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衣就是這麼一個傻女人,默默的站在陰暗處,幫你掃除荊棘,從不計較個人的得失,默默一個人吞著各種苦果,卻永遠盼不到天明。」
司徒星捧著一杯白開水,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听著紫苑的匯報,有點兒含糊,沒想到自己在南宮輝心中的形象這麼高大。
「紫苑,嘿嘿,你說,我真有鄭王爺說的那麼好呢?嘿嘿,我剛才品了品,還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似的,哎呀,心里有點兒亂,你說我是不是真有那麼好。」
紫苑很認真的翻著白眼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底,有上上下下看了看正在得意的笑著的司徒星,然後特別認真的撇著嘴搖搖頭,很認真的開口了。「說真話挨揍不啦。」
「不揍,不揍。」司徒星搖搖頭,「你以為我跟昏庸無道的那個啥一個水平啊,十分不辯,忠奸不忿,不揍,你說吧。」
哼哼,我是不揍你哦,司徒星笑嘻嘻的暗自琢磨,但是,你要是說的太難听了,老娘請你連著吃一個月的包子哦。
可憐的紫苑,還為自己主人終于將理一回兒感到慶幸呢,卻不知道自己無良主人,早就打算好了坑她的主意了。
使勁兒的搖搖頭,「既然您不揍我,我可就說了,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來夫人您有這麼高風亮節來。」
啪,司徒星把手里的琉璃荷葉盞讓桌子上一墩,「行啊你,紫苑,果然不愧是昏庸無道的那個啥的妹子,剛剛吃了兩頓飽飯,就不知道這麼多年是誰罩你了,忘恩負義的家伙,老娘決定了,有一個銅板嗎?」
「等等等。」紫苑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等等啊夫人,你這節奏轉悠的太快了,我有點兒跟不上節奏了,讓我捋捋哈」。低頭沉思了一下,掰著手指頭好一陣碎碎念,「不對呀,我說的你惱羞成怒了,你不應威脅我請我吃包子嗎?怎麼突然要一個銅板干嘛?
我不依,重來重來。」
在外面听聲的南宮睿差點兒氣樂了,心里話,自己這個小堂妹受什麼刺激了,怎麼這麼缺心眼兒啊,丟人。
「咳咳。」輕了兩聲。推門進來了,大馬金刀的找了個椅子坐下,「詩雅,你先出去一下。」
紫苑沒動地方,沖著南宮睿嘿嘿傻笑呢。
司徒星撿起桌子上的一顆話梅。皓腕清揚就落到了紫苑的頭上。
紫苑一驚,捂著頭跳起來,「干嘛打我?」
「我不知道涅。」司徒星無辜的攤攤手,「陛下叫詩雅出去,我不叫詩雅呀,興許你知道是誰?」
「啊。」紫苑顯得很驚訝,小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忘了,忘了,陛下您往後還是叫我紫苑得了,不習慣。不習慣。
而起那個名字,老是讓人想起不太好的往事了,很難受,我先走了,您二位慢慢聊。」
「給你皇兄泡壺好茶來。人家可是給咱們送銀子來的。」
「是了,是了。」紫苑蹦蹦跳跳的丟下一個銅板到書案上跑了出去。
南宮睿不再說話了,而是直接把銀票扔到了司徒星面前的書案上,然後就靜靜的看著兩眼放光的司徒星。
司徒星沒有去拿那些銀票,而是模出來一個水晶瓶,捏碎了,一股溫柔舒適的霧氣在房間里彌漫開來。那銀票上升騰起了一條褐色的毒蛇,猩紅著眼楮剛剛一露頭,就被那些白色的霧氣包圍了,它還想掙扎,可是,那些霧氣攔腰將它斬斷,迅速的將它吞噬,三五息的世間,便消散于無形了。
「哼,夠了,你怎麼難麼狠毒,三番五次的玩兒這種把戲嘩眾取寵,陷害柳兒。」南宮睿跟個斗雞似的,兩只眼楮沖著司徒星直噴火。
「嗯,陛下說的話很好。」司徒星微笑著點點頭,一點兒都沒有被南宮睿憤怒的氣勢所嚇倒,「您這個態度就對了,這才像是談生意的架勢,您總是上來就閑談交情,我都不好意開口要價兒了呢,哼哼。」
南宮睿正要開口咒罵,突然感覺手上一陣刺骨鑽心的疼,趕緊一看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趴著好幾條黑色的毒蛇呢,正在長著大口,快活的吞噬他的皮肉。
「啊——。」再也沒有了皇帝的矜持了,跳起來,甩著手,希望把那些毒蛇弄下去,那些毒蛇微絲不動,倒是通過飄起來的袖子,看見自己的胳膊,竟然已經現了森森的白骨,而且那些皮肉還在迅速的消散,有毒蛇正在向他的肩頭蔓延。「啊,雪兒救我。」
雖然向一個女人求救很丟臉,可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保命要緊。他也忘了自己曾經干過多少忘恩負義的事情了,甚至就在剛才還在訓斥人家。
司徒星悠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鎮定自若,「我的藥可貴呀。」
「雪兒,你以前不是白給的嗎?朕,朕現在真的是沒有錢了,今天的這二十萬兩,還是柳貴妃給的,雪兒,你我夫妻一場,怎麼還這般的斤斤計較呢?」
「上趕著不是買賣,白給的從來不被人珍惜。我又不是傻瓜,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我的藥一向是萬金難求,您這萬乘之尊,我要少了,您都覺得實在侮辱您吧?
