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美川惠身形一閃,她像游魚一般站在兩人中間。
「咦,你的武功很不錯的。」關之洛欽慕道。他驚退半步,剛才這女人听到自己說要她試試情盅,她嚇得跑了老遠,現在卻膽敢來打抱不平?正疑惑間,卻听到她在勸說道︰「你,你不要欺負他,他沒有武功,也,也沒有什麼鹿茸。」雖然她似乎有些畏懼,說這番話時,倒氣定神凝,眼神清亮。
「師姐,你不要幫這臭小子,你忘了他是怎樣一個壞蛋麼?」畸步因氣得直跺腳,她提醒道。
那些和尚只是一旁觀看著,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如何敢攪進關之洛與韋小寶的事中來。
美川惠瞧了師妹一眼,又轉過頭來,沒有吭聲。
韋小寶一時有了膽氣,他從美川惠背後探出身來,對關之洛說道︰「你不過就是仗著盅毒厲害,才在這里趾那個,高氣羊(揚)的,如果沒有盅毒,我看你會一定會灰溜溜地逃走的,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韋小寶冷嘲熱諷著,他故意如此來激將關之洛。
「哼,你,你,如果我不用盅毒打贏她,你得把秘密告訴我,還幫我找到鹿茸?」關之洛怒聲責問道。
韋小寶思索著,這種人,他剛才便說過,誰也不能阻止他得到鹿茸,這麼說來,他一定是個不守信用的小人,他輸了,我也要告訴他秘密,因為,他的盅毒,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嘿嘿,有了。「關兄,如果你輸了呢?」韋小寶勝券在握,他嘻笑著問道。
「如果我輸了,我,我就走人,不再為難你們。」關之洛狠狠地說,他瞪了韋小寶一眼,很是著惱。
韋小寶只覺那對冷芒似的眼眸射來,讓他脊背生寒。但想有美川惠在身旁,便挺直身子,無所畏懼了。哼,你能做到這點,已經不錯了,我就怕你像瘋狗一樣朝我亂叫亂咬。乖乖弄個冬,你來啊,老子有辦法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美川惠听了他們的話,知道這一戰非同小可,她擺了個虛步,拳頭微微握起,凝神注視著關之洛。
「關兄,別輸給了女人,要不,真羞人的,如果我輸給娘們,我都寧願自殺的。」韋小寶譏諷道,他手上功夫不行,嘴巴卻不饒人,話語竟像鋒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關之洛的心窩。
畸步因一直在側耳听著,關注場上的三人,听到這話,也禁不住笑了。那些和尚捂住嘴巴,轉過臉去。連那不苟言笑的老和尚也莞爾笑了。
關之洛臉色鐵青,他狠毒地瞪了韋小寶一眼。旋即,他把臉轉向美川惠,身子慢慢逼近,一股凜厲的殺氣彌漫開來,驀然,只見他彈腿踢出,腳尖若劍直奔美川惠面門,美川惠動作很是靈便輕巧,她像一片雲彩,輕輕飄動,便移開來,反手一掌推出,關之洛晃悠悠邁出老遠方才站定。
美川惠一個照面便擊中關之洛,韋小寶心頭大喜,他擺擺手,走近二人,大聲說︰「停一下,我有話要說。」二人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不知他有什麼要緊的話。
韋小寶拍拍關之洛的肩膀,另一只手指著美川惠說︰「你不要傷了她,她只是個女人,你要手下留情的。你放心,你放過她,她也不會為難你的。」韋小寶這話挺有玄奧在里面,既要你「手下留情」,卻又說「不會為難你」,究其實是你斗不過這女人的。
「關兄,為了公平些,你的盅藥放到我手里,這美川惠小姐把身上藏著的暗器什麼也放到我手里來。這樣行不行?」韋小寶提議道。
關之洛眉頭一皺,眼光一凝,瞧著韋小寶的臉色閃了閃,他似乎馬上明白韋小寶的意圖,這小子是想把自己的盅毒控制住。「嘿嘿,你少廢話,我不會上你的當。」
「關兄誤會了,你不願拿出來,那就算了,你們繼續開始吧。」韋小寶似無所謂,他微微一笑,退出來了兩人決斗的場地。
兩人又舒拳展腿,戰在一起,一陣微風拂過,眾人卻見關之洛眼神迷茫,似昏暈欲睡,美川惠一拳便擊打在他的胸口上,他跌出老遠,「哇」地吐了口鮮血,頭一垂,昏厥了過去。
眾人大喜,都圍了上去。「師姐,你的武功又增進了啊,真是太好了,你沒出三招,就把這壞蛋打得吐血,呵呵。」畸步因拉著美川惠的手,興奮地嚷嚷道。
那老和尚這才走上前來,向美川惠致謝道︰「女施主為我們除了一大害,老訥謝謝你了。」
不想韋小寶卻大為氣憤,他粗聲粗氣地說︰「你們知道個屁。」他還覺不解恨,用揚州話罵道︰「辣塊媽媽的,不是老子用特制的迷藥把他迷倒,這姓關的會被莫名其妙地擊中胸脯麼?真掃興,風頭全被你搶去了,哼,我不管了。」所有的功勞,竟全都被美川惠一人佔去,自己的計謀和心思全被人忽視了。韋小寶氣憤至極,他扭頭便走。
那老和尚听了,他驚異地望著韋小寶,臉露喜色,笑逐顏開,正待呼喊,卻見美川惠蠻腰扭擺,她俏麗的身形已站在韋小寶前頭,攔住了他的去路。「宮,公子,你去哪里?」她的眼楮蓄滿憂怨,情感流溢。
畸步因來到美川惠身旁,拉著她的手,搖晃著說︰「師姐,你管他干嘛呢?他在這礙眼,讓他走吧,你快去給我找解藥哦。」
韋小寶很是氣惱,這女人,真枉為自己這麼喜歡他,一點情感也沒有,阿珂當年自己睡過她後,跟著鄭克爽在一起,還知道惦念自己,他們的瀛國人真是薄情無義。罷了,老子再也不理你了。
「你知道什麼呢?剛才若不是宮,公子用了點計謀,我會這麼輕易得手嗎?你自己去找啊,就知道記掛著自己的事。」美川惠倒瞧出端倪來了,她甩開師妹的手,沒好氣地說。
畸步因瞪了師姐一眼,鼻子一哼,說︰「我知道,你喜歡他,願意嫁給他,就什麼都幫著他。我不理你了。」畸步因氣呼呼地走了。美川惠紅了臉,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敢問宮崎公子,你如何會說東土的揚州話?」老和尚忽然問韋小寶。
韋小寶瞥了他一眼,哦?莫非遇到老鄉了,不行,這事對他透不得底,告訴他干什麼?和尚的話,當的真麼?且不忙,先把我的好好老婆安頓好,再和他聊聊。便轉過頭,對美川惠說︰「老婆是要跟我走嗎?好好,走了一個,來了一個,老子總算值了,要不,剛剛把命都掛腰帶了。」
「呸,我,我沒跟你走。」美川惠羞紅了臉,她逃也似的躲到畸步因身側,那邊正靠近關之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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