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當前,皇太孫竟然沒有留下來過夜。大概三更天的時候,容夏便听到他離去的聲音。
或是對這個暗室極有信心,或是對自己的功夫極有信心,反正玲瓏並麼有管她怎樣,自顧自的上床歇息了。
容夏這才放松下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一下自己的處境,有關于認證了燕平侯府的草包屬性,容夏不指望他們能及時發現自己不見了或是靈光一現知道自己被綁到了這里。
還得靠自己才行。
而燕平侯府的狀況正如容夏所料,一整晚也沒發現這邊的事兒,素問這幾個丫頭以為小姐睡了,到外房休息去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素問進屋發現屋子里沒了小姐的蹤跡,這才著了慌,急急地想去找世子爺,卻被攔了下來。
世子的確病的不輕,但素問連個面也沒見到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憋了一肚子氣誰也找不到,沒辦法只能告訴薛弘出府去找。
可薛家在京城的勢力再大,也無法和只手遮天的皇長孫相比,三天三夜,一點消息都沒有。
容夏這三天過的不錯,每日都有小丫頭來送飯,吃飽喝足,皇長孫沒再來過,玲瓏也幾乎只回來睡覺。
在梨兒翻了牆,上了樹,又從樹上掉下來後終于在兩府丫頭小廝各種羨慕嫉妒或是不屑輕瞧的目光下見到了元平候世子沈明軒。
沈明軒一听那鬧事的丫頭不見了,大吃一驚,只覺得要糟。
馬車的事兒他解釋不清,在仔細分析後也覺得突然要殺自己這事辦的倉促又不合時宜,各種情況排除後,沈明軒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要殺的人是容夏而不是自己。
至于原因,他並不清楚。在賞花會的時候,一片亂局下,他並沒有那樣的角度能看到容夏和天策衛之間的驚鴻一瞥,自然聯想不到天策印記被容夏所窺探的事情。
在是與不是之間搖擺不定,這幾天,沈明軒並沒有把所有的一切捋順,卻在梨兒折了一條腿的提醒下終于豁然貫通。
不管原因如何,容夏都已經卷了進來,並且照著眼前的情況來看,要麼是可以被利用的棋子,要麼就是護城河中的一具女尸。
沈明軒打了個寒顫,頭一次希望做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
動用了自己身邊的關系網,將邵峻和在家養病的燕平侯世子都拉了出來,從各個方面以向著皇長孫的勢力推進,卻始終連一條線索都找不到。
需要提一句的是,燕平侯世子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大發雷霆,把自己院子里那些個狐假虎威的奴才全部發落了一個不剩,整個府上都噤若寒蟬的。
其實不管他多疼愛薛凝萱,薛凝萱在府中的地位都不可能有多高,畢竟娘家不給力。但處處有世子爺護著,她也吃不到什麼虧。
可是容夏就不一樣了,世子妃的妹妹,還不是親的,平民小戶的姑娘。很多高門大戶的奴才都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個兒比外面那些個平頭百姓要高出一頭,這種近似于**的心理在容夏這幾個身上得到了印證的可能。
這才造成了素問連見世子爺一面都毫無可能的局面。當然天道輪回,這些個人最後誰也沒落下一個好。
梨兒被安排養傷,靈樞留下來照顧她。
素問因為會功夫,而跟在了沈明軒的身邊。好在有些事素問是知道的,她順嘴將容夏看到天策軍胳膊上的印記的事兒說了出來。
沈明軒和邵峻這才明白,從賞花會到今天,皇太孫種種行為背後的意思。
「喂,你們動作真是太慢了,一門兩侯,怎麼辦事兒如此沒效率,小爺我都在這等三天了。」
瓜子皮嘩啦啦灑了一地,樹上掉下來一人,穿著麻布衣裳,袖子挽了一半,耳朵上別了一狗一把草,穿的像一乞丐**。
但沈明軒在京城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哪個乞丐**能有這身手的。
那人吹著的頭一抬,陽光倏忽一閃,臉頰上的一道疤痕極為明顯,沈明軒心一輕,笑道︰「打扮成這樣,是要?」
玄衣公子身邊的刀疤侍衛,總是哪有需求出現在哪,可幾次照面下來,沈明軒其實還沒明白這人到底是敵是友,更沒查出來這位的身份。
能調動羽林衛的人,應該是六王爺那邊的吧。
沒有然後了,只做出了一個如此淺顯易懂的推論。這人實在太神秘,卻偏又帶著你不和他合作你就沒路可走的氣場。
這讓人感覺非常的別扭,不管是沈明軒還是一根筋的燕平侯世子,都是習慣于掌控的人,身邊一火藥一樣的人,說不定啥時候就炸了,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讓他們倆十分膈應,但沒招。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依然沒路走,沒線抓。
兩相相比下,只能自己個兒忍著膈應了。
「走吧,帶你們去。還有一句話提醒你們,那姑娘的事兒我們公子是最後一次管,全了之前的恩恩怨怨,兩清。」
喲呵!這位爺後面撐腰的還一公子。沈明軒揉著太陽穴,哪位爺啊到底?容夏又什麼時候和那位背後公子扯上了到底哪門子的恩恩怨怨啊,這恩恩怨怨會不會影響到薛家的立場進而影響到兩府的立場啊。
兩候世子同時開始頭痛。
刀疤侍衛不屑的哼了一聲,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做事兒畏首畏尾,拔出蘿卜帶出泥,一點都不干脆。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公子交代了他一聲看著。這三位找不到人之後就收兵回府,任那姑娘在外面自生自滅了。
又無情又無腦,刀疤侍衛穿著**的衣服便生出了**的氣質,連帶鄙視兩府的世子爺都鄙視的理所應當。
一根筋的燕平侯世子在看到瀟湘樓的時候,一張臉直接黑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刀疤侍衛眼看著就要發火了。
「怎麼才到?」邵峻對刀疤侍衛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又拉了一把出神的燕平侯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