你的命,本來就不長了,我強行幫你續命,已經很是勉強,你又擅自停了我的藥,才有今日這苦果。若是要施救起來,自然就更加的麻煩了。」
「你這是在漫天要價?哼。」
「那你去找你的柳兒吧,看看她有什麼好辦法,柳貴妃既然精通用毒,我想自然也精通解毒吧。
那些棉衣一點兒都沒有被燒毀,燒毀的不多是些邊角下料。紫苑知道他們現在何處,我就不奉陪了。」司徒星將那些銀票房間一個盒子里收好,放到了書架上,將桌子上的一個銅板扔給了南宮睿,「現在你我的交情,也就值這一個銅板了。」說完案首挺胸的就要往外走。
帥呢,幸福啊,司徒星真想好好的跳幾個高,用銅板甩皇帝誒,太有成就感了有沒有。真特麼的解氣呀,收了這個混蛋了,終于連本帶利的逼視了回來,不行,晚上一定要讓師娘給自己做炸醬撈面,蒸螃蟹慶祝一下啊。
南宮睿都要氣瘋了。反了,反了,這個死女人,竟然敢用一個銅板,砸朕,這是羞辱,這是赤果果的辱罵聖君那,這是在打朕的臉那。
真想發作在,真恨不得手里有把劍結果了這個該死的從來不拿皇帝當回事兒的女人解決了,可是不能,那黑色的毒蛇,都快爬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恐懼終于戰勝了憤怒,趕緊跑到了司徒星的前面,「雪兒,雪兒,我的好雪兒,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可愛的人了,都是我有眼無珠,沒有發現你的好。求求你了,趕緊救救我吧。
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事情,不該懷疑你,不該總是誤會你,咒罵你。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看見你對比人好,我就嫉妒。」
哼哼,司徒星心里暗笑,這會兒想起來,真情告白了,晚了,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陛下,我說過了,我現在是商人的狀態,還是奸商,交情在我這里一文不名,奸商就是唯利是圖的,沒錢,您就是說出大天來,我都不會管的。
生老病死的我見多了,皇帝不皇帝,您出了給我找麻煩,我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商機。
在沒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您這個皇帝的身份,連那個一個銅板都不如。」
帥呢,太帥了,別人罵皇帝,那都是偷著罵。我魏雪衣今天竟然是當這個面罵皇帝,舒服啊,心情好美麗啊,沒想到罵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伙,竟然是這麼一件順心的事情,早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南宮睿現在,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向輝第說的那樣,曾經是對陣情深意切嗎?難道是真的對朕徹底心寒嗎?也是,既然那藥貨真價實,也確實讓人吃了神清氣爽,我那麼較勁的把它停了做什麼呢?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苦果,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雪兒,朕知道錯了,朕往後改還不成嗎?朕現在真的沒有銀子,求你了,先幫我解了這毒可好?」
「哎。」司徒星一嘆,幽怨的用手模了模南宮睿的臉頰,一臉心疼的樣子,「何苦呢,做事要給自己留點兒余地呀。」南宮睿沒有明白司徒星這舉動的意思,可是司徒星已經轉身回到了書案錢,提起筆,寫了起來,不一會兒,將筆放好,吹干墨跡,「陛下,這是一張欠條兒,不多,黃金十萬兩,您用來買一條命,很值得了呢。」
神馬,神馬,神馬。南宮睿要哭了,十萬兩還不多,他現在連一百兩都拿不出來好不好。這個女人可真是讓自己得罪慘了,竟然這麼狠的對自己。
「你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