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豪門 亂豪門 第184節 我在

作者 ︰ 兔眼藍莓

「既然伯母想讓我休息,那就一起休息好了,我不介意伯母多留一會兒。」韓優雅扯開嘴角,綻了個大大的無害笑靨,卻是將薛婉琴的雙手反剪在背後,一刻也不放松。她又不傻,如果自己一個人被留在這里,說不定還真會出什麼事情……

陪在李正新身邊的人,不論是誰,心都是異樣冷血。她早已經體會過了,更何況這個黑道世家長大的女人。

薛婉琴扭動了兩子,只感覺到身子被固定的穩,淡淡笑開,朝著對面站著的保鏢和保姆說︰「給我把這丫頭踹開,別怕傷到我。」

韓優雅心中一凜,第一時間是在想自己的肚子,雖然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有個孩子在里面,但是挨打卻是不好的。

用一只手拽了床單的一角拉起來,按照以前方怡教她的步驟將薛婉琴的雙手一綁,趁著對面站著的人還都為難的時候果斷的用右胳膊箍住了薛婉琴的脖頸,整個身子往後挪了挪,確保自己的安全。

「夫人,這會傷到你的……」保鏢怎麼可能看不出韓優雅佔著優勢,他們就算動手,也不一定能將人踹開不說,還有可能這女孩會將薛婉琴當肉盾……

薛婉琴從小到大哪時候受過這種氣,如果非要說挫折,也就只有和李正新婚姻不幸一件,第二件?拿著放大鏡都找不出。

如此的難堪,還是在自家的下人面前,這讓她很受不了。于是咆哮︰「快點給我弄開她,難不成要我去請老爺子來你們才會動手?」

「夫人,我們只是不想傷到你。」保鏢們有些猶豫。

「動手。就算有差池我也不會怪到你們身上去。」薛婉琴這會兒已經抓狂,分毫顧不得自己的處境,只是不想再這麼丟人下去。

但韓優雅卻一點也不放松,因為自己肚子里那不太明確的生命體想盡可能的保全自己,再也不能落的四年前差點慘死地牢的遭遇。

鐵了心的要將薛婉琴和自己聯系到一起,所以在對面保鏢們過來時。韓優雅也不慌,只是拽著薛婉琴左躲右閃。

保鏢們顧忌薛婉琴,自然會小心,尤其是她已經拽著薛婉琴到了挨著牆角的床最里側。做防備還是很有效的。

只是顧的了保鏢們的進攻,卻顧不了懷里的肉盾。薛婉琴見她一手拽東西砸出去的空隙,直接在她右小臂上咬了一口。

忍著痛將薛婉琴箍的更緊了些,卻被薛婉琴找到了弱點,又一口下去,狠狠的。

連她自己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在空氣重蔓延,胃里有些翻騰。

「伯母真是好教養,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還會以為是小孩子們打架呢。」韓優雅冷冷的笑說,就是不松手。可是眼眶卻是濕了。忍不住的就想哭,不是因為疼,是因為孤獨。

就在兩人與保姆們僵持不下的第二小時里,門被踹開。

「咚」一聲,是皮鞋跺在門木上的聲音。很用力。

韓優雅淚眼模糊的看著眼前出現的男人,「哇」的就哭了。

李一南擰著眉,看著蜷縮在牆角的小女人和自己的親媽,臉色暗了。

大步走去伸出手來,「來,過來。」

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飄散,韓優雅哭的委屈。卻是一把推開了薛婉琴,自己挪了過去。

李一南將她撈在懷里,像是抱著一個小小女孩,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柔聲哄著︰「別怕,我在。」

韓優雅點了點頭。雙手攀去他的脖子,像是考拉,怎麼也不松開。

李一南笑笑,偏了目光看去佣人剛給解開手的薛婉琴,語調陌生的問︰「母親這是想做什麼?就算是再著急見兒媳婦。也不至于不通知我這個兒子一聲吧?」

薛婉琴胸中本來就憋了怒氣,這會兒見李一南回來卻是先顧著那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女人,對自己的冷漠比之曾經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中更恨,冷笑兩聲,理了理小西服,站直了,問︰「你還知道我是你媽?我不記得我生的兒子是個瞎子,怎麼就看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難道還要我跟你說清楚?是你媽我被這女人綁了!不是你媽我在欺負她!」

薛婉琴越說越氣,看著韓優雅的眼神也漸漸的危險起來。

李一南記住了那一抹仇恨,勾了勾唇,冷笑道︰「我還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人能欺負得了您,如果您說的屬實,我是不是該感謝優雅讓我開了眼界?」

