,普通人也不至于這樣。」馮浩坐在病床邊的矮凳上,頭也沒抬。
「你回去忙吧,外面工作人員站了一排,要不是夜里,記者也會圍了這醫院。」焦偉月兌了外套,熟練的用葡萄糖粉兌水。
「你知不知道,我本來打算見了你先打你一頓的。」馮浩幽幽的說,眸子終于轉了方向。
焦偉回頭,和暖一笑,淡然的說︰「你不是打不過我,也不是不敢動手,只是不想優雅傷心,是嗎?」
「你知道就好。」
「和我講講具體情況吧。」焦偉也拉一只凳子過來,在馮浩的對面坐下,拿棉簽蘸著剛兌好的水,一點點的潤濕那張沒有什麼顏色的唇。
馮浩探手撫了撫她披散在枕邊的栗棕色長發,幽幽一嘆,便將自己剛才的所有詳盡的全部復述了一遍。
焦偉暗暗記下,在出門換液體瓶的時候,吩咐了安肅,讓他們去周圍查找李一南的住所。
「天馬上亮了,吃完你先回去吧。」焦偉端了兩份外賣進來,一人一份,隨意的墊了墊肚子。
馮浩看一眼窗外剛剛泛起的魚肚白,到是沒反對,理了理衣褲,順手收走了自己剛換下的濕衣服。
抬手輕輕刮了下那粉女敕的小臉,輕笑著低語︰「優雅呵,你不想上頭條,所以我得趕緊跑路了。」
焦偉失笑著看他,說︰「這還真的不像你了,從小到大,到是沒見過你這般柔情。有點接受不了。」
馮浩悻悻一笑,拎著自己的東西,徑直出了門。
等他走後,焦偉才放任了自己的情緒。伏在床頭,摩挲著她的輪廓,有些哽咽,「優雅,對不起。」為什麼每次自己認為完全的守護,到頭來都會落的這般場景?這脆弱的孩子為什麼還要經受這麼多磨難。
天漸漸明了,沉睡中的人兒終于懶懶的有想要醒的感覺,不過卻也只是側了側身子,又繼續安睡。
焦偉攏了窗簾,看護士又再換了吊瓶。這才出門。
「全部進去,守好病房,再不能有任何差錯。」他沉聲吩咐著一並帶來的木頭人。
木頭人應了,全數進了病房,貼牆一字排開。到是後來嚇退了好幾個進來量體溫的小護士。
安肅查了半宿,終于查到了李一南在海邊的空中別墅。
如果不是優雅的吊瓶里鎮靜的成分,他也不會輕易離開。
只不過現在,他更想見見那個綁走他妹妹的男人,問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空中別墅,封閉的整幢樓,根本沒有人煙。一樓空曠的大廳里有幾個看房的中年人,不過也只是看看……
「剛才破了電梯的鎖。」安肅在前引路。
「走樓梯。」焦偉卻是直接拐進了樓梯通道。
等帶來的專業選手開了樓梯道,幾人一同上樓。
他不是不敢走電梯,只是進入電梯太容易被人操控,作為強者,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三十六層。的確不是矮的高度,不過上到之後,所有人卻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平時有素的訓練還是有些效果。
還沒推門,就看到遲雲離大肆肆的抱著手機側躺在假山上的一塊整石上。活月兌月兌的像是夜半時分冒出來的禍害人的男鬼。
「李一南呢?」焦偉問。
「出門了,不在。」遲雲離懶懶的答,似乎從來就沒有能讓他緊張的事情,即使對面站著的是焦偉,身後還有整個安家的近身保鏢。
「你在這兒,那方怡在哪?」
「送回你的公寓了 !難道你不知道?還放在你床上……」遲雲離桃花眼一眯,嘿嘿的干笑兩聲,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情緒在其中,看起來十分開心。
焦偉不言,對于他的話,也不是不信,只是他今天必須要找到李一南。
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亂他們的計劃和生活,更一次次的讓優雅受傷,這點,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如果能有一種方式讓他平靜的改變,他也會選擇。
「叫李一南出來。」焦偉冷漠的說。
「真不在。」
「他不在,你在這兒干什麼?」
「我啊?約了個美女,準備摟著睡覺……」遲雲離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半迷離著,「我好幾天沒闔眼了,都是為了你的家事,這點,你得體諒我……」
焦偉皺眉,直接忽略了他的話。他不相信李一南會不在這里,既然有人故意要藏著掖著,那只好來硬的了。
只一個眼神,安肅便明白了,指揮著安家精英們在整個三十六層仔細的搜索,查看。
遲雲離也不管,依舊懶洋洋的躺著,自顧自的喝著紅酒,打著瞌睡。淡淡的酒香縈繞著那張好看的臉,有些妖冶。
「大少。」一名男子快速從正廳出來,低聲說︰「那邊書房里有血。」
焦偉瞧了一眼面前無動于衷的男人,輕笑一聲,大步走去。
早在進這層樓的時候,就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大面積的通風讓那味道已經很淡,但是他從小是守護著一個脆弱的生命長大的,所以他對于這個味道,敏感到至極。
書房里,擺落的很整齊,只有從躺椅下拉出的木箱里凌亂著幾件貼身內衣,皆帶血,看血液的顏色和干固的程度,應該是幾小時內。
「李一南受了槍傷不進醫院,真的好麼?」焦偉出來,冷笑兩聲,問。
遲雲離聳肩,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真感興趣,應該問問你那好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焦偉冷嗤。只冷然的說︰「告訴李嘉豪,有些東西他不該踫,有些人他也不該招惹,這世間。有很多他根本掌控不住的事情。」頓了頓,勾唇丟一句。「好自為之。」
看著焦偉漠然的轉身,遲雲離突然躍起,問︰「墓園的監控系統,是你做的麼?」
焦偉只是勾著唇角,連頭也沒有回,更別說回答,大步流星的離開。
他來找李一南,只是想跟他攤牌,挑明優雅的身份。然後讓他想清楚該怎麼樣面對,不要再這樣苦苦糾纏,打亂她的生活。要在一起,他成全,若不在一起。就再不要有瓜葛。
可是當他看到那一襲血衣的時候,想法變了。
那個人,牽扯的太多,他不可能讓優雅跟著那個人過那樣的生活,再說,優雅從小的養成的性子,也不可能跟他那樣過活。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既然別人都守護不了,那還是讓她留在他身邊的好。
趴在監控上,看著焦偉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遲雲離恍然明白了什麼。
那日他不甘心李一南就那樣認為林靈是李多靈,所以讓威娜截取了墓園三天的監控,可是傳輸回來的監控里全部是雪花。也就是說,有人根本不想讓他們知道,到底誰去了那里……
後來,他趁李一南辦公時,自己騎摩托車去了墓園。一家家的挨著詢問,最終從壽材店找到了頭緒。
店主描述的女孩,和韓優雅太像,尤其是那天,韓優雅本來就在台北……
「如果韓優雅是李多靈,那麼南哥該怎麼辦?」
他抓了抓腦袋,有些迷亂的從樓梯下了三十五層,心中稍一計量,決定自己先查清楚,徹底的核實之後,再來告訴李一南,也算對當年弄丟那封離別的信,給倆人一個交代。
「南哥醒了嗎?」他將整個樓層加了鎖,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問正在煲湯的阿花。
阿花點頭,指了指側臥,低聲說︰「大少爺醒了以後就到處找韓小姐,沒有找到,又吐了一次血,現在自己呆著呢。」
遲雲離揉了揉眼楮,拍了拍阿花胖乎乎的肩膀,轉身去了側臥。
李一南呆滯的站在窗前,有些失神,仿佛整個世界都看淡了一般,一言不發。
「南哥。」遲雲離低聲的喚他。
李一南不答,靜默如初,除去後背貼著的綁帶和大腿上的膏藥,活月兌月兌的像個雕像。
「那丫頭應該在她哥哥那里,用不用我……」
還不等遲雲離說完,李一南便一拳打去了玻璃,高空防彈玻璃雖然沒有碎,卻還是隱約冒出許多裂紋,而那只拳頭的關節上,血肉模糊。
「南哥?!」遲雲離一時間怔住了,不明所以。
「從今以後,不要再和我提那個女人。」李一南輕笑著說,伴著自嘲和遏制不住的憤怒,腦海中回想到的是那句‘我愛李多俊,愛,你懂嗎?’自嘲的斜了斜嘴角,強調道︰「永遠不要提她。」
「可是她……」
「我說過,永遠不要提她,如果你還是我兄弟的話。」李一南冷毅的回頭,那雙漆黑的眸里,是失望過後的淡然,是絕望之後的頹廢和陌生。
僵硬的回到床上,閉眼,眼前是四年前的秋天,那場雨中她清麗純然的白淨臉龐。
淡嘆一聲,理了理心境,終于將那個人,永遠的埋藏。
韓優雅,你知道嗎?我愛你,卻也恨你。即使在昨天,這種感覺還像是恨不得想把你丟到樓底,但卻又偏偏要在最後一刻奔去接到你一樣,這麼的矛盾,可是在現在,一切全部結束了……
只因為我的愛在你眼里,成了笑話。
再度睜開眼,空空如也的房間,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寂寞。
原本,我就是這樣的人吧?該與孤獨相伴。
翻開藥瓶,大口的吞下止痛藥,一切再次回到原點……
ps︰
原諒我的起名無力吧……,所以不要跳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