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你們宮崎家手眼通天,他不敢招惹的,他拿你們家的玉佩,他以後得乖乖地還給你。」田中分析道,這本來是韋小寶在夸耀自己的話,卻讓他田中覺得合情合理。
「我說,那就送我一點點吧,大伯,好大伯,親大伯,你送我指甲尖多一點,他笑了笑,搖搖頭,我拉著他的手,要他給我頭發多一點,他沉吟一會兒,對我說。」
「啊,你答應給你了,你不氣餒嘛,你這麼乖巧,這麼聰明的人,一定可以把那鹿茸騙到手的,你沒灰心吧?他對你又說什麼了?」那「大哥」忘了剛剛才听說,韋小寶沒有弄到一點兒,現在卻如同見到韋小寶正在對關之洛說話一樣,急急忙忙勸說著。
「他說,你這麼喜歡它嗎?我點點頭,他又說,又讓我放心不下了,你對我發個誓吧,保證今天的事情不說一個字出去,要不,我只得把你帶走了。我連忙說,大伯,你不相信我?我叫你大伯呢,我會把你的事對別人說嗎?」韋小寶編造得煞有其事,眾人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韋小寶把這事情前後連貫起來,讓人無隙可鑽,不得不相信他了。他接著說︰「關之洛對我說,不行,你必須對我發個毒誓,我才相信你,放你走。我想了想,對他說,我要是把這里的事說出去,那我媽就是妓女,我不知道我爸是誰。他听我說完,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可以走了。我哪敢再停留,急急忙忙離開了他。」
「原來如此,還真是他把我的鹿茸搶走了,哼,你要為難我,我決不放過你,把鹿茸搶回來。你們全都出去。」「大哥」著急地說道,真個听韋小寶這麼說,他不再懷疑,他想用盡一切辦法去把他手中的鹿茸弄到手,但是他越急,越是毫無頭緒。
韋小寶見他這麼堅決,想想若是他們真的去問關之洛,那自己所說的話可就不攻自破,他韋小寶更會平空增加兩大敵人,他想了想,說︰「大哥,你現在去尋恐怕不行了,他肯定已經把鹿茸處理掉了,假如沒有處理,他也不會承認的。你們不能找到證據,他會承認麼?」
「宮崎公子說得很有道理,他自恃擁有盅術,他不怕我們,他也不會承認是他偷了鹿茸,這偷對他可太不文雅的。」田中附合韋小寶的觀點,解釋道。
那些下人井然有序地離開廳堂,他們不時回頭望望韋小寶,眼楮里流露出善意的光芒。最後,廳里只剩下他們六人,韋小寶他們三人渾無一事,而「大哥」,田中,酒井卻在冥思苦想,想著應該如何才能把鹿茸弄回來。
田中忽然問道︰「大哥,這關之洛有什麼喜好?他有什麼致命的缺點呢?」
酒井插口說︰「听說他一直在打听大哥的拳譜,莫非他是想用鹿茸來交換大哥的拳譜?」
田中瞧瞧韋小寶,他說︰「宮崎公子,你們到外面去吧,過一會兒吃飯我再來叫你。」他這用意很明白,他怕韋小寶听了他們所談的話去。
韋小寶樂得這樣,這里正讓他覺得憋悶,讓他出去,真是太好了,他心里正有些犯虛,害怕他們一留神猜到什麼,要搜查他身上,那可就慘了,他二話沒說,便朝大門走去。
門外從人們看到韋小寶出來,馬上停住話題,蜂擁而來,把韋小寶團團圍住,師姐妹二人被他們推搡得沒了身形,東倒西歪,她們現在沒有內力,提不起勁道,與普通人一般無二,如何能抵拒這群男人的擁擠,二人急急站在稍高的廊沿上,貼牆站著。
「公子,你教教我吧,我賭博向來輸,你教我一兩招吧。」「公子,我叫你一聲爹了,你把你的賭技傳給我,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公子,你不要教他們,我只要跟著你,你願意教我便教,不願意教我也行的。」……百口千言,他們都圍圈著韋小寶,當他是神一般,或欽佩,或羨慕,或懇求。
「不要這樣,大家伙都散開,如果要我陪你們玩玩,我是很樂意的,但是要教你們呢?卻不太好辦,我教誰呢?」韋小寶顧盼之間,看到眾人依言散開,他甚是得意。
「教我,教我。」眾人紛紛嚷嚷,聲音此起彼伏,若一波高過一波的浪濤。
「要是誰有誠意,讓我感動了,我會教他一二招的,現在你們這麼多人,我沒有心思去教你們。這樣,他女乃女乃的,老子就陪你們玩玩。」韋小寶把手一捋,意氣風發,看到他們,他一下子露出賭徒無賴的秉性來;韋小寶是很善于和這樣的人交往的。
師姐妹倆相似一笑,這人,也真是的,他竟和那些人打成一片。
師妹終于緩過神來,她站直身子,問道︰「師姐,你覺得他真是宮崎家的什麼公子嗎?」
師姐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不是?」
「我看他更像一個只知道玩樂的小混混,你看,他會賭,會說,油腔滑調,不務正業,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竟能玩到一起了,這是什麼公子?師姐,你說呢?」師妹望著玩得興起,一時忘忽所以的韋小寶,細數著說。
「嗯,不過,他的心地還挺好的,是不是公子有什麼關系呢。」師姐覺得師妹說得似乎無懈可擊,她辯白說,她也不能確定韋小寶是不是公子了。
「哼,他那麼滑,我覺得沒一句話可信的,師姐,他的話,我們可不能全信哦,要不,明兒他把我們賣了都不知道。」
「不會吧,師妹你現在越來越不相信人了,我看他是真的對你好,他,他是喜歡你了。」師姐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她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師姐,你,你,你不要胡說,他對女人說這種話說得太多了,再說,我怎麼會喜歡他呢,不可能的。」師妹斬釘截鐵地說,她一口回絕了。
「唉,你不喜歡他就算了,我看他雖然喜歡開玩笑,他還不是個壞人,你不要對他存有偏見,他是真心在幫我們的,師妹。」
「師姐,你是不是喜歡他。」
「瞎說,我會喜歡他嗎?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你不要胡說八道哦。」師姐玉臉飛霞,她急忙阻止著。
「我知道的。嘿嘿。」師妹偷偷轉過身去,掩嘴輕笑,師姐沒有看到,她正朝韋小寶那張望。她對師妹說︰「師妹,我們也去看看吧?」
師妹意興闌珊,她索然地說︰「我想回去睡會,你一個人去看吧。」
「那我也不去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