「李一南!」薛婉琴氣的脖頸上血管劇烈的跳躍,一字一頓的說︰「我終于明白了那句老話,什麼樣的老子出什麼樣的兒子。」

「嗯?我爸怎麼了?昨天不還給總理做了手術?」李一南就當听不懂,一臉的冷漠,撫了撫懷中人兒已經濕了的發,下巴蹭了蹭她攀在自己脖頸的胳膊,卻不料韓優雅感覺著疼,抑制不住的劇烈一抖。

薛婉琴還在說什麼,李一南也不想听,只是繃著臉將她的袖子撩開,明顯可見的幾處牙印淤青,再往上扯時,根本拉不起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毛線遇到了血液干涸粘連。

「疼嗎?」李一南用指月復擦拭著她不住落下的淚珠。

韓優雅本能的點了點頭,又慌忙搖搖,生怕再度惡化兩人母子關系。

「雲離,這些在場的,全都交給你了。」李一南轉頭微笑著跟正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的無聊男子說。

「嗯?你要知道,我可是會玩死他們的哦。」遲雲離邪魅的揚了揚唇角,一雙桃花眼閃著興奮的光芒,說著便躍了起來,無語的搖著頭點著薛婉琴的貼身保姆說︰「尤其是你,我討厭你很多年了。」語氣猥瑣的讓那女人瞬時發抖求饒起來。

「這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處理,就是他李一南也不可能!」薛婉琴拉過自己陪嫁丫鬟的手,陰冷的瞪著遲雲離。

遲雲離聳聳肩,卻是一點情面也不給,一腳就將人踹去牆角,連帶的薛婉琴也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從前,有你我一說,但是從現在開始,母親,我想正式通知你——,薛家我要了,這些人……」李一南掃視了在屋內的所有人一圈,眸色冷了,淡淡的道︰「他們一個都不可能活著出去。」

「李一南!」薛婉琴氣急敗壞的又去拉自己陪嫁丫鬟的手。

可是她的親兒子卻不怎麼想再跟她聊下去,只是冷冷的丟一句,「如果你也不想活,可以繼續留在這兒。」

說完,便抱著韓優雅出去。

背後是薛婉琴歇斯底里的叫喊。

韓優雅在他懷中,抽抽搭搭的拽了拽他的領口,有些難過的說︰「她是你媽媽,就是再對我不好,剛才我也沒有出事,你不能這麼對她。」

李一南看著她眼中來不及眨去的淚花,微微笑了,沒說話。

他是不想告訴她,如果自己來的不及時,怕是這個小女人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如果不在今天給她一個警告,日後這個小女人的日子更會艱難……

雖然他能想到母親會排斥她,但是卻沒想到態度是這麼的強硬,手段是這麼的極端。

在他回來的路上,就收到了薛家內部線人的消息。說是薛婉琴已經準備好了貨車,準備制造一起車禍……

不言而喻,這個目標,肯定是自己懷里的女人。

將她攬的更緊了些,大步走出宅子,去了木洞屬于自己的別墅。

也許是有些後怕,所以整一個下午他都一直擁著她躺在床上。看著她已經消過毒貼了創可貼的胳膊,還是自責。

「對不起,我的失誤。」

「是我自己不小心。」韓優雅往他懷里拱了拱,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低低的說︰「我不是故意對你媽媽那樣的,我只是很害怕,怕他們也會像四年前那樣把我關起來……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也怕……」見不到我們的孩子。不過她卻是將後半句話吞進了肚子里。

「好了,不要去想那麼多。你做的沒錯。」李一南一瞬瞬的撫著她的發,想了想,還是不想這個小女人太內疚,所以告訴了她自己離開台北之後的事,那些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事。

薛婉琴回了薛家,性情大變,因為他不想和那些表兄弟們爭寵,所以覺得他不爭氣,動不動就打罵不說,還會用各種奇葩的方式折磨他,比如背錯了一個舅舅的喜好,就會被丟在泳池里罰站一天一夜。和同齡孩子玩耍就會連那個孩子一起打到皮開肉綻……

所以小時候的李一南,沒有人敢和他玩,他也沒有任何朋友,直到遲雲離的出現,生活里才多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他對母親這個詞,很模糊。尤其是在看到別的孩子在牽著媽媽的手回家的時候,總會討厭薛婉琴……

而薛婉琴更是在彼得接受他的時候,樂的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他搬去了薛成的宅子,母子倆聯系越來越少,可是難得見一次的時候,薛婉琴竟然不是關心兒子有沒有長高,有沒有生病,只是關心他還記不記得被趕出來時的感覺,而且在一遍遍的強調他身上